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天涯不識君

正文  第三卷 紅粉骷髏 有情人現（十七）

章節字數：3323  更新時間：17-04-21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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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爺死了，許雅瘋了，姚老漢也家破人亡了。許明一覺得自己已經報完仇了，便不動聲色的再繼續當九爺府裏的廚子。有時聽九爺抱怨說這豪爺也不知道消失到哪裏去了，房契地契都沒拿到，甚至連賭場的那些錢都沒拿到呢。於是他的眼神變深了，那房契地契他早就一把火全燒了，當然找不到了。就這樣過了幾年，九爺的姐夫調任了，九爺要走了，問他走不走。他說不了，背井離鄉太遠了。後來，九爺走了，賭場也塌了，石頭巷子也變樣了。五年的時候帶走了太多，甚至帶走了他的憤怒與怨恨。他開始懷戀以前的生活，哪怕沒有許柔，也有許雅在他身旁。但是現在許雅瘋了，念念叨叨的也是豪爺的名字，根本沒有他許明一一星半點。仿佛他這五年來的蹉跎都是錯的。是啊，許柔也沒說過喜歡他，他卻一廂情願的毀了許雅的一生。也許許雅曾經對他有好感，卻也被他生生推到了另一個人懷裏。他開始嫉妒豪爺，瘋狂的嫉妒。於是他想回去看看，豪爺過得怎麼樣。在那年他看到了另一個許柔，一個小小的，瘦瘦的許柔，就是很多年前他初次見到許柔的模樣一樣，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決定了一定要出人頭地，將這個瘦瘦小小的丫頭風風光光的娶回家去。一瞬間他似乎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他在石頭巷子蓋了一間鋪子，而且就蓋在那個水井的旁邊，然後一日一日的看著那個丫頭慢慢的長大。一晃眼，丫頭長大了，也出落得漂亮了。他想，也許我可以娶她回來。但是那個男人確實禽獸，總是打她罵她。他就想，也許再等幾年，等她長大了，我就可以帶她走了。但是這個時候卻出現了另一個人，一個少年，一個叫陳秦羽的少年，少年吸引了丫頭的注意，丫頭開始害羞了。他想我不能再等了，於是在一個夜晚，他發現賴三在虐待燕子，他出手，在與懶散糾纏中，撞壞了那堵院牆，豪爺出現了。依他所想，賴三果然被懷疑是殺人凶手，被抓了。他的計劃實現了，他可以帶著丫頭走了。但是意外出現了，被他關了快十年的許雅似乎恢複了意識，從被關的地方跑了出來。他有些害怕，害怕許雅去報官，那麼他所等的一切就真的一場空了。他很快便發現許雅去找了一個老頭，他想了很久才想起來是那個姓姚的老頭。他找到他們的時候，姚老漢顯然已經從許雅口中知道了前因後果的一臉驚恐，於是他操起菜刀砍死了姚老漢。許雅嚇得當時就跑了。他要去追，卻被姚老漢的屍體絆住了，於是他為泄憤，對姚老漢一陣亂砍，如同剁肉餡一樣，剁完後，他自己就吐了。許雅跑了，他便想帶著燕子走，但是卻發現燕子竟然到一個茶行上工去了，平常都不回來。他甚至沒機會接近燕子。於是他又開始恨許雅，在追查許雅的時候，發現許雅竟然在找一個人，那個人叫途虎，嗯，好像也是豪爺身邊的人。於是他決定幹掉途虎，這樣一來，所有與豪爺有關的人便都消失了。因為他經常去買麵粉，發現晏府也在哪裏米鋪買買麵粉，有一次還碰到了一個胖子，胖子很苦惱說包子做得不好吃。他當時嘴快，說了幾個要點，於是那個胖子便對他吐起了苦水。原來那胖子是晏府的廚師。於是他知道他該怎麼做了。他做了很多摻著迷藥的包子，借著送麵粉混進了晏府，換掉了那個胖子廚師的包子，又將包子裝在麵粉缸裏輕而易舉的帶了出來。隨後，他便悄悄溜進晏府，殺了途虎。隻不過他剛下手，許雅便出現了。他害怕敗露，便跑了。他不知掉許雅有沒有被抓住，但是第二天衙門的方師爺卻出現了。這個方師爺，之前將陳秦羽帶到了燕子麵前，害燕子變了心；後來又多事將燕子帶到了茶行，讓他見不到燕子；現在又帶著晏府的公子出現在包子鋪。看來事跡有所敗露了，於是他誘哄徐瑞說賴三似乎回來了。徐瑞果然對燕子說了，畢竟父女一場，燕子聽到後便急急忙忙的趕回來。許明一當時就將燕子打暈，準備帶走。但是這個時候，許雅卻出現了，竟然背起燕子便跑。她就像個地鼠一樣，三兩下便竄進巷子不見了。許明一想了很久，都沒想到許雅會去哪裏。但是，奇跡出現了。徐瑞和那個陳少爺一起來找燕子，兩人吵架中，許明一得知燕子經常去拜城隍廟，說那裏有個瘋母親。聽到他們提起城隍廟，許明一想起來了，那個城隍廟就是他關許雅的地方。他把許雅關在那裏關了快十年了。於是他來到了城隍廟，卻發現打不開那個地窖。看來是許雅怕他找過來，於是堵住了。他在城隍廟裏轉了很多圈，沒有進去的地方，然後他開始喊許雅的名字，絮絮叨叨的說一些以前的事情，說要帶許雅和燕子一起遠走高飛。許雅沒有出來，卻來了一個意料外的人，那就是徐瑞。他哄騙徐瑞說燕子在地窖裏，讓他快點叫燕子出來。徐瑞信了，開始喊燕子。喊了一會兒，地窖裏傳來燕子的聲音，燕子說讓徐瑞快跑，說他身旁的男人不是好人。徐瑞這會兒是真嚇到了，回頭一看許明一陰沉著臉，害怕得驚叫起來。他一叫引來了一個人，那個人跑進了城隍廟。許明一一時心慌，打昏徐瑞後從後門跑了出去。還沒跑出多遠，便見空中一道人影飛過，然後頭、臉一陣熱乎，最後便人從空中扔到了地上。等他爬起來，便看到方師爺站在那裏。他想，這個姓方的，果然是我的克星！

    最後方熠在城隍廟的城隍爺雕像下找到了一個入口，喊了幾聲後，入口的石板被挪開了，燕子探出頭來，看清楚是方熠後，淚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緊隨她之後探出頭來的是一名女子，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腦後，一張臉極為慘白，若仔細看的話，與燕子還有幾分相似，而這名女子就是許雅。

    被困了十年，許雅比實際年齡看上去老了很多。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後，途虎一眼便認出了她正是豪爺當年明媒正娶的妻子。賴三也認出了此人正是將房子還給自己的人。案情似乎結束了，但是方熠一直很在意姚老漢說得他見過豪爺身邊有一名與許柔一樣的女子。許雅聽完後，微微笑了笑，說當初九爺身邊有一名極擅長易容的女子，經她手的女子都可以改變模樣。晏晟栩有些詫異的看著許雅，問了一句：“可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我曾聽到有人喚她一聲藍姑姑，具體什麼名字，我倒是不知道，隻知道九爺身邊有好些能人！”

    方熠看了看晏晟栩，晏晟栩似乎在沉思什麼，一點也沒注意這邊的情況。

    祝羅一，不，是許明一很坦然的承認的所有的事情，陳子墨依法判了他的死刑。他說他想見見燕子，但是燕子沒有來，來的是方熠。

    “怎麼又是你？”

    “那個人真的是豪爺嗎？”

    “難道你覺得豪爺沒死？”

    “我隻是覺得那個豪爺沒那麼簡單死吧。”如果途虎說的全部屬實的話，豪爺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在一個充滿怨恨的人手中，又怎麼會輕易為兒女私情付出自己的生命。

    許明一笑了笑，靠坐在圍欄上：“我也以為我是一個普通人，很普通的人。最大的願望便是和許柔成親，然後生幾個孩子，一家人開個包子鋪，日子過得不富裕但是平和。我原以為一聲就可以過去的。但是誰知道呢，我最終變成了這個模樣，你相信嗎，我以前連殺一隻雞都不敢，最後卻殺了好幾個人。所以，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仇恨確實可以摧毀一個人的理智，但是感情卻不一定會左右一個野心極大的男人。”方熠悠悠的道：“許雅帶著燕子回許家村了，她說這裏不適合她們。”其實他有說過燕子可以留在這裏，但是許雅拒絕了，她說她不相信賴三，除非賴三死了，否則對燕子而言還是威脅。燕子知道事情真相後，也很震驚，最後同意和許雅一起走。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她不知道怎麼麵對陳秦羽，年少懵懂，還是斷了的好。

    “也好。”許明一沒有任何表情，似乎有些麻木了。事實上，他何嚐不知道呢，如果當年他沒有離開許家村，那麼許柔就不會遠嫁。他一心想著風風光光的日子，卻沒有去想這是否是他要的，又是否是許柔要的。所以他錯過了許柔，然後一生都錯了。

    方熠說完後便轉身離去，走出不遠，聽到許明一的聲音傳來，似乎對方熠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個為了吃便能重用一個人的人怎麼會成為人物呢！莫非是我的包子太好吃了！嗬嗬……”

    案子結束後，便進入了臘月，大雪突然而至，一連下了好幾天，將整個地麵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毯。隨著天氣的變化，集市上的人反而多了起來，很多郊外的村民紛紛來趕集，購置年貨。衙門這幾天也非常的忙。因為朝廷的禦寒銀子下來了。陳子墨與方熠商議後，決定對衙門進行翻修一下，尤其是一些衙役婆子們的房子，年久失修，都有些漏風了。再來就是畢竟快過年了，衙門的人也要發些津貼，好讓衙役下人們回家過年。如此忙了快一個月，衙門翻修的事情終於完結了。大年二十九那一天，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年夜飯，發了禦寒銀子後，便回家的回家，住衙門的住衙門，大家都準備過春節了。

    作者閑話：

    祝羅一：我討厭姓方的……

    方師爺：其實我也討厭……

    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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