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上)  第十二卷:八、那一道幽深的靈泉。

章節字數:2972  更新時間:17-10-24 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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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片森林,林木深處有一戶人家,孤零零的一戶,真是世外桃源。

    一片犬吠聲傳來。

    到得近前,才發現這是一戶深山養雞戶。三條大犬被鏈子鎖住,跳來跳去的朝他們狂吠。

    戶主便走了出來,向他們致意。

    他們問了一下,知道前麵隻有小路了,且靈泉就在不遠處,用不著騎馬。基林士克便主動的留下來照看馬。

    小路伴著溪水,四周全是密林,因樹葉的紅而顯得這裏暗淡幽紫,整個天地處在一種幽暗之中。路在溪水中穿行,他們走了一會兒,便見前麵是一麵巨大石壁,上刻“靈泉清肅”。奇怪的是,這巨大石壁後的天空,呈現出一片潑墨綠來。夏冰言不知哪是什麼?問林夏:“夏夏,哪是什麼啊?”

    “什麼哪是什麼?”林夏不懂,既而明白,他並不回答,隻詭異地一笑,說:“你過去看了就知道。”

    “夏夏,你真壞。”

    夏冰言忙走了過去,轉過那石壁,隻見眼前一亮,原來石壁後是一片開闊地。那裏是一片巨大的古木,正開著一片綠塔似的繁花。

    象是地球上的杏樹,其實這樹還真是杏樹。

    隻是阿磁林森的杏樹和地球上的不一樣,它特別高大,高聳入雲。

    因它的花是綠色的,因而這片杏林倒象是地球上的森林。

    因阿磁林森有雙日,因而這裏一切事物都有雙影,因而顯得景色婆娑,迷幻。

    他們向這一片綠色花海深處走去,越走越幽深,越走越溟暗。走到盡頭,便見一道泉水從樹影斑駁似真似幻的巨石夾峙中流出,形成了一汪清池,又分成數道澗流向林木深處流去,蕩人心魄,洗人肺腑……

    婉轉的緣鳥叫聲清晰可聞,甚至蟲的叫聲也清晰可聞。

    “愛不如愛死!”“愛不如愛死!”這是尺蝶在叫。

    尺蝶是一種會發出鳥叫的一種大形蝴蝶。

    還有魚鳥。

    ***

    靈泉景色最大的特點便是“幽”。

    常能看見一條條“魚”在天空飛。

    “幽”這種景色,有些人能感觸到,有些人則不能感觸到。往往是寄情山水的人對此情此景感懷尤深;而醉心世俗之人,則容易對此忽略;也有另一種情況,是身處此情此景,如身處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因一時的忘情,而沒有對此在意。

    夏冰言便沒有感到這裏有什麼特別?美是美,但如此的被人推薦,似乎名實不副。她便這樣問林夏。

    林夏想想,也有同感,便回答道:“夫人所言極是,其實這隻是一個古跡,也許真是人言亦言,以訛傳訛吧。”

    其實,林夏和夏冰言都是後一種人,隻因一時。

    景色大凡被稱之為“至”的,呈現的便是一種“尋常”表相,其實這“尋常”的表相是另一種層次的美,是一種更高層次富有內涵的美。

    正因如此,林夏便對自己的回答不甚滿意,他便想到了關於靈泉的另一種傳說。他說:“也不盡然,關於靈泉還有另一種說法,靈泉又被人叫作‘情泉’……”

    這立即引起了夏冰言的興趣,忙問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說法呢?”

    林夏沒有回答,顯然他對此有點為難。

    見林夏沒有回答,季瑪便代之回答道:“夫人,是這樣的,這裏的水,如果有情人飲了,它是清冽甘甜的。如不是有情人,飲它,則品不出它的清冽甘甜來。”

    “不過,這隻是傳說,”林夏立即插進,解釋道,“對這個問題,我是這樣想的。你想想,凡是到這裏來的男女,大多是情人。他們走了那麼遠的路,來到這裏,是不是累了?是不是有些渴了?在這樣的時候,你想想,這水能不清冽甘甜嗎?”

    林夏這解釋,為的是避免一種尷尬。他帶夏冰言來此,並沒有什麼卑鄙的意圖。他隻是想讓夏冰言對他有點好感,想爭取她成為母親的同盟者,讓她成為自己的支持力量。

    夏冰言知道他前一種意思,沒有去想過林夏後一種思想,也就放心,因而坦然,她回道:“那我真要去嚐一點看看,喝哪裏呀?”

    “夫人,要到那巨石夾峙前麵泉水流出的地方。”季瑪指點道。

    ***

    他們朝那巨石夾峙的泉源走去。

    季瑪在前麵引路,夏冰言和林夏隨後。

    已經沒有路了,隻有溪水和卵石,他們便在卵石間跳著走。

    這時,夏冰言正跳向另一塊卵石,溪水中的卵石有點滑,她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人已斜,眼看著就要掉進溪水裏去。

    她慌張地驚叫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林夏一個箭步,衝進水裏,一把把她挽住。但因跌得突然,夏冰言整個人都倒在了他的懷裏。林夏不能讓夏冰言掉進水裏,又是突發之際,哪裏還能顧得到其它?隻顧著人,便不由得用力把她抓住,來用胸來抵住她。他既不能讓她掉下卵石,又要讓自己能站穩,這樣的他就把斜著的夏冰言抵住了,甚至沒有讓她的腳踩進水裏。這樣,夏冰言便等於是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胸前,還用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林夏的胸脯也正力抵著她的後脊背。

    一股粗獷的青春之男性之氣息便將夏冰言圍裹。

    她感到自己的心在狂跳,臉上不由得熱辣辣的泛起了紅暈……有些懊惱,但這又不能怪林夏,而且她這跌倒在林夏懷裏,也讓她癡迷。林夏畢竟是一個英俊的男人,雖然這種生理反映隻是男女之間的正常的心理反映,並不是說他們之間就有了什麼私情,但這也十分尷尬。她便立即掙紮著從林夏懷裏掙脫出來,讓自己在卵石上站穩。

    但心的慌亂是遮掩不住的,她看了看季瑪。

    季瑪見這裏出了事,便跳著回來。

    林夏忙說:“沒事,你還在前麵……”

    夏冰言便偷偷地瞥了林夏一眼。見林夏為了救她,還站在溪水裏,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便十分抱歉地說:“哦,夏夏,你看我……?真對不起,你的腳全濕了,怎麼辦?”

    林夏心裏倒十分坦然,但也不能說一點想法也沒有。

    剛才夏冰言倒在他身上,這女人的確與別的女人有點不同。她不僅聰明漂亮,而且還有著一種弱柳一樣的風情,直撩人心扉……

    不過這隻是一瞬間的感覺,是一個男人對美麗異性的一種正常的心理反應,並不幹於道德。再說林夏也真的沒有對夏冰言存有想法,雖然他曾有過驚異於她的美麗。但她是父親的妃子,他從沒有存有非分之想。

    這時,他已跳上了一塊卵石,坐下,將鞋脫下,倒著水。他一邊做著這事,一邊對夏冰言回答道:“不要緊,這樣還涼快,用不著兩三個小時,便會幹……”

    ***

    當他再次站起來時,看著夏冰言對眼前的溪灘有點為難。

    便向她伸出一支手來,意思是牽引著她走。

    這也說明林夏對夏冰言並沒有存有非分之想,他心坦蕩。

    對著林夏伸出來的手,夏冰言猶豫了一下,因為這支手,是林夏在讓她選擇。她如不握吧,她又怕再來跌一次;握吧,畢竟是一個陌生男子的手,好象有點不大好。

    不過她馬上想到,自己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哪怕什麼?

    於是,她伸出手來,握住了林夏的手。

    林夏便牽著她,帶著她在卵石上跳著走。

    林夏便有了男子漢的氣概,有一種自豪感。夏冰言便有了一種柔弱,更象一陣春風依柔著的優娑羅樹(象垂柳一樣的樹)。

    他們來到泉源處,季瑪伸出手來接她,她便放了林夏的手,牽住季瑪的手,跳了過去。

    這裏的泉水還真不小,從一石穴處噴湧而出。

    “夫人,你喝喝看……”季瑪說。讓出一個地方來,讓夏冰言走近泉源。

    夏冰言走了過去,用手捧起一捧泉水啜飲起來。她喝了喝,驚叫道:“果然,這水真好啊,真……”但她馬上不說了,因為她想起了這泉水的含義,不由得一下子飛紅了臉。季瑪多少聰明,也忠心,立即也捧起一捧,喝了一口,解圍道:“清冽甘甜,這水,真好。如是情泉,哪我的情人在那裏呢?”

    夏冰言笑了,知道季瑪在為她解除尷尬。在告訴她,其實這隻是一種傳說,不必認真。

    林夏也過來喝,喝過,也笑了,說:“我不說,我知道,不管我怎樣說,你們都會打趣我。”說這話時,他看了看夏冰言,目光裏有一絲驚喜。

    這話,引得夏冰言和季瑪大笑起來。

    玩笑了一回,他們便開始打量這裏的前人刻石,有“情泉雙影”;有“春初幽壑”。還有“情定三生”,“杏風花雨”,“止泉”,“泉有知,人何思?”……等等。時間在不知不覺之中便過去了,現在他們開始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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