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辰

正文  第四章 家醜

章節字數：2142  更新時間：17-05-27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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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辰的腦子有些亂，他匆匆回班級拿了書包，晚間的風吹在身上有些微涼，他卻全然不覺，隻想著不能再讓顧馨擔心了。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家，顧辰卻發現顧馨還沒有回來，他丟下書包，癱坐在沙發上，輕舒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顧馨今年念初三，很快就要參加中考，老師經常會在晚上加課，課後還有體育訓練，為了迎接最近的體育考核。這樣想來，顧馨偶爾比自己回來的晚也不足為奇。

    在學習上，顧辰沉迷於給過顧馨過大的壓力，他隻告訴她，盡力就好。然而顧馨卻很努力，她想要和顧辰上同一所高中，但以她的成績，還是有些難度的。所以顧馨覺得自己絕不能在文化課之外的考核上丟分了，剛過去的實驗考試她得了滿分，更有動力每天努力地訓練體能了。巧的是，體育中考那天剛好是顧馨的生日，如果體育也能拿滿分，那便是給自己最好的生日禮物了。可望著顧馨每天疲憊不堪的模樣，顧辰總有些心疼，他隻能更努力地打工，為了給妹妹更好的物質生活。還有那條裙子，不管怎樣，顧辰一定會買下作為顧馨的生日禮物。

    正想著，忽然傳來一陣門鎖轉動的聲音，是顧馨回來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顧辰，顧馨撲到他懷裏，嘟起嘴巴，嚷著：“哥，我好累啊!”但隨即又換上擔憂的表情，“對了哥，身體沒事了吧？”

    望著懷裏小貓般可愛的妹妹，顧辰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沒事了，餓了吧，我給你去做飯。”顧辰起身，走向廚房，將白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拋之腦後，隻有這個小小的稱之為家的地方，才是他想要守護的一切。

    這時，一陣粗暴的捶打門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打破一室的寧靜。

    剛準備回房間的顧馨連忙跑去開門。門一開，撲鼻而來的是濃重的酒味，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闖進來，手裏拿著一個空酒瓶，隻聽“轟”的一聲，男人便呈一個“大”字仰躺在地板上，嘴裏不停的呢喃著什麼。

    “哥!爸爸回來了!”顧馨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她想將躺在地上的男人扶起來，但那沉重的身軀無論她怎樣努力，也不能移動分毫。

    顧辰從廚房出來，手裏端一杯水，走到顧沉海身邊，麵無表情地將冰水全數澆在了他的臉上。突如其來的涼意讓顧沉海慘叫一聲，接著一邊用手抹去臉上的水，一邊惡狠狠地咒罵起來。顧辰依舊無動於衷，隻冷冷地看著腳下男人的動作。

    “酒醒了？”

    顧辰冷哼一聲。對於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顧辰沒有一絲感情。一直到現在，顧辰海用的都是死去的母親留下的一筆遺產，而他終日無所事事，對家中兒女不管不問也就罷了，甚至偶爾還找顧辰要喝酒的錢。

    其實在顧辰上高中之前，顧沉海還是會不定時留一些生活費給他們，金額卻很少，兄妹兩經常餓肚子。可隨著顧辰的長大，他幾乎沒有再留錢，顧辰不得已隻能隻能打工。

    “你個臭小子!敢拿水潑老子!”顧沉海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起手就要朝顧辰臉上打去，可隻動作了一半卻突然住了手。“咳咳，回來看看你們。”他轉而將手搭在顧辰的肩膀上，臉上有些尷尬。

    看著肩上的手，顧辰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滾，這個男人還要虛假到什麼時候。他看向顧馨，示意她先回房間。顧馨有些猶豫，感受到屋裏冷到極點的氣氛，還是點點頭，她相信哥哥。

    “想要錢就直說。”一直看著顧馨走進自己房間，顧辰才重新理會顧沉海，除了要錢，顧他再想不到這個男人難得“溫和”的其他目的。

    “你!…嗬嗬，你也知道，你媽留的錢也不多了，這不，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在外麵打工，肯定有錢，就給點給爸爸吧。”顧沉海說完，強撐起一張笑臉，語氣也軟了下去。

    “媽留的錢，自我上高中來，我和馨兒沒有動一分，還有別自稱‘爸爸’，你不配。”

    “你個不孝子，我是你老子!你怎麼說話的!”聽了顧辰的話，顧沉海頓時惱羞成怒，原本便有些酒意的臉更是漲得通紅。

    “我不會給你錢的。”

    瞬間，顧沉海的臉扭曲起來，他將那空酒瓶一把摔在地上，沾著酒液的碎片飛濺的到處都是，就如同他與顧辰之間再無法挽回的親情。顧沉海瘋了般大吼：“你個雜種!你有錢!快給我!給了錢我就走!”

    “哥!”聞聲，顧馨衝出房間，望著一地的狼藉，既擔心又害怕，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顧辰心裏一痛，默默地拿來錢包，取出幾百塊錢甩在顧沉海身上：“滾!”

    顧沉海急忙抓起那些錢，塞進口袋，輕哼一聲，便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摔門而出。

    顧辰走到顧馨身邊，扶去她臉上殘留的淚水，說了句：“別怕，有我在。”然後蹲下身去，清理那一地的碎玻璃，顧馨想要來幫忙，卻被他攔住了。

    安靜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顧辰莫名想起小時候，媽媽還在的時候。媽媽每次工作回來，總會帶許多有著漂亮包裝紙的糖果，睡覺前，她總會用豎琴般溫柔悅耳的語調，為他和妹妹讀故事書。那時候，顧沉海並不像現在這樣惡劣，雖然依舊嗜酒，依舊在外麵三天兩天不回家，但至少，那個家，是完整的。

    可一切都變了，從媽媽死的那一刻。顧沉海失業了，每天發了瘋般的喝酒，麵對顧辰和顧馨，他說的最多的編是“狗雜種”。那些美好與溫馨瞬間像打碎了的鏡子，碎的徹底，再無法拚回。這個家，究竟是怎麼了。

    那年，顧辰十歲，顧馨八歲。

    “呀!哥!你的手…”顧馨的一聲驚叫將顧辰的思緒拉回現實，他這才感覺到食指上隱隱的刺痛，鮮紅的血順著傷口途經白皙修長的手指，一直滴到了地上，像朵朵綻放的美豔的花朵。

    顧辰任由顧馨將自己拉到水池邊，衝洗傷口，冰冷的觸感，讓他突然覺得有些惶恐。他一把將顧馨抱在懷裏，感受著源源不斷傳來的溫暖。

    多害怕，害怕失了所有的溫度。

    顧辰覺得自己今天，真是有些累了。

    

    作者閑話：

    第一次發文，好激動哈，希望大家多提意見，不喜勿噴啊，額。。。噴的溫柔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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