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56 更新時間:17-03-18 21:08
蕭漠路上就恢複意識了,眼睛微微睜開,確定是那人之後又閉上,放心地將腦袋枕在他的肩上,聞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
殷紅岩當然知道他這點小動靜,而且絕對不願意背著他被那麼多人看到,“醒了就自己走。”抱著他雙腿的手一放。
蕭漠嚶嚀一聲,牢牢摟住他的脖子,雙腿也用盡所有力氣夾著他。“不要……”
“別叫得跟個女人似的,趕緊下來。”
“休想。”
“那就把你扔了。”
“我夾得可穩了。”
“……”
說完自己臉都紅了,深深地把頭埋進他的肩膀。“紅岩哥哥,我快沒力了,你就抱抱我吧。”
蕭漠一路喊自己是知道的,想著他出來也是為了找自己,被蛇咬了也沒怪一下,忍了忍,還是重新抱住那雙纏在身上的腿。
確定他抱穩了,蕭漠才放鬆,雖然很累,眼前也很模糊,但就是不舍得睡去。也沒去想為什麼,就是不舍得這種感覺。
明明出來用了長的時間,回去卻很快。殷紅岩背著他,根本沒被人看見,像風一樣闖進鬼醫調藥的地方,把人狠狠扔在大床上。
鬼醫懵了陣子,瞥了眼白色的大床,一個鮮血淋漓的人躺在上麵蜷縮,床單一片殷紅……鬼醫莊重地看了殷紅岩一眼,不急不慢地起身走來,“輕點。”人已經這樣了,還扔那麼大力。
蕭漠被摔得更加頭昏腦脹,到底還是不肯暈過去。鬼醫把他緊緊攥著床單的手扒下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眼神頓時不好了。“怎麼走到血屍草的地盤去了,”還被赤焰蛇咬了。
“誰知道他。”殷紅岩也有點不屑地說。
蕭漠弱弱地問到,“什麼血屍草。”聲音如蚊,雙唇如屍般白。
鬼醫放下他的手,又去查看他被咬的腿,一邊告訴他,“是一種寒毒,因為古木有時候需要用,所以我們沒有把那片草處理掉。”
不知怎麼,突然覺得鬼醫對自己好溫柔,還是他真的突然就對自己溫柔了?蕭漠不知,鬼醫已為他隱去了蛇的話題。
“不礙事。”起身剛準備去拿藥,瞥到他脖子上掛著的黑繩子,“可不可以看看你的玉墜。”
蕭漠並不是不願意,隻是突然反應不過來,愣了會才說,“可以啊。”
鬼醫斯斯文文地拽出紅玉墜,放在手心細細看著,眼裏多了些許傷感。
“鬼醫先生……”
“嗯。”鬼醫看完後又輕輕地塞回去,一點都不像殷紅岩粗魯。“好好戴著。”
蕭漠根本反應不過來什麼鬼醫就起身了。看著他在櫃子裏一格一格的取藥,發現藥房被毀對他似乎影響不大。
鬼醫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一邊配藥一邊悠悠說著,“藥房都是些平日晾曬的草藥,真正製好的藥是不會放在那麼不安全的地方的。就連這裏,也不是真正藏藥的地方,你不必擔心。一個以醫為主的山莊,是不會把藥處理得那麼隨便的。”
不得了,鬼醫對他是真的態度變好了,因為玉墜?就像殷紅岩明明可以甩開他甚至殺了他,但也還是在忍耐一樣?“哦。”乖巧地哦了聲,無神的眼睛靜靜看著殷紅岩的側臉。突然打起鬼醫的主意,有機會一定要問問他關於殷紅岩跟殷麟的事,沒機會總能製造出幾個的。
“一直瞪著眼睛做什麼?很精神?”殷紅岩看都不看他,冷冷地說。
蕭漠疲憊地眨了下眼,“你若看到真心覺得好看的東西,也會這樣的。”
本座是東西?殷紅岩皺了下眉,側過頭冷冷地看著他。
鬼醫拿著兩個小瓶子走來,擋住兩人的視線。坐下,掀開袖子,溫柔地幫他處理傷口。
“我被蛇咬了。”
“我知道。”
你別應得那麼溫柔啊,本王隻是想提醒一下腳比較重要。你這樣,本王都無法繼續了。
“那個,紅岩哥哥……”
“閉嘴!”
蕭漠委屈地閉上嘴巴,真是的,話說到一半就不讓人說了,隻是想表達一下謝意而已嘛。無緣無故發什麼脾氣,發脾氣就算了,還甩袖離開,知不道自己是一道很美的風景線,突然走了本王就沒有精神了。
“唉……”
“怎麼了?”
“沒。”本王也不知道怎麼了。
“別這樣,他會對你發脾氣說明對你跟對別人不一樣,以前,他連脾氣都懶得發。”
蕭漠一聽又精神了幾分,“那我是不是有機會?”
鬼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說實話,給你玉墜的人真的是為了讓你聯姻?”
蕭漠垂下雙眸,眼睛幾乎閉上,模模糊糊地說了句不是就睡著了。
鬼醫,“……”
蕭漠直到傍晚才睜開眼睛,昏黃的燭火照在一張嚴肅平靜的臉上。旁邊的夜明珠已被木盒子蓋著,鬼醫對他真是太好了,連睡覺都怕刺到他眼,蕭漠有點小感動。
門推開,一個傲慢的身影走來,站在床邊不屑地看著蕭漠。
“紅岩哥哥……”下一句是想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傲慢了,可是生怕一說話他就叫自己閉嘴,所以索性隻叫了他一聲。
殷紅岩見他那可憐樣,瞥開眼睛,看向鬼醫。鬼醫淡定地看著書,沒管他們。
是不是鬼醫對自己好了,殷紅岩就不高興?吃醋?屁,他哪有那麼可愛。
顧簾衣屁顛屁顛地走進來,後麵還跟著花正憂跟古木。這是要商討戰術的節奏啊。
“哈哈……”顧簾衣一看到蕭漠腫起的腳腕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還笑得很瘋狂。“活該,讓你去找教主。”
“誰去找他啦!”蕭漠不承認隻是不想殷紅岩反感自己。畢竟像他這樣性格的人,是不喜歡別人那麼粘他的,要適當地糾纏就好。
鬼醫輕咳一聲,顧簾衣立馬安靜下來。正了正腰板,站在桌子上,留一個背影給自家爹看。鬼醫把書拍到桌子上,知道自己怎麼說他都沒有用,起身走到他麵前,與花正憂並肩著。“都是你寵的。”
“我願意。”
鬼醫,“……”
顧簾衣有模有樣地咳了幾聲,“咳……現在整個武林都針對我們魔教了,赤練堂自然不用說,白道也不知抽什麼風了,隨便整幾件事來陷害我們。”
簡單幾句話,句句都戳了蕭漠的心。毒焰山莊跟幽靈穀果然是魔教的,赤練堂竟然也跟魔教敵對,白道果然是在陷害魔教。這麼多人對魔教虎視眈眈,莫非魔教有寶?
“武林大會舉行得很倉促,已經結束了,誰是武林盟主都不重要,但還是得說一聲,那個聲稱自己不參加比武的冷傲雪,被他家老頭逼著成為武林盟主了,就是莫大哥你老情人。”
蕭漠聳了聳肩,被精彩的內容吸引得坐起身來。
顧簾衣雖然廢話多,但這些廢話也似乎不是沒有用。
“我跟師傅懷疑,這武當就是對我們山莊設的一個局,這些人是自願被下蠱的,所以我們不必管他們。這件事我就說到這了,我們唯一的線索是十惡,那個家夥今天被我打傷了,不知會不會回島中療傷。”
這話無非是等某教主深思完再考慮要不要去十惡島。
“十惡是何方神聖。”這裏隻有蕭漠不知。
顧簾衣歎了聲氣,還是得說第二遍……“十惡島的主人,十幾年前不知為何漂泊到十惡島,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從此霸占了十惡島。此人,聲音變幻莫測,有著師傅的年齡,卻長著我這般樣貌。經常易容成大派的人做壞事,估計教主也被他坑過。”
“估計什麼估計,明顯就是!”
“切……”
幾人噼裏啪啦地討論,殷紅岩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待他們說完了,留給他的全是深思。蕭漠終於知道了,他們不是來討論戰略的,而是彙報情況,然後所有問題都給殷紅岩一個人想。連手下都坑他,真的是……
一一向教主告辭後,殷紅岩才轉過身,看著滿臉心疼他的蕭漠。“餓嗎?”記得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隻被鬼醫灌了幾碗藥。
蕭漠感覺自己聽錯了,錯愕一翻,還是嚐試地點點頭。
“走。”說完也沒先走。
蕭漠為難地下了床,剛一站起來,被蛇咬過的腳頓時傳來麻痛,加上一天沒吃東西,整個人往前一撲。
殷紅岩反應極快地閃到一邊,看著蕭漠狼狽地撲到地上……
摔下去的人索性臉貼著地,沒臉起來見人了。弱弱地說,“我不餓了,你早點休息。”
這個時候倔強,是故意讓自己可憐他嗎?殷紅岩猶豫片刻,還是上前將他扶起,抓著他的手臂往上拉,不想太靠近他。還好蕭漠沒有得寸進尺,不像以前那樣隻要有點機會就往自己身上撲。若早就這麼收斂,剛才就不會閃開了。
把他扶回床上,留給他一個背影,漸漸走遠……
蕭漠失望又痛心地托著雙腮,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一樣,非常難過。不多時,他又回來了,還提著一個食盒。蕭漠似乎聞到了美食的味道,深深地咽了把口水。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個個都對自己那麼好。其他人就算了,殷紅岩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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