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47 更新時間:17-12-21 14:38
識時務的扶滄過來找我,說務相有事相問!我知道務相會問我什麼,隻是他問得有點遲了。時間一到,這裏就會從凡尼滾出去。原先是什麼樣的還是以什麼樣的麵目在宇宙中漂泊!
我坐著沒動!扶滄大急:“姐,是幾天後啊?太陽又怎麼會讓你離開凡尼?有話好好說啊!”
“說什麼?你們派去的使者就是回頭也在路上,你們現在就是出動大軍也走不到一半的路程!”我感受著四周漸沉暗下來的光影,出神地“遙望”遠方光怪陸離的熔岩山穀,“我一來就說沒打算回去,你們這麼多聰明人就沒聽出來嗎?”
“我們以為是你詭詐啊!”扶滄真的急了,動手扯著我的袖口,“要是一脫離凡尼,這裏又變得荒蕪,就是凝創也來不及供那麼多人口吃,累死的是你啊!”
“累死?”我大笑道,“我為了活下去去養你們一這幫冷血的畜牲嗎?我一個瞎子在四處奔撞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還不是把我看成了一頭畜牲?”
“可你別望了你還有親人在他手上!”
“他們如果沒降就是有了死心!”我流著淚,“他們死了,我也了無牽掛!”
“你不怕太陽會被別人罵冷血嗎?親人都不救?”
“他要救我的話,我就會變成一具屍體,沒人罵他!”
言罷,我側臉“望著”扶滄,扶滄怔怔地後退幾步,疾風離去!
沒過多久,扶滄又回來了:“姐,務相把你媽媽和孩子他們都提出了熔洞,你要是再不同我去的話,務相就開殺戒了!”
我慢慢地站了起來,禦出一柄劍橫亙在脖頸上:“告訴他們,隻要他們相信太陽相信凡尼,幾千年或上萬年後,太陽就會乘船來給他們招魂讓他們重生!”
劍鋒向下橫切,扶滄迅速地抓住劍鋒:“姐,別這樣!”
“鬆手!”
“我不會鬆的!”
我卻鬆了劍一腳把扶滄踹下了山頂,而恰在這時大地突然搖晃,我一個重心不穩,我也從山頂滾了下去,直滾到山下,差一點被一塊大山石給砸死!大地震動的時間不長,很快就沒了動靜。
我趴在山坳間,聞著青草的香味,漸漸地我聞到了枯澀無生機的味道,我又是歡喜又是難過,凡尼把熔岩星的神力給卸掉了!我為太陽的當機立斷行事不拖泥帶水感到高興,但潛意識裏覺自己是被拋棄的人了,雖然這是自己囑咐的!
扶滄的痛苦的呻吟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本來不打算理他,可又架不住他高一聲底一聲的喊“姐”,我就不得不偱聲摸索了過去。跌跌撞撞地走了很長時間才走到扶滄呆的地方,問道:“哪壞了?”
“我的腿被砸斷了!”
“活該!”
我摸著搬去了壓在他腿上的一塊大山石,禦出魔力縷把他的斷腿纏起,又用倆塊石板夾住,扶他倚著山石坐著。我也倚坐在一塊山石上歇著:“好了,現在就是你識時務的代價!”
“姐,太陽的心真狠!”
“你懂什麼?他的狠心卻是最大的悲憫!”
我不願同他多說扶著山石站起身,從山穀間吹來的風沙塵粒拍打在我的身上臉上,扶滄開始恐慌:“來了!我們要餓死了!”
我倒踏實了!我又坐了下來倚坐在山石旁,在呼嘯的風沙中沉冥……後來,我和扶滄被風沙卷進了務相的禁宮,務相強迫著我麵對被熔洞的高溫烤去隻剩半條命的家人和兄弟們。
李昱手中的劍第一個指的就是懷裏抱著石頭的霓:“躲著不來就避開了?你要麼出去凝創,要麼讓我們繼續回到凡尼!”
我手中的劍比他還要快,霓和石頭在這一瞬間倒了下去,瑰麗的血霧噴了我一身,我提劍指著蟲子:“寶貝,別怪媽媽狠心!哥哥有一天會來接我們回家的!”
“媽媽,我知道!”
蟲子堅強地哽噎著,我手中的劍插進了他的胸膛的那一刻,我抱住他,我的心在撕裂眼中卻沒流一滴淚:“寶貝,別怕!隻一會兒就不疼了!”
“媽媽……”
蟲子的溫熱的身體漸冷,我把他慢慢放在地上,冷聲問道:“我避開了嗎?”
務相他們再也沒有想到我絕情絕性到這種地步,在殿中噤聲不語!
再次出手,劍尖向尹淇刺了過去,李昱急攔,我手中的劍卻準確無誤地刺中了清塵,霽月失聲哭喊,我手中的劍無情地割斷了她還沒有完全暴發出來的痛苦。
我把他們夫妻二人並旁放在一起,用劍支撐著快要崩潰的身體:“務相,看到了嗎?隻要你能活下去,你就會看到太陽過來讓他們重生!”
“你好狠!”
我冷笑著提起滴著血的劍橫向自己的脖頸,李昱驚呼:“我們合作!”
“叛賊!”務相喝罵道。
“務相,現在還什麼叛賊不叛賊的?能活下去不好嗎?”李昱平和中帶著冷漠,“我和允尤也不過就是倆個人,你卻要有一大幫的子族要養活!還有那麼多的妖獸,他們要是再找不到吃的,不是它們吃子族就是子族吃他們了!你好好考慮一下!”
“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務相怒道,“全死光光最好!”
李昱卻走到我的麵前催出一個閃著藍影的光珠:“拿去!蘇合的靈珠!”
“不用了!”我淡淡道,“自有太陽會來給他招魂的!”
“這又何必呢?”李昱難得好耐性相勸,“活著見到你兒子來不好嗎?大不了把鑄造司開了,讓務相不要再壓製昊天,行了吧?”
“哼,你們說的話我又如何相信?”我手中的劍往下橫了一分,劍鋒割破了肌膚,開始有血滲出順著脖子往下流淌。
“現在就開!”李昱急吼道,“扶滄,快去開鑄造司!”
“你們誰敢開?”
隨著務相一聲怒吼,從外麵湧進一眾端弩的禁軍,而此時務相的後頸卻被一道青冥之光抵住了:“信不信我現在就割下你的腦袋?”
“廢物,你好大膽!”務相叱道,“你以為你和李昱在這裏就可翻天了嗎?”
“是啊,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瑾震手中的劍往前又送了送,“所有的人都不會希望自己和家人會餓死,又或者被別人吃了!包括你也不例外!”
“那你知道萬一昊天重生的後果嗎?”
“知道!他會把這星送給我,我的瑾氏王朝還沒開啟呢!”
“你…”務相怒極攻心衝著禁軍吼道,“全殺了!”
那些禁軍沒動,務相再次厲吼:“朕要是死了,你們也活不了!”
“父王……嗚嗚!”
有孩子的哭聲在殿外響起,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越過禁軍跨進殿:“陛下,你的孩子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很好吃啊!”
“賤人,放了朕的孩子!”
“放了我的孩子!”又有一個女人哭喊著衝進殿,“陛下,你就收了法力吧!我三哥就是活了他還是一個仁慈的神,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呀!”
“茜茜……”務相在女人和孩子的眼淚下妥協了,“罷了!打開鑄造司!”
扶滄疾閃出殿,殿中的禁軍也退出大殿。我這才收劍收靈珠抱著蟲子放聲悲哭,尹淇抱著石頭的小身體伏在霓的屍身旁痛哭……當我聽到地下傳來沉悶的轟鳴聲時,就把他們的屍身禦小放進懷裏,淩風出殿閃至正在分崩離析的鑄造司前,熔岩河的熱流和赤光映照進我的神思裏,我的淚水止不住簌簌化雨淋落。
我們去了沙漠深處,一到那裏我就把我的棲靈樹化成魔力縷把蟲子他們全裹起,包括蘇合、昌昑和玉濤的靈珠。在那裏我們把昌昑和玉濤的遺體埋了,就以那裏為中心凝創出一輪小太陽,又凝創了一個小綠洲,讓斐頡、孟和和亦風一家先歇息了下來。
然後,我和尹淇再去鑄造司找扶滄。找到他後,讓他把城中的機關圖交給尹淇,由他帶著我一個個毀去方才離開!
回到小綠洲,我種出了一片米果樹林和一綠地的果蔬,淋了一場魔力雨,紛紛揚揚的花瓣隨細細的雨絲潤著我的臉頰像極了昊天溫柔的密吻。昊天,你要是重生了,你會是什麼樣子?紫發?碧眸?綠皮還是白膚?到時候,我叫你成方還是昊天?叫哪一個你會都生氣?就叫你老東西吧!
一個日照,米果成熟瓜果飄香,我們卻無半點喜悅,因為很快有一幫強盜過來把這些糧食采擷一空。
我也沒多少力氣同這一幫強盜理論,躺在不遠處的小山坡上閉目養神。
斐頡氣得跑過來怒道:“沉璧,他們是不是同演了一場戲?”
“斐頡,你吃了沒有?”
“才吃了一個果子就沒了!”
“那就歇下來,別生氣!”我坐了起來對他招招手,他俯下身,我在他的額間點進我的思想,“不管他們演沒演也不管務相有沒有收回法力,我們的信念不能滅!”
“嗯,我明白了!”斐頡在我的對麵坐了下來,“從現在起,我…”
“斐頡,你知不知道真的是你慫恿你的子族去刺殺瑾軒的?”
斐頡顯然是被我的話給嚇傻了,都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了,囁嚅了半天也沒有蹦出一個字。
“我不是說你蓄意的,是你被人操控了!”我又側臥了下去,單臂撐著頭顱,“還有聿轍同你一樣!她替你撒謊隱瞞,無戾想必是被她殺的!說不定連墨心也是她殺的!”
尹淇耳尖聽到我在說這件事,一路小跑奔了過來,坐在斐頡的身邊摟著他的肩頭笑道:“看不出來啊,十呆子挺心狠手辣的嘛!”
“我沒有!我不知道!”斐頡澀聲啞喉,“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不是你!”我安慰道,“是憲!”
“憲?”斐頡和尹淇齊聲驚道。
我分析道:“我們先從無戾說起!無戾雖有點小人態,可他的心還是剛正的,姑且不論他有沒有做過殺你子族的事,衝著他能有勇氣來找我自首,就說明他的靈魂不論是對己還是對法度還是忠誠的!他突然消失不見,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偷把他裹進了神思裏。無戾的法力雖沒有恢複到以前那種高度,可憑他的機警敏銳他怎麼又會被別人凝法控製?如果換作是我跟蹤用神思裹你們你們知道嗎?”
“當然知道!起碼要做的事就是掉過頭來,大喊一聲:‘你幹什麼?’”斐頡接口回答,隨既恍然道,“聿轍說沒有收到有關無戾的風聲……或者無戾思想又被控製了!對,就是有這倆種可能!”
“是啊,想通了這倆點,就想到你子族供詞!如是憲怎麼會在那天的節骨眼上讓無戾化成你又去教莫名之劍,大家一同散朝,憲就不怕無垢起疑白天的事跟蹤無戾從而暴露自己?隻有你,做這事順理成章!”我輕撫著剛從地裏冒出的柔軟的小草芽,“現在你們三人身上有一個共通點,知道了吧?”
“唉,嗜酒!”斐頡歎道。
“不男那天痛罵離薑的那句話你還記得嗎?高陽家的血脈全都是敢做不敢當的賤種!她把憲和她的孩子也罵了進去!這有多毒?她後來的解釋無關痛癢不過說憲有時去看理理,這何當一個‘賤’字?在眾人眼裏看來恰是憲長情!反觀是不男無理潑蠻,對不對?”
“對!”斐頡應道,“想是不男知道什麼卻又顧及到憲是孩子父親的麵上,隻能氣恨相罵!畢竟我們是主動賣神力換酒的,憲拿我們的神力去釀酒也無可厚非。我們因為他謙卑溫和的性情忘了他曾經是世子憲也忘了他是欲望之神更忘了高陽的死我們都有份!”
“你們的神力換得太多了,神力其實是我們的精神之力,久而久之他會在你還有酒性時占有你的思想!”我補充道,“我當年回凡尼,李昱和允尤是如何逃出凡尼的?大福為什麼會找不到他們?他們是靈動詭詐,可沒有人幫助,我就不信他們會跑出去!”
“那現在太陽豈不是……”斐頡先是有點擔心,隨既又灑然笑道,“你們母子連心,你能想到太陽也一定能想到!憲在這時候不敢再鋌而走險的,如果你和太陽沒定時間之約,務相大軍一去,他定會有大動作響應務相,現在熔岩星已滾出凡尼隻怕他現在是度日如年惶然不定了!”
“不一定!”我坐了起來,攝來一根枯枝在地上劃喇著,“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暗中搗鬼,太陽如果把他洞悉的事與朝中神臣商量,你們說這其中還有誰可信?連欽原也好那一口酒的!”
“那怎麼辦?”斐頡急道,“你現在又把這些話告訴了我,就不怕憲攝取我的思想?”
尹淇捶了斐頡一拳:“真是呆子,你有多少天不喝酒了?酒性還在是嗎?你心裏還念念不忘憲?”
“哦,我都忘了!”斐頡撓撓頭皮,憨笑!
“姐,那你說太陽會有什麼對策?”尹淇問道。
我不答,反問:“換作你呢?”
“我?”尹淇思慮片刻道,“第一,在登基大典上,讓幾個可信的兄弟因酒後失態大打出手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事情鬧得越大越好,下旨禁酒;第二,暗調出所有因酒死傷的案件,從中篩選能牽扯出酒泉城的案例,一擊而中徹底封了酒泉城!”
“那如憲在太陽登基大典上就出手呢?”斐頡問道。
亦風也淩風而至:“哼,那就看他的膽量了!如凡尼中有重臣不因酒力而與他聯手,他們敢在太陽登基那天行刺,一旦成功,新帝登基第一個死的就是他!他除非找到脫身之法,又或者搶先一步把他的夥伴推出去,可接下來呢?凡尼大亂群神奪帝,他隻會被卷進去不會再脫身,隻會死得更慘!”
“他要是被複仇衝昏了頭腦,是想不到後果的啊!”我把樹枝往地上一插,“他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呢?到那時從祖到現在幾代神的努力全化為烏有!”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亦風問道。
“現在我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昊天能馭動碧桑重生,打開無鬱之門!”
“要等到昊天重生……怕遲了吧?”尹淇愴然道。
“不,你們不知道,無鬱說過,他如果死了他就會化作一扇門等我們去開啟!他有記憶,他會帶我們去凡尼毀滅之前的時間!”我的呼吸漸變得不暢,強烈的危機感傳遍全身,靈魂漸往群神撕殺的那個血霧彌漫的戰場疾走,“你們現在知道太陽為何狠心把我拋出凡尼了嗎?因為昊天在這裏!混元之魂在這裏!如太陽力挽狂瀾他會在有一天來接我們,而凡尼殆毀,我們就是希望!明白了嗎?”
“明白了!”尹淇他們皆慳然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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