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269 更新時間:17-03-08 01:25
一彎新月如鉤。
須發皆白的老者與一白衣女子並肩而立,麵向西方愈加明亮的隱星。
“‘我將帶著紫藤花現世,集齊三聖珠,光複紫藤國。’你說我們的國家真的還有可能再次建立嗎?”白衣女子緩緩說道。素色麵紗下,她的容顏依然美麗,她的眸子依然妖嬈動人。若不是鬢角的灰白泄露了年齡的秘密。沒有人可以猜到她已經年過天命,將近花甲。
“一定會的。既然國師這樣說,就一定會的。”
老者遙望著西方的隱星,睿智的眼神裏充滿了希望的光芒。這三十年來,他一直在積蓄力量,等待著複國的機會。現在象征國師的隱星已經現世,那麼離三聖珠齊聚,紫藤國光複的時候就不會太遙遠了。
“‘我將帶著紫藤花現世’”女子喃喃著:“國師究竟會以什麼樣的麵貌現世哪?她真的會出現嗎?”
她的眼神飄向遠方,茫然無措。茫茫人海,他們又該去何處尋找這樣一個再世的人?把希望寄托在這樣一句讖語之上,會不會太愚蠢?可是國師羽化前那堅定的眼神卻又不容置疑。
“國師既然把紫藤國的秘密封印在三顆珠子之中,她必然會出現,親自揭開這個秘密。國師的預言一定會兌現的。”
女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從少女時期到現在,她已經等得太久,久得她以為希望都要被時間無情地消磨掉了。
“清兒現在還好嗎?”
“他很好。”目前權慕清在朝中為官,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萬一,複國之事暴露,他也可以逃過一劫。但是,有一點讓他很在意,那就是權慕清突然離開,後來聽說變了很多,卻又不做任何解釋。
“這樣也好。隻是這三聖珠一事本是紫藤皇族的秘密,卻不知因何散布開來?恐怕有人在陰謀籌劃著什麼?”
“是啊。我已經派人調查流言的來源,卻無法查到從何處流出。隻恐怕我們今後要更加小心才對。”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她的臉上泛起了憂傷。
“黎伯伯,謝謝你一直照顧清兒。我這一輩子犯了兩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先是丟了皇兄的骨肉,然後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說實話,我已經無顏麵對清兒,還有紫藤國的子民們。”
“公主殿下,您千萬不要這樣說。老臣一定會想辦法找到皇子殿下的。若說不可饒恕,老臣更是罪不可恕。想當年,先皇命我帶著赤琰珠撤退,不想珠子竟然被老臣的近侍盜走。至今老臣找尋多年依然未果。老臣實在是愧對先皇——”
黎偃滿麵羞愧,幾欲引頸自盡。
“黎伯伯,罷了。唯今之計,我們隻有盡人事,聽天意了。”
“公主殿下所言極是。老臣定當做好萬全準備。”
女子微微頷首,道:“黎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對了,雲晴那邊怎麼樣了?”
“她最終還是選擇和佟天思在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也罷,也罷。既然這是她的選擇,就隨她去吧。”
當初,雲晴離開佟天思並非是因為他人的流言飛語,而是礙於自己熙照重臣後裔的身份。現在她為了愛情放棄了這一身份,心甘情願地做熙照國的子民。這無可厚非,誰不曾為了愛情,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想當初,她也曾愛上熙照國的西寧王。麵對那樣一位柔情似水的男子的款款柔情,她竟然無力抗拒。雖然曾想一刀殺了他,卻最終沒有下重手。後來盡管受到了王妃的刁難還有幼小世子的冷眼,她都默默承受了下來。在那段日子裏,她隱藏著自己的身份,內心忍受著痛苦的煎熬。複國的重任令她喘不過氣。最終,她在王妃去世後,選擇離開。可是西寧王竟然因為她的不辭而別,憂思成疾,於一年後去世。
這終究隻是孽緣罷了。她的心中一陣抽搐,想到西寧王,竟依然疼痛。
黎偃告退,他得早日回晏龍澗,做好準備,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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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龍澗是十幾年前突然出現在江湖中的一個組織。它與世無爭,寧靜淡薄。很少參與江湖中的恩怨是非,隻是專心進行一些商業活動。但是由於十五年前,晏龍澗一夜之間擊退了逃匿山中的幾十號窮凶惡極的逃匪,人們才開始對它的實力窺見一斑。晏龍澗位於晏山的隱蔽處,由於周圍布下了奇門遁甲之陣,再加上晏山山勢複雜,常年煙霧繚繞,所以沒有人知道它的確切位置。
一大早,臨花軒內就鬧得雞飛狗跳的。隔了好遠距離都可以聽得見邵萱的怒吼聲,還有沈星壁囂張的笑聲。這一個多月以來,兩人之間的戰事屢屢升級。臨花軒內的東西,從茶具到桌椅,從屏風到門窗,基本上換了一遍。而邵萱的債務是更上一層樓,實現了大躍進,達到了五百兩。也許,再這樣下去,邵萱的債務一輩子也要還不清了。
“看來,小貝姑娘和沈星壁兩個人還真是水火不容。”褚玉歎道。
“主要是壁太愛捉弄人了。”
說著,黎千暮二人走進臨花軒。
一隻瓷杯徑直飛向褚玉的麵門,褚玉驚慌失措地尖叫一聲。而黎千暮已在電光石閃間捉住了杯子,將她摟在懷裏,回頭黑著臉瞪著闖禍的小貝。
“少主,我不是故意的。”邵萱苦著臉,拉著聲音道歉。同時,她還不忘狠狠瞪了一眼在一旁怡然自得地搖著折扇的沈星壁。大冷天的,還扇不離手,腦子有病!
“算了,發生什麼事了?”褚玉回複了一貫溫和的神色,問道。
“回夫人,沈公子他太過分了,他竟然把一條蛇放到我被子裏。”
“有這種事?”褚玉一臉驚異地看向沈星壁。
“嗬,嗬”沈星壁幹笑了兩聲,算是承認。
“壁,以後不許你再捉弄小貝姑娘了。我可不想你們把臨花軒給拆了。”黎千暮道。
“好的,好的,少主,我一定遵命。”不捉弄她才怪。沈星壁一臉沒正經的模樣。
黎千暮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你現在這麼閑,就下山一趟去德莊布店幫我把定做的棉衣取來吧。順便再去醉清風買一些上好的酒菜。明天爹要回來了。”
“終於可以下山了。這下可以好好玩玩了。”沈星壁拍手稱快。
邵萱自然也是迫不及待想要下山去鬧市中見識一番。
“記得一定要早去早回。”黎千暮叮囑道。
“一定,一定。”沈星壁滿口答應著。
邵萱和沈星壁兩個人去趙管家處領了銀子,便準備下山。途徑丹林苑時,邵萱無意間瞥見北宮縭站在閣樓上,溫柔的目光徑直落在沈星壁身上。而旁邊的沈星壁似乎渾然不覺。察覺到邵萱探視的目光,北宮縭轉身回了房間。
難道北宮縭對沈星壁有意思?不知道沈星壁怎麼想?北宮縭也確實是個沉魚落雁的美貌女子,想來沈星壁對美色不會不垂涎吧?不知道他們之間——
邵萱正胡思亂想著,就已經出了晏龍澗。
“自由萬歲!”
邵萱像隻鳥兒一樣,沿著蜿蜒的小路飛奔。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裏山勢複雜,機關重重,你若是踏錯一步,說不定小命就要丟了。”沈星壁在後麵喊道。
“有那麼神嗎?”邵萱回過頭,撇了撇嘴,倚著岩壁擺了一個酷酷的pose。
“喀嚓!”頭頂上一聲巨響,一塊巨石從天而降。
“救命!”邵萱以導彈的速度,抱頭躥向沈星壁。
巨石從她頭頂擦過,跌進深不見底的深穀,久久沒有回響。
“這下你信了吧。”沈星壁搖著折扇從她身邊悠然飄過。
穀底突然一聲巨響,邵萱打了一個哆嗦,拔腳衝向沈星壁。
“我信了,我信了!你等等我呀!”
她像狗皮膏藥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沈星壁屁股後麵,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易水鎮是一個熱鬧繁華的小鎮。鎮上所有的房子都是木質結構,雕廊畫棟,鉤心鬥角,儼然一幢幢古樸別致的別墅。鎮上所有的路都是由青石板砌成的,幹淨整潔。踏在上麵有一種很平穩的安全感。道路的兩旁栽種著兩排西淩樹,樹高三米左右,葉子綠色,橢圓型,經冬不凋。
兩人到達易水鎮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
太陽在天空中暖暖地照著。人們在街中走動著,神情怡然。
兩人去德莊取了棉衣,便去了醉清風酒樓。
醉清風共有三層。一樓是一個書場,人們可以在大廳裏邊吃飯喝酒邊聽書。二樓是包間雅房,供一些富人使用。三樓則是寢房,供人住宿。
書場裏,一個身著灰衣的說書先生正講得起勁。
“話說這三聖珠,乃是紫藤國密藏的寶物。自從紫藤國滅亡後,才流落到了江湖中。這三聖珠,分別是紅色的赤琰珠,綠色的天璿珠,銀色的雪颺珠。據說,這三顆珠子蘊藏著可以顛倒乾坤的力量。隻要得到它們,就可以掌控天下。”
聽到這樣的話,門口一個衣衫襤褸等待施舍的老邁乞丐臉上現出一抹鄙夷與不屑。想當年,就是為了一顆赤琰珠,他一直受到晏龍澗的追捕,還有其他江湖中人的追殺,才導致他今日的潦倒。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想要參透赤琰珠的秘密,開啟其中蘊藏的力量,卻是徒勞無功。他懷中揣著的始終是一顆冰冷的石頭。
“快滾開!”店小二丟給他一文錢,嫌惡地轟他離開。
老乞丐撿起錢,佝僂著身子離開了。
“先生,你是騙人的吧。如果三聖珠真的有那麼神奇的力量,怎麼還會被我們國家給滅了哪?我看不是顛倒乾坤的力量,是毀滅的力量吧。”座中有人出言笑道。
“那隻能說明他們沒有參透其中的秘密,所以才會被滅國。若是三聖珠到了有緣人手中,必然會有驚天異變。”說書人不緊不慢地解釋。
“真的還是假的啊?真有這麼神奇的珠子嗎?”邵萱收回目光,回頭問道。
沈星壁丟了一顆花生米在口中,甩開折扇,邊搖邊慢條斯理地說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
“說了這麼半天,等於沒說。”邵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反正我是不信。幾顆小小的珠子就能顛倒乾坤,這也太扯了吧。”
沈星壁莫測高深地微笑不語,默默地喝酒吃菜。
吃過午飯,兩人便出了醉清風。
“沈公子,咱們該回去了吧?”邵萱身背棉衣,手拎食盒,問道。
“天還早,本公子還要去一個地方。你就先回去吧。”
“不行,我不認識路,又不知道機關在哪裏。萬一再碰到一個,我的小命豈不是要丟了。不行,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真的要跟過來?”
“那是當然。”
“好吧,本公子今天心情不錯,就帶你去見識一下吧。”
邵萱跟著沈星壁來到了一座紅牆綠瓦的建築物前。
“春風樓?好像不是什麼好地方吧。”望著建築物上的燙金牌匾,邵萱皺起了眉頭。
“好不好,進去不就知道了?”沈星壁一把推她進去。
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他們剛一進門,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便迎了上來,一綠一粉,一左一右地攀上了沈星壁的身子。
“沈公子,您可是好久不來了呀。綠芙都想死您了。”綠衣女子八爪章魚一樣貼在沈星壁身上。
“是啊,您要是再不來,我們就要相思成疾了。”粉衣女子嬌嗔道。
“我今天這不是專程來看你們來了嘛。”沈星壁哈哈一笑,抱緊了兩人。
空氣中漂浮著濃鬱的香氣,熏得邵萱鼻子癢癢的,還有些頭昏。
“啊七——”邵萱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綠衣女子的目光瞄了一眼姿色平庸的邵萱,哂笑道:“沈公子,您後麵怎麼還跟著一個丫頭,難道是要往我們這裏送嗎?您都是知道的,我們這裏的姑娘,雖不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卻也是姿容秀美,別有風韻。您這位丫頭——”
“我的丫頭怎麼了?”沈星壁追問。
“怎麼說哪?我看隻能說是雞立鶴群吧。”
“哈哈哈哈,雞立鶴群,虧你想的出來,哈哈哈哈——”沈星壁仰頭大笑。
邵萱的臉色早已大變,她冷笑道:“這位綠芙姑娘,請你嘴巴放幹淨點,我想你可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在這裏,我不是雞,你才是一隻真正的雞,而且是供男人玩弄的雞。另外,”邵萱轉向沈星壁,正色道:“沈公子,你帶我來這裏就是想讓這些人來羞辱我嗎?那你也太沒品,太沒涵養了。雖然你喜歡捉弄人,可這也太過分了。士可殺,不可辱,沈公子難道沒有聽說過嗎?我雖然不及她們漂亮,可我也是一個人,我有自己的人格和尊嚴,這種人格和尊嚴是不容人侵犯和侮辱的。沈公子,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可恥了!我鄙視你!”她邵萱也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
沈星壁定定地看著她,眼睛裏泛著奇異的光彩。
“好!好!說得好!”沈星壁拍掌稱好。
“沈公子,你家丫頭出口傷人,您怎麼還說好?”粉衣女子黏上去,不樂意道。
“我喜歡哪!”說著,沈星壁推開兩人,從邵萱手裏奪過食盒,摟著她道:“小貝,你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讓我欣賞了,你的言論令我對你刮目相看。走,上樓去,本公子要好好獎賞獎賞你。”
“上樓幹嘛?我不去,你放開我!”
邵萱使勁推他,卻被他摟著腰,拖上了樓。
“進去吧!”沈星壁推她進了一個房間。
“沈星壁,你TMD想幹什麼?你要是敢動老子一根汗毛,老子今天就閹了你。”
邵萱回過頭,揪住胸前的衣服,狠狠地瞪著笑眯眯地搖著折扇的沈星壁。
“你怎麼還是出口成‘髒’?女孩子應該斯文點才對。你說,你這樣的脾氣,我敢對你怎麼樣?再說,我品位再不好,也實在是對你提不起胃口。”沈星壁挑剔的眼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MD,那你帶我上樓幹嘛?”
“是沈公子來了嗎?”屏風後突然走出一紅發女子,冷豔動人。
“紅綃姑娘,我帶我家丫頭來聽幾支曲子,不知是否方便?”
說著,沈星壁促狹地看著邵萱笑。
邵萱臉上一熱。剛才自己的舉動實在是太過激,太丟人了。可轉念一想,這歸根結底還是沈星壁的錯,一定是沈星壁在捉弄自己。思及此,邵萱狠狠地剜了沈星壁一眼。
不疼不癢,沈星壁隻笑不語。
“沈公子大駕光臨,紅綃求之不得,豈有不方便之理。二位稍坐,我這就去取琴來。”
紅綃去取琴,邵萱尷尬地坐在椅子上。
“怎麼了?本公子帶你聽曲子,你不樂意?還是你希望本公子給你一些別的獎勵?”沈星壁輕笑道。
邵萱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紅綃回來了。
“二位想聽什麼曲子?”
“廣陵散吧。”沈星壁道。
紅綃調了一下琴弦,開始彈奏起來。
室內的香氣熏得邵萱頭暈腦脹,而且這位紅綃姑娘的玫紅色眸子總讓她心裏不舒服。於是,她起身道:“沈公子,您慢慢聽。我出去透透氣。”說完,她便出了房門。
邵萱剛出房門,紅綃的琴聲便停了下來。她的眼神也變得異常冷冽。
“你怎麼能帶一個外人來見我?”她的聲音異常冷漠。
“不妨事的,不過是一個好玩兒的丫頭。”沈星壁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地問道:“說吧,這次又有什麼事?”
“主人想知道權慕清除了是孤兒,在晏龍澗長大之外,是否還有別的身份?”
邵萱出了春風樓,沿著大街溜達。
路邊有幾個人在表演吐火,口中的火仿佛一條條的火龍在陽光下翻飛。周圍一片叫好聲。
又往前走了幾步,有一群人圍成一個圈兒,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說些什麼。邵萱湊過去一看,發現地上躺著在醉清風見過的那個老乞丐。他蜷縮在地上,麵目黑紫,雙目圓睜,露出痛苦之色。邵萱連忙退出人群,胃中一陣翻滾,差點沒吐出來。那個乞丐麵目黑紫,一定是中了什麼毒。可是,有誰會無緣無故地害一個乞丐哪?邵萱實在是想不通。
前麵一個中年男子在耍猴戲。
“老漢我今年七十七,眼又花,耳又聾,老漢我無力再耕種,閑站地頭看農忙。。。。。。”
小猴子穿著花大褂,帶著一個飄著白胡須的老人麵具,拄著拐棍四下裏張望,將一個老漢的形象表演得惟妙惟肖。
“小老漢,來,本大爺賞你一枚花生吃。”一衣著華麗的男子丟了一枚花生給猴子。
小猴子丟了拐杖,接住花生,掀掉麵具,放在嘴裏剝起皮來。
“猴兒,現在不許吃,拿過來。”耍猴人上前去搶花生。
小猴子機靈地跳到了人群當中。
“你給我過來!”耍猴人怒著追了上去。
小猴子在人群中上躥下跳,躲避著耍猴人。人群中開始傳出哄笑聲。邵萱也被一人一猴的你追我躲逗樂了。小猴子又跳到了一個紫衫男子身上,男子嫌惡地把它丟下來,徑直離開了。小猴子又三下兩下跳到了邵萱肩頭,吃完了花生,齜牙咧嘴地衝著耍猴人笑。
“大叔,小猴子吃個花生怎麼了?用得著這麼追它嗎?”邵萱問道。
小猴子在她身上爬來怕去。
“小姑娘,你不懂,猴兒正在表演,怎麼能隨隨便便吃東西?不能慣它這個毛病,要不然以後就不好馴了。”耍猴人道。
“哦,是這樣。”邵萱拍了拍小猴子的頭,道:“小猴子,你也太不敬業了,還不回去表演去?”
仿佛聽懂了邵萱的話,小猴子跳到耍猴人身上,跟著耍猴人回到場地繼續表演。
想想自己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邵萱便出了人群,準備回春風閣。
“閃開!閃開!”迎麵來了幾個氣勢洶洶的人,見人就推,其中還有先前離開的那個紫衫男子。眾人紛紛回避。
邵萱躲閃不及,被推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TMD!”邵萱不滿地低聲咒罵了一句。
“你說什麼?”為首的一個人突然回過頭,三角形的狼眼冷冷地盯著她。
不是吧?自己聲音這麼小,他竟然還能聽到。一定是個武功高手。這下可慘了。邵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哦-,我說天蠻藍的,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啊,天多藍啊——”邵萱邊嗬嗬笑著,邊指著頭頂的天空。
“大師兄,咱們趕緊過去吧。抓住那隻猴子。”一男子焦急地說道。
“走!”三角眼瞪了邵萱一眼,帶著眾人向看耍猴的人群走去。
“大師兄,我剛剛就看了一會兒猴戲,結果回到客棧就發現東西丟了。這段時間除了那隻猴子沒有人近過我的身,我猜一定是那隻猴子偷的。”紫衫男子絮絮叨叨地跟在三角眼後麵。
幾個人擠進人群中,抓住了耍猴人還有那隻小猴子。
小猴子在紫衫人手中“吱吱”亂叫。
“你的猴子剛剛偷了我的東西。你是不是藏起來了?”三角眼揪著耍猴人的衣襟,逼問道。
“這位大爺,我的猴兒從不偷東西。它隻是一個猴子,怎麼會偷東西哪?”耍猴人惶恐地說道。
“你休想狡辯。說不定是你支使猴子偷東西的,耍猴戲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諸位,請看看你們身上的東西有沒有少?”
“哎呀,我的錢袋不見了。”人群中開始有人喊道。
“我的玉石不見了!”
“我的錢!”
。。。。。。
耍猴人的臉色沉了下來。
“快把大家的東西都交出來吧!”三角眼看著他冷笑。
麵對眾人的怒氣,耍猴人默默地從口袋裏掏出所有的東西。
紫衫人焦急地在那堆東西中搜索,卻沒有找到自己的東西。他衝著三角眼搖了搖頭。
“說,你把東西藏到哪裏了?”三角眼扼住耍猴人的喉嚨,殺氣騰騰。
“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你,大爺你到底要什麼東西啊?”耍猴人翻著白眼,一副快要氣絕的樣子。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打!”
幾個人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耍猴人痛苦地呻吟。三角眼在一旁看著冷笑。
眾人都嚇呆了,誰也不敢上前去拿自己被偷的東西。
遠遠地,邵萱不敢再看下去了。也不忍心再看下去。雖然偷人家的東西,著實可惡,但是這樣肆無忌憚地毆打也太過分了。可是她除了忿忿不平之外,似乎又無力做些什麼。
“非天門的人怎麼會在這裏?”頭頂上突然想起沈星壁的聲音。
“嚇死人了!神出鬼沒的!”邵萱拍著胸脯道。
沈星壁沒有理她,隻是一臉深沉地看著那幾個人。
“非天門是什麼東西?很厲害嗎?”見他神色不對,邵萱忍不住問道。
“非天門是江湖中的一個門派。善於用毒。常常在南方活動。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哦?你怎麼知道?”
邵萱簡明扼要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他們實在是太囂張了。你說,我們要不要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晏龍澗的厲害。”邵萱打算仗勢欺人。
“我們還是少惹是生非,多管閑事的好。”
沈星壁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頭。把一包棉衣和食盒遞給她。
“走吧,不然天就晚了。”
邵萱不忍地看了一眼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耍猴人,心顫顫跟著沈星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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