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一) 京華煙雲一樹花開

章節字數:5181  更新時間:17-08-04 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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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年後,京郊十裏鋪。

    北風勁吹細雪瀝瀝,街道兩旁的廊簷下掛滿冰淩,晶晶淩淩煞是剔透。

    管道上一陣鑾鈴輕響,兩匹駿馬一先一後飛奔而來。

    當先那一騎上坐了個人,著一襲描金盤雲的長袍,腰板筆挺容色如玉,眉目間透著股傲氣不怒自威,一看就是個名門貴公子,後頭跟著的顯然是個小廝。

    小廝一邊打馬一邊喊道:“小王爺,小祖宗,這大年三十的,您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兒啊?快回去吧!府裏擺了酒席要大團圓的,待會老王爺發現你溜出來了,回去我挨板子不算,您也是要挨訓的呀!”

    那王爺籲的一聲勒住馬,眉毛一橫道:“你怕回去吃板子?那行,我也不跟你拖時間,我現在就先給你一頓鞭子,你說好不好?”

    小廝雙手抱拳連連告饒:“小祖宗,我真是怕了您了。板子,鞭子你給甚麼我吃甚麼還不行嗎。這大雪連天的,你究竟要去哪?總得給我個明白話吧。”

    王爺聽他這麼說笑了:“我昨晚做了個夢,在京郊十裏鋪遇了個故人。”

    小廝不由跌足長歎:“我的爺,您這是來找夢中人來了啊,可這夢中的故人究竟是誰?您自己心裏麵總該有數吧?”

    王爺白了他一眼:“都說了是個夢,哪裏曉得是誰?隻覺得是個故人。”

    兩人沿著石板街跑了三遍,也沒瞅見半個故人。

    一街的冰淩漸漸化成雪水,眼看著就要過巳時。

    小廝想到家裏麵預備下伺候自己的那頓板子,一張小臉愈拉愈長。

    可那王爺卻仍是興致勃勃,小廝心底不禁暗自叫苦,他這王爺最是個不聽勸的性子,可他又不敢開罪又開罪不得,隻得挖空了心思,想著如何哄他回府。

    小廝抬眼間,見街角有個茶樓,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於是向主子獻計道:“王爺,那邊有個茶樓,要不您進去轉一圈,沒準就遇到那故人了,總強過我倆頂風冒雪的亂轉,萬一生生錯過了豈不可惜?”

    這小王爺也是個貪玩好樂的,聽了他這點子,便朝街角望過去。

    茶樓是有個茶樓,就是茶樓極小,窄桌邊坐了個豐腴的姑娘,一身青衣。

    小王爺瞧見那姑娘,當下便點了點頭道:“也好。”

    兩人到了桌前,一左一右挨著那姑娘坐了,小王爺道:“姑娘一個人?”

    姑娘點頭:“今日剛到此地,雪天風大喝杯茶。”

    王爺聽了長眉一挑:“姑娘從哪裏來的?不知是不是個故人。”

    那姑娘微微一笑:“相遇是緣,遇而不識也是緣,緣深緣淺一切隨緣。”

    小王爺被她一頓緣來緣去說的頭暈腦脹,一時說不出別的話來。

    姑娘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說話,隻好先開口:“您還想問些甚麼?”

    王爺愣了愣,張了張嘴巴,忽然瞧見她手邊收著的琵琶便道:“姑娘是個琴師?可會彈兩曲?反正這裏沒別人,我買你兩曲如何?”

    那姑娘斜眼瞧了瞧手邊的琵琶,又斜眼瞧了瞧身邊的王爺,還是道了個好。

    漫天風雪,琵琶灼灼,小王爺聽得心下悵然,沒頭沒腦的問了句:“這位姑娘,異日我再來找你,你還認不認我?”

    那姑娘微微錯愕,轉眼間就定神笑了:“您是我的衣食父母怎會不認。”

    小王爺聽了這話,道了個好字拂衣而起,扔下錠銀子,帶著小廝離了茶樓。

    主仆二人上馬揚鞭,原路折返,轉眼便離了十裏鋪,轉進內城。

    京畿之地曆來繁華,時值新春熙攘熱鬧更勝往日,長街兩旁小攤小販挨溜排開,花炮,麵人,糖葫蘆,紅紅綠綠迷了人眼。

    小廝一心想著早些回去,急催駿馬又跑了一程,後來覺得不對勁,扭頭一看果然不見了他家王爺,驚出了一身冷汗,趕忙跳下馬來,沿著來路仔仔細細尋了回去,好半天才在一個花炮攤前,找到了施施然牽著駿馬的王爺。

    小廝拉過主子低聲怨道:“您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叫我好找一頓。這裏人多眼雜,萬一您有個甚麼閃失,我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老王爺砍的啊!”

    王爺也不理他,點著攤上的花炮道:“這些我都要了,包起來。”

    攤主遇了大主顧,接過銀子將花炮紮成小山般一堆,交到小廝的手上。

    小廝邊把東西擱到馬背上,邊撅嘴嘟囔:“小祖宗,您買這些做甚麼?府裏要多少有多少,您想看甚麼花樣的,吩咐小的們替您放就是了。”

    王爺哈哈一笑,轉身進了街邊的萬福樓。

    萬福樓是京中第一大酒家,京幫菜肴,陳釀美酒,名滿天下,不單是酒好菜好,店中的小二更是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最會看人下菜碟,見那王爺衣著華美氣宇軒昂,忙不疊的擠過來招呼:“這位爺,請到樓上雅座。”

    小廝牽了兩匹馬,氣喘籲籲的跟過來:“我的爺,您又要做甚麼?”

    話音未落,已有小二堆了笑上前接過韁繩:“馬我幫您牽到後頭去吧。”

    小廝一著急臉都紅了:“小祖宗,府裏擺下酒宴,就等著您回去呢!您怎麼上這兒來吃飯了?轉過兩條街就到家了……”

    王爺吩咐小二:“我們不在這兒吃飯,你裝點好酒好菜我們帶走。”

    小二手腳甚是麻利,不多時,三個描金攢花的食屜擺上了桌麵。

    小廝急著回去,提了食屜便走。

    可王爺不肯走,一臉悠閑的問他:“你瞧那姑娘覺得眼不眼熟?”

    “哪個姑娘?”

    小廝想了想,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彈琵琶那個?不覺得呀,沒見過吧。”

    王爺蹙了眉尖:“我倒覺得在哪裏見過她,可想不起來。”

    小廝被他鬧的快要抓狂:“那就回了府,慢慢想吧!”

    見王爺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小廝真急了:“王爺啊,那不過就是個萍水相逢的姑娘,您想那麼多做甚麼?她總不會是您前世的故人吧?”

    王爺精光湛然的眸子掃過來,小廝一抖道:“我胡說呢,您別往心裏去。”

    王爺擱下手中攥著的茶盞,起身便走。

    小廝見他肯回去了,長長地舒了口氣,提了食屜追上去。

    兩人翻身上馬小廝才覺出異樣,“您往哪去?王府在那邊,這邊是出城!”

    “我們去十裏鋪。”王爺說著嘴角一勾“既然她說會認我,那我就讓她再認我一回!”

    主仆二人重返十裏鋪,已是正午時分,細雪初歇,雲淡風輕。

    一輪紅彤彤的日頭撥雲而出,照在兩人身上,竟有幾分初春的暖意。

    轉過街角,那姑娘仍是坐在窄桌前,雙手攏在袖子裏,靜靜坐了。

    王爺遠遠的下馬,把韁繩丟給小廝,背著手踱到她跟前,輕咳了一聲。

    姑娘聞聲抬起眼簾,一雙秀氣的杏眼對了王爺:“您又來尋故人了?”

    王爺一撩袍子,仍是在先前的位置坐下來:“你還認得我?”

    姑娘微微一笑:“您是貴人,吐息斂氣不同尋常。我之前認得一位眼盲的故人,他也認得一位同您一般,吐息斂氣不同尋常的貴人。”

    望著姑娘恬淡的笑顏,王爺胸中一陣翻騰,耳邊這話,眼前這人,似是相識,又如陌路,心頭上的情緒堆的層層疊疊,俱是前塵舊事,可細細分辨,卻都是些浮光掠影,抓不攏團不住,理不清更道不明。

    半晌王爺長歎了一聲:“我不記得在哪兒見過你,可我覺得不是初識。”

    那姑娘又笑了:“是初識又怎樣?不是初識又怎樣?”

    王爺怔了怔,轉而大笑,手一揮吩咐小廝取過食屜,在兩人麵前的桌上,一碟碟鋪排開來,又親手斟了兩盞醇酒,遞了一杯到姑娘的麵前:“話雖不該如此說,但喝了這酒,我便交了你這初見的朋友。”

    言畢,他一仰脖先幹為敬了。

    那姑娘並不說話,略一沉吟端過酒盞,也是酒到杯幹。

    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忙著過節,到了午後街上行人都沒幾個。

    那姑娘不說走,也不說留,王爺不說走,也不說留,兩人杯來盞去,從午時一直喝到日薄西山,把幾瓶酒都幹了個涓滴不剩。

    推開酒盞,那姑娘站起身福了幾福道:“承蒙厚意結納,小女子銘記在心,我就住在離此不遠的巷口,門上掛著赤金色曇花門環的那戶便是。今日是年三十,府上想必擺下了團圓宴,我不敢留您,來日若得了閑暇,還請登門一敘,我自當備下水酒以待佳客。”

    王爺聞言便笑:“既有好酒,何必再等?我這就跟你去喝個痛快!”

    這話一說,把小廝急得汗都出來了,眼巴巴看著王爺道:“王爺啊!今兒大年三十,切不可頂風作案。姑娘說得是,府裏都等著您回去呢!”

    王爺抓過那姑娘的手腕:“甚麼團圓宴?七大姑八大嫂的,規矩多多好不煩人,今年我要過個清淨年,你要不樂意跟著,就一個人回去吧!“

    小廝給他咽的差點哭出來:“我一個人回去?那不是討打嘛?”

    姑娘聽那小廝語帶委屈,也幫著勸解,奈何那位王爺打定了主意偏不回府。

    小廝萬般無奈,隻好幫著收拾了東西,牽著馬匹跟著主人去了姑娘家。

    三人行不多時,就到了她家的巷口,姑娘站在門前,執了赤金色的曇花門環,小扣幾下門扉,吱呀一聲便有個小童打開門,將三人讓到院內。

    小院一個,一溜窄屋,稱得上是篷門陋室,但是灑掃的幹淨整潔。

    院子裏光禿禿的,隻鬆鬆搭了個棚架,植了一株白曇。

    隆冬天氣,糾結的枝幹間無葉無花,覆了層薄雪,別有一番韻味。

    王爺瞧見那白曇咦了一聲:“姑娘你也種著白曇?我前些年也買了一株,栽在我家的後院裏,這花雖素了點,看著倒很有幾分親切。”

    姑娘淡然一笑並不答話,轉過身,吩咐小童備下菜肴。

    那小童著一身墨衣,清俊中帶了點靦腆,動作很麻利,不一會冷盤熱菜就上了桌,菜色自然是平淡無奇,但屋裏燒了暖爐,又燙了熱酒,倒也一室春意。

    姑娘先請王爺上座,又將小童和小廝都叫了過來,笑著道:“貴客登門,照說不該讓客人跟仆從同席,可我素日裏起居,全仗著聽白照顧,日日與他飯同缽食同桌,今夜是新春,需得吃個團圓飯,不如我們四人一桌圖個熱鬧。”

    王爺聽了,略略一愣,便也點頭:“無妨,全憑姑娘安排。”

    小童從容落座,小廝卻蹩到了屋角,怎麼都不肯過來,期期艾艾望定了王爺道:“我的爺,我哪敢跟您同一桌吃飯,回去不給扒了皮才怪?”

    王爺橫了他一眼:“大年三十跟我私逃,你這皮怎麼都保不住,也不差這一樁事,過來吧!主人家最大,姑娘既然請你,你還不賞光?”

    那姑娘家的菜肴雖是尋常,酒卻是上好的陳釀,入口綿香後勁十足。

    那小童跟小廝都是量淺之人,酒過三巡,便有些頂不住了,那小童趴在桌上睡意漸濃,那小廝更是哧溜一下,滑到桌子底下去了,王爺見狀便笑。

    他那酒量原是不錯的,可酒量再好喝了一天,難免也有些醉醺醺。

    他抬了眼去看身旁的姑娘,卻扔是麵白如玉,神清氣爽,絲毫沒有醉態。

    王爺不禁咂舌歎息:“姑娘真好酒量,一點都不醉嗎?”

    姑娘微笑:“我還從未喝醉過。”

    “從來不醉?那喝酒還有甚麼意思?你啊,就是太過清醒了……”

    屋子裏暖暖的,酒氣氤氳,身邊的人低垂著眼簾,橘紅的燭光落在她小巧的瓜子臉上,王爺忽然覺得自己醉了。

    酒是不醉人的,醉人的是那似曾相識的茫茫前塵。

    他曉得他認得她,然而他想不起來,怎麼都想不起來。

    王爺伸出手去,想碰那姑娘水色的唇,指尖還沒觸到,外頭碰的一聲巨響,將兩人都震得一驚,窗外接連爆了幾聲響,兩人不約而同笑了。

    那姑娘道:“放爆竹呢!”

    王爺向後一倒靠上椅背:“你放過炮竹嗎?”

    姑娘笑道:“沒放過。我爹欠了人家的債,我被賣進青樓去抵債,唱小曲梳妝打扮的時間都不夠,又怎麼會有時間去放爆竹。”

    “我也沒放過。”王爺說著,對著昏睡的小廝輕輕踹上一腳“都說我是千金之體,要小心要小心,連個爆竹都不讓我放,年節歲末的,倒是一班奴才玩的開心,我就隻有幹瞪眼的份。”

    姑娘微微笑了:“入了命格簿子的事情,怎麼都甩不掉。”

    那王爺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道:“走,我們放爆竹去!”

    屋外皓月如霜,先前又落過一陣細雪,分不清哪些是雪色哪些是月影。

    庭院裏銀台瓊閣,王爺怕傷了那姑娘,便道:“你去白曇架底下坐好。”

    那姑娘坐了,他才取了花炮線香過來,想了想問她:“你看啊,我這裏有鞭炮也有煙花,你想先放甚麼?你想先看甚麼?”

    那姑娘又笑起來:“你想放甚麼都可以,我陪你。”

    王爺想了想:“那先聽響吧!”

    言罷引燃了一串長長的鞭炮,胳膊一甩拋到院中。

    噼噼啪啪一陣爆響,大紅的紙屑四下紛飛。

    王爺愈放愈高興,將爆竹一溜煙排開,一個個點過去。

    一時間,院子裏急響如雷,硝煙漫天,叮叮咚咚好不熱鬧。

    爆竹聲歇,一根細長的線香塞進姑娘的手中:“我帶你點煙花。”

    王爺說著自她身後輕輕攬住她,發梢擦過她白皙的臉頰:“把手伸出去。”

    線香對上引線,哧的一聲輕響,引線頂端冒出橘紅色的火花,煙花炸開,華麗的光帶直衝雲端,到了半空散作繁星點點。

    那王爺道:“這煙花是素白色的,一點點墜下來,像白曇花一樣。白曇開花真是漂亮,大朵大朵的,特別是在月下,層層花瓣晶瑩剔透。”

    那姑娘頷首:“沒錯,香的冷幽幽的。”

    王爺盯著她愣了一會神,突然攬過她的肩膀道:“姑娘你也喜歡白曇?”

    姑娘低眉應道:“也喜歡”

    “為甚麼?”

    姑娘略略沈吟,半晌淡然一笑:“宛如故人。”

    家家戶戶辭舊迎新,四下裏爆響連連,靜夜裏炸開了鍋。

    王爺的心裏也似燃起了一簇火花,恍惚迷離,乍驚乍喜。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這四個字入耳入心,如遂舊願。

    他握住姑娘的肩膀柔聲道:“前世裏你我是甚麼人?”

    那姑娘動了動嘴唇,可惜爆竹聲太大,王爺沒聽到她說了甚麼。

    王爺附身到她的唇邊,側耳再聽,還是沒有聽到。

    再聽之時,兩瓣溫軟貼上了臉頰,輕輕一點,倏忽而去。

    王爺登時愣在了原地,隻覺著臉頰上那點溫熱慢慢暈開,從頰上直暖到心窩,滾滾前塵種種癡纏,點點愛恨紛至杳來,如潮如浪拍得人陣陣暈眩。

    漸漸地他記起來了,那個讓他愁腸百轉,求之不得,舍不下忘不掉,愛不得恨不能的她:“是你?你也來了?”

    姑娘淡舒秀眉:“你說過,我是你的,不管在哪裏。我也說過,你一世不來我等一世,你十世不來我等十世,反正我總是你的。”

    王爺也再不容她說話,俯下身去緊緊吻住她。

    鄰家燃了花炮,禮花升天,夜色裏綻出叢叢銀花,銀星散作點點紛落。

    好半天,王爺才鬆了嘴,卻仍舍不得鬆手。

    他明白,上一世她入了他的心,這一世他終於入了她的眼。

    作者閑話:

    今天終於全文完結了,這一刻竟然激動點有點想哭,從2016年4月1日開始連載醉荼蘼,時至今日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半,一年半可以碼很多字,一年半也可以發生許多事。

    其實本來可以不用放番外,但寫作過程中覺得,畢竟是個宿命輪回的愛情故事,畢竟是個姻緣情未了的愛情故事,如果三生三世都不能在一起,覺得十分對不住我們家楚江王,所以放了第四世,放了個皆大歡喜的第四世。

    就像在醉荼蘼裏,我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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