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生九子之山海

第三卷  049、符氏

章節字數：2478  更新時間：17-12-22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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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羲這一代總是有許多糾纏不清的命理，這命理的因果又不得不從上一代開始說起。

    白家機關閣排名前七位的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排名第八位的卻是個神秘的人，隻因這個人從來沒有在白家機關閣露過麵，幾乎都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又的的確確占據了第八的排名，沒有任何理由。

    自然，如此一來，排名在第八之後的人肯定有怨氣，所以機關閣的規矩是每屆比試排名永遠隻到第七為止，然而如此一來更是讓人想不通。畢竟機關閣每三年比試一次，贏了前一個人排名就可以往前升，所以前七名的排名從不固定，歸若明就曾經被排出前七，而白棲風也是後來才上了第三名，大家都是憑本事這沒什麼可說的，唯獨這個第八……他這輩子都是第八，好處是永遠不用爭不用搶，永遠有他的一席之地，壞處是這輩子就是個第八，永遠也沒法改變了。

    白棲風是如何知道‘符羲’排名第八的？他知道的許多白家秘密，來源於一本書，一本藏在他生父房內書架上的書。

    白鷺飛的院落雖然被燒毀過，但肯定是會重修的，人是不在了，有些留著的都是活著的人的念想。那年的那場大火沒有燒毀白鷺飛的書房，而他的書架上毫不避諱得放著許多白家的秘史書冊。

    一本書上記載著機關閣的由來——機關閣本來就是江湖門派，當年一度以機關絕學聞名於世，然而到了如今卻變成了朝廷用來培養各路人的暗閣，這其中自然有故事。當初機關閣裏最擅長機關絕學的可不是白氏，而是符氏，更有一個機關大師名為符雲。符雲所做機關幾乎達到了幻術的境界，已不是‘機關絕學’四字可以形容的了，他也理所當然掌控著機關閣裏所有的秘術，擁有著無人匹敵的地位。

    可後來符雲離開了機關閣，原因不詳，隻知道他走得決絕，之後再沒了他的消息。因為他的離開，機關閣自然受到不小的打擊，加上那時候朝廷動蕩、江湖混亂，各派勢力均紛紛崛起，其中也不乏一些擅長機關術的人才。白家的機關閣當時依附於朝廷，在這亂世裏摻和了一腳，後來也就漸漸不以機關學術為主，更多的培養各路人才。

    依附於朝廷這個決定是白鷺飛提出的，也因這個決定使得機關閣在這個亂世裏依舊過得風生水起，自然也就證明他這個決定在當時沒有錯，隻是現在看來是違背了初衷。可當時白鷺飛和朝堂合作，甚至和天昭來往密切，一是因為時局所迫，二來更是有幾分情義在。

    符雲對於機關閣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白鷺飛也願意為他一直保留一個位子，但這種半路進來的人不可能得到他全盤的信任，更比不上當初在大楚學府裏那四人的感情。

    如今的大楚學府也比不上上一代，就像任何事物到了頂峰總會慢慢衰弱然後再上再下，這是天地間自我的平衡，而大楚學府的巔峰便是當初培養出的‘莫寒白風’四家族的人。

    莫歇不用說，跨馬定乾坤，威風八麵，自有一方勢力，其子更是一方霸主，素有戰神之名；寒濟也是當年的傳奇，文成武就，雖然行為低調但總有人希望得到他的幫助，反複上門求賢；白家的機關閣又早就是舉世聞名，白鷺飛此人行為更是讓人難以捉摸，在亂世都能混得風生水起；而風月則是學府裏的師父最看重的一人，因為風月謀術策略學得最好也是最適合留在學府裏繼續教書育人的人，隻可惜他早早隱退，不願意摻和任何事，到了最後也不過是選了莫子逸當了半個徒弟。大楚學府還有一人在當時也是素有名氣，便是謝芩，大楚學府裏難得見到的女子，得了才女之名。不過這沒什麼稀奇，畢竟女子稀罕，能入大楚學府的姑娘總能被冠一兩個才女的名稱，隻不過謝芩身上的故事與莫氏和風氏均有牽扯，因此多了一段市井流傳的風流往事，便顯得更特別了。

    學府多人才，自然會有人好奇他們的先生是何人。可惜當年那位學府的教書先生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哪怕是他的學生，隻知道這位先生最擅長的是音律，有伯牙之能——至於是真是假就很難說了。

    巔峰過後也不見得就是頹勢，隻是到底還是走了下坡。學府新一代的學生雖然也都是人才但大多都入仕，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唯一一個算是傳奇的寒霽風又改名換姓成了眾人不願啟齒的幸臣，便也沒什麼人再值得說道。

    倒是機關閣，在符雲走後迎來了新一輪的巔峰，再次在江湖上傳出了威望，也因有朝廷這個靠山攪弄了不少風雨。

    而那些機關秘術也並沒有丟失，符雲在離開之後去了一個偏遠的江南小鎮，還在那裏成家立業，開了家小店，賣些小玩意。又在這之後結識了當地的一個秀才，後來秀才中了舉便跟他在一起了。如今的符羲的確是符雲的後代，他隨生父姓，符雲也將那些機關秘術都傳給了這個唯一的兒子，甚至於將上一代的秘密也當做故事有意或無意得講給了這個孩子聽。

    符羲自小玩弄機關，性子也乖張，卻又生性敏感，自然對爹親的話牢記心底，養成了個奇怪的個性。符雲後知後覺，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他的路，便讓他棄了機關術，專心教他讀書寫字，符羲倒也的確就這樣練成了一手漂亮好字，卻暗地裏將機關術學得爐火純青，這是符雲也沒能意料到的。

    更沒想到的是，符羲會和歸若明在一起。而就在他們成親的當日，一道聖旨傳入了這個偏遠鄉村，是天昭王急召歸若明回朝。

    “召我回朝？”歸若明對於這個旨意感到莫名其妙，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非要他回朝不可的理由。

    來傳旨的人卻是一臉焦急：“大人，您就跟我走吧！上頭的命令，我們也沒辦法，別為難我們可好？”

    歸若明的阿爹此刻也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擔憂，一方麵他的確希望若明過得好一點，若是能進城總比在這鄉村有出息，當初辭官本就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可另一方麵大王的急召令人生疑，二瓜雖然沒讀過書，但也猜這麼急不會是什麼好事，又不願意讓若明走了，何況……何況婚姻大事剛定，符羲和他行了禮，按理已經是他們家的人了，但是……

    他想自己不懂這些朝廷的規矩，總還是聽歸若明的，就問：“娃子，這個……一定要去嗎？你要回去做官啊？”

    符羲不知是何時拿定主意，順帶連行禮都收拾好了，直接一個包袱扔給了歸若明：“走吧。”

    “啊？等等！”歸若明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麼狀況，沒想到符羲如此果斷得替他拿了主意。

    符羲接下來的一段話更是讓他哭笑不得：“要去便一起去，你欠我的洞房留著進城辦吧！”

    歸若明自然覺得符羲隻是玩鬧，他講這段話的語氣也像是玩笑。但符羲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他此次去，可要向白家討要本來屬於他們家的東西，那是符雲曾經不經意間說出的秘密，卻被他牢牢記在心裏，記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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