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樂在其中

章節字數:4889  更新時間:17-05-15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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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雷最終還是沒有聽到他想聽的那句,“他是我男朋友,”但心總算踏實了,這樣也好,一點一點慢慢來,他們要打有準備的仗,不能冒然前行,更不能重演具緒索和秦箋闌的翻版。

    坐在飛機上,餘雷在晁風身上東摸摸西摸摸,不停的折騰著他的寶貝媳婦。晁風上飛機就一直想著離別時,他母親的眼淚,和他爺爺和外爺的笑,讓他空乏而又落寞,從來就不哭的媽媽,居然也會哭,傷心的樣子好像送他上戰場,他明白離別是痛苦的,然而他不明白,為什麼兩年前他走的時候,她沒哭,而現在卻聲淚俱下,還是說以前的她隻是背地裏傷心,晁風想著,眼前又出現了母親拭淚的單幅畫麵,身體裏便如滾油澆心,痛的流不出一滴淚,忽然間耳邊就又響起了閻維文的那首《母親》。

    “你看你的臉硬的像塊石頭。”

    餘雷擰著晁風的臉,試圖讓他快樂,就算是假笑也好,至少自己看著會舒服很多,晁風不耐煩的甩開餘雷的手,眼睛裏透露的全是凶光。

    “哎呀!你別鬧了成不成?”

    “我們說說話吧?悶死了都。”

    “不是還沒死嗎?死了在說。”

    晁風又閉上了眼睛,聽著飛機如拖拉機一般,不堪入耳的吭隆聲,餘雷被氣樂了,不死心的搖了搖他的心肝。“死了怎麼說話,我問你?”他又把手伸進了晁風的褲襠裏。

    晁風瞬間睜開眼睛,深紅的臉蛋四處張望,然後聲音低沉帶著十足的狠勁說:“你找死,你他媽的快鬆手。”

    “我鬆手也可以,那你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晁風點了一下頭,等餘雷把手從他的褲襠裏撤出來後,就是一頓暴打,空姐很快很善意的走了過來,把這場影響到其他人休息的打鬥,和善的製止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

    晁風翻了一個白眼,身子輕易的靠在後背椅上,閉上眼睛思想還是很亂,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仿佛世間就在他閉眼的那一刻和他斷了聯係。

    “你倒是說話呀!”

    餘雷最怕晁風這樣有什麼心事放心上,自己一個人憋著,承受著本該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痛苦,他想和他一起嚐試伊甸園的蘋果,於是癟癟嘴,哀歎了一聲,“你有心事從來都不願和我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你離我很遠。”

    晁風緩緩的睜開眼睛,像個醒來的睡美人,卻在睜眼後,給了王子一巴掌,餘雷痛的捂住手臂,又不敢大叫,隻能齜牙咧嘴的扮小醜。

    “我看是你想多了,我有事什麼時候沒給你說過?隻是剛才腦子裏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就不要想了,”餘雷環抱住晁風,讓他依偎在自己的肩窩處,“如果是那兩口子的事,你操心也是白搭,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如果是我們兩口子的事,你現在想也是多餘,倒不如像我氣定神閑。”

    “都像你這樣沒心沒肺,肯定我們很快就是具緒索和秦箋闌第二。”

    “放心,就算挨子彈,一槍也把我們解決不了,真要打起來,我們也不會輸,你想,到時候你打我爸,我打你爸,我們肯定不吃虧。”

    晁風抬起頭,再次給了白癡餘雷兩腦門,然後重新倒了回去,乏力的不想罵人,但心情舒展了很多,好像隻要有餘雷在,那都是開心的。

    “那到時候我看你動手,兩大家人都由你動手。”

    “好。”餘雷豪氣一聲,如同下保證,過了一會兒,見晁風不說話,又去撫摸他的頭,親親他帶著洗發水芳香的頭發,一點一點把他驚起漣漪的心撫平,就這樣晁風安穩的睡在了餘雷的懷裏。

    下了飛機,四周已是一片漆黑,但機場的喧鬧卻仿若白天的菜市,買菜聲賣菜聲絡繹不絕,可買賣的卻不是晚餐可用的食材,而是在演繹悲歡離合,晁風邊走邊笑,笑自己也笑別人。

    餘嘯天事先說了不會來接人,於是兩人打車到了軍區大院。

    “瞧你那傻樣,快走吧。”晁風說。

    “等等。”餘雷盯著灰白色的大門說。

    這裏,還是同樣的門,還是同樣的牆,可是餘雷心裏湧現出一種衣錦還鄉的感覺,雖然還沒有過大什麼出息。

    “傻子。”

    晁風見不得餘雷那股莫名的文藝範,因為在他眼裏他就是個匪,一個山寨流氓,他喜歡的就是他的那股匪氣,那個流氓樣。

    “你還說我傻,你回家的時候,不也這個表情嗎?”

    “走吧。”晁風笑著推搡著餘雷朝家的方向走。

    現在還不算晚,因為出晚操的戰士依然在訓練場聲嘶力竭,空氣中帶著部隊裏特有的汗味,但卻從來不臭,合著周圍的花草一起混合成一種木香,讓人沉醉,霎時,又在氣勢如虹的海洋裏醒來,給人提神醒腦的感覺。

    晁風忽然有種想回部隊的衝動,他也知道旁邊的這位肯定更想,他的餘雷是那種一天不訓練就心慌的人,所以晁風明白的一笑。

    “你笑什麼?”

    “我笑你笨。”

    “啊?”餘雷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你看,你又笨了。”

    餘雷家裏的燈亮的格外照人,應該是換了新燈的緣故,於是兩人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門口,敲了敲門,開門的是餘嘯天的警衛員老王,他笑嘻嘻的把他們給迎了進來。

    餘嘯天正和餘世榮一如既往的討論國家大事和治軍大事,但倆爺子的理念永遠是同邊手不在一個調上,雖然理念相悖,但並不妨礙他們求同存異的和諧辯談,而一旁的兒媳張莉就時不時的給麵紅耳赤的兩人斟茶,偶爾也會說兩句照顧兩頭大道理,也就是馬哲和毛概上的理論,用來模糊和平息他們倆父子的硝煙,倒也樂在其中。

    “回來了兒子們。”張莉的聲音依如百靈鳥一般的清脆好聽。

    晁風也隨著張莉的話表現出了一個好兒子該有的樣子,開心的笑,偶爾不好意思撓頭,或者低頭,而餘雷則擺出一副大主人翁的樣子,好像地主視察田地,被黃澄澄的麥子逗的合不攏嘴,故而哈哈大笑,然後瘋了一般的四下環顧,找到一個點,猛的就撲了上去。

    “爺爺想死我了。”

    “孫孫,爺爺也想你。”餘世榮高興的似乎嘴笑抽了經,有些微顫。

    “晁風,這是我爺爺。”餘雷說。

    “爺爺好,餘叔叔好,張阿姨好。”

    張莉攔不住自己的兒子,索性挽住了晁風的手,“快坐下,讓阿姨好好看看你。”

    餘嘯天嚴厲古板的臉上也露出了少有的悅色,“你們倆小子養豬養的怎麼樣了?”餘嘯天當然知道他們離開了養豬場,回到了原部隊,雖然他們最後沒能進入王牌連,讓人有些惋惜,但他知道他們盡力了,也成長了。

    餘雷沒想到,自己的爹久違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於是也笑道:“您過年的時候還沒吃夠,還惦記著你兒子養豬。”

    “部隊讓你們去養豬,你們就必須把豬養好養肥,知道嗎?”餘嘯天依然假裝不知道,我沒關心過你們,也沒打探你們的消息。

    “餘叔叔,餘雷和我已經離開養豬場回原部隊了。”

    餘嘯天沒說話,點點頭表示肯定。

    張莉拍拍晁風的手說:“萬事開頭難,從新做起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你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隻要有抱負和理想,就不怕被埋沒。”

    “嗯,記住了。”晁風看著張莉笑的靦腆。

    “爺爺,你在看什麼?”餘雷突然定神,搖了搖餘世榮又順著他的眼神看向晁風,“爺爺,你看晁風幹什麼?”

    餘世榮被餘雷搖暈了頭,擺了擺手,笑的很隨和,“傻小子別搖了,一把老骨頭快散架了,”又盯著晁風說:“晁風是吧?”

    “是,餘爺爺。”

    餘世榮有眼疾,擦了擦眼睛,不停的說:“好好好,”接著隻是嗬嗬的笑。

    餘雷不明白究竟好什麼,是晁風長的好,還是晁風表現的好,而晁風確實也表現的很憨厚,很沉穩,像他誠懇的父親一樣,時不時低下頭憨笑。

    餘世榮這時推了推餘雷。“雷子,你和你的戰友還沒吃飯吧,我們晚飯可沒等你們喲!”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張莉笑容璀璨的推搡著晁風,讓他和餘雷去吃飯,又催促著讓雇傭阿姨把做好的飯菜都端出來,然後笑盈盈的一同去幫忙,晁風也急忙跟著進了廚房,雖然他是客,但在首長家,他也隻是一個兵。

    “服侍你們是應該的,我是你們的媽,快去坐著,我就給你們端出來。”張莉眉宇間都是幸福,沒有一絲的假裝。

    晁風羞澀了一會兒,轉身走進餐廳,想起了自己身為大小姐的媽媽,其實都是一樣的,再怎麼位高權重,再怎麼有勢有錢,也會貪念那平常人家一樣的簡單而繁雜的溫暖,伺候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得到那一點不耐煩中的幸福和抱怨,突然,晁風心裏就沉澱了下來,這樣愛自己的人,他不願意去傷害,可是他不能沒有餘雷,就像餘雷不能沒有他。

    飯桌上,餘雷不停的給晁風夾菜,嘴裏巴拉的飯也沒有停止碾磨,他喜歡和晁風吃飯,因為他可以暢快的去愛一個人,不會被別人打擾。

    “多吃點,坐這麼久的飛機,肯定餓了。”

    “你吃你的,別總給我夾。”

    餘雷環視四周,隻有他們兩個人,長輩們都在客廳,於是偷親了晁風一口,一嘴的油全蹭到了晁風的臉上,光溜溜的。

    晁風黑臉,剛才心裏那點酸澀,此刻全被餘雷轉化成了憤怒,“好好吃飯成不成?”語氣很重,但不大,在餘雷家他多少會注意自己的音量,他使勁用手狠狠的擦了擦臉,折磨自己懲罰他人。

    “哦,”餘雷不敢再惹晁風,像個泥孩子,撅著嘴一臉的委屈。

    晁風皺起眉,自己的別扭不應該責備愛的人,於是給餘雷夾了一塊紅繞牛肉,算是給的安慰。

    餘雷立刻多雲轉晴,又一口親到了晁風的臉上,這次還沾了口水,於是餘雷笑著連忙去給晁風擦。

    “別生氣了,有什麼事說出來,我給你評評值不值?”

    “我隻是在想我們的事。”

    餘雷沒接話,安靜著繼續吃著飯,等著晁風自己想通,因為他和晁風是一樣的性格,越解釋對方越鑽牛角尖,所以,他隻要確保他們一直堅定不移就好,至於擔心害怕他們兩個都能抗住。

    “我不想傷害他們。”晁風放下碗說。

    “你要害誰?”餘雷裝傻。

    “我是說,我不想因為我們,而傷害家人。”

    “我們沒有傷害任何人,我給你打個比方,你情願讓自己兒子一輩子都光棍,還是讓他找個男的過一輩子?”餘雷停頓了一秒,“當然是找個男的了。”

    晁風看著自說自話的餘雷,不知是該反駁說當光棍,還是該痛快的笑一場,隻能耷拉著頭,看著張莉端來的飯菜說:“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幹革命工作一定要堅持不懈,持之以恒,而且革命工作一般都是從地下轉移到地上,之後才勝利,所以我們要慢慢來,隻要堅持就沒有問題。”

    晁風麵容不再僵硬,隨口說:“革你的命,還是我的命?”

    “我讓你胡說。”餘雷放下筷子,兩隻手便開始不停的在晁風身上撓癢癢,他不會讓晁風變成第二個秦箋闌,也不會和他分開,所以他隻有努力的攀爬,直到有一天他可以保護他。

    晁風是個很敏感的人,他哪受得了餘雷的七手八腳,但他的雙手越是阻撓,餘雷就越是起勁,最後晁風居然在地上打起滾來。

    “怎麼了?”張莉跑進餐廳見打鬧的兩人,不知是應該笑,還是應該阻止,好像他們還有點過分的親密。

    餘雷和晁風聞聲一同停了手,依然麵帶笑容,好像剛才是在決鬥。

    “阿姨,我和餘雷的飯都吃完了,我們在討論誰去洗碗。”

    “就是,媽你看,明明石頭剪刀布是他輸了,還耍賴讓我洗。”

    晁風假裝把臉暗下來,死死的盯著假笑的餘雷,好像在說,明明是你輸了。

    張莉一臉慈祥,“還洗什麼碗,都累了吧?快去休息,這兒不用你們收拾。”

    “在部隊都習慣了,什麼都自己做,所以還是我們自己收拾吧!阿姨。”

    張莉從不反對自食其力,更不會嬌慣自己的兒子,於是笑著說:“好,一起做,不要打了啊!”就轉身回到了客廳。

    “你說剛才我們演成功了嗎?”餘雷拍拍胸膛。

    “你還敢說,洗碗。”晁風喝令。

    五個人坐在客廳嘮了一些家常,每個人都很正常,但晁風和餘雷是表現的正常,該笑的時候笑,該插話的時候插話。

    “都11點了,人老了,身體就是沒你們年輕人好啊,我要睡去了,再不躺在床上,我又該睡失眠了。”

    張莉起身扶了一下餘世榮,“爸爸您去休息吧!”又對吃蘋果的兩個人說:“雷子小風你們兩個也去休息吧,也不早了!小風,你睡雷子隔壁的房間,我把房間給你收拾好了。”

    餘雷很自然很兄弟情的把晁風摟進了懷裏,揮揮手說:“不用那麼麻煩,晁風和我睡就行,部隊上下鋪早習慣了,省得麻煩。”他說的很自然,很自然很自然的那種。

    餘嘯天點頭,“嗯,隨你們。”

    “那好吧,明天我去買菜,給你們做好吃的。”

    餘雷保持著摟著晁風的姿勢說:“那就便宜我們家保姆阿姨了。”

    張莉笑著給了餘雷一拳,“你們哥倆洗了澡,就早點休息,不要玩太晚,快去快去。”

    晁風已經就著這個姿勢堅持了很久,肩膀都酸了,他不敢把全身的力氣都恣意的讓餘雷承受,隻能僵直的坐著,又不敢搭腔亂說話,所以額頭的汗都流了出來,一聽張莉的話,才如釋重負的解脫一般站起來,對餘嘯天和張莉微笑著上了二樓。

    關上房門,晁風就使猛拳在餘雷的肚子上。

    “小風疼。”

    晁風擰眉,又是一拳打在餘雷的胸口上。“我讓你別這樣叫我,還有,分開睡就分睡,你知不知剛才有多危險。”

    “你瞎緊張什麼?兩個男人一起睡覺,再正常不過了。”餘雷邊拉晁風的手,邊揉著自己胸口說:“快給我揉揉,好像被你打折了。”

    晁風索性再補了一拳。

    “你真狠。”

    “我先洗澡,你再洗。”

    “一起?”

    晁風嗬嗬兩聲,指著餘雷的鼻子使勁一推,“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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