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訣

正文  第38章 今已不在

章節字數：2661  更新時間：08-03-30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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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果園回來，我與蘭兒緩步走著。路過清雲湖畔，我還是忍不住駐足。想著當年清雲湖畔邊那個清冷長身，那抹白色背影。如今應該不會再如此清冷。我嘴角一勾，蕭然轉身，繼續行走。又路過倚梅園，清秀字體赫然清晰掛在牌匾上。本來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仲雲山莊，不會再來這裏。而如今站在此處，更感覺今昔光景何年。現今的倚梅園已經不像當年那樣大門緊鎖。從門外遠遠望去就能瞥見裏麵一大片梅花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美麗傲人，徐風吹過，一片梅花飄然落地。我仿佛見著那兩個白色的身影赫然站在林中。我別過頭去，繼續抬腳往前走，蘭兒站在身旁，一直默默陪著我，見我望著倚梅園，欲言又止。我嘴角一勾，淡然問道“蘭兒，你後來教公主做那個紅豆沙了嗎？”我隻是撫了撫袖，佯裝欣賞周圍的風景。

    “嗯。”蘭兒見我發了話，終是走到我身旁，“公主很聰明，蘭兒才說了一遍怎樣調製奶香，還說莊主喜歡吃，沒想到她金枝玉葉，親自動手，隻一會便學會。不像當初小小姐你出嫁時教我許久，蘭兒愣是廢了很大的勁。”我嘴角含笑，淡淡聽著。

    蘭兒繼續說道，“莊主似乎真的很喜歡吃紅豆沙，我聽下麵的丫鬟說，莊主每次來倚梅園，公主總是要親自做一次。”

    我腳下不由一絆，蘭兒慌忙來扶我。本以為自己自私的可以最後留下點東西，隻是終究什麼也沒有留下，我撫了下裙擺，衝蘭兒勉強擠出個笑容道“我走的日子，大家都好嗎？”蘭兒一愣，緩緩說道：“山莊一切都很好，就是蘭兒很惦記小小姐，小小姐你知道嗎，自從你走後，整個暢吟閣隻有蘭兒一人。蘭兒最常惦記的就是以前你在的日子，澈少爺和莊主常來的日子。那時暢吟閣總是歡聲笑語，而後來再也沒有了。若不是澈少爺經常來陪蘭兒，蘭兒不知道能不能等那麼久。”我心疼地看著蘭兒，心中無盡愧疚，“蘭兒。。”我輕輕喚道。

    蘭兒一努嘴，衝我莞爾一笑，“小小姐，現在蘭兒才知道，原來隻要小小姐過得好，其他都不重要了。”我心頭一暖，但蘭兒還是受起了表情，緩緩說道，“隻是自從小小姐走後，莊主也再也沒有來過暢吟閣了。”我聽到最後句，全身僵住，心口如刀割一樣生疼。原來我曾自私的妄圖過，也許我的消失會讓禛渙至少偶爾會來暢吟閣想下我，就如當初他去倚梅園樣。可終究才發現什麼也不是。

    我深吸了口氣，心裏早已疼得沒有了知覺，臉上依舊淡淡微笑，或許是自嘲。但抬頭看著有些擔憂的小蘭兒，我伸手去撫她的頭“傻丫頭，你小小姐回來了，以後也不會再留你一個人了。”蘭兒衝我咧嘴微笑。

    兩人正交談間，不遠處一名侍衛來報，“啟稟小小姐，莊主同公主回莊了，澈少爺讓我來通知你們前往。”我手指不由握緊了下，本來前幾日身體恢複後，我便想著在他們回來之前離去，隻是澈怎麼也不同意，再加上眼前的蘭兒。他倆一人說外麵危險，沒有摸清楚狀況之前，留在仲雲是最安全的，而另外一人隻是拉著我淚眼朦朧。我本內心害怕見到禛渙與柔月，不過如今可能隻有我自己一人在乎，即便如此又何必畏懼，而我現今要做的是弄明白前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抬頭對侍衛道“回去告訴澈，我們這就前去迎接。”蘭兒有些擔憂的看著我，我衝她莞爾一笑。

    剛到莊前山門口，遠遠便見個馬隊浩浩蕩蕩朝這裏走來。澈看見我，忙喚住我，讓我與蘭兒站到他身旁。我站在莊前山門，恍然憶起當年第一次迎接禛渙，隻是現在已沒有五大堂主俯首列隊，幾大堂主也仍在各地辦事。可終究是公主歸來，所以遠遠望去馬隊雖是素雅，卻也絲毫沒有減少皇家的莊貴。雖隻有一輛八輪馬車，可周圍的侍衛卻是保護地不漏風牆。我就這樣怔怔的站在澈的身旁，直到那身白色身影，麵如美玉，眸如繁星，像月光一樣依然淡定優雅坐在黑旋上，緩緩出現在我眼簾。他遠遠看見了我，身形一怔。隨著馬隊在莊門口停住，禛渙翻身下馬，他緩步走到八輪馬車前，柔月柔夷伸手撩起帷幔，身子從裏麵探了出來，隨即對禛渙莞爾一笑。

    禛渙也溫柔回笑，將她攙扶下車。這一連串的動作，看在旁人眼裏竟是如此般配自然。我自嘲一笑，隨即輕撫裙擺，跟著澈與眾人一般一起下跪，“恭迎公主，莊主！”眾人喚道。柔月一身白色衣裙，袖口一眼便能看出是景順秀莊的蘇繡梅花。她美目如星，優雅地一揮手，聲音盈盈說道，“大家免禮。”

    隨後徐步走到我跟前，伸手來扶我，臉上滿是微笑道“王妃不用行如此大禮。”

    我依舊福了福身，在這個山莊內，恐怕隻有柔月是將我當成了突鮮辰王的側妃。隨即緩緩站起，衝柔月莞爾一笑，“多謝公主。”轉頭正巧對上了禛渙深邃的雙眸，他眉頭緊蹙，錚錚的盯著我看，我衝他頷首淡然微笑“見過莊主。”禛渙一愣，眉頭蹙得愈緊。

    “罷了，罷了，大家不要見外了，都是自己人，快快進莊，今日晚上，我可是你們準備了接風宴。”澈一身青衫上前一步。“好呀，我們可許久沒有好好醉過一回。”柔月臉上微笑，轉頭去看禛渙，禛渙一愣，受起表情，對著澈揚嘴笑道，“今天都依了你們。”

    我在一旁，附和微笑。剛欲開口推辭，說我身體不適，不能參加他們的接風宴。卻不料澈一把拉著我往裏麵走，“走，小丫頭。今個兒我可要好好看你酒量有沒有長進。”我還欲張口，小蘭兒已經也一把來推我道，“好呀好呀，小小姐，蘭兒可好久沒有與你把酒言歡了。”我抬頭撞上澈清澈的眼眸，對我溫柔一笑。我心頭一暖，點頭應允。一轉頭瞥見禛渙眼神稍稍舒緩了不少。

    澈歡喜忙吩咐身旁的吉昌，吉昌忙一拱手，“屬下這就去辦，山莊許久沒有這麼熱鬧了。”禛渙一怔，蘭兒眼睛看著我，柔月未反應過來，我忙咧嘴衝吉昌一笑，“謝謝昌叔。”

    到了晚上，在吉昌的精心籌備下，眾人在庭殿擺宴。山莊餘下的人吃得差不多了，都紛紛退去。最後留我們五人坐在內堂的主桌內，我被蘭兒拖著坐在她和澈的中間。柔月和禛渙坐在我對麵，我很少看他們，隻是和澈說笑。澈問我兩年的突鮮生活，我直說很好，更多地說著索洛極帶我看的突鮮風土人情，奇聞軼事。惹得算走遍大江南北的澈也抬眉認真聽著。禛渙隻是淡淡飲著杯中酒，我笑著說道緊張之處，柔月和蘭兒都會驚訝地看著我，禛渙眉頭微蹙。蘭兒聽完後，愣是沒有回過神，我輕撫小丫頭的腦袋，“小蘭兒，你這是怎麼了？”蘭兒瞪著杏眼看著我道，“小小姐，去過突鮮的人都會遇到這些事嗎？”隨即她微微抬眼看了眼柔月道，“公主也在突鮮三年，為何從未聽她提起過？”蘭兒語畢，我感覺柔月一怔。華容有些失色，我剛想向柔月言謙。就見禛渙從容起身，對著柔月溫柔地說道，“柔月，今日我們已經趕了一整天路，我送你回去，你也早些歇息。”

    柔月才舒緩了下表情，剛才的失色已從容掩蓋。對禛渙頷首微笑，緩緩起身。隨即對著我們道，“你們再慢用，我先去歇息了。”蘭兒也愣在那裏，同我剛想起身相送。隻見禛渙已經帶著柔月朝門外走去。一前一後兩抹優雅白色身影姍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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