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訣

正文  第35章 驚鴻一瞥

章節字數：2588  更新時間：08-03-18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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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禛渙在見著我的同時，也已經全身僵住，削薄的嘴唇不停顫抖，深邃的眼睛緊緊盯住我。澈也依舊一身青衫坐在禛渙身旁，瞪大地眼睛緊緊盯住我。我望著禛渙與柔月一樣一身白衫坐於一起，他們兩人果然般配，在加上身旁的澈。縱使在那麼多後宮佳麗與眾文武百官中，依然顯得奪目非凡，我心想著自己前麵竟然對如此亮眼的三人都未見到，不由自嘲一笑，我勉強起身。卻感覺腳下無力，索洛極眉頭有些微蹙，不過隻有一瞬，他從容緊緊攙住我的手，我扶著他，表麵依然從容起身。隨即轉身對著柔月一福身，溫柔一笑“臣妾獨孤穗見過公主。”柔月更加有些失色地看著我，不過也隻一瞬，她衝我頷首一笑，“王妃太過客氣。”

    隨即起身，衝著索洛極優雅福身，“見過王爺。”在場眾人唏噓無聲，因為在場的人都知柔月曾是索洛極的正妃。在加上旁邊的我，氣氛顯得愈加尷尬。索洛極卻依舊瀟灑一笑，衝柔月淡淡說道，“公主一切安好。”

    柔月也坦然微笑，“一切安好，多謝王爺記掛。”皇帝在龍座上哈哈大笑，“這大家一來一往的要到什麼時候。”一邊抬手示意我們在他的右邊上座坐下。周圍眾人見皇帝這樣道，再也不敢多說一句。我也被索洛極緊緊牽在手裏，站直身子。走到上座，優雅坐下，我轉頭瞥見禛渙依舊深邃的眼睛緊緊盯住我。我別過頭去，無視一般衝索洛極甜甜一笑。索洛極也與我相視而笑。

    我們剛坐定，皇帝就宣布慶典開始。皇帝與索洛極在禮官引導下，首先進行了簡易的祭酒儀式。由兩位共同祭酒，拜天，以示兩國邦交能永久和好。隨後祭酒儀式結束，便由佟佳帝姬柔月的表演。隻見佟佳帝姬步調優雅緩緩站起，走入正中，身邊侍女們也逐漸上台圍在她左右。隨著一陣絲竹聲響起，柔月翩翩起舞，待周圍侍女逐漸圍住，忽然一陣蕭聲響起，她如掉落凡間的精靈旋轉跳躍，白紗撫動，周圍人都不禁一片驚歎。

    我抬眼望去，隻見禛渙手握那支通透玉簫，抿於嘴尖。麵如美玉，眸如繁星。這是我第一次聽見禛渙吹蕭，原來他的簫聲才是真正的撩人心魂。他以前從未吹過，也許是因為不願意去揭這樣的傷，而如今眼看著他與柔月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我心沒來由地又是一陣生疼。不過我一握緊手，依然笑容滿麵欣賞著眼前的精彩表演。

    表演完畢，周圍的掌聲貫徹全場。連皇帝也滿意地直直微笑，禛渙一身白衫，手握玉簫忽然抬頭緊緊盯住我，猶如恍如隔世。我一驚，手不自覺握著杯子也顫了下。所幸索洛極及時握住了我的手，索洛極衝我揚嘴一笑。我緩和了下，又從容抬頭對上禛渙的雙眼，隻見他深邃的眼神捋過慍色，我衝他點頭，微微一笑，他身形明顯一頓。

    餘下的時間才感覺如坐針氈，因為澈和禛渙總是一直交替看我，而索洛極一邊從容應對著周圍王公大臣地祝酒，一邊又要回頭照應我。我也生怕他覺著累，然後抬頭看見禛渙已不再看我，和澈還有柔月開始交談起來後，才總算鬆了口氣。低頭衝索洛極道沒有什麼我先退下了，索洛極眉頭微蹙了下，回頭瞥了眼禛渙，然後揚嘴一笑，隨後在眾目睽睽下，湊到我耳邊溫柔說道；“自己小心！”我一愣，看到周圍人都笑意濃濃，禛渙隻是冰冷地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澈同柔月卻是滿臉驚訝。自己卻感覺臉不覺有些火熱，忙起身告退。

    我出了主殿，隻感覺臉上火燙，腦中卻一片空白。忙問了一名侍衛，朝後三殿走去。剛剛繞過禦花園一處，準備穿過漢白玉石拱橋，卻見那一抹白色長身站在拱橋最中央。晚風清席，月光下的他，顯得格外清冷，玉麵白冠，薄唇緊閉，深邃的眼神怔怔看著夜晚波光凜凜的湖麵。我恍如隔世站在那裏，晚風撫過我臉頰，隻覺著整顆心像抽空了一般。我黯然低頭，想轉身離去，卻見禛渙忽然轉頭，灼熱的眼光直視著我。我咬了咬牙，輕撫了下粉色衣裙，一抬腳，優雅朝他走去。我緩緩走到他跟前，隨即溫柔一笑，福了福身道，“臣妾見過仲雲山莊蕭莊主！”禛渙身形明顯一怔，臉色僵直，我繼續含笑說道，“莊主剛剛與公主的表演，真是精彩絕倫，美輪美奐。”他削薄的嘴唇不停顫抖，眼神緊緊望住我，修長的手指顫抖著想來撫我的臉，嘴裏卻輕輕喚道“欣愉。。。”

    我微微退了幾步，躲開了他的手，卻見他手僵在半空中。深邃的眼裏滿是傷疼，錚錚看著我。我收起表情，聲音已經不如剛剛溫柔道“臣妾獨孤穗從前從未見過蕭莊主，莊主是不是認錯人了？”

    禛渙手依舊舉在空中，眼神已經漸漸微眯地看著我，聲音也淡了下來“你不是欣愉？”

    我衝他頷首示意，“臣妾獨孤氏，自小出生江南，不知莊主所說的女子是不是和臣妾一樣出生江南？！”禛渙愣在那裏。因為我知道，文欣愉從小在北邊長大，完全不同的出生地。語畢，我抬頭坦然地正對禛渙深邃的眼神，沒有感情，隻有優雅從容。

    禛渙緩緩將手放下，雙手握拳，指尖有些發白。他欲開口再說什麼，我忙又優雅福身，緩緩說道，“莊主沒有事情的話，臣妾先行告退了。”我未等他反應，從他身邊擦身離去，再不看他。隻有我自己明了不能再多呆一秒，不能再多看他眼神一瞬，因為我怕自己支撐不了。兩年，他不曾離去，依舊是奪去我魂魄，奪去我呼吸的蕭禛渙。

    我剛抬腳走了兩步，卻忽然感覺他從身後猛的抱住我，把我攬在他懷裏，緊緊抱住，好似我下一秒再不存在。我全身崩直，鼻尖他身上獨有的清香，他的鼻息在我耳邊，磁性的聲音有點顫抖，輕輕喚道“告訴我，是你回來了，欣愉。”我感覺全身無力，好似下一秒就要淪陷。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得掙脫開他，轉身對住他深邃的眼光，聲音冷冷道，“請莊主自重，”我頓了頓，繼續道，“想必莊主認錯人了，如果被王爺與公主見到免不了會誤會”我見他聽到最後句的時候表情一怔，我自嘲一笑，蕭然轉身，朝橋下走去。

    剛聽到禛渙在我身後輕輕喚道“欣愉。。”我就見到索洛極一身明黃衣袍站在樹下，看著我，我不理禛渙，忙提起裙擺，小跑走到索洛極跟前。“愛妃，何故耽擱？”索洛極嘴角勾起，拉起我的手，關切問道。

    我回頭看了眼禛渙，慢慢答道，“蕭莊主看到臣妾有點誤會，可能認錯了人。臣妾已經跟莊主解釋過了。”索洛極笑著點點頭，朝禛渙看了一眼。隨即衝我溫柔說道，“那本王陪愛妃早點回去歇息。”我頷首，溫柔靠在索洛極身旁。禛渙眼神霎時冰冷，滿臉殺氣，索洛極卻嘴角上揚，從容轉身衝禛渙點了下頭，隨即便摟著我離去。

    剛走過湖心齋旁，我便鬆開了索洛極的手，緊捂著胸口站在原地。稍緩片刻，便抬頭迎上了索洛極深邃的眼睛，他微眯著雙眼，看得我極深，然後別過頭去，緩緩說道，“我隻是不明白，是什麼力量讓你選擇離開蕭禛渙身旁換回柔月？”

    我整了整衣衫，臉上收起了表情，淡淡說道，“沒有什麼，都過去了。他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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