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43 更新時間：17-03-20 20:35
梅洛靜靜的看著他，臉上也慢慢浮現出了哀傷，但很快便又恢複了正常。
越往裏麵走，便慢慢偏離了熱鬧的市集。逛了近一個時辰，估摸著也到了用午餐的時間。
“可要一起去？前麵一家酒樓裏的桂花釀魚很不錯，魚很清甜。”方熠回頭問梅洛穆惜顏兩人。梅洛聳聳肩，穆惜顏倒是笑了一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幾人便朝著前麵的酒樓去了，還未走到酒樓，便聽到後麵傳來一陣嘈雜聲，似乎有什麼人過來了。幾人回頭，便看到一群家丁手裏拿著棍子繩子之類的擁著一位老者急急忙忙的朝這邊過來了。而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馬安財。
“老爺，就是他們。”一名家丁指著方熠等人對馬安財到。
“把他們給我抓到衙門去，讓縣老爺治他們的罪，我要讓他們償命。”馬安財氣急敗壞的道，命令眾家丁將幾人團團圍了起來。方熠等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
“你們，你們……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殺人償命，殺人償命。”馬安財眼睛通紅的瞪著方熠等人。
“馬老爺，這是怎麼回事？”方熠瞟了一眼的圍著的家丁，問道。
“你們還有臉問我，我兒子到底怎麼惹了你們了，你們這麼狠心，竟然要害死他。你們這些殺人凶手，殺人凶手。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抓起來。”
家丁們看了一會兒，便一擁而上。方熠慌忙拉過晏晟栩，喊道：“馬老爺，這是誤會，別衝動。”
正說著一名家丁舉著棍子已經砸了下來。方熠下意識的去護晏晟栩，便見晏晟栩一抬腳便將那家丁踹到了一邊。隨後在方熠的目瞪口呆中，輕飄飄的移動身形，動作利落幹淨的將家丁解決了。看另一邊梅洛拍拍手，地上也躺著一堆的家丁。梅洛會武，這一點，方熠之前已經見識到了，但是他沒想到晏晟栩也會，而且很厲害。打倒這幫家丁，連衣衫都沒有皺一下。
“你們……你們還我兒子的命……”馬安財的眼睛更加的紅了，死死的瞪著方熠等人，隨後眼睛一眨，哭喊起來：“你們殺了的我的兒子，還打傷我的家丁，還有沒有王法。我可憐的兒呀……”
他哭的聲音非常淒慘，連帶著四周圍觀的百姓也紛紛駐足，議論紛紛。
“這馬老爺的兒子死了嗎……”
“好像是了，不然不會這麼勞師動眾呀……”
“死了也該，橫行霸道了這麼久，因果報應啊……”
“這幾位公子哥看著也不像殺人凶手呀……”
“可是人家長得俊雅，八成是那莫二少爺惹了人家，該……”
方熠看了晏晟栩一眼，晏晟栩一皺眉，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情。而且影衛也沒有出動，為了那麼個人，還會髒了影衛的手。
“我說這位老人家，你一聲不響的從後麵追上來就對我們喊打喊殺的，還說我們殺了人，那你倒說說我們到底殺了誰……”梅洛上前問道。
“你們殺了我兒子，竟然還問我，咳咳……”馬安財氣得眼眶都快撕裂了。看著梅洛的目光跟殺人似的。
“他說的應該是那個麵攤上碰到的那個人吧。”穆惜顏思索了一下，也回頭看晏晟栩，晏晟栩坦然的迎視了他的目光。穆惜顏也不禁苦笑了一下，他怎麼會做這種事了。哪怕真得罪他了，也會死得不明不白吧，又怎麼會落下把柄呢。
“莫家的二少爺。那這個就是莫家的老爺了。難怪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說莫老爺子，你倒是查清楚了再來問罪呀。我們什麼時候殺了你兒子，你們有什麼證據。可別平白無故冤枉好人。”
“明明就是你們，早晨就是你們出手傷了我家少爺。少爺回去沒多久就沒了。”躺在地上的一個家丁指著晏晟栩道。
“你家少爺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死了。”
“少爺回到家之後便口吐鮮血，隨後就七竅流血。除了你們還有誰。”
“你們還我兒子，我跟你們拚了……”馬安財咬著牙怒指梅洛。
方熠剛想說什麼，便見路口處走來了一群人。正是曹捕頭帶著四個衙役在巡街。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曹捕頭便扒開人群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誰打的。”曹捕頭喝到。
“是他們，大人，他們是殺人凶手，快將他們抓起來。”馬安財看到曹捕頭，慌忙走了過來，喊道。他哭得太清慘，以至於曹捕頭都看不下眼了，正準備問是誰這麼大膽的時候，便看到自家師爺站在那裏。
“方師爺？這是怎麼回事？”
方熠道：“我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剛才馬老爺便帶著家丁來抓我們，說我們殺了他兒子。我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情況。”
“馬老爺？這位是我家師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曹捕頭回頭道。
馬安財這才注意到前麵的青年有點麵熟，剛才急著抓凶手，倒是沒注意到時什麼人，如今看清楚後，也愣了一下，隨後也冷靜了一下：“我兒子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回到家不久便七竅流血，就這麼沒了。我問家丁，家丁們支支吾吾的說他在一麵攤上碰到了幾個公子模樣的人，得罪了別人。我兒子平常是有不對，可是這些人下手也忒狠了，直接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曹捕頭，你可要為我做主。”
“馬老爺，如此說來，你兒子的是否與這幾人有關，還需要查證。這樣吧，各位，隨我們去衙門走一趟，待查明真相後，各位再走不遲，各位覺得如何。”曹捕頭說著，看到了晏晟栩也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麼又是這位晏公子。雲崖縣出了幾樁命案，都被他給撞上了。在他看來，這晏公子八成是災星附體了。但是沒想到自家師爺還巴巴的湊上去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去就去。”梅洛道。穆惜顏和晏晟栩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反對。
幾人隨衙役回衙門不提。曹捕頭則與方熠一道隨馬老爺前往莫府查看情況。馬老爺看看方熠，又看看曹捕頭，雖然生氣，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莫府這會兒已經是一片哭聲，幾人走進去的時候，便聽到一夫人在那幹嚎，眾丫鬟婆子也跪在一旁，無一敢言語。那莫少爺就躺在廂房裏，地上吐了一地的血。馬安財咳了一聲。那夫人便回過頭，看著馬安財，突然撲了上來：“老爺，老爺，殺我兒的凶手是不是抓到了，我要他們千刀萬剮為我兒子償命。我要他們生不如死呀。老爺，我可憐的兒呀……”
馬安財為難的偷瞟了方熠一眼，見他沒有任何表情，便厲聲喝道：“哭什麼哭，沒看到曹捕頭在這裏嗎。來人，把夫人扶下去。”
他這一喝，一直跪在另一邊的一個年輕少婦便匆匆走了過來，用手裏的手巾擦了擦眼淚：“夫人，我們先下去吧，我相信衙役大哥們會查明真相的，為相公報仇的。”一番話說得不緊不慢的，方熠不禁多看了她一眼，見那是一個臉有些圓的年輕女子，體態豐腴，麵向憨厚。但總感覺有哪裏不對。方熠不禁多瞟了她一眼。被馬安財瞪了一眼後，馬夫人也哭哭啼啼的帶著一大幫子丫鬟婆子下去了。就是偏房小婦人，身邊竟然這麼多人伺候。方熠不禁想起了莫繡娘。
幾人剛走，門口便踏進來一名女子，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鬟，正是莫繡娘。莫繡娘對幾人行了行禮後，便站在一旁。
“你來幹什麼，怎麼你弟弟死了，你很開心。”馬安財怒氣衝衝的瞪著莫繡娘，也顧不得方熠等人，斥道。
“父親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弟弟無故去了，我來見他最後一麵有什麼不對。”莫繡娘輕言細語的道。
“別貓哭耗子了，滾出去。”馬安財一點也不留情，直接喝道。莫繡娘的臉色變了一下，隨後朝眾人福了一下，轉身離去了。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躺在地上的馬長生一眼。就是那一眼，讓方熠驀然明白那個少婦身上少什麼了。是傷心。哪怕是與馬長生互相看不順眼甚至鬧上公堂的莫繡娘，在得知弟弟死去的消息時，眼中也會有哀傷。但是那個馬長生的媳婦雖然哭得梨花帶雨，但是眼中卻半點哀傷都沒有。
“師爺？”一聲師爺驀然換回了方熠的思緒，方熠回頭便看到曹捕頭蹲在地上看他。
“如何？”方熠問道。馬安財全身是血，耳鼻口都在流血，這會兒血跡已經幹涸。糊滿血跡的臉慘敗一片，唇色發黑，表情扭曲，應該死得非常痛苦。
“具體死因需要仵作驗屍才能知曉。”曹捕頭轉身問道：“莫二少爺回家後有沒有做什麼……”
馬安財愣了一下，便喚來一個小丫鬟。小丫鬟戰戰兢兢的一進來便跪在了地上：“老爺，您，您叫我……”
“別怕，你把你家少爺回來的情況說一下。”方熠輕聲問道。
丫鬟結結巴巴的回道：“少，少爺氣呼呼的回來，看到我在擦桌子，便叫我滾，滾出去，我便出去了，還沒走到門口，便見少爺捏著脖子，臉上全部是血，我害怕極了，便大喊起來，然後少夫人便來了，不一會少爺就，就……”
“少夫人來的時候，少爺死了嗎？”
“還沒，少夫人也嚇壞了，連忙喚我們去，去喊大夫，然後少爺就倒在地上了……”
“你仔細想想，你家少爺回來後，還做了什麼……”
丫鬟歪著頭，愣了一下。
“你愣什麼，快點說……”
“是，是……”丫鬟嚇得一哆嗦，猶豫了一下道：“我當時背對著少爺，似乎看到少爺有舉杯子喝茶……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丫鬟害怕的看了看桌子，又低下了頭。方熠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桌子上確實有一茶盤，一壺茶，三個杯子。那茶盤的大小也確實隻能放四隻杯子。難怪丫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三個杯子都好好的放在盤子內。馬安財如果有喝茶的話，定不會將杯子完完好好的放回盤子內。方熠一個杯子一個杯子的打開看了一下，裏麵都沒有水。隻是茶壺裏有半壺茶而已。
“你個臭丫頭，糊塗了不成，胡說什麼呢。”馬安財更加生氣了，大聲喝道。丫鬟害怕的縮了縮身子，頭低得更低了。
方熠看了曹捕頭一眼，曹捕頭也疑惑不已，兩人隻能等仵作來驗屍才能確定具體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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