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23 更新時間:17-05-15 14:08
具緒索最後一個進入房間,卻是第一個看到秦箋闌的。神啊!這是地獄嗎?如果這裏是地獄,我願意永遠留在這,具緒索站在原地淚眼克製不住的往下淌,隻有牆上冷血的鍾,還在不停的走,其他的一切都是禁止的。
具緒索抽泣著,抹了一把鼻涕,眼睛微閉,好像前方耀眼的光芒正在刺穿他的心髒,原以為不會再有跳動的心,隻會腐朽,但此刻卻噴出了已經流幹的血液,再也忍不住了,再也受不了了,擁抱已經不能表達他的愛,唯有把身邊這個骨瘦如柴的人咽進肚子裏,才能心滿意足,不過還是擁抱來的更好一些,因為被抱著的人脖頸處散發著芬芳,讓人覺得活著真好。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說話呀!”
秦箋闌被具緒索搖晃的厲害,差一點就暈了過去,他強忍著站著不動,心裏的那點溫存再次被點燃,他的青蛙回來了,而他早已不是那個窮小子,現在的他隻是一具骷髏,生活在人間的骷髏。
曾經他無數次的在夢裏幻想再次相見,現在夢想成真,卻被對方火熱的身體燒的片甲不留,然後灰飛煙滅,也許還是做夢好,至少醒來時,他的身體隻會冷不會發熱。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你好狠心,好狠心。”
具緒索已經失控,他不需要清醒,清醒是種罪,能放射出心裏的痛,渾渾噩噩才是恩賜,能讓人忘記痛苦,他再也站不起來,雙腳跪倒在他麵前,哭泣的像個迷失了的孩子,可憐巴巴的等著被世界安慰,或者不用世界,麵前的這個人就剛剛好,好的恰如其分,好的恰到好處。
“我們分手吧!”秦箋闌說。
餘雷要打人,卻被晁風攔了下來,讓他們盡情的把內心的苦都吐出來吧,都憋的太久了,都憋壞了,他們需要重新快樂的相互認識,那些不好的記憶,此刻正是刪除的好時機。
具緒索仰望著秦箋闌的臉,白熾燈刺的他眼球發脹,3年沒見,見麵卻是要分手,為什麼要分手,憑什麼要分手?不同意,不同意,3年來他生死未卜,自己生不如死,難道現在才是終結,不可能。
“休想。”開口的兩個字,讓他吃了一口自己的眼淚,溫熱著充滿哀怨和幸福的眼淚。
具緒索借著秦箋闌的身體慢慢爬了起來,“我已經為你瘋過一次了,下一次隻會是死。”
“何必,我們的心早已經不在同一個地方了,在你瘋的時候,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是殘燭行屍。”
具緒索冷笑,“我又何嚐不是行屍走肉,我的心也在3年前死了,和你一起死的。”
“那我們就應該塵歸塵土歸土,再也不見。”
秦箋闌說出這幾個字,用了他後半生全部的力量,隻有天知道,他是廢了多大勁才把心挖出來,扔在地方蹂躪。
“休想,休想!你什麼都是我的,就算是沒有靈魂的腐屍都是我的,下地獄也必須和我一起下,今生來生你都跑不掉。”
“具緒索。”
“我們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小闌,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秦箋闌的心房再一次開了閘門,洪水濤濤不絕的從眼眶中流出,思戀是罪,相見也是罪,用來生換此生更是罪,但他不怕,因為沒什麼好怕的了。
晁風眼圈也泛起了紅光,他不想打斷,可是他必須打斷,因為他們的時間不多了。“餘雷,你去給他們倒點水,估計他們也渴了。”
餘雷路過趙準麵前時,嚇了一跳,此人已經哭的稀裏嘩啦,比當事人還沉浸在生死輪回當中,但他哪裏知道,趙準此刻有多想抱著他的大斌哥,快樂的哭一場。
五個人都低著頭,圍著方桌坐著,也許是噴湧過後的羞澀,也許是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弱點,都盡力的遮掩著,沒人敢先說話。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晁風問。
具緒索緊握住秦箋闌的手說:“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守著他。”
“不行。”餘雷說。
“為什麼?”
餘雷攬過晁風的肩,“因為,你是男人,是個男人就要擔當。”
“我不想擔當,我有他就夠了。”
“還記得你給我講的藏獒的故事嗎?”晁風把水往具緒索麵前推了推,“水會有漣漪,震動已開始,你們是逃不掉的。”
沉默,無奈的沉默,血緣最可怕的東西,世界上一切可怕的東西都源於血,一切痛苦和歡樂都源於血緣。
秦箋闌知道答案,他早已給晁風報備過,唯有這樣才是永恒,他輕輕地對具緒索說:“緒索送我出國吧!”笑容永遠那麼善良,兩個小酒窩仿佛能裝下天下所有的事。
“不行,我不能再離開你了。”
“行!”晁風毅然決然,“你們兩個都要出國,但不是同一個國家。”
“晁風,我告訴你,你無權幹涉我們。”
餘雷領起具緒索的衣領,“你他媽的要是再敢在他麵前大呼小叫,老子直接廢了你,也就用不著你弟來了,還有你那些好親戚。”
秦箋闌淚水又開始收不住的落下,晁風不忍心,把餘雷拉了回去。
“我告訴你原因,秦箋闌活著的事,你們家應該是有人知道的,一直沒動手的原因是你以為他死了,對你構不成威脅,加上這幾年,我暗裏明裏的照顧,所以才沒人敢動手,而現在你明目張膽的要讓他死而複生,那麼你和他離死也就真的不遠了。”
“那我們就死。”
“想死沒那麼容易,”餘雷臉上露出陰邪的表情,“你敗了你們家名聲,你以為他們會輕易放過你和秦箋闌嗎?況且你的存在還有利用價值,沒有人會讓你死,而他”餘雷看著秦箋闌說:“明天我們就可以相約殯儀館了。”
餘雷的話很傷人也很不中聽,但說的是事實,這個時代想變梁山伯與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那是做夢,死!想的美。
具緒索努力睜開眼睛,“我們要分開多久?”
晁風搖頭,“不知道,可能久到你會忘記他的長相。”
“那我們為什麼還要接受這種生別離的痛苦?”具緒索的情緒再一次失控,“與其生別離到不如死得其所。”
“時間不是由我來操控的,而是由你們。”晁風覺得嘴皮發幹,喝了一口水之後,得到了緩和,“你必須座上第一把交椅,但依然會被家族反對,但至少你可以保護他,太陽可能永遠不屬於你們,但平靜的夜一定是你們的。”
具緒索終於明白,曆史上那些皇帝的痛苦和折磨,要麼當第一人,要麼死,都是身不由己。
“想要和秦箋闌在一起,你沒有退路。”餘雷補充道。
“我可以請你們把我們的骨灰葬在一起嗎?”具緒索痛苦的哀求。
“可以,但你也要問小闌願不願意。”晁風說。
秦箋闌臉上早已沒有了血絲,但不影響好看的微笑,“我不願意,我要你活著,該死的人應該是我一個人。”
“不,你不該死。”具緒索緊摟著秦箋闌哭泣。
“像個男人,你他媽的是個男人,連保護身邊愛人的能力都沒有嗎,你還有什麼資格談愛他?還有你秦箋闌,你也是個男人,別一天到晚的把死掛在嘴邊,明知道他離了你也活不成,你還死什麼死,所以你不如支持他,給他力量,自己也努力的活著,隻有活著才能感覺到快樂,死了就算把你們的骨灰埋一起,也不是快樂,而是悲哀。”
淚人兒的趙準再也憋不住了,大聲嗚咽著說:“管你屁事,管你屁事,死了一了百了,我給你們收屍,”又對晁風說:“晁風,以後我和大斌哥的屍,就由你來收了。”
晁風給了趙準一後腦勺,“有我和餘雷在,你們誰也死不了。”哪來的豪言壯語,晁風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因為有餘雷,或許因為他們都是夥伴,他們必須看著自己和餘雷走上婚禮的殿堂。
“我們具體該怎麼做?”具緒索終於恢複了該有的冷漠。
餘雷笑笑,“這就對了。”
“你在國內發展很受限,你必須出國,你們家族在歐洲有產業,我想你們家的人也想將你繼續流放,所以你就順他們意思去歐洲,而小闌,我會以我母親公司的名義讓他去美國留學,有我們公司的保護,相信沒人敢動他。”
“嗯,美國我再熟悉不過了,有我哥趙銘的勢力在,你放一百個心。”
秦箋闌擦幹眼淚,“謝謝你們,本來就沒有未來的我,現在至少有了光亮,我可以等,那些害我們的仇,也該報了。”
“喲,不錯嘛,小媳婦的內心比你家男人的內心大多了。”餘雷嬉笑。
晁風撞了餘雷一下,讓他閉嘴。“你們的仇我們不管,但我們一定幫你們到底,因為我們是朋友。”
“謝謝你,晁風,”具緒索終於放下,坦然接受,因為沒有路可以選,既然小闌做出了選擇,那麼他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注定要愛情就必須操勞,那就隻能迎難而上。
“如果有一天,你們的這一天也來到了,希望你們比我們好。”具緒索說。
“該來的始終要來,該分開的始終要分開。”
晁風這次沒有勇氣看餘雷的臉,餘雷卻沒有發脾氣,而是捧起晁風臉說:“我們和他們不一樣,”眼睛裏終於有來了淚花。“我們不能分開,我能抗打,你也能,你聰明伶俐,我力大無比,”晁風笑了,餘雷接著說:“我堅定不移,你至死不渝,我們什麼都不怕,而且你爺爺和外爺不是站在我們這邊嗎?或許我爺爺也站在我們這邊,所以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晁風咬了餘雷脖頸一口,讓他把眼淚憋回去。“愛都是一樣的,我們逃不掉,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笑到最後,你要相信我。”
“我當然信你,我不會和你分開,我們已經分開了14年了,應該受的罪都受過了。”
晁風笑了出來,“你還真會算。”
趙準不明白分開14年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倆5歲就在一起了?”
餘雷隻是和晁風一起微笑,配合著具緒索和秦箋闌一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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