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 會麵故人

章節字數:3854  更新時間:17-05-12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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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河喪禮畢,容澤景沒有出現,隻發來訃文,客套一番。

    容澤伏對著鏡子摘下袖口別的白花,擱在桌上。

    寒石站在門口,轉轉手裏中間一點黑的白絹花。

    “她葬了嗎?”

    容澤伏點頭

    “江家總歸還有些人在的。”

    “他們對姐姐的事有說什麼嗎?”

    容澤伏搖頭

    “她始終沒說澤景半點不是,江家一直以為澤景是脫不開身。才沒來參加葬禮。”

    寒石哦了一聲。

    “過幾天有訪友,要是不想被問,今天可以摘了。”

    容澤伏站起來,把白花放進了木盒。

    寒石笑笑

    “謝謝這麼多天,你陪著我一起戴白。”

    容澤伏沉臉

    “我也感念她的深情,和你並無二。”

    寒石是是的點頭應和

    “不吉利。”

    “總而言之是弟妹,沒什麼吉利之說。”

    寒石突然笑開花,窄滑的肩抖動著

    “你好像很愛生氣。”

    說完在容澤伏別過臉,微窘之下,歪頭柔聲

    “總之,謝謝你,澤伏。”

    “不,不必。”

    “喏,給你的。”

    “這,胭脂?”

    容澤伏低眼,摸了摸躺在寒石手心的小豔紫木盒。

    “見你眼下有黑青,這個管用。”

    捏緊木盒,容澤伏笑起來。

    “倒是救急了。”

    “不像是市麵上賣的。”

    寒石搖頭晃腦

    “獨家秘方,幫你備了三盒,應該夠用。”

    “那敢情好。”

    寒石提氣,四五次了,還是什麼也沒得,容澤伏也不願他再翻牆,於是,門口的老頭被他搬出容澤伏搞定,得以從大門口堂而皇之的出入。

    梅蘭竹菊雖然沒有全軍覆沒,但也差不離。

    菊的扇子根本沒展開,還在那故作優雅的搖個不停,紅通通的眼哪裏遮到半點?

    竹難得沒有囉嗦,隻拿眼猛瞪他,瞪著瞪著就濕漉漉了眼仁,蘭和梅好些,畢竟前一夜就見了,如此,還是抖了嘴唇。

    “幾位前輩,最近可好?”

    竹哇啦哭起來,本就有些女氣,這麼一來,寒石尷尬了。沒有經驗的人麵對突發而來的任務,最普遍的反應是沒反應。

    所以……

    竹衝過來就捶打

    “死小子,你死了倒好,給什麼房屋田地,什麼十年送貨上門的小吃,你都當自己死了,還回來做什麼!”

    其他三人沒攔。

    寒石挺著胸脯,一直笑意滿滿

    竹到底舍不得打壞了。

    停下來後,惡狠狠的虛掐一下

    “死小子!”

    “前輩以前怕是用這個姿態撈了不少好處,當真嬌美。”

    竹啐他

    “胡說八道!”

    卻也笑逐顏開了。

    離得久了,心裏總歸有怕疏離,寒石的樣子叫他們放了心。

    蘭托出幾個盒子

    “紫的你曉得,粉的是情趣小物,時間久了總會有倦怠,不傷身的,不過景將軍對你深情,怕是用不著。”

    寒石點頭接過。

    “前輩果然愛我如初。”

    “去!”

    臉頰的一雙梨渦,熱烈。蘭也是好心情。

    “前輩,我想要清酒。”

    蘭斜他一眼。

    “六曲別院不在,倒還欠著你似得。”

    “待會自己進屋拿。”

    這是留他的意思。寒石不好拂了美意。

    梅過來牽他,他話不多,卻始終記著寒石說的:你最愛我,就勞煩前輩了。

    “去將軍府什麼也沒有帶吧。”

    “我過得很好,前輩。”

    梅點頭,寒石穿的確實不俗,是貴族常用的款式料子。

    “小子,你那陣子接客那麼多,攢錢就填給了我們?”

    “還有一處宅子,不曉得如何了。”

    梅握住他的手頓時顫了。

    “前輩,隻要結果是好的,不必難受。”

    梅朝後看看,其他人都聽到了,一路沉默,寒石進了這個精致的小院。

    房屋不大,也隻有兩三間,半大的院落,可地段上好,地處鬧市一側,鬧中取靜,四周集市,醫館,酒樓林立。

    十片金葉子,二十幾壇酒灌出的賞錢。

    裏麵的布置和六曲別苑相似,不過多了潛在的沉靜,大氣,舒服多了看著。

    “小子,這個拿去,蘭提香釀酒,換不少錢,梅也會畫一畫,有人會買,菊現在幫著幾家人教孩子識字,我倒使不上用,在家走動,如今會了些粗淺的算賬本事,不久也是能貼補家用。”

    寒石看都沒看竹手機的二十幾片金葉子。

    “筆架山和玉碗呢?”

    菊搖搖扇子從袖口慢慢滑出這兩件。

    寒石深刻的懷疑他有一手把戲的手藝藏私了。

    沒記錯,上次在他參加竹首大會後,也是菊這麼變出了玉碗。

    提著兩壇清酒,寒石往另一處走去。

    小院前,梅蘭竹菊挨個歎氣。

    “寒石小子,怕是過得不好。”

    “不好說。”

    竹大呼小叫

    “今個來,他連個小廝都沒跟著,他那身子板,現在都隨手提兩壇酒了。”

    另外三人沉默,然後又是歎氣。

    走了不知道多久,寒石站到了一處酒樓前,酒樓略微見舊,但還算結實,前後兩樓相接,在城郊算得上可觀。

    五十片金葉子,一個月的賞錢。

    敲門。

    見到開門的,寒石笑了

    那人揉揉眼,把他按住猛看,然後哎呦一聲,連忙朝裏喊

    “寒石來了。”

    呼啦啦一群人出了來。

    有男有女,人數不少。

    寒石看向一邊穿衣裳一邊跑過來的媽媽

    “湖蓮,我看你改叫胡咧咧。”

    等到了跟前,媽媽一頓,也哎呦了一聲。

    “媽媽。”

    “呦!這是真的啦,寒石啊,近來可好?多久了?快半年了吧?”

    “仿若昨日。”

    媽媽被他一語逼出了眼淚花子。

    這種花場老手能如此感性,也是稀罕。

    寒石又沒了反應

    怎的都要對他哭喪?

    “媽媽,你們近來可好?”

    湖蓮把他拉到跟前,也不顧,按下他的頭到胸口,就開始揉啊蹭得。

    即使穿的正規,那真材實料是實在的,寒石差點被壓出了褶子。

    “其實我們挺好。”

    “那就好。”

    湖蓮看著寒石,把桌上的好吃的往他跟前推,不讓他們成擺設。

    寒石吃了點,有六曲別苑的口味。

    “重操舊業了?”

    湖蓮笑起來

    “現在借力,開了酒樓,不過我們這些人,難免會碰到熟人,然後幹脆附了歌舞,算是沒丟了舊業。”

    “如此甚好。”

    湖蓮瞧他,然後噗嗤笑

    “你啊現在成了我們的救命恩人哦,怎麼樣?爽不爽?”

    寒石點頭

    “有人喜歡有什麼不好?”

    “當然了你給了我們選擇,自然也有吃不了這份清苦,拿了身契去了旁的地兒。”

    寒石抬起頭看著湖蓮,這位第一個朝他伸出手的人,笑了。

    “如此也甚好。”

    湖蓮點頭

    “本來我還不明白你為什麼去搶賣身契,很多人可是恨不得它沒了的。後來我懂了,賣身契也是身份,就算沒了也要明白的沒,這樣有的人也不必差強人意的留下。”

    寒石笑出聲。

    “你還真善解人意。”

    “這麼多年,察言觀色不是白幹的。寒石啊,你是不是把所有身家都花了?”

    見寒石夾菜不語,湖蓮痛心疾首的拍桌子

    “你傻呀,為了什麼呀!我們又不是沒手。”

    “我願意。”

    湖蓮張張嘴,然後笑著摸摸他的頭

    “你向來這樣,我問傻了。”

    寒石也不多說,放下筷子,寒石問

    “長亭也走了?”

    湖蓮的臉僵了一下。

    “哎……這孩子偷偷去找當初那個放火的,被扔出來不算,還來了我們這裏,說是再放一次火何妨,有些本就對他不喜的,說他是自討苦吃還禍害旁人。後來他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聽說在西頭。”

    寒石想了想,西頭是流離失所的人聚集地。

    踩著枯枝敗葉,一路悉索聲,早就暴露了寒石,他靜靜地左右看著

    那些橫七豎八躺著的人裏,偶爾有抬了頭望過來的,最後都沒看幾眼,就回了頭。

    這裏的氣味實在不好形容,他走了一半,身上已經染上了味道。

    繼續走下去,西頭聽起來好像很大,其實就是一條老街,不過了無生氣罷了。

    不久,寒石蹲下,看著那個閉眼抱著雙臂的人。

    地上的人隔了一陣,悠悠醒了,他正疑惑怎麼穿身而過的冷風小了,一睜眼就看到了蹲著靜靜看他的男人。

    他好看很多,身量卻依舊如初,單薄薄的一片,好看……也隻是上等的衣服滋養出來的,隻要一張臉幹淨,穿好看的衣服,怎麼會不好看。

    看著醒了的男人對他冷下臉,寒石笑起來

    “走吧。”

    沒有回答,寒石笑了笑,單手放到他背後,上下摸了摸。

    “你做什麼!”

    “我看你死沒死。”

    “你巴不得我死。”

    寒石沒回答,長亭的火氣堵下一半。不上不下的。

    當他被拎起來趴到寒石背上,髒汙的臉上露出驚詫。

    “你的賣身契我沒搶出來,抱歉。”

    長亭沒吱聲。

    “你沒生氣?”

    “氣了又怎麼樣,沒氣又怎麼樣!”

    寒石嗬嗬

    “氣了我就補償你。”

    “你可憐我?”

    “這叫可憐?”

    長亭的嘴角浮起輕蔑。

    當他隨手一指

    “喜歡這個。”

    寒石扭臉看,然後笑著說好時,他嘴角的輕蔑便沒有支撐的意義。

    在寒石去談價錢時,他垂手而立,冷風吹起他的髒發,也吹動寒石綢緞一般攏在青色細鍛裏的黑發。

    他的臉慢慢的,慢慢的,抽動了一下,然後是兩下,最後他低下頭,扭曲了整張臉。

    寒石拿出玉碗遞出。

    顯然是抵錢,長亭看著寒石笑容盛開,然後轉身朝他招了招手。

    “買下了。”

    這是個幽靜的屋子,裏麵顯然長久沒住人了,到處是隨意散落的樹葉,新舊交疊。

    和西頭不同,卻一樣的了無生氣。

    寒石過來拽他

    “進來啊。”

    長亭看著那張塞到他手裏的地契,臉上的神色,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

    “你好像生病了。”

    寒石是肯定的說著。

    長亭看他一眼。

    “在那裏沒死就是沒事。”

    寒石歎口氣

    “你不必這樣的,在六曲別苑也是。”

    “我哪樣,該哪樣?”

    他的眼裏是平靜裝飾的悲涼,寒石沒法說再多。

    “院子掃掃就幹淨了,房間也是。待會好了,我給你看看。”

    長亭坐在院中銀杏樹下,一片枯葉飄下遮住他的眼,打斷他盯著寒石的視線。

    不一會兒,寒石就收拾好了兩間屋子。

    “我看這些落葉挺好,留著吧。”

    長亭起身走進屋子

    寒石跟著進來,就像在別苑時那樣,不過這次,他沒抵抗。靜靜的趴著。

    寒石動了動氣,哎?

    有點兒。

    容澤伏是這樣這樣弄得。

    那雙手毫不客氣掀了他的衣服,然後輕柔的遊移片刻,突地就按在一處,緊跟著一股酥麻闖入,長亭哼了一聲,他立刻咬牙,他發出的是伺候人時的媚音嗎?

    餘光看向寒石,他正鎖眉凝神,並無半點注意,長亭的臉僵了僵。

    好一會兒,寒石才通知他可以穿好衣服了。

    “不過來扶我一下?”

    “你這是什麼手法?”

    “小把戲,省藥錢。”

    長亭看他一眼,走過來,伸出手扶住寒石。

    “你去睡吧,待會兒會覺得累。”

    果真,很快的他就起了困意。

    回頭看他,寒石笑著抬頭

    “我在這兒,沒走呢。”

    長亭冷冷的呸一聲,躺下就睡。

    寒石會給他熬粥,端飯,然後扶他下來走動,再叫他練習什麼防身術,全都是掏襠,襲眼的三流玩意。

    長亭不學,他就突然叫他動不了,然後看著他笑。

    “你又不笨,這麼簡單不會?”

    長亭學會了,他又叫他展示,和他對打。

    對著寒石上下其手,長亭的臉始終鐵青。

    打打鬧鬧,也有十天有餘。

    再睜眼,院裏沒了那個站在廊下抬頭望天的身影,連個紙都沒留下,長亭咬咬唇,轉身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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