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10 更新時間:17-03-24 10:30
「妳說的就是他嗎?」另一隻夢魘隨著奈梅爾前來:「嘖嘖,長得真不錯,是奴家喜歡的型哪,妳竟然讓給奴家?另有企圖嗎?」
男人沉睡著,奈梅爾是確定他一時半刻不會醒來才敢把那隻夢魘引來。
另一隻夢魘將手探入男人的額頭,像在檢查是否有陷阱之類的,最後才對奈梅爾露齒一笑,那白森森的牙令奈梅爾有些不舒服。
「看來是沒什麼問題,奴家就當你把這男人讓給奴家是一番好意啦,奴家就不客氣享用了。」
奈梅爾不想再看轉身離去,身後那隻夢魘愉悅地撲上男人,接著身體像沉入大海般慢慢沉入男人體內,睡夢中的男人本能抗拒異物入侵的皺起眉頭,隨後就被夢魘製造出來的虛幻夢境給迷了魂。
「奈兒……」被夢境影響男人不知覺的喊出令他魂牽夢縈的名字,除了沉睡的眼皮緊閉外,表情交雜著痛苦與歡愉。
奈梅爾明明已走到門口,但聽到那模糊不清的叫喚,還是令她渾身一震,最後她像是受不了般用力摀住耳朵。
「不!」不能再陷下去了!
奈梅爾宛如抓狂般逃了,她安慰自己再一下子就好了,很快她就會自由了,長痛不如短痛,那個人類不可能陪著她一輩子的。
男人醒來就看到奈梅爾變得透明,默默無聲地留著眼淚,看起來晶瑩剔透得令人心疼。
「奈兒。」男人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如此嘶啞,身體沉沉的像被車輪輾過般變得有些難控製,但他現在唯一關心的隻有眼前的淚人兒:「怎麼了?」
「是我的錯……」奈梅爾有些窒息地說。
「妳怎麼變透明了?」男人心急地問,又心疼得想將奈梅爾臉上的淚抹去,卻發現他碰不到她。
失落感從指間傳至心髒,男人忽然有種即將失去心上人的預感,令他深深恐懼。
看著男人像突然失去光明的瞎子,不斷地想碰觸她卻頻頻落空,那指尖顫抖得令她心酸,不忍心再看了:「夠了,已經夠了!我是魔,你是人,你不能囚禁我一輩子!」
這件事男人自己心底清楚,雖然他曾經奢求,但他知道他終究是渺小的人類,即使學了一些小伎倆也無法永遠束縛惡魔,可是他是真心地愛著這惡魔,即使曾是美麗的誤會,他也不想放棄。
隻要他還活著、心未死,就無法放棄。
「妳終於要走了嗎?」男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他愛她,為了得到她,所以束縛她,但也因為他愛她,不希望她痛苦,所以放了她。
是別離的時刻了,但他多麼希望時間能暫停。
「是我想冷靜一下。」奈梅爾努力想著措辭:「其實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們不該再這麼下去,所以分開一下冷靜冷靜,嗯,你就當我去旅行了。」
男人瞇起眼睛,突然覺得怪怪的,也許是他常常想著最懼怕的那件事,所以先入為主地認為奈梅爾要離開他,但現在他好像發現她其實沒有那麼想離開自己的意思,所有是另有其人阻礙他們嗎?還是跟她變得透明有關?
「告訴我為什麼妳會變成這……」
「停!我沒事!隻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奈梅爾像終於想清楚了:「我們做個約定好嗎?讓我認清這份感情,你知道嗎?最近我越來越害怕,不止因為魔與人有多麼不同,也因為我們的壽命不一樣,你終究會丟下我的,所以我一直不想陷入你這小鬼的愛情遊戲,可是現在我知道我已經陷入了,很深很深……」
不然之前她就不會回頭,就可惜最後遲了……
男人露出聽不懂的表情,但他還是問:「妳希望我怎麼做?」
「我想打個賭,睹這份愛情。」奈梅爾像一般女孩一樣,為證明男友對自己的愛所設下的考驗,隻是她的表情嚴肅得有些苦澀:「我將拿走你的記憶,還有我的記憶,直到我們再次見麵才會想起。」
再次見麵就會想起?聽起來好像不太難,但奈梅爾是魔,不屬於這世界的存在,怎樣才能再次見麵?除非奈梅爾像以前一樣路過這裏,且男人要再一次設下「陷阱」套住她,然後契約條件不再隻是愛上他,而是永遠在一起。
「你一定要來找我。」當奈梅爾撫上男人的額頭時,強烈的睡意向男人襲來,所以他看不清楚奈梅爾因訣別而顫抖的唇:「我在夢的深處等你……」
「我在夜巷裏等你。」
等男人再醒來時,一切有關奈梅爾的記憶都不見了,奈梅爾也是,回歸了原本平靜的生活,隻是覺得好像少了什麼的空虛感,令他覺得做什麼都沒意思,更加本能地追求刺激、放縱的生活,即使惹火了曾經看好他的父親,他也無法停止自己的行為,彷佛吸毒一樣,淺嚐一口就似開了地獄之門,一旦踏入就是無底深淵,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直到某日「記憶」像被強製植入地壓回腦海,有點像在觀看一場電影,自己不是主角而是觀眾,但又有些熟悉得好像親身發生過,有種缺少的部分能被尋回的振奮感受,夢的深處是哪裏?夜巷又是什麼?他有預感「記憶」的回歸來自於之前的一場同學會,隻要問那個人一定就會真相大白。
他要找那個人來,找那個熄燈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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