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05 更新時間:17-06-21 07:55
劉來福頭冷汗涔涔,還在回味著金元寶那廝究竟是何意思,一轉身,卻見金元寶已經走遠了。福至心靈,胡氏一回頭,劉來福收到胡氏的眼神,主仆二人已經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寒光。劉來福懂了暗示,暗幽幽衝著胡氏一點頭。
陰謀已經開始醞釀了。
金家家大業大,金老爺呢,也不知是不是一顆癡情種,先夫人死後,除了胡氏,隻剩下兩位沒有名分的女人在偏宅養著。
也因著老金頭不開枝散葉的原因,除了金元寶這嫡子同金貴兩位男丁,還有一位怯生生養在偏院的小姐。金家人丁稀薄,金貴這次色急攻心,在這麼多人麵前做了一樁醜事,金老爺像是被傷透了心。突然念起一直被忽視的金元寶。
聽到金元寶改名的事情,一說是老神仙金口玉言,金老爺也是聽過老神仙的事情,擺擺手,說:“那便如此吧。”
金元寶此時正和金老爺呆在書房裏。金元寶不知道這老頭打什麼主意,老來兒女心重惦念他起來了?
金元寶絕對不主動開口。
金老爺似乎也覺得父子兩人大眼瞪小眼沒什麼意思,幹巴巴尋了個話頭:“聽著人說,你那百珍樓的攤子做的不錯?”
“恩。做些小生意。”這話不是金元寶謙虛,他那四方樓掙的在他老子麵前的確不夠看。
金老爺訕訕笑了兩聲,其實金老爺樣貌堂堂,雖然說金元寶麵容像極了母親,仔細看去,眉目之間依稀是有幾分金老爺的模樣的。金老爺見著金元寶的臉,也不知想到哪裏去了,歎了一口氣,聲音低了一低:“你可怪過為父?”
金元寶一皺眉,隻想笑。不隻是因為金老爺這句話,光是這句“為父”就能讓金元寶笑上好多天了。老金頭是哪裏來的勇氣,敢稱‘父’?他金元寶長到這麼大,何嚐受過親生父親的一點溫暖?
見著金元寶不說話,金老爺苦澀的抿了抿嘴唇,隻道:“上一輩的事情,的確不該牽扯到你的身上。貴兒也是讓胡氏寵壞了,你前陣子不像話,這些天倒是長大了。”
金老爺不知想到什麼,又說:“若是有需要,隻管跟家裏說。”
金元寶皺了皺眉,難道是他剛剛為了客套,叫了兩聲‘爹’,讓老金頭一下子想入非非了不成。
金老爺歎一口氣,欲言又止的看了金元寶一眼,一見金元寶肖似其母的麵容,臉色又暗了幾分,收回眼睛:“你出去吧,你是當大哥的,金貴本不該在你之前成親,若不是這事……我過陣子打算去一次京城談生意,金貴成親後,府裏的事情,你也得操操心,這金府,始終是你的。”
金元寶聽完徹底雲裏霧裏,老金頭這是暗示金府要給他的意思嗎?
推開門出去,劉來福那老東西彎著身子往裏麵探呢,金元寶開門,對方沒反應,嚇了一大跳,金元寶冷笑一聲:“喲,劉管家這是?”
劉來福曬曬一笑:“老了,站久了腰疼。”
“老了就別逞強,有的事情也別瞎操心,你說是不是?”金元寶雖然不過十六歲,指氣頤使的模樣同這種似笑非笑氣的人牙癢癢的語氣可是從小便學會了的。劉來福被他說的臉上青青白白。
金元寶嗬笑一聲,他前腳一走,劉來福奪命一般跑到胡氏住處,把剛剛聽到的話原原本本同胡氏複述一番。
胡氏聽完,氣的生生砸了好幾個物什,嚇得婢女跪了一地,胡氏冷笑一聲:“好呀,那老東西,老娘嬌滴滴的身子跟了他,給他生下貴兒,現在不過是我母子犯了點小錯,他便說什麼要把金府全部給那雜碎,他這心可真是驢肝肺做的!”
“夫人,您別氣壞了身子。咱們從長計議便是。”劉來福現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壓低了聲音:“夫人,前陣子那大夫又開了一張新單方,若是這幅吃了沒用,貴少爺怕是、怕是……”
胡氏臉色又青又白,狠狠一咬下唇,拉過劉來福,仔細囑咐:“你想辦法給貴兒下點藥,然後去青樓找幾個標致點的女人過來。貴兒若是不行了,我孤兒寡母還有什麼盼頭!”
劉來福點點頭,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胡氏冷笑一聲,盯著窗柩,疏影橫斜,陰風吹動樹叢,發出漱漱之聲。胡氏壓低的陰狠聲音靜悄悄傳來:“趙二那廢物幹點事情都幹不好,城外那藥店,讓他把藥準備好。我看他金元寶能囂張到幾時!”
劉來福一抖,知道胡氏是要下那見血的買賣了。
“綠波山莊那雜種防的跟鐵桶一樣,下不了手。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倒是真把自己當個什麼人物了!”
劉來福抖如篩糠,他雖然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這毒害主子事情,他實在是、實在是沒幹過呀!
胡氏見劉來福慫樣,不急不緩:“你別忘了,金元寶可把你當成人看?放心,這藥神不知鬼不覺,也隻是讓他藥石無罔,半身不遂。不會要了他的命。保證牽扯不到你張大管家身上,你隻要幫我準備好藥便是。”
劉來福一咬牙。
“劉管家,實話跟你說了,咱們現在在一艘船上,這事兒無論你願意與否,都給給我辦妥了。”胡氏一頓,似笑非笑:“不然這吃藥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劉來福打了個寒顫,他知道現在情況如何,隻好點頭:“夫人放心,小人定然辦妥了。”
“去吧。”胡氏一揮手,劉來福連忙去了。
金元寶半點不知危機已經來臨,他正坐在馬車裏,盯著坐在另外一邊,垂頭看書的燕孤北。
馬車四四方方,外麵用深色絨布裝飾著,看著便富麗堂皇,內裏更是奢華,這也是金元寶花重金打造的,不光內部寬敞,裏麵軟榻,書籍,吃食一應俱全。
金元寶眼珠子轉轉,讓兩個小廝出去了。
車廂裏便隻剩下兩人,車子搖搖晃晃,兩人也跟著有些顛簸,金元寶突然想起剛剛金貴發難之時,燕孤北站在自己身前的景象。笑了一聲。
不過這時金元寶便捉摸不透燕孤北究竟是避著他還是如何了。
其實金元寶隻消問一句:“燕孤北,本少爺看上你了,你待如何。”便很容易解決。
金元寶覺得這話不符合他少爺的身份,拉不下臉問。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金元寶這心裏憋得呀,不懂事的小廝推開車門,問:“少爺,等會上綠波山莊,還是去四方樓?”
“四方樓。”金元寶看了一眼燕孤北,指了指他。
燕孤北點點頭。
金元寶咳了一聲,財源連忙出去了。金元寶又開始思考少爺架子和直接問出口之間的矛盾。可這金府同四方樓隔得實在不遠,金元寶還沒下定決心,馬車已經晃晃悠悠停了下來。
主事是金府的人,也是跟著金元寶出來的,做事很有一把手,見到燕孤北他們下來,一手打著算盤連忙上前去,“少爺,掌櫃。二樓需要采辦的物品都已經送來,且確認無誤了。”
燕孤北點頭,接過主事手裏的算盤,接著核對起來。
金元寶剛想說你又不是監工,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想了想還有些事情要問主事,便點點頭。
見著燕孤北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金元寶瞥了一眼主事:“你跟我來。”
被點名的主事嚇了一大跳,戰戰兢兢,生怕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不敢講話。
“財源,銅錢,你們在外麵守著。”
隨意在三層找了一間隔間,推開門進去,主事深深看了財源一眼,財源搖頭,主事一臉赴死的表情跟著金元寶進去了。
“最近可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
“沒、沒有吧……”主事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
金元寶哼了一聲,冷眼:“真的沒有?”
主事頭搖如撥鼓,“少爺,沒有!”
金元寶冷笑,一推手,不知多少手帕都從金元寶手裏出來了,“那你解釋一聲,這些手帕是怎麼回事!”
主事見著眼熟:“啊?這些、這些似乎都是那些小姐在見過掌櫃之下留下來的。”
“圍在燕孤北身邊女人很多?”
主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扯到了燕孤北身上,老實道:“有不少小姐常來咱們店裏買東西。”
金元寶眼睛一閃:“哦?那燕孤北可有什麼相中的?”
主事想了想:“掌櫃對每人態度都差不多,沒見著有什麼特殊的。”
金元寶放鬆了下來,“你跟在燕孤北身邊時間長,可聽他說過什麼……意中人?”
可憐我們剛懂情事的金少爺為了打探燕孤北的事情真是費盡了心思。
“沒有。沒見他提過。”
金元寶沉默了一陣,點頭,“你出去吧。”
主事連忙出去了,金元寶一個人坐在房間裏想了許久,金螃蟹遭了罪,在麵子與裏子麵前糾纏不定,最後狠狠盯著那堆手帕,一咬牙,往地上一推,腳尖碾過,不管如何,再試探上一番!
不過金元寶還沒來得急跟財源說這件事情如何安排,那邊金府籌備著金貴的婚事,也不知道老金頭怎麼想的,一大堆瑣事都送過來給金元寶看兩眼,金元寶想不管,偏偏人家送到門口來了,等他看完再回去。金元寶被耗去了大部分時間,他的計劃也得一推再推。
如此又折騰了好幾天,金貴的婚禮定了,四方樓二樓也重新采購、打掃,過幾日便能重新開張。
金貴的婚禮就定在最近的黃道吉日,三天後便是金貴迎娶金雪漫的日子。整個櫟城都跟著熱鬧了起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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