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88 更新時間:23-08-17 14:56
幾天的車程,對夏秋和曹倪來說已經不算什麼。因為那張照片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
車子急速開進來市局大院,夏秋不等車挺穩就箭步飛向來祁閩飛的辦公室。
“夏秋等等我!!”曹倪慌忙鎖車,也追了上去。
“祁閩飛!!”夏秋衝進祁閩飛的辦公室,看見祁閩飛剛放下手中的電話,“你給我說清楚!”
啪!
一張清晰的照片被狠狠甩在祁閩飛麵前。
祁閩飛輕輕看了照片一眼,臉上不帶一絲詫異,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你們竟然找到這張照片。”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夏秋指著照片上的人,那正是祁閩飛!
“你要我說什麼?”祁閩飛更加雲淡風輕。
“你是來報仇的嗎!”曹倪這時也走了進來,氣喘籲籲的指著祁閩飛。
祁閩飛嘴角不屑的勾起來,“有意思。”
“別裝了!”夏秋指著祁閩飛桌上快滿的煙灰缸,“你根本沒有戒煙!你根本就是給我的車裏下藥!你想我們都死對麼!你想報複害死你母親的人!可是我告訴你,那是一個醫療事故!更何況責任人不是李悠!你快放了他!”夏秋大吼。
祁閩飛愣了一下,“李悠怎麼了?”
“少給我來這套!”夏秋怒氣衝天的揪住祁閩飛的領子,“你這是在知法犯法!我勸你趁早放人!”
祁閩飛搖頭,“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曹倪見祁閩飛似乎真的不知道李悠的事情,趕緊上來拉開來兩人,“夏秋你先別急,我們慢慢說清楚。”
說完,曹倪看著祁閩飛,似是要討一個交代。
祁閩飛抿抿嘴,“好吧,我承認,我的母親就是陳佳華。三年前在你們醫院因為術後並發症身亡的。”
雖然已經清楚這個事實,但是聽到以後,夏秋和曹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你是來報複的?”曹倪仍然覺得真相很可怕。
“嗬嗬,報複?她離開家以後,從來沒有來看過我,就連死後的保險受益人都是她再婚丈夫。”祁閩飛說著,臉上帶著一絲憤恨,“她死了對我來說痛快!!痛快!”
曹倪卻聽著心裏一酸。
“我剛到南州市,你們醫院就發生了案子。我當時也覺得很奇怪,所以一直親自跟著。那次車禍確實是我刻意製造的,你有證據的話可以告我,我隻是想讓你不要再插手這個案子,因為那件事跟你沒關係。但是……後來我覺得,我能通過你們兩個的接觸多了解一些事實,才跟你們合作的。”祁閩飛說著往兩人身上看了個來回,“你們說我報複?你們知道她拋棄了我們父子以後,我們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嗎?後來我知道她死後也被丈夫的家人拋棄了,她活該啊!”
“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媽媽經常彙款給你們,連範磊都能查到的事情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還是說這些年你根本就不願意去關心她的任何事!”曹倪有些激動。
“我不相信你。”夏秋握住曹倪的手,他知道曹倪已經動容,但是他卻不同。
曹倪皺起眉頭,“那李悠的事呢……”
“李悠是負責我母親手術的麻醉師,這點我早就知道。還有何國安,是主刀醫生,我也知道。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報仇,我恨她。我並沒有不想她,不然我也不會一直跟你們查這個案子。”祁閩飛歎口氣。
夏秋複雜地看著祁閩飛,他的表情確實不像在說謊,但是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到底是怎麼回事……”
鈴——
夏秋一看電話,是謝茹。
“謝茹,怎麼了?”夏秋按捺住自己不穩定的情緒問道。
“張姐醒了。”謝茹隻說了這四個字,就掛了電話。
“怎麼了?”曹倪見夏秋臉上一陣驚喜。
“張姐醒了!”夏秋總算聽到了一件安穩的事情。
“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祁閩飛沉著臉說。
夏秋不出聲,曹倪倒是感激的看了祁閩飛一眼,因為她知道夏秋有很多事需要求證,但是也要親眼看見張娟平安,畢竟對玩過血腥瑪麗的他們來說,張娟的清醒是很重要的安慰!
“張姐……”夏秋看著麵色慘白的張娟,不免一陣難過,不管怎樣,張娟都是跟自己去破解遊戲的時候出了事。
張娟本來在閉眼休息,聽到夏秋的叫聲立刻睜開了眼睛,“你來了啊小夏。”
“你別急著說話,先休息。”夏秋說著給張娟遞上一杯水,“這是曹倪,李悠的女朋友。還有祁閩飛,當時負責咱們醫院案子的警察。”
“案子?”張娟不解的看著夏秋,言語中還是透著一絲倦意,“醫院有什麼案子?”
“說來話長了。”夏秋並不打算讓剛剛複原的張娟聽到太多煩人的事情。“不過張姐……你當時為什麼暈倒的……”
夏秋其實很不好意思問,他確定那對張娟來說是輕鬆的回憶。
“我……”張娟皺緊眉頭,拚命的回憶著,“我當時站在鏡子前,念完三聲血腥瑪麗,然後、、、然後、、、啊!然後鏡子裏走出來一個女人!!她剛出現,就朝我撒了什麼東西,好多粉末……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張娟說著,輕輕拍打著自己的頭,“就這樣了……”
祁閩飛有點不可思議跟曹倪對視一眼,真的假的?
“怎麼樣?遊戲破解了嗎?雪兒呢?!”張娟期待的看向夏秋。
夏秋點點頭,卻又接著搖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張娟不明白。
“米雪兒死了。”夏秋開口。
“什麼!?”張娟頓時臉色發青,一臉恐懼,“果然還是跑不掉嗎……”
“不是這樣的,張姐。已經沒事了,你不會有事的。”夏秋拍著張娟的肩膀安慰道。
“張娟,你對三年前那起醫療事故有印象麼?就是何國安主刀的那回。”祁閩飛突然開口。
張娟一愣,微微不安起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提了!不要提了!”
夏秋忙抱住情緒不穩的張娟,“張姐,你知道的話告訴我們好嗎?李悠給我打了求救電話,很痛苦的樣子。張姐你告訴我,當時患者的家屬裏有沒有特別傷心還是特別冷靜的!張姐!”
張娟緊緊抱著自己的頭,輕聲嗚咽著,“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張娟越是拚命說不知道,夏秋三人越是肯定她一定知道什麼。
正在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進來,“病人剛醒來需要休息,你們先出去吧。”
夏秋見是一個不認識的護士,就問,“謝茹呢?”
“兩天沒來上班了。”護士說完就走。
“奇怪……”夏秋嘟囔了一聲,就被曹倪拉著出了病房。
“現在問張娟不合適,我們應該找何國安。”曹倪說。
“對啊!”祁閩飛查案的激情迸發了出來,“如果猜得沒錯,李悠對當時的事故是充滿愧疚的。所以才會有偷走彩票的想法,加上楊沫的供詞,很可能是何國安知道李悠一直在接濟患者家屬!所以李悠出事以後,首先聯係的人就是何國安!”
曹倪滿意的點頭,“警察果然還是專業。”
夏秋冷眼看了祁閩飛一眼,曹倪無奈的笑了笑,這兩個人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對盤過……
何國安一臉嚴肅的看著幾個年輕人,眼中不見一絲怯懦,隻是冷淡極了,偌大的辦公室十分安靜,過了許久,才見何國安淡淡開口,“我沒什麼好說的,當年的責任人是我,賠償是由醫院和我個人共同擔負的。至於李悠接濟家屬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倒覺得他應該來接濟我。”
“何先生,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祁閩飛拿出警官證拍在桌子上。
“祁隊長,首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權來問我這些,即便是有,那麼夏秋和這位女士在場合適麼?”說著,何國安將目光移到一進門就死死盯著他的夏秋和曹倪身上。
曹倪這才有點不好意思的收回眼神,又拉了拉夏秋。
夏秋輕輕歎了一口氣,“何主任,這裏麵得厲害關係,是時候該向你說明一下了。”
祁閩飛會意的看了夏秋一眼,“沒錯。現在我說的話,請你一字一句的聽進去。然後你來判斷是不是該告訴我們一些事實。”
何國安沒有拒絕,隻是抿了一口茶水,兩手扣在一起,略略思索了一下,“好。”
“三年前醫療事故的死者,是我的母親陳佳華……”話剛一出口,何國安有點怔然。
祁閩飛繼續說道,“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李悠被綁架了,而且很可能就是因為那次的事故。夏秋他們起初以為是我在報複,但是很顯然,報複的人不是我,而另有其人。現在我們需要當時患者的家屬資料,還有一些相關的信息,如果你還在意李悠的死活,就請說出事實吧。”
何國安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我當然不想李悠沒命,可是我也無法原諒他!”說著,何國安兩手狠狠捶在椅子扶手上。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隱瞞張娟的病情,你用苯巴比妥是為什麼嗎?”夏秋狠狠問。
何國安先是看了夏秋一眼,然後垂下腦袋,“我是想保護她而已。隻有她真正的昏迷不醒,才能保住性命。”
“你知道是誰做的?!”曹倪脫口而出。
“說起來,事情真的很複雜,我也不想變成現在這樣的。”
曹倪有點緊張,她不動聲色的靠近夏秋身側,生怕下一句被揭發的事實會讓自己承受不住。
“其實,那次並不是患者的術後並發症,是……”何國安擰著眉毛,話說到一半卻被夏秋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夏秋拿起電話一看,有點不耐煩,剛要按掉,祁閩飛製止了他,“萬一是綁匪呢?”
“喂……”
“李悠在……”
嘟嘟嘟嘟嘟……
對方掛機的聲音已經低低的傳到房間的各個角落,三人看著發呆的夏秋不解。
“是她……竟然是她……”夏秋一個踉蹌,繼而大聲道,“快走,找到李悠了!”
看著衝出門外的夏秋、曹倪、祁閩飛,何國安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兩輛車飛馳在市郊的公路上,夏秋恍惚的握著方向盤,曹倪在一旁急得時不時要伸手來幫忙。後麵的車裏,祁閩飛心裏也是一陣緊張,不知道夏秋接了什麼人的電話,隻是說去那個地方就能找到李悠。究竟是誰在搞鬼,誰在給自己的親生母親報仇,祁閩飛一肚子的疑問。跟祁閩飛同車的何國安深深歎了一口氣,先前的沉穩已經消失殆盡。
吱!
刺耳的刹車聲在一間破舊的小院外響起。
夏秋急忙下車,看到一座陰沉的四合院,已經廢棄很久了,木門也已經殘破不堪,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祁閩飛皺了皺眉頭,“是說在這裏麼?”憑著警察的直覺,犯人藏匿人質的地點應該更低調一點,而現在的格局,除了一扇門,沒有逃出生天的出路,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仿佛隻要走進這扇門,就再也出不來了。
吱呀——
曹倪先忍不住推開了門,荒棄的院子裏沒有一絲生命。
“我們一間一間找吧。”夏秋深吸一口氣,將曹倪拉住,往東屋去了。
祁閩飛和何國安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往西屋走去。
推開東屋的門,夏秋一愣,屋裏不像在屋外看的那般破爛,倒是幹幹淨淨,是有人細心打掃過的樣子。東屋裏的布局很簡單,一張床,一張舊桌子,桌上還有一台電腦。電腦桌麵上的屏保是一些照片,曹倪走近一看,居然全是夏秋!
夏秋咬咬牙,躲開了曹倪驚詫的眼神,“這裏沒什麼,去南屋看看吧。”
曹倪不可思議的看夏秋走出去,又回頭看了看那些照片,怪異的滋味悠然升起。
剛出了東屋,就見祁閩飛和何國安也從西屋裏出來,“這裏邊沒什麼,就是打掃得很幹淨,像是有人經常住的。”
夏秋不說話,徑自走到南屋門前,重重推開了門。
南屋很大,好像隔了好幾間單屋,每一間都很整潔,卻看不出是什麼人在住。直到走到一間類似於儲藏室的屋裏,眾人發現了一個地道。
滲人心肺的冷風從地道裏吹出來,每個人都打了個冷戰。
夏秋最先往下走,他拿著手機照明,卻發現這個地道比想象中的還要深邃。光亮照到得地方總是台階,不見盡頭。
忽然,夏秋拿起手機查看,發現已經沒有信號,“這底下很深,手機用不了了。”
身後的三人一聽也是屏住了呼吸,除了呼吸和自己的心跳,沒有人再聽到這以外的聲音。
“嗚…………”
突然,夏秋舉手示意大家停下來,每個人都豎著耳朵,又有聲音傳來,“嗚…………”
“是什麼聲音?”曹倪有點害怕。
“裏麵有人。”祁閩飛很確定的告訴曹倪。
夏秋幾人繼續往裏走,順著台階蜿蜒繞了五六分鍾,終於看到一扇鐵門。鐵門裏麵的空間很大,暈黃的燈光閃爍不定。
鐵門是半開著的,祁閩飛下意識摸了摸後腰,該死,沒帶槍!
夏秋進了鐵門,剛繞出一截很短的走廊,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
這間地下室,竟然完全是按照手術室布置的!
不知什麼年景的破舊手術燈打在一張孤零零的手術台上,那手術台上就躺著李悠!
李悠被幾截皮帶緊緊的綁在手術台上,他赤果著身體,渾身上下全是十幾公分長的血痕!有的已經結痂,顏色暗沉,有的卻還很新,細密的血正輕輕的滲出來。李悠的頭被一個金屬外殼固定著,但是他轉動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他知道有人來了!
“李悠……”曹倪已經嚇得腿軟,根本動彈不得。
祁閩飛暗暗意識到綁匪會狗急跳牆,鬧不好要同歸於盡,眼睛迅速開始四處打探地下室是否有其他出口。
何國安驚得說不出話來,隻是在一旁碎碎說,“這、、這、……”
夏秋憤怒極了,是什麼讓一個人會下這麼重的手來虐待別人!
顧不得許多,夏秋迅速來到手術台前,“忍一忍!我救你!”說著,就開始解綁著李悠的皮帶。
李悠一見來人是夏秋,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嘶啞的嗓子發出模糊不清的哭聲,回蕩在整個地下室裏。
夏秋憤怒而難過,他的手不停的顫抖,李悠的眼睛早已血淚模糊,直到那張發不出聲音的嘴唇做了四個字的口型,夏秋終於忍不住掉下眼淚。
“怎麼了?”祁閩飛在後麵問。
“他說……”夏秋哽咽著,“他沒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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