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272 更新時間:17-03-17 22:09
“喂!你給我等一下!”離開路沈涼的辦公室後,魏碩急忙叫住了扭頭就走的孟夫銳。“你為什麼要在局長麵前誇大其詞?其實你也知道的吧,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跟恐怖分子有關?”
孟夫銳突然被叫住,訝然的望著向來話少的魏碩,不過比起這更令他驚訝的是魏碩的說詞,“魏副隊,你剛才的話當真?”如果魏碩剛才說的是心裏話,那麼孟夫銳從此刻開始真的就有點兒瞧不起這個學識淺薄的老家夥了。
“這有什麼當真不當真的,你難道以為一起普通的爆炸案會牽扯上政治甚至國際問題?”
“開玩笑,魏副隊,我和你沒有共同語言,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向陽大道,咱倆誰也礙不著誰的事,可以嗎?”孟夫銳的語氣聽起來相當不悅。這次的傷亡慘重的爆炸事件到了魏碩嘴裏居然就成了被輕描淡寫的普通案件,對此孟夫銳不敢苟同。“魏副隊,您是經濟稽查部門的,我是刑偵部門的,咱倆思考問題的方式不一樣,所以真是很抱歉,我現在沒有時間再陪您繼續呆在這兒商討案件的重要性了,我得立馬趕赴現場組織勘察工作!”孟夫銳敲了敲表,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在這裏可以看見五大道呢。”呂倩茹將挎包放在身旁的椅子上,眺望遠方的景色。對麵坐著的就是與她約定好解開“海女泣”傳說秘密的老前輩。
“洋人的租界沒想到到了今天會成為旅遊收入的重要支點,真是諷刺啊。”前輩的胡子稀稀落落的掛在下巴處,有將近一半都已經發白了,不過他的氣色看起來很好,完全不像一名年過半百的老人。
“說來,‘海女泣’這個傳說現在又開始流行了,我的好多學生都在議論這件事。”前輩名叫韋恩德,開始也是某家報社的記者,後來又成為了呂倩茹大學時代的講師,十年下來現在的韋恩德已經晉升為衛津大學的副教授了。
“的確,我今早手機上的各種社交平台都被這個傳說瘋狂的刷屏了。”呂倩茹的注意力被拉回,桌子上擺放的兩杯濃縮咖啡至今未被動過。話畢,呂倩茹將早已準備好的文稿遞給韋恩德——那正是呂倩茹收到的那份來自民俗管委會的文件。“我來之前也去圖書館查過相關資料,可是找了半天隻找到這個——”呂倩茹將優盤放到桌子上,“可能因為年代久遠,所以隻有電子版。”
韋恩德扶了扶架住鼻子的眼鏡,緩緩的將開始呂倩茹遞來的文稿放下,“小茹啊,不瞞你說,不光是你,我好幾個跟你一樣從事新聞工作的學生今天早上都聯係過我,有的也給我寄來了跟這份——”韋恩德的手指在了文稿上,“一模一樣的文件,簡直毫字不差,我想他們收到的應該和你收到的這一份出自同一人之手。”
“同一人之手?就是這個‘海女泣’的傳說?”
“嗯,不過倒也說不上是傳說,我也問過一起工作的民俗研究方麵的同事,聽說十年前這個‘海女泣’就曾引起過一番轟動。不過那個時候新聞媒體還不是很大眾化,所以可能不想現在流傳的那麼廣以至於你我當初都沒聽說過。”說到這裏,韋恩德才覺得口燥,他啜了口咖啡,皺了皺眉,“話又說回來,到底是誰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向你們新聞工作者寄來這份民俗傳說的故事呢?”
“署名是一個民俗研究所。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假名。不過教授——”
呂倩茹話說一半,被咖啡喝的正香的韋恩德打斷,“教授?”對於這個稱謂,韋恩德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啦,教授,您當年剛評上副教授的時候大家夥為您舉辦的慶功宴我不是沒參加嘛,現在就當是補償,賠您幾百遍個‘教授、教授’的稱呼,也當是我遲來的祝福了。”
“還是算了吧,教授顯得太生分,你當年不是一直當我是你的前輩麼,就還叫我前輩,這樣顯得比教授那種老頭子的叫法顯得年輕不是?”
“得嘞!”呂倩茹爽朗的笑著,但是再提到“海女泣”的傳說時便又恢複了嚴肅的模樣,“話又說回來,前輩您不覺得奇怪嗎?您說其他的同學們都是在今天早上聯係您的,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說,他們和我一樣都是今天早上才收到這份寫有‘海女泣’傳說的文件的?”
“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這回事。可是這隻能代表寄件人是今天或者說昨天傍晚寄出的。”
“但是現在可不是一般的時間點哦。”呂倩茹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他把自己收著的那份被紅筆圈圈畫畫的文稿拿了出來,“前輩你看這,上麵的確是寫著‘8月20日海女泣’幾個字吧?這個8月20日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呢?是指‘海女泣’裏所描述的當年的故事發生在8月20日這天嗎?而且前輩你不覺得特別湊巧嗎?昨天剛剛發生大爆炸今天名為‘海女泣’的傳說就刷遍整個社交圈,簡直像是故意與大爆炸爭搶頭條似的。”
“爭頭條?你這個想法很有意思。”韋恩德思索了一番,他的神情表現出了他的不解,“可是你為什麼這麼肯定的將大爆炸和海女泣聯係在一起呢?每天都會出現爭搶新聞頭條的事情發生不是嗎?”
“但是海女泣傳說中那位可憐的海女不正是因為······”話剛出口,韋恩德做了個噓的手勢,“我知道,但是小茹,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畢竟涉及到一個五百強的企業,你要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不,是兩個!”
“兩個?”
“對,還有津城藥業!”
“現場根本不值一提,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來,炸的炸,燒的燒,一幹二淨。”白雨略顯氣氛,他無奈的擺了擺手,“孟局,問個題外話。”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不過這次給你個例外。”孟夫銳背著手,圍繞著已經拉起的警戒線饒了一圈。
“為什麼經濟稽查那些人也摻合進來了?難道有什麼更深的內幕嗎?”
“我也不知道局長怎麼想的,讓秦客雷和魏碩他們去查渤口物流?也不想想到底查不查的動,那可是五百強的企業,就算因為倉庫爆炸而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可是實際上要負責任的還是政府機關的大員們,你等著看好了,過幾天中央也要派人來調查了,再摻合進人民檢察院,那就有意思了。”孟夫銳冷笑著,繼而轉過身麵對著白雨繼續說道,“受災群眾怎麼樣了,都安頓好了嗎?”
“基本上都得到及時的救治,各大醫院也都很配合。雖然目前大家倒是沒什麼心情發牢騷,不過我們可管不住報紙和某些好事之人的臭嘴。”白雨攤攤手,無奈之情依然蔓延在二人之間,同眼前的滿目瘡涼般配異常。
翻身進入警戒線以內,孟夫銳蹲下身,戴著白手套的手撐在因火焰焦灼而變漆黑的地上,利用兩手指的巧勁他捏起一塊殘渣,放到白雨麵前,“除了焦味沒有其他異味了,你怎麼看?”
“是非化學物品爆炸嗎?”
“還不能妄下結論。”孟夫銳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總之等等鑒定科那邊的消息吧。另外,你去組織一下,今天晚上之前把現場的情況彙總成word文稿交給我。”
“那······”
見白雨欲言又止,孟夫銳說,“但說無妨,別跟個娘們似的畏畏縮縮。”
“是!”白雨響亮的回答後還是壓低了音量,就差沒附在孟夫銳耳邊了,“那渤口物流那邊什麼時候展開調查?”
“這個啊······”孟夫銳也陷入了為難,且不論調查一個五百強的大公司會產生多大阻礙,光是眼下經濟稽查部門也在調查渤口物流一事就讓孟夫銳倍感為難。牽扯的調查,難保經濟稽查和刑偵部門之間不會產生糾紛,這樣不必要的內部衝突恐怕會成為此案的最大阻力,孟夫銳的確是有著這樣的顧慮的。並且這份可怕的顧慮並不是毫無來由。
“對渤口物流的調查不急,我們先按兵不動。眼下的首要目標是要搞清楚爆炸的原因,工作重心也應該放在對人民群眾的安撫上。現在要動用一切力量和關係盡力把這件事壓住,杜絕傷亡的持續擴大化。這裏的傷亡你應該知道吧?”
“是的,是指恐慌和絕望的情緒吧?”
“嗯,很好。暫且就先這麼來吧,我估計今晚各部門呈遞調查報告後又要召開會議,到時候可能會有新的指示,你跟兄弟們說這是關鍵時候,一個個神經都給我繃緊了,這個時候要是掉鏈子準吃不了兜著走。”
“嗯,必須的,兄弟們也都很賣力。”
“那就好。”孟夫銳突然想起來什麼,拔腿就快速走起來,不明所以的白雨也隻好跟在後麵。
約莫走了十分鍾後,氣喘籲籲的孟夫銳終於在一道漆黑的鐵門前佇足。隻見他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大門,然後猛地轉過頭衝白雨說道,“快,把那個渤口物流提供的昨晚倉庫的貨物清單給我。”
“貨物清單?”嘴上質疑著,白雨已經掏出手機指尖上下滑動著。不消片刻,白雨將屏幕上顯示貨物清單的手機交給孟夫銳。
孟夫銳眼珠快速的上下轉動著,他嘴中念念有詞,又時不時的抬眼望了望眼前的黑色可怖的鐵門。當他終於閱讀完上萬字的貨物清單時,長籲一口氣,臉上寫滿了困惑。
“老白,你看這個。”他把手機捧在手裏給白雨看,隻見處於屏幕中央的是名為“阿司匹林”的泡騰片,其所屬編號正是眼前的這個倉庫。
“混進了不得了的東西啊。”孟夫銳嘖嘖道,他滿意的將手機交還給白雨,手插口袋,“看出端倪了嗎?”
白雨愣了半晌,也沒搞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作為物流公司,出現阿司匹林這種隨處可見的藥品也沒什麼可令人奇怪的,不論是哪個電子商城都是可以輕易買到的,所以白雨搔了搔頭,苦笑著,“不懂,我不太明白。”
“你啊,平時多跟你老婆交流交流網購經驗。”孟夫銳一邊說著一邊來到鐵門前,“你看這個鐵門的大小。”
白雨湊上前去瞧了瞧,足有八米多高,就算開進去輛卡車也是綽綽有餘。
“這裏的倉庫距爆炸點較近,不過因為占地麵積較大防衝擊能力較強的緣故,所以相較於其他倉庫保存的比較完整。根據那張貨物清單和渤口物流提供的倉庫管理文件顯示,防爆燈之類的東西他們應有盡有,也從殘骸確實發現了這些物品的存在。按理來說就倉庫本身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還是露出了馬腳。”看著一臉不解的白雨,孟夫銳隻好繼續說道。
“一般情況下一個合格的倉庫必須設置三個區域:常規物資區、有毒物資及危險品區和待處理物資區。可是你知道為什麼渤口物流能在諸多物流公司中脫穎而出成為第一家進入五百強的物流公司嗎?那是因為他們在貨物的分類上獨有見解。跟你說那麼複雜你估計也不明白,總之一句話,在渤口物流這個企業,像眼前這樣大型的倉庫是專門用來存放機床、汽車配件等大型物件的,而屬於藥物或者說身為小型生活類常用品的阿司匹林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倉庫。這也為什麼我老婆在網上買東西總會選擇渤口物流的原因。他的分類標準可是很嚴謹的。”
“那這麼說······”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孟夫銳的一席話意味著什麼白雨不會不懂,“渤口物流在做假賬?”
孟夫銳擺了擺手,“現在還不能斷定,如果僅憑這個漏洞百出的理由盲目出擊的話對方會有許多說詞的。再說了,就算是不小心裝貨裝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總之這張貨物清單我們先保留著,時機成熟了會成為決定成敗的致命一擊!”
白色的牆壁和白色的桌椅沒有給人絲毫的溫暖感,反而一股肅穆的冷峻襲上心頭。雖然說白色象征純潔,可鹿韻清還是覺得這抹突如其來的白色實在不那麼順眼。
院長在前麵發言,很罕見的精神科全體醫生都到場了,並且還有一些各大高校的心理學教室出現在了第一排的位置。其中有自己認識的,也有自己不認識的,但是總歸都是一些在心理學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而院長的講話內容也大致跟“8。12大爆炸”有關。看來是需要調配大量的精神科醫生去前線做受災群眾心理方麵的疏導工作。即便是如此嚴峻的形式,鹿韻清的心思也完全沒有放在院長的講話上。此時此刻,她的思緒正穿過窗戶,橫跨條條街道,思考著與早上的病人邱芃有關的事情。
當然,身為一名精神科醫生,她並沒有以一種女性的角度去看待邱芃這個男性,而是非常嚴肅的以醫生的角度去思考著一名精神病患者的一切。
邱芃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相較於其他焦慮症患者他的病情不算嚴重。SAS的評分也沒什麼問題,可以說若非真的見到邱芃本人唯唯諾諾的模樣,單憑給出的數據報告鹿韻清根本不相信邱芃是一名嚴重的焦慮症患者。沙盤上的圖像成形也著實令見識過“學者症候群”的自己都感到驚訝不已。那樣充斥絕望與苦憤的沙盤鹿韻清無法想象。還清楚的記得早上自己與邱芃的一段對話。
鹿韻清,“您害怕嗎?我是說您在與我接觸的過程中會感到不自在或者說焦躁嗎?”
邱芃,“······”
鹿韻清,“我能感受到您的體溫,即便如此您還是感到不安嗎?”
鹿韻清,“之前的醫生說您在昏迷中會喃喃的說些什麼?您自己知道嗎?”
邱芃,“腸子······”
鹿韻清,“什麼?”
邱芃,“腸子啊!被玻璃劃破的人肚皮裏的腸子啊!血淋淋的味道很刺鼻的那種東西啊!”
鹿韻清忘不了當時邱芃的表情。明明在此之前他的情緒還是很平穩的,卻在這一刻宛如積蓄了萬年的火山終於釋放出許久的怒火,這把迎麵而來的怒火她完全招架不住,甚至在那麼一刻她感覺到了來自地獄猙獰的洗禮,鹿韻清打心底裏覺得,自己和一個惡魔同處一室,心髒卻反常的愈跳愈快,直至現在出於開會中的自己也會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種感覺,有點兒嚇人卻又血脈噴張。
“鹿醫生!”
“鹿韻清醫生!”
同樣的聲音發出了程度不同的兩次呼喚,直到第二聲結束後,身旁的同事才杵了杵自己的胳膊。魂兒被招回來了,由衷感謝的對身旁同事致以感激的眼神,鹿韻清踩著恨天的高跟,打起精神來,望向剛才聲音——院長。
“咳咳。”院長不自在的咳了兩聲,毫不掩飾的對鹿韻清這種開會走神的行為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非常抱歉。”鹿韻清主動將腰完成九十度。
“是這樣的,鹿醫生你還很年輕,醫院方麵希望能多多鍛煉一下你的能力,因此決定讓你配合警察方麵的工作,對有極強情緒波動的群眾進行心理上的疏導,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是的,沒有問題。”鹿韻清回答的很幹脆,這多少讓院長稍稍降低了怒火。
表麵上說給鹿韻清一個鍛煉的機會,實際上則是把最髒最累的活派給了資曆最年輕的鹿韻清。要知道配合警察的工作本身就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再加上還要擔負起對精神情況特別惡劣難民疏導的責任,更是累上加累。說白了就是老一輩們不想費那麼多事,院長又不願意得罪這些醫院賴以生存的老教授們,所以就一齊把鹿韻清給推了出來,再加上前麵冠冕堂皇的說詞鹿韻清是想拒絕都難。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鹿韻清居然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這倒出乎了所有想看熱鬧的人的預料。
“不過我有個請求,希望領導們能批準。”
“說吧,有困難的話醫院會盡量給你解決的。”
“我希望我原來的病人不要過渡給其他醫師,因為對於他們來說我醫生和患者之間是經曆了長期的交談與傾訴才建立起現在這樣互相之間信任的關係的。我非常害怕如果他們被過渡給其他醫生,這樣長久以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關係就會脆弱的被掐斷。我是如此擔心著的,所以希望醫院能將我的病人保留。”
“額,這個······”院長並不是精神科出身的,所以對於鹿韻清剛才的話完全無法理解。並且眼下在座的大多數精神科醫生都屬於藥物派,簡而言之就是在院長的眼裏所謂的精神科病人也和大多數外科、內科病人一樣是吃點藥就可以治療好的。所以鹿韻清方才的肺腑之言此刻在院長聽來隻是鹿韻清為了留住自己飯碗的一種過分之舉。但是仔細想來,現在這個會議室也的確找不出像鹿韻清這樣願意接受“8。12大爆炸”這種髒活累活的精神科醫生了,基於這樣的考慮,院長索性就很不情願的點頭答應著,與此同時精神科的主任也適時的站出來,不過鹿韻清並沒有搞懂主任究竟是想為難自己還是在誠懇的協助自己。
“鹿醫生,醫院這次非常重視你,希望你能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得到鍛煉。另外關於你提出的你原病人的問題,既然院長首肯了也就沒什麼問題。但是隻有一點,爆炸前線那邊的工作你必須努力的完成,然後才是你的那些病人,知道嗎?在此,我也代替你向院長求個請——”主任低著頭轉向院長,“院長,鹿醫生為病人著想的作為很是感動。我請您賦予鹿醫生她自己安排與原病人間診療時間的權力。”
主任的話說完,鹿韻清也埋下頭,因為主任提出來的這點很是重要,也最為關鍵。因此一邊滿懷著對主任的感謝鹿韻清一邊再次懇切的朝院長求著情。
精神科的主任都出麵求情了,院長自然不會不給麵子,莫說是自己,恐怕在場的主任都不大敢與精神科主任打擺子。畢竟這個主任可是大有來頭,說他是當今中國華北精神科醫師第一人也是毫不為過的。
“嗯,不過前提是不耽誤爆炸第一線的工作,知道嗎?”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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