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35 更新時間:17-06-10 13:22
最後還是容澤伏買的馬貢獻了青春。
“見愁…見愁…出來玩…”
“見愁…見愁…出來玩…”
“見愁…見愁…見愁…出來…”
“鬼叫什麼!不來玩!滾回去。別來勾搭他。”
寒石蹲在牆頭,傻笑,然後套著嘴繼續喊
“見愁…見愁…”
“什麼事?”
人影一晃,到了跟前。
寒石伸手。
“馱我下去,有事找你。”
見愁看也沒看容澤伏,更沒顧他牽著寒石的袖口,直接把人奪了。
烏梢氣衝衝的跑過來,拿著一根柳枝再牆上抽,不讓寒石下來的樣子。
見愁迎著抽打就跳,烏梢皺著個臉,扔掉柳枝。
“晦氣!怎麼真叫你這個喪門的活了。”
“要你管!你繼承紅梅山莊,閑嗎?難道紅梅山莊真沒落了?”
“滾滾滾!你就見不得我好,這次幹嘛,又要搶我生意?我告訴你…”
“見愁,我要找個人,多少錢?”
烏梢跑到見愁前麵把他巴拉到身後。
“我主事和我說。”
“怎麼,你還敢拿他撒氣,打他不成。”
烏梢又皺臉
“我疼他還來不及,打他做什麼。”
“我以前常看你打他。”
寒石一臉懷疑。
烏梢跳腳,有些長的黑衣踩到腳下,一踉蹌,見愁趕緊扶住,他們的樣子,特別曖昧,見愁半抱著,烏梢半靠著。
“你看,這是什麼。”
寒石指著見愁露出一節的胳膊。幾條青楞明晃晃的。
烏梢拉下見愁衣袖蓋住,臉紅紅
“要你管,以前那是你,老來勾引,我氣不過他,平日惜字如金,和你卻是無話不談。現在我早不了。”
寒石笑起來。
“看來,現在是情趣了?”
烏梢瞪眼。
“別以為你搶他還能嚇到我,我可不那麼丟人了。”
烏梢是防槍防劍防寒石,這家夥動不動就把見愁擄走,他不付出點代價,甭想帶人走。
“嗬嗬,我給的消息是真是假,你知道了吧。”
容澤伏笑笑。
“多謝。”
烏梢高聲哼一下。
“我不是好心,我是要某人嚐嚐雞飛狗跳的滋味。”
寒石從他身邊過,順道拉了見愁。
“舍不得就直說,我知道你愛我。”
烏梢臉都歪了。
“我才不愛你,我有見愁就好,你放開他,你真不要臉,你放開。”
寒石還是那句話
“見愁不願意。”
烏梢一個毒鏢飛出。
容澤伏在見愁前截住。
叮當,容澤伏扔了毒鏢,看一眼烏梢。
那一眼輕飄飄,卻又無比沉重。
烏梢直覺敏銳,不禁用警惕的眼神看他。見愁則是點破
“劍氣入體,武,靈,劍,同修?”
烏梢張大嘴。
“這麼狠!”
見愁點頭。
“狠。”
不是厲害是狠,一定是有什麼非要達到的目的,才能這麼下的去狠手。
“我隻是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烏梢看看寒石,朝他挑眉,十分侵略性的俊臉上滿是促狹。木木的見愁也是少有的露出笑意。長長的疤痕,已經變成了褐色,動起來更醜。
“他的臉沒有塗藥嗎?”
按理應該好了才對。
烏梢惡狠狠的瞪寒石。
“我喜歡他的疤痕。”
“當初要死要活叫我想辦法的也是你,你怎麼這麼惡趣味。”
烏梢挺胸。
“我願意,我喜歡。”
“是把露用在了別處,所以不夠了吧。我可是給了你兩年的量,你曉不曉得做一個蘭露多費勁。你也愛惜愛惜自己和見愁的身體啊。”
烏梢不理他。紅了的脖頸暴露了他的不自在。
“找誰?”
還是見愁好,幹大事的人。
“蒙倉。”
說著遞出了一個信封,裏麵有蒙倉的資料。
“給錢給錢啊,不白幹活。”
“我可是給了你兩年的量,沒要…”
烏梢皺臉,活生生抽了筋,死不甘願的縮回要錢的手。
“五天給信,走走走,快走。”
寒石出了門,烏梢把見愁拉住小手。
“我對你好不好?”
“嗯。”
“真的好?”
“嗯。”
“那你不許和他走。”
“嗯。”
烏梢又要失眠了。
早知道不告訴那三個人,寒石被封印在白微山,還沒死透。
五天說短不短,寒石想著要做什麼,不過眼前他首要的是解決三個跟屁蟲。
“我隻是去掃個墓,沒事的。”
長亭隻是把蛋蛋包好,容澤景已經在前頭走了,容澤伏沒什麼不對,一會兒後,他顯然高興的太早。
容澤伏也出來了,還帶上了三匹馬。
好嘛,誰和他同乘,又是一通麻煩。
最後,寒石頂著巨大壓力,指了指容澤伏。
“隻看安全的話,他合適。”
長亭抱著孩子,容澤景還帶著大包裹,隻有容澤伏兩手空空,當然和他一起坐會比較舒服。
長亭默默坐上他的馬,容澤景氣呼呼的把包裹甩上馬背。
帶東西還錯了呢,真是氣死他。倒是那個兩手空的占了便宜。
越走越陰涼蔥鬱,他們必須下馬徒步了,寒石撥開一叢野草稞,露出兩個墓碑。
“啊,沒記錯,對的,對的。”
“我回來了。”
寒石摸摸左邊空白的墓碑,手指按上靠近地麵角落的六曲別院圖標,曇花,是有名的,夜晚綻放的花。
點好一把香,在墓碑前刨好一個小坑,插好,壓實。
“酒館現在是個賭場,你們散的太開,我找都找不到。師父們,那個小院沒了,現在是一條新街了,湖蓮,你的孩子很好,他有名字了,叫清朗,你喜不喜歡?要是火都是我放的多好,起碼能給你們收屍。”
幻境裏,寒石燒了酒館和小院,他是何等的無力才想到寧願是自己放的火。
那時他安慰不了,現在他可以。
容澤伏拍拍寒石的頭。
“你手刃下了命令的君王,執行的那個修真者也被長亭做成人棍,在火上烤死,報了仇的。”
“二十五人…”
連屍體都不給留,太狠。
寒石心口脹痛,眼前仿佛還有熊熊烈火撲來。
容澤伏扶住往後倒的寒石。慢慢摸著他的背。
“他們隻是不願說出我在哪兒。那些人明明知道我在哪兒,卻還要故意去問他們,我連衣冠塚都沒辦法做,什麼都沒有了。”
“隻是為了殺雞儆猴,隻是看你和澤景是否真的不和。隻是為了看戲,隻是看他們不順眼,隻是順手,都殺了。”
長亭把寒石擁過來,他和寒石有共同的經曆,更能感同身受,要不是他在外求學,怎能逃過一劫。
澤景握了拳,臉色也不好看。
“那個昏君,也就怕我不按他的旨意,按兵不動,找個由頭綁了我,背後卻又這麼狠毒,實在過分。”
“能一次解決我們兩個,他是不會錯過的。”
長亭按著寒石,緊緊的。
“你們都有苦衷,寒石終究是用完就棄的棋子罷了。”
陰冷的臉和語氣,叫容家兄弟緘默。
當初,澤景也隻是把寒石當成了消遣澤伏,監視澤伏的物件。
澤伏再失望,傷心,也是利用了寒石刺殺他的由頭,以退為進,蟄伏在府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寒石,負了你,害了他們,我罪該萬死。”
“你已經死過了,即使沒有你,還會有旁的人。當初你贖我出來,確實付出了。”
“好了,舊事不提。”
翻舊賬,是沒意思的。
寒石拿出一束花,放到了右邊的墓碑。
“姐你也是倒黴,死了還被掘墓,挫骨揚灰,也怪不得暴君要找我出來,做事有始有終,他做的挺好,我怎麼也算明媒正娶進了景王府的。”
澤景在後麵,臉色複雜。
暴君對他真是趕盡殺絕,示眾還不算,扣上通敵賣國罪名還不算,家眷當真雞犬不留,一個個要手裏過,死了的也可以拖出來揚了。
江月河,他是有歉意的。
權勢給他的是這個結局,如今他重又站在這兒,他的心裏一點不比寒石輕巧。
“她很愛你。”
容澤景點頭。
“為了將軍地位,我負了她。”
寒石歎氣
幻境裏,他是把容澤景送到江月河身邊,合葬的,終究隻是個幻想罷了。
墓碑上隻刻了一朵粗糙的海棠花瓣,出自他手。
紅豔豔的,瞧著喜慶。
“好了,前塵舊事,也便如此了,他們早該重新投胎,忘了這些,我們還有什麼資格謹記不忘。”
寒石拍拍衣服,轉身。
“忘了好…”
容澤景在海棠花下擺了一支瑪瑙紅釵。
“答應過你,一直未兌現。”
看著墓碑,容澤景目光幽深,按了按墓碑頂,也轉身。
有的人負了便是負了,再糾纏也隻是更顯侮辱。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對待。
可是寒石,他,是有過猶疑的。
餘生,便都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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