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53 更新時間:17-03-14 12:13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梁澤安靜的起身,雖然扯著身體的每一塊肌肉和每一塊骨頭都酸楚痛苦,可睡了兩天兩夜,躺累了,還是餓,昨晚隻吃了幾次的粥,不抗餓。
趿拉著拖鞋疲累的站在冰箱前,有什麼?什麼都沒有,怎麼都是半成品,排骨得熱,土豆得煮,就連雞蛋都得打碎了殼才能吃,吧砸吧砸著嘴看著什麼都想吃。
“你想找什麼?”溫樹聽見動靜急忙追著出來,鞋都沒穿。
“……”廢話,冰箱裏麵能有電影還是能有遊戲機?
“你餓了?餓了你告訴我啊,等著,我給你做好吃的。”溫樹趕緊抄鍋做飯,麻溜的熱昨晚剛蒸的包子。
溫樹瘦了,這才兩天,他怎麼瘦了?
乖乖的坐在桌子前等著飯碗,就像是一隻溫順的貓,剛曬過太陽精神充沛睜著大眼睛期待著自己的貓糧,還有光腳忙活著給他準備貓糧的主人。呃,噗,重說,光腳給他準備早飯的溫樹!
吃完依舊清湯寡水的早飯,一點味道都沒有,還沒有貓糧好吃,梁澤進屋顧自穿好衣服,套了好幾層褲子,戴好前幾天溫樹給買的帽子圍巾手套,那時候還嫌醜死了的他此刻隻覺得溫暖。拉開臥室門,穿過客廳廚房,站在門口穿鞋。
碗還沒洗完的溫樹甩著帶著泡沫的兩隻大手趕緊衝出來,“你做什麼去?這天還沒亮,你去哪兒?哎,哎,你等等我啊。”
麻利的洗完手胡亂套了一件大衣就這麼跟著梁澤出了門。
“你等等我,等等我。”溫樹一邊跳著把鞋拽好,一邊拽了拽梁澤的衣服。
還是沒說話。
好容易兩人並排走在了一起,一個走的坦然,捂得嚴實,另一個,嗬嗬,急急匆匆的想拉拉不住,想摟摟不了,風一吹,露在外麵的脖領子和腳踝就嗖嗖的疼,順著褲腿使勁的往進鑽風,凍得一張臉紅撲撲的。
上一次這個情景,還是剛剛入冬,隻不過捂得嚴實的那個是溫樹,另一個凍得直縮脖子的是梁澤罷了。
溫樹縮著脖子跟在梁澤旁邊:“你別不說話呀,你別不是給失憶了?”
“要不然就是傻了?我看看”摸了摸腦門,也沒有反抗,逗不笑了還?
“咱不至於的啊,你又不是沒跟我上過床,真不至於,啊!”
“……”我跟你上的是床,沒上過玻璃窗戶,玻璃?窗戶?啊,我幹嗎要想起這些?!
梁澤快走了兩步,拐進了旁邊的公園。後麵跟著的溫樹追的氣喘籲籲。
天快亮了,公園裏零星的有幾位大爺大媽晨練。
梁澤走到湖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啊,好清冽。
“梁澤,梁澤,你別想不開啊,大不了我讓你上一次,還回來嘛,你千萬別想不開啊。”後麵跟來的溫樹衝過來從背後一把抱住他。
“……”還回來?好啊,真好。
“你不是真受了什麼刺激吧,我們要不要去找找精神科?還是去心理輔導室?”溫樹把頭埋在梁澤的脖頸上,這圍巾好暖和。
“要不我帶你去找胡競,我讓你打他一頓,保證他不能還手,怎麼樣?”
“……”你怎麼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梁澤掙脫了溫樹,沿著公園靜靜的走,早起沒有抹藥,後麵疼,撕裂一點?我怎麼這麼不信呢?你是不是給我捅壞了。
“你去哪兒啊,你跟我說句話吧,怎麼了啊。”這都過去三天了,也該緩過勁來吧,怎麼給落下不說話的毛病了呢。
不知不覺走在了去醫院的路上,就這麼走著走著就到了醫院。
大早上剛六七點的冬天,天剛蒙蒙亮,門口有些徹夜排隊的病患家屬,梁澤繞過正門,旁邊的小門推門而進,徑直走到自己的科室,去值班站裏拿了掛在牆上的備用鑰匙開了門。
可憐的溫樹,就穿著寬鬆的睡褲套著厚實的羽絨服,光腳穿著夾麵皮鞋,凍得瑟瑟發抖的跟在後麵。
就陪著梁澤這麼一直坐到大廳裏漸漸有了吵吵嚷嚷的人群,上班的同事。
“你想讓我陪著你,還是,我來都來了,要不我上去親自跟我們主任請個假?”溫樹趴在桌子上手指勾著梁澤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
“……”我沒說讓你陪著我。梁澤眨了眨眼睛表示我聽到了。
“你倒是說話呀,這不能真啞巴了,我還得去找胡競!都是他個禍害!”溫樹看著梁澤無奈的搖搖頭。“好吧,我不逼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這個名字,我是該恨呢,還是該怕呢?
溫樹就上樓請個假的功夫,一下樓來就又看見梁澤的門口圍著一群人,溫樹頭都大了,沒認識梁澤之前他也這麼招人嗎?招的都是什麼人?圍觀觀眾?怎麼走哪都這麼多圍觀群眾啊!
撥開人群探到了門口,呼,溫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是梁澤他們主任,呼,不是什麼大事,不是什麼大事,摸了摸受驚的胸口,順手把眾人推出門外,帶上了門,笑眯眯地走過去。
“主任好,主任好,主任早上好。您吃了嗎?”
“好什麼?吃什麼?吃一肚子氣!”
“您消消氣兒,消消氣兒,他最近狀態不太好,您擔待,擔待。”
“狀態不好不是請假了嗎?請假了就在家呆著,我這幾個月為了他都進過幾次院長辦公室了,次次都是惡劣影響!”
上次同性戀的事,梁澤平靜的心陡然驚了一下,上次的傷疤是怎麼愈合的?忘了,好像沒什麼傷疤嗎?怎麼會沒有傷疤?我怕了那麼久,最後還是所有的人都指指點點,我怎麼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次的刺激還沒在腦子裏想明白,又莫名記起了另一件之前就買下了隱患是炸彈,梁澤隻覺得腦袋裏嗡嗡的響,頭好疼,快要炸了!
“他習慣了,習慣了這個點起床來上班了,您看您有一這麼勤快的職工,您得高興呀。”溫樹陪著笑。
“我不用他勤快,他別給我惹事就行。”
“也沒惹什麼事吧,不就呆了點,嘿嘿,主任,您別追究了。”
“呆了點?這梁澤可能耐呢,今天沒給他排著門診,他自己去開了掛號器,人家病人掛了他的號也就算了,進門看病不說話,有這樣置病人於不顧的大夫嗎?”
“……”我說了,天地良心我說了,我內心呐喊無數次,還把藥方子也開好了。
“小溫啊,要不是看在你是哲哲的同事又是同學的份兒上,他這好幾次都夠記大過了。這次涉及到醫德醫品人命關天的事兒,怎麼樣我都不會徇私舞弊,照常上報醫院!”主任不容溫樹求情,大步出去重重的甩上門揚長而去。
“我說梁澤啊,這可玩兒大了,你跟我不說話也行,這個可真不行!”溫樹敲了敲桌子。
“……”我沒有不說話,我說了,隻是張不開嘴而已,過幾天,過幾天就好了。
轉眼又一個星期過去了,梁澤一直沒開口說話,溫樹也沒轍,什麼辦法都使了,除了張嘴吃飯喝水,他就再沒開過口。可一直堅持每天上下班,主任氣的說不出話來,見一次數落一次,估計把梁澤的名字永久從坐診名單上消除了,任憑他隨便開掛號器怎麼開都沒有一個病人進來過。
溫樹就這麼屁顛屁顛陪著,比起剛開始那幾天,最近幾天確實好多了,梁澤偶爾還會有點笑模樣,也不抵觸溫樹碰他了,隻是不能見大麵積的玻璃,不能靠近他們家那一整麵的落地窗,就算見了醫院門廳裏的玻璃推門也要下意識的繞著走。更不能去來吧的那個方向,溫樹的車稍微一轉彎,梁澤就極力把方向盤扳回來,走路更是離那個方向遠遠的。
溫樹趁著上班的時候帶著梁澤去坐了檢查,一切正常,隻是嗓子發炎,不至於不會說話。
“嗓子紅腫了,但是不說話應該不是這個的原因,溫樹啊,你還是去問問心理方麵的專家,這應該還是心病。”
“好好好。”
“……”
“我們回家吧。”溫樹發現隻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梁澤才會報以微笑,甜甜的。
“沒關係,就算你以後都不說話,我也會陪著你,我答應過的,不會離開。”溫樹緊抓著梁澤的雙手,鄭重的承諾。
“就算你啞巴了,我也願意做你的嘴巴。”
“……”飯我要自己吃。
溫樹溫暖的手心握著梁澤的手揣在口袋裏,兩個大帥哥互相依靠著走在冷風淩冽的街道上,溫樹的那雙大手並沒有因為路上行人的側目而鬆懈絲毫,反而抓握的更緊。
“晚上想吃什麼?”
“呃,好吧,要不我說你選?”
“稀飯包子?”
梁澤皺了皺眉。
“哈哈,我就知道,我逗你的。你後麵也好多了,今天可以給你放辣。”溫樹眉開眼笑的。
“辣子雞?水煮魚?毛血旺?”
梁澤沒有明顯的反應,心裏怒喊:都行,我都愛吃。
“不喜歡啊?那算了,煮方便麵吧。哈哈哈”
梁澤燦爛的笑成一朵花,溫樹都看愣了,多少天了沒有見過梁澤笑的這麼開了,我的梁澤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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