正文  第二十三章 拒絕

章節字數:3299  更新時間:17-02-13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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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國皇宮。

    劉玉乾坐於宸安殿盤龍金椅上,隔著寬大的禦書台,台邊有一人正跪拜在地,他將早朝時的奏折取下一本,一旁的內侍忙替他取過一支朱筆,待奏折批閱了一半,劉玉乾才抬起頭來,對跪了許久的人道:“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男子抬起頭來,正是劉玉衡的隨侍夏千青。

    “:回皇上,臣此次進宮,是因九王爺已找到了三年前出府的那個林清,特來向皇上稟報。”

    “:找到就找到吧,他既喜歡那個林清,就隨他去吧,朕早不指望他能正正經經娶妃生子。”劉玉乾接過內侍呈上的參茶又道。

    “:倒是你——我當年放你到他身邊,是要你看住他府中那些男人,哼,你道是好手段,他府中那些人死的死,走的走,夏千青,別以為你那些心思,旁人不知,你最好收斂收斂,免得為自己招來禍端,我能容你一次兩次,是感念你阿爺當年的恩德,人的耐性總是會用盡的。”

    夏天青聞言,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來,低著頭不敢起來,隻回道:“臣,臣惶恐,臣一心隻為九王爺著想,並無其它心思,請皇上明鑒。”

    “:起來吧。”

    劉玉乾往椅背上靠了靠,緩了神色”:老九與我最是親近,少年時,又代我到漠南為質,受了許多磨難,他喜歡誰就隨了他,隻要他高興便好。”

    “:可是。”夏千青咬了咬牙道:“可是那林清並非尋常人家男子,他是原漠南王爺巴圖鎮乃的獨子巴圖臨清,恐怕,他會因亡國之事懷恨在心,對王爺不利。”

    “:哼,他若是能對老九不利,也活不到今日,行了,下去吧。”劉玉乾將玉杯放下,又開始翻起剩下的奏折,劉玉乾身為一國之君,自有他的倚仗,一個亡了國的世子又怎會入他的眼,何況老九對那個林清,執念極深,就憑這一點,劉玉乾也不會對那人下手。

    夏千青見目的不能達到,狠狠心,終於孤注一擲道”:臣對皇上和九王爺忠心耿耿,自然是想將萬事都考慮周全,皇上您也知九王爺對那個林清一往情深,甚而紆尊降貴,到處尋他下落,可皇上您卻不知,那林清對九王爺卻是三心二意推三阻四,還與那梨藝園的舞伎彩衣勾勾搭搭,這樣的人實在是有損九王爺的體麵,所以。。。。。。。”

    “:你說什麼?”劉玉乾已皺起了眉頭,聲音也沉了下來,夏千青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有些不確定的輕聲道:“臣說那林清實在有辱皇家王爺體麵。”

    “:你說他與誰勾搭?”劉玉乾的手指捏住椅子的扶手道。

    “:梨藝園的舞伎彩衣,明爵爺的男,男妾。”他本想說男寵,但這稱呼有辱聖聽,所以改成了男妾。

    劉玉乾隻覺心頭一陣火起,是他,若是他的話,那這林清倒是非除不可。

    “:出去吧。”劉玉乾悶著聲音揮了揮手,夏千青隻覺得劉玉乾的臉色能黑的刮出灰來,嚇得後背也濕透了,忙叩謝後出了殿門。

    待夏千青走後,劉玉乾沉思片刻,忽然喚出影衛,仔細交代一番,影衛便領命而去,劉玉乾再無心批閱奏折,頂著嚇死人的臉色回了寢殿,決明君便是劉玉乾的心結,也是劉玉乾的逆鱗,更是劉玉乾此生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展林風回了鳳情雅築,隻覺心中豁然開朗,若真如明玄卿所說,明玨已是自由之身,那他與明玨的事又好辦了許多,展林風不是傻子,也不是不通人事的雛兒,明玨對他有沒有情意他多少也能看出幾分,試問若真是無情,明玨又怎會親手雕琢了玉佩給他,雖是回禮,也太過隆重細致了,明玨口口聲聲說他是明玄卿的男寵,恐怕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怕配不上他吧,而這正是展林風最不會在意的。

    楊錦秋見展林風神清氣爽的回來,全然不是出門時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心中的擔憂也放下來許多,打趣道:“淩軒,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以為明玄卿會留你午膳呢。”展林風在花廳的案前坐下”:明爵爺這兩日身體不適,所以我便回來了。”

    “:哦?”楊錦秋有些不解”:那淩軒你今日出門可是遇到什麼好事不成?”若不是有什麼其他的事,展林風理應不會見明玄卿有恙還如此高興。

    “:這。”展林風想了想,決定將明玨之事告訴楊錦秋,畢竟他人在楊錦秋家中,他不說,楊錦秋早晚也會知道,便道:“其實是,我心悅梨藝園的彩衣。”

    楊錦秋昨日已猜出些許端倪,但今日聽展林風親口說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這,淩軒,你與彩衣——這若是普通人家的男子,也無不可,可這彩衣身為舞伎也就罷了,他還是明玄卿的人,你已錯過一次,切不可再重蹈覆轍。”

    展林風知他不把事情說明白,依楊錦秋的性子是絕不會支持他的做法,便將他與明玨如何相遇相識的經過一一說了一遍,讓楊錦秋知曉,楊錦秋聽罷,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說道:“此事淩軒你還需仔細斟酌。”

    兩人用過午膳,展林風便回房休息,他昨晚因思慮太過沒有睡好,這一休息便睡到了戊時方醒,待起床剛出門時,便見青裁匆匆地走進院子裏。

    “:展公子,您這是要出去?”青裁見他正要將門掩上問道。

    展林風笑了笑”:是啊,青裁你來找我有事?”青裁走到他麵前停住,將手中的一紙信函雙手托著遞了過去”:有一封給您的信函,送信之人說要您親啟。”

    “:哦?”展林風接過信函,是用微黃的素芊紙折成的,紙封上麵沒有字跡,隻正麵右下角印著一枝淺綠色的梅枝,信紙隱隱有清淡的梅香。

    “:送來之人有沒有說是誰寫的?”

    青裁搖頭道:“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送來的,說要您親啟。”展林風點頭”:多謝。”青裁忙道:“展公子您真客氣,我先走了。”展林風再次道了謝,看青裁出了院門,才將手中的信函拆開,信函沒有用漿糊,隻是巧妙地做成了插扣的式樣,展林風將插扣撥開,取出裏麵那張折成四方形的信紙,信上沒有稱謂,也沒有落款,展林風卻認得這字跡出自誰手,是明玨送來的,字跡隻有幾行,展林風看後卻如墜冰窖,從頭涼到了腳。

    他又仔細看了一遍,上麵寫著“君之情,玨難承之,今生緣盡於此,唯願君得遇良人,一世安好無憂,珍重”

    展林風將信紙折好,塞進封子,貼身藏了,在門前立了半響,繼而匆匆往院外行去,他要去見明玨。

    明爵爺府。

    決明君立於案前,木案上一張畫紙,紙上近處一方陡峭山崖,一株半枯老樹立於山崖之上,樹下是一緋衣男子,正在舞劍,遠處山巒疊嶂,山頭是皚皚白雪,決明君愣了片刻,方才提筆,在畫的左上角題下“孤影獨劍舞風雪”

    “:主子。”明輝敲了敲門。

    “:何事?”決明君拿起一旁的那方紫玉髓心印章,蘸了朱砂,端端正正地印在題字之下。

    “:信送過去了。”明輝道。

    決明君頓了頓,將印章放下,望著畫道”:送去便好。”

    明輝咬了咬唇”:展公子現在就在門前,他說想見您一麵。”

    “:。。。。。。不見。”決明君的手指按壓在畫紙之上,連骨節也按的發白,明輝欲言又止,等等還是說道:“主子,恕明輝無狀,展公子對您一片赤誠,您也對展公子。。。。。。何故。。。。。。”他的聲音漸漸變小,最後咽在喉嚨裏,因為決明君正望著他,明輝覺得那目光中有難以言說的痛,又有幾分蒼涼孤寂,甚而那是帶著一種悲傷的隱忍,他跟了決明君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到決明君這樣。

    “:有些東西不是你應得的,即使得到了,也終究會失去,與其得到後再失去,倒不如從來不曾得到過,也就不會患得患失。”決明君收回目光”:讓他回去吧,就說我要侍奉明玄卿明爵爺。”

    “:是。”明輝轉身退了出去。

    決明君再看那幅畫,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麼可憎,他就是一個懦弱的小人,披著風光霽月的皮肉,骨子裏流的是膽小怯懦的血,這麼多年什麼都是一事無成,連唯一的棲身之所,也永遠回不去,唯一至親的人卻沒有辦法讓她醒轉。現在連一份真摯的情誼,也沒有勇氣付出和接受,決明君抓起案上的畫,揉成一團扔到了地上。

    明輝有些不忍,展林風知道明玨不願見他後,已經在冷風中站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雖說是初春,夜晚也冷得很”:展公子,明主子今天是不會見你的,你還是先回去吧。”這句話,明輝已經說了不下十次,可是展林風立在門前,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明輝搖了搖頭,轉身回了門內,展林風看了看緊閉的門扉,心中升起難以言喻的苦澀,若是就這樣放棄。。。。。。展林風搖了搖頭,無論如何,他都要再見明玨一麵,除非明玨當著他的麵,看著他的眼睛說不喜歡他。

    一連兩日,展林風都站在明爵爺府門前,而決明君一步也沒踏出房門,隻有明輝將展林風的情況偶爾告訴決明君,決明君在案前畫著畫,地上是一堆丟棄的廢紙。

    展林風借著燈籠的光線再次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匾,他的心已經慢慢沉了下去,又冷又痛,他回轉身向街口走去,今日一早,他的大哥便送了信過來,讓他去一趟塔塔,若是明天,明天再見不到明玨,他就必須動身離開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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