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江湖之遠

章節字數:4118  更新時間:17-05-01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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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山間初雪倒是越下越有勁頭,晚間夜幕下,院中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連那棵粗壯的桂花樹都被白雪裹得快要看不見了。

    蘇蕭離從榻上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將屋門仔細地掩好,放下厚厚的簾子,接著又鑽回了榻中阮容起的懷抱裏。

    蘇蕭離的黑發散落在阮容起的手中,頭抵著阮容起的胸膛。阮容起由於受了嚴重的傷,消瘦了不少,蘇蕭離覺得他這胸口都有些硌得慌了。

    “這地方是你選的?”蘇蕭離一邊拿臉蹭著阮容起的胸口一邊問。

    阮容起揉搓著他的黑發說道:“不是,紀笙選的,我隻是過來看過一眼,見院中那樹應該很是和你胃口,就同意了。”

    蘇蕭離沒再說話,靜靜地聽著阮容起的心跳聲,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他左胸上的刀口,這傷還沒有完全養好,觸碰時還會有些微微的痛感,阮容起忍不住“嘶”了一聲,嚇得蘇蕭離趕緊收回了手。

    “你還說不疼!”蘇蕭離責道。

    “不疼啊,那是想你想的。”阮容起說著便將懷裏的人緊了緊,又解了蘇蕭離的裏衣,將兩人的胸膛緊貼著。

    “你有傷你有傷,注意點兒。”蘇蕭離提醒著。

    “嗯。”阮容起淡淡地應了一句便不再動作。

    兩人的胸膛隨著呼吸有規律地起伏,阮容起的呼吸長而沉重,蘇蕭離的呼吸則相對有些快,於是蘇蕭離放緩著自己的呼吸,配合著阮容起胸膛起伏的節奏。

    而阮容起則是故意戲弄蘇蕭離,呼吸的一下重一下緩,一下短一下場,弄得蘇蕭離幾乎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

    眼看著蘇蕭離快要被憋死了,阮容起才放開了環著他的手,眼含笑意地看著憋得滿臉通紅的蘇蕭離大口喘著氣。

    “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欺負我。”蘇蕭離點著阮容起的鼻尖罵道。

    “嗯,就是仗著你喜歡我。”阮容起承認道。

    蘇蕭離戳了一下阮容起的臉頰,仰頭,吻上了他那雙幽邃的眼睛。

    “那我讓你欺負一輩子。”

    “你覺得我會害你嗎?”阮容且端著一碗綠綠的藥湯大聲問道。

    “阮大神醫,你可沒少害我,你放過我行不行,我這傷早都好了。”江茴躲著阮容且說道。

    “你好什麼好?這才幾天啊你就好了,快喝!”阮容且命令道。

    江茴若是沒有看見阮容且做碗藥湯的過程的話,他可能真的會喝,可惜他看到了,那些他叫不上名字的生物被阮容且抓得汁水四溢,那場景想想都讓他覺得後背發涼。

    “你就沒有一副正常的藥嗎?這東西你讓我怎麼喝?”江茴看著這碗藥都快吐了。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快過來。”阮容且衝他擺手示意站得離他遠遠的江茴到他這裏來。

    江茴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阮容且斜眼睨他,眼珠一轉,立刻變了一副神色,臉上那笑容就跟爛桃花似的,細著嗓子像個姑娘一樣撒著嬌。

    “江茴,江哥哥,小茴茴,你快過來喝藥呀。”

    江茴快被他嚇哭了。

    “阮容且!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江哥哥你凶人家,人家好不容易才給你熬好的藥。”阮容且一邊說著一邊學著小姑娘扭身子。

    “你,閉嘴!”江茴咬著牙說道。

    阮容且真就閉嘴了,緊抿著唇,一雙眼睛似要哭了一般望著江茴。

    江茴投降了,快步走過去,奪了阮容且手上的藥碗,深吸了一口氣,把那藥送進了嘴裏。

    阮容且樂了:“哎呦江大俠,你不是死也不喝嗎?”

    “受不了你了,你比這藥還惡心。”江茴白了阮容且一眼說道。

    “哦?是嗎,江哥哥。”百戰不殆,沒皮沒臉的阮容且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妥協。

    江茴氣得胃疼。

    “哈哈哈,好哥哥,我可不逗你了,咱們也該離開這兒了。”阮容且道。

    “嗯。”江茴點頭,樣子很乖。

    阮容且的笑意在江茴的麵前從來都藏不住,他張開臂膀給眼前這人一個暖意溶溶的擁抱。

    “如果你的胳膊不方便,我來抱你。”阮容且將溫熱的氣息吐在江茴的耳邊。

    “傷還沒好,疼。”

    “忍著!你就不能懂點風情!”阮容且怒斥。

    阮將軍府自此成了一座空空的院子,而流雲閣也被盤給了一個富商,常跟在阮容且身邊的那兩個小廝早已不知所蹤。

    寧王登基以後,勤於打理朝政,將內外管理得井井有條。南疆小國聽聞當今聖上的威名都懼怕的很,北方匈奴先時還很囂張,但在吃過兩次苦頭之後也就沒有了動靜。寧王雖是雷厲風行,卻從來不是內心狹隘之人,朝內大臣的諫言他多數都是聽得進去的,深知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道理。於是一代明主之名漸漸地傳開了。

    皇城依舊是人聲鼎沸,車馬喧天,隻是百姓茶餘飯後總喜歡議論議論那一個月內,帝位三次易主的故事,街頭巷尾的說書人也總是喜歡講這一段,講那斷袖皇帝如何風流,講那冷酷將軍如何慘死,講將當今的聖上多麼驍勇開明。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故事的背後,斷袖皇帝有多麼深情,冷酷的將軍為這國土撒過多少熱血,為這江山安定又付出了多少心力,而那被當今百姓奉為聖主的當今皇帝又是一個殺掉自己的親生女兒的殘忍之人。

    史書卷中是非功過誰又能說得清呢?

    就像那日,蘇蕭離小心地踩著地上的白雪問阮容起:“你說史官會如何評價我?”

    阮容起想了想,道:“斷袖貪樂,昏庸無能。”

    “那會怎麼評價你呢?”

    “大概會說我是逆臣賊子,混淆視聽。”阮容起答道,隨即又問:“怎麼,你很在意?”

    蘇蕭離沉吟了一下,搖頭道:“隻是有些感慨,有些事情,非經曆不能體會。我不在意後人會怎麼評價我,我隻管現在,我活得很開心。”

    阮容起看著他認真的眉眼笑了,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紀笙要走了,在皇宮中服侍了這麼多年,總算是可以離開了。

    “你要回哪兒去?”阮容起問道。

    “回家鄉看看吧,可能親人都不在了,可老奴還是想回去看看。”紀笙道。

    “一路小心。”蘇蕭離囑咐道。

    紀笙點點頭,留戀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從此,江湖不見。

    蘇蕭離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就是紀笙的親妹妹。

    紀笙家裏太清苦,做父母的沒辦法,拿自己的兩個孩子換了幾袋幹糧,兩個孩子因生得五官端正,幹活又勤快便被賣到了宮裏。

    紀笙的妹妹名叫紀竹,剛入宮時被安排幹一些洗染雜活,而紀笙則被安排著幹一些粗活,後來因為紀笙幹活時犯了一些錯誤便被罰著淨了身,淪為了太監。

    淨身那天,紀笙疼得一直在喊,也就生生將嗓子喊成了現在的樣子。

    成為了太監後,紀笙倒是有更多的機會接近皇上了,慢慢地也就得到了皇上的信任,甚至由於骨骼精壯,被特許和皇宮內的死士習武。

    而紀竹也被皇帝看上,被選為了妃子,寵愛有加。這之後不就,紀竹就懷上了蘇蕭離。

    紀笙本覺得這一生這樣過也挺好,看著自己的妹妹在宮中大富大貴,自己也頗得皇帝信任,這對於兩個小門小戶家出生的孩子來講是多大的幸運。

    可是後宮內是非太多,皇帝那麼多的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好,沒有一個活過一歲的,多半都是胎死腹中了。

    紀竹是個烈女子,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那日拖著自己沉甸甸的身子跪在皇帝麵前請求皇帝賜死。

    她希望皇上下詔將她和腹中的孩兒在將要臨盆的那天縊死,並囑咐皇上,她死之後,要及時剖出她腹中的孩子,這樣,那孩子還可以活。

    而宮中的其他人定是以為她一屍兩命了,不會想到那孩子還存在於這個世上。

    紀竹準備用自己的生命,換來蘇蕭離。

    皇上將這事講給了紀笙聽,紀笙沉默了良久,道:“皇上讓她死得痛快點吧。”

    紀竹給那孩子取名為蕭離。

    戒蕭索,莫別離。

    蘇蕭離出生後就由專人養在了冷宮中,直到他三歲,冷宮那地方已經關不住他了,皇上才把他送到了阮家。

    這些事,紀笙是不會告訴蘇蕭離的,永遠不會。

    蘇蕭離倚在門口望著被皚皚白雪覆蓋著的遠山忽而感覺心中有些惆悵,可這也隻是一瞬間,蘇永思跌跌撞撞地撞到了他的身上,也將他這情感撞沒了。

    轉身,抱起蘇永思。

    阮容起伸出手摟過這兩個人,三人一起向屋內走去。

    屋內爐火生得很旺,阮容起裹著被子在榻上翻著一本書,偶爾抬眼看蘇蕭離逗著蘇永思玩。

    爐火小了一些,蘇蕭離也不想再加了,滾到榻上和阮容起搶被子。

    阮容起打鬧著和他搶了片刻,又寵溺地從後麵抱著他,用被子將兩人裹到了一起。

    蘇永思站在地上直直地看著這兩個人,表情呆呆的。

    蘇蕭離望著他笑,從被子裏伸出雙手示意他過來,蘇永思便毫不猶豫地奔了過去。蘇蕭離將他抱起,以同樣的姿勢將他抱進懷中,一條被子下,裹住了三個人,這三個人像是疊羅漢一樣互相摟著,誰也離不開誰。

    三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了好久,一直到蘇永思的呼吸聲變得沉穩安然。

    “唔,他睡著了。”蘇蕭離對身後的阮容起說道。

    “嗯。”阮容起應道。

    蘇蕭離看著懷中熟睡的娃娃出神,卻忽然覺得後腰被什麼東西頂著。

    “咳,阮容起你注意點兒,這孩子可剛睡著。”蘇蕭離小聲說道。

    “怎麼?你還想讓他和咱們兩個一塊兒睡?”

    “老色鬼。”

    蘇永思睡在了隔壁,蘇蕭離把炭火給他生得暖暖的才回到了房內。

    “你對那孩子照顧得真是用心。”阮容起語氣有些酸。

    蘇蕭離笑道:“他可比你強多了。”

    阮容起從榻上起身,解了自己腰上的束帶,又走近蘇蕭離,解下了他腰上的束帶道:“看來為夫要好好調教調教你了。”

    “你,要幹什麼?”蘇蕭離後躲,但是那裏逃得過,阮容起將他抱起,放到了榻上,由於沒有腰帶的束縛,蘇蕭離身上的衣服沒幾下就被脫掉了。

    阮容起將兩人的束帶係在了一起成為一條長長的繩子,又將蘇蕭離整個人對折了起來,用那繩子綁好。

    蘇蕭離的眼中一般是期待,一般是驚疑。

    “阮容起,你這是要••••••嗯啊••••••”

    蘇蕭離話還沒問完,身下就被飽脹的感覺占據了。

    “你說我要幹什麼?”阮容起邪笑著問道。

    “嗯••••••不是,這個姿勢•••••••啊。”

    “誰讓你剛剛對那小不點那麼好,這是懲罰。”阮容起說著,又在蘇蕭離的腰上掐了一把。

    蘇蕭離被掐得挺起腰,該露的地方盡數露在阮容起的眼前。

    阮容起貪婪地撥弄了一陣,俯下身去,將蘇蕭離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蘇蕭離隻覺得自己快要被弄斷了,腰部生疼生疼的。

    “阮,阮容起,你,啊,起來。”

    阮容起也知道這麼壓著蘇蕭離一定是不舒服,但還是不樂意起身,而是笑著在他的臉上咬了一口。

    “你可說過,一輩子都讓我欺負的。”

    完事之後,阮容起給蘇蕭離揉著腰。

    “下次,我在上頭,你試試。上一點上一點,對,就是那裏。”蘇蕭離趴在榻上指揮著阮容起。

    “喲,你在上麵?某些人,攻得起來?”

    “你••••••”蘇蕭離被氣得無語。

    阮容起暗笑,停下了給蘇蕭離揉腰的手,在他身邊躺下,黑發傾瀉,將兩人攏在了一起。

    冬天就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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