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訣

正文  第5章 臨鬆言謙

章節字數：2278  更新時間：08-01-21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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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著做好的紅豆沙來到了臨鬆苑，再次見臨鬆苑的匾額，暮然間又想到了倚梅園。臨鬆，倚梅，想是要在嚴寒中屹立，正如鬆一樣挺拔，像梅一樣的堅韌。想必寫這個匾額的人必是個不服輸的人，卻有著出於塵世的氣節，也想像鬆像梅一樣長久堅韌。

    我低頭思忖著，甩了甩頭，臨鬆苑門口的侍衛沒有攔我，見是我，向我拱手做了個揖，我便直接穿過門口的庭院，踏進禛渙的屋子。那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溫暖。

    禛渙的屋子擺設極其簡單，隻是簡單中卻不失奢華。屋內主要以月白色調為主，青藍帷幔，月白桌布。隻是再次審視這些東西，那每個上麵繡有精致雙麵的梅花，木然出現在我眼中。我的眼睛有些濕潤，隻是伸手觸摸一下，想到日日夜夜禛渙所承受的是怎樣的心痛不舍，心中又一陣生疼。隻是我不知道這個倚梅園的主人柔月是誰，曾經發生過什麼。我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咬了咬唇。

    心裏想著以後可以問下澈，澈定會知道，他與禛渙一起長大。而唯今之計，我咕噥著一定要讓禛渙原諒我，不然接下來我在仲雲的生活要如何過，想到這裏就想打自己。再想到清雲湖畔那抹清冷的背影，我現在所能作的，最想做的便是盡量不讓這抹背影再孤獨。我嘴角勾起，自己又搖了搖頭，心想還真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

    從黃昏一直到晚上，我透過木蘭雕花的窗子看著屋內桌上的紅豆沙發呆，門口的侍衛說莊主下午就會回來，而我卻不敢在屋內等。我靠著門口圍廊的柱子看星星滿空都是，可是現在已經要深夜了，卻還沒有見禛渙半個影子。

    我靠著柱子緩緩蹲下，我不是怕禛渙又拔聆風殺我，到最後我隻是怕他像那天那樣冰冷的站在我麵前，這樣的禛渙是我陌生的。所以我隻能眼巴巴地偷偷站在門外，圍廊的小角落裏靜靜觀察，總希望我鬆甜可口的紅豆沙能為我緩和一下。隻是紅豆沙也已經冷掉，禛渙依舊沒有出現。

    我咕噥著，抱著自己的雙膝，頭靠在圍欄上。正待我發呆之際，忽然瞥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穿過庭院朝這裏走了過來。我忙屏住了呼吸，身體向旁邊挪了一下。月光下的他，清冷長身，麵如美玉，微光照出他臉部鮮明的輪廓，薄唇緊閉，深邃的眼睛，依舊微蹙著眉。他走到離我不遠處頓了下身形，我驚嚇地又縮了縮，而他隻是一頓又徑直走進屋子。我立馬屏住呼吸，靜靜看著裏麵所發生的情景。

    隻見他緩緩進屋便瞥見，桌上的那碗紅豆沙，身形頓了片刻。可惜我站的位子隻能瞧見他的背影，他頓了似乎有一會兒，卻又好似什麼都沒有做，像沒有看見這碗紅豆沙一樣，白衫拂袖坐回了自己的位子，隨後點燈，眉頭微蹙開始翻閱桌上的書。我便這樣怔怔的站在外麵，愣了一會，重重地歎了口氣，果然禛渙不願意看到我，就如我的紅豆沙一樣被他隱形地忽視。

    我憋了下嘴，望著禛渙一身白衫在溫潤的燈光下片刻，便輕輕躍出圍廊往門口走去。

    我一個人獨自走出臨鬆苑，穿過庭廊，望著夜空中的上弦月，我便又重重的歎了口氣，心想著難道接下來的日子禛渙都會如此待我。正躊躇間，隻感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我警覺的一轉身閃過，隨後便見一人影向我出招，此人速度極快，我未看出人形，隻能勉強的接了兩招，忽然此人從我身後捂住我的嘴，一把將我攬進懷裏，讓我動彈不得。另一隻手也放到了喉嚨間，我整個人僵直不敢動彈。冷風在我嘴邊席過，我全身繃緊，冰冷地吐出幾個字“你是誰，為何來偷襲山莊？！”

    那人身形一頓，隨後舒緩了一下，“現在知道怕了，以後還敢不聽話亂闖禁地嗎？！”一陣溫柔的聲音從耳邊滑入。我忙慌亂地回頭，對上那個深邃的眼眸，在月光下好似繁星曜曜生輝“禛渙？？！！你不是，不是？”

    禛渙嘴角上揚，玩味地看著我，鬆開手，放我站好。這時我才感覺剛剛的動作有些曖昧，夜黑風高的被他攬在懷裏，臉上不覺紅了起來，低下了頭。禛渙玩意更深地瞥我一眼。

    “有些人犯了錯，想拿個吃的東西贖罪，可是誠心不佳，”禛渙一邊擔了擔手上的衣袖，一身白衫，轉而對視我，“才等沒多久便走了。”

    “我哪有！”我忙抬起頭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從早上就開始等的，隻是你不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也不要無視人家的存在。”

    禛渙笑意更濃了，伸手敲了下我的頭，“小丫頭，你就那麼怕莊主我不再理你啊，以前我記得誰說著來，仲雲山莊莊主再厲害也與她無關。”

    我咕噥的憋了下嘴，想起當年在西徑之督與禛渙的相遇，淡淡的說道，“我沒有把你當莊主，隻是把你當親人。”

    我感覺到禛渙身子又明顯頓了下，轉而對上我的眼睛，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做我的親人太危險了。”

    我木然抬頭與他對視片刻，忽地朝他咧嘴一笑，“你看我什麼時候怕過危險了？！”

    禛渙怔了一下，隻一瞬間深邃的眼睛，讓我看不見底。隨即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自行走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然後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在他身旁坐下。

    “欣愉，”禛渙眉頭緊了緊，看著天上的月亮，緩緩的說道，“她叫柔月”，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嫁人了。”

    我愣在那裏，因為我沒有想到禛渙會那麼直接告訴我這些，他一直緊鎖的東西，好似在刹那間願意向我坦言所有。我也依舊僵住，看著禛渙清冷的長身坐在月光下，心不覺生疼。我轉頭看他，他繼續緩緩說道“就這些，你也許說的對，鎖著什麼，不一定就能記住和忘記。”他說完轉身錚錚地我，他的眼神極深，仿佛要把我沉淪進去，想到那晚跟禛渙說的話，心跳加速，馬上別過身去。

    沉默了片刻，又轉身對著他緩緩說道，“禛渙，你記得你不是孤獨的，你有澈，有山莊，還有我。”

    禛渙怔了一下，削薄的嘴唇有些顫抖，眼神直直盯著我，又頓了片刻，嘴角上揚輕笑了聲，“那麼你的紅豆沙還準備替我熱一下嗎，那麼冷的放在桌頭，我怎麼也不願意多看一眼。”

    我恍然大捂，自己一心就想著贖罪贖罪的，一直在門外思忖著禛渙回來會怎樣，把這等重要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忙慌忙跳起身要往臨鬆苑跑。耳邊傳來禛渙在身後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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