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3 更新時間:17-02-11 11:41
夏君陌走的有點遠了,公孫氣不過追了上去。“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我買不起它嗎?”
夏君陌早已料到公孫孤戰的脾氣,他不會真惹怒公孫,可看著公孫生氣又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暗地叫爽。“齊公子你誤會了,你的東西是我弄壞的,自然要賠償。再說又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如果齊公子實在過意不去就請我吃夜宵吧!”
“你,無聊。”公孫自知臉皮沒有他厚,人還是不能心軟的。
“不無聊,多一個朋友總比沒有好。”
“朋友,這個詞從你口裏說出來真簡單。”朋友這個詞在公孫的潛意識裏是沒有的,即使曾經出現過也早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私下裏他也讓楊玄叫他大哥,但兄弟和朋友的定義不同,對待的方式肯定也不同,他沒有朋友,也不想和誰做朋友。
有那麼一刻,夏君陌產生了惺惺相惜的錯覺,在他身處的環境裏也沒有朋友這一類人啊,今晚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他也有些意外,對方的身份是大齊國護國將軍,如果他們做了朋友,兵戎相見的那一天他們會想到朋友這個詞嗎?“是呀,朋友原本很簡單,一旦摻雜世俗和利益或許會鬥的你死我活。要是真有那一天,我選擇原諒他,憎恨我自己!”
“你的想法還真獨特。”
“是,因為是我的朋友,我放棄背叛他的權利。”
女人之間的情誼是從一個八卦、一盒胭脂水粉開始的,大部分終於男人。相比之下,男人之間的情誼就顯得簡單粗暴多了,一句話,一杯酒足矣。
在朦朧的夜色裏,兩個偽裝的男人達成了一項秘密的協定。
冬的下半夜冷的又長又猛,大部分的人都要躲在厚厚的被子裏取暖,如果沒有事情來打擾的話一定是長臥不起。而大夏國皇子的寢宮卻是例外:子時過半依舊燈火通明,書房內人影幢幢,夏君陌不是不想睡,是根本睡不著。一半興奮一半焦慮,興奮的是公孫孤戰的實力遠遠超出的自己的想象,能文能武,察言觀色的本事一點也不亞於大夏的國師;焦慮的是他們現在做朋友合適嗎?明明知道對方的身份故意接近,公孫孤戰知道後不說殺不殺的了他,就是出於這份信任,他夏君陌也不知作何解釋。
他舍不得傷害這個朋友,迄今為止唯一的朋友。
夏君陌思索了半天,搖了搖頭理不出頭緒,他需要求助,那個人或許可以給他答案,可好歹自己是大夏國皇子,深更半夜跑去敲人家的門不合禮節,況且他要去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大雅之堂,他得想個好的托詞。
其實睡不著的又何止夏君陌一個?公孫孤戰房間內留有一盞燈,他躺在床上打量著“宴平樂”送他的,那條斷了的綸巾可是用最上等絲綢做的,他們剛來的時候清雨聽說這種布料做的隻在大夏國裏有賣,特地排了一早上的隊才買到的,以“宴平樂”的人力,找一條綸巾肯定是小菜一碟。可這人連綸巾上的紋理都清楚的記得,那這就是別有用心之意了。
“當朋友?”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他來不及消化,但有一點可以確信:“宴平樂”接近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或許與商業無關。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公孫孤戰承認自己不懂經商,就像他鄙視朝中大臣之間的爾虞我詐一般,他學不來商人那套坑蒙拐騙的發家之術,人都有底線和原則,恰恰是這些所謂的“清高”才讓他在麵對裘雨的時候無所畏懼,至少他做的沒有對不起這些品質。
“宴平樂……”公孫孤戰的嘴裏時不時冒出這個名字,他的腦海裏是這個人的身世背景,可在他的內心卻無法把它們串聯起來,第一、要是“宴平樂”真是商人,那今天為什麼不去拉攏四方商界和官府的人,而要和自己耗這麼久?第二、在軍營裏無事的時候他看了些關於心理方麵的書籍,“宴平樂”今晚的話不像是準備好的。第三、最擔心的也是糟糕的事,“宴平樂”可能識破了他的身份。
如果是第三種情況,那他必須要采取措施,步步為營了,宴家和官府之間有說不清的關係,朝中有人是既定的事實,公孫孤戰捏緊綸巾,前兩次他都太被動了,下一次他要主動出擊,看看“宴平樂”到底要拿他怎樣。
折騰了半宿,公孫孤戰才有點睡意,打了個哈欠翻身睡去。朦朦朧朧中有一股暖流趟過心間,將他冰冷的心捂熱,那是他未曾到過的地方,這是做夢吧,半真半假,忽悠的清晨歲月。
夏君陌是天還沒亮就起來了,今天他顧不得收拾,攻傑早在宮門處等侯,今天本來是要和他商談接待使團一事,順便把獲得的新情報交予他,哪料他家殿下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騎著馬飛奔出宮。“殿下這又是怎麼了?三天兩頭出宮,不知道眼下…”攻傑小聲嘀咕,作為屬下最不該過問的就是主子的私事,何況夏君陌還是未來的君王。可他家殿下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攻傑所能理解的範圍,昨天聽夏君朝(二八少年)的八卦攻傑就有所警覺,他家殿下從未對什麼人和事如此上心過,這樣一來大夏國的戰皇豈不是有了弱點,往嚴重點想,這對大夏王朝的未來是致命一擊。攻傑不敢再往下想,他清楚自己能力有限,而且有些事情他也懂界限,越過了人情就不再了。
安凝。
此刻唯一想起的名字,他在夏君陌身邊呆了多久就仰慕這個女人多久,
“粉身碎骨”這個詞大概就是這麼來的,安凝不是傾城傾國的美人,但她身上獨有的氣質吸引著他,他經常在暗處偷偷接近安凝,要是女人可以參軍的話,大夏國的軍師一定會是安凝。
可惜了,她的情,她的才,
不能由她一人做主。
“平樂,你今天一大早來我這兒,我那些姐妹可有的話傳了。”說話的女子是傾城館的頭牌--鳳鈴,如果不是家道中落不會淪落至此。傾城館裏的美人在大夏國都裏是數一數二的多,這裏的女子不僅有藝更有才,有些女子光靠嘴就省了許多“體力勞動”。即是頭牌自然是色藝雙絕。
有一點夏君陌從不否認:他是個男人,一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他可以忍住不碰安凝,就算宮中隻有她是他的太子妃,夏君陌也不願納側妃。但他抑製不住身體的欲望,就連他去外麵找女人這種難以啟齒的荒唐之舉也是安凝先提出來的,那時夏君陌氣的發瘋,連續半個月醉倒在美人懷,更讓夏君陌心寒的是安凝從頭到尾一點醋意都沒有,還希望風鈴盡快懷上他的孩子。他們是夫妻,就算沒有愛情,夏君陌也不想安凝蒙羞,這是他,他的家族欠安凝的,所以他小心翼翼不讓鳳鈴懷有他的子嗣。
這對另一個人來說有何嚐不殘忍?
“怎麼,除了我以外,你還有其他客人要見?”
鳳鈴自是知道他的調侃,坐在他的腿上用女人撒嬌的口吻說道:“你可是國都裏宴府二當家,光是這個身份就把那些來招惹我的王公貴族嚇跑了,你說我還有誰敢見。”
“頭牌就是頭牌,為我守身如玉呐!”在這裏遊戲規則自然由出錢那方來定,花了重金的附屬物肯定不會再讓其他人碰,夏君陌也是有潔癖的。
“平樂,今天你的話陰陽怪氣的,可是聽到什麼傳聞,還是你不相信我鳳鈴的為人。”
“開個玩笑,別當真。”
房間裏一時沒了聲響,夏君陌見桌上有酒直接拿起來猛灌,鳳鈴吃驚地看著,見他沒有停的意思,便攔住他:“平樂,一大早的你這麼喝會傷身的,別和自己的身體較勁。”
“我隻是心裏不痛快,幫我弄些早飯吧。”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較什麼勁兒,話說他來這裏貌似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是製造麻煩吧,夏君陌啊夏君陌,你最近是魔怔了還是得了失心風?
鳳鈴是個聰明乖巧或者說在雇主麵前有一套生存技能的女人,她從來不過問“宴平樂”的私事,甚至當初“宴平樂”找上她的時候她都沒有想知道他是誰的自覺,煙花之地有什麼真心可言?不過就是花錢找樂子,來這種地方的人幹淨不到哪去,隻是最近“宴平樂”來她這兒的次數越來越少,鳳鈴莫名有股危機感--他的雇主不靠譜了。
“這是廚房剛做的粥,我拿了些小菜,你將就著吃吧。”
宮外的早點沒有宮中的花樣多,再加上他經常在軍營裏混,沒有挑三揀四的毛病,夏君陌聞著米香便端起粥來喝,皇室子弟保持著該有的風度--吃飯不說話。
“還是你細心。”飯飽後,夏君陌開始誇獎他的這位紅顏知己。
“總不能讓你餓死在我房裏。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那你覺得跟自己的仇人做朋友呢?還是真心朋友。”
鳳鈴臉上的笑容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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