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87 更新時間：20-02-28 11:05
茨菰在慕容冉的幫助下順利到達葉府，跑到菖蒲房間推門而入，菖蒲身穿比翼盛裝，安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菖蒲！菖蒲！”茨菰喊念菖蒲名字手輕觸菖蒲的衣袖，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驚恐的伸手查看菖蒲的鼻息。“菖蒲！菖蒲！你醒一醒，慕容哥哥來看你了！”茨菰不停的搖晃菖蒲身子，可菖蒲依舊沒有蘇醒。“茨兒，菖蒲她？”慕容冉抱住激動的茨菰，淚滑落到慕容冉的手臂，“菖蒲沒有氣息了，菖蒲死了，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石橋上傾盆大雨已將橋身吞噬逐漸淹沒橋梁向橋麵湧去。三人沒有退縮還在接受所謂的雨的洗禮諸神的懲罰，雨中夾雜著冰雹，所落之處冰寒刺骨涼震心魂，雨水將三人的衣衫淋濕變得薄如蟬翼，擊開多處露出肌膚冰雹趁勢劃傷，沒過多久三人均遍體鱗傷不堪一擊。
“他們在呢！”幾聲尖銳的叫聲由附近傳來，多名姑娘跑到橋上為三人撐傘，原來老鴇見他們至今未歸擔憂三人於是派姑娘們尋找。“你們在這啊！”老鴇敲了張稷胸膛一下，“害得奴家擔心。”墨卿看了老鴇一眼沒有說話，倒是身旁的張稷洪亮的說道“您叫姑娘們回去吧，不用管我們。”
“喲，小兄弟知道心疼人了。本來鴇母我是不打算來的，以為你們會在葉府歇腳。如今可倒好葉府的千金菖蒲小姐自盡了，葉府的人滿城找尋名醫，茨菰小姐派人傳信希望東家和楚玉姑娘過去一趟。娉婷少女就這麼香消玉殞了，有什麼想不開過不去的呀？”
“菖蒲是藥石無醫了。”“唉，”老鴇扒開張稷走到楚玉身旁，“聽楚玉姑娘的語氣難不成……”“回信就說我們不在。”墨卿打斷了鴇母的問話，“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憐香院有你我放心。我要走了幫我盡心照顧我的朋友。”“東家！先生！逆梅先生！”老鴇走上前，不敢相信墨卿的離開。墨卿說這話時未免姑娘們難過，是借雨聲囑咐老鴇的。“逆梅？終究逆不過天！”墨卿小聲嘟念道，隨後側身看著張稷楚玉。
老鴇明白了三人的固執與倔強，召集姑娘們回去留下了三把傘，“先生他們不走嗎？”老鴇搖頭，即刻吩咐道“我們今日沒有找到東家，他們出院就沒有再回來，聽清楚了嗎？”“是。”“還有，嚴密把控城通橋的各個路段，先生三人的談話不能被任何人打擾，也不許葉府的人發現他們。”“我等定會將您吩咐的事情辦好。東家三人的行蹤緘口不言。”“下去準備吧！”老鴇看向墨卿，轉身離去，“先生這恐怕是我能為您做的最後一件事了。祝先生一切安好。”墨卿在憐香院幾月，曆經多事眾人的心早就緊密聯係在一起來。鴇母伸手看著手中的丹藥，喪魂丹的解藥扔進了湖底。“先生我們會再見的，一定會的。”
“阿卿，我不準你走！”“這算是最後訣別嗎？怎麼會這麼突然？”墨卿的此舉在楚玉心中雖早有預料，但隻是沒曾想來的如此之快。“我無意之舉令裘奇下凡殘害無數生靈，女媧娘娘放我一條生路罰我禁閉已是對我的寬宏大量。我必須回去接受懲罰。”
“禁閉多久百年還是千年？”張稷繼續追問，引起墨卿的反感。“我們是神仙這些對我而言隻是彈指一揮間白駒過隙罷了。光陰荏苒我們還會再見的！”“阿卿，有什麼事我跟你一起扛！”“你們還要找淳兒，不同路。再說，女媧娘娘派我下凡就是為了協助你解決櫟陽之亂，現在櫟陽安詳太平，我回九重天複命有何不可？”
“我們已無緣參加她與慕容冉的大婚，你這一走不向茨菰告別嗎？”楚玉問道。墨卿愣了一會，半晌淡道“不去了，再見她隻會徒增傷感。”楚玉尊重了墨卿的想法，轉身離開了。“師兄好好告別吧！”
“眼下師妹中蠱淳兒下路不明，我必須去東吳蠻荒境地。既然是女媧娘娘的意思，我不好強求，阿卿我忙完就會找你的，等我。”墨卿傻笑看著張稷，“我答應你會等你。”張稷抱著墨卿，墨卿纖指撫摸張稷的胸膛，畫圈施法將赤色道衣程梅霜劍給了張稷，“我回天也用不上，倒是你此行萬般險阻需小心行事。”張稷本想推讓，“我有武器墨卿你拿著以防萬一。”“拿著吧，我還指望你親自來還我呢！”
遠處的楚玉看著紫藍光飛入雲霄，下意識的攥緊腰旁的利劍。“或許我們不會再見了，保重。”“對！”“你說什麼？”楚玉聽到了墨卿的聲音轉身，驚愕看她，“我即將說的話會有些囉嗦，但我還是要說，幫我照顧好張稷。”墨卿說完化煙離去，楚玉急忙詢問，“你到底允諾了什麼，寧願放棄情根深種的愛也不惜去完成！你明知道師兄他不愛我卻還把他托付給我……”
一日後葉府，葉老爺和茨菰正閱讀菖蒲臨終前的信，慕容冉候在門外一聲不響。“父見親啟，父親，菖蒲不孝不能在您身旁侍奉報答生養之恩，我雖貴為小姐但由出生後山賊來襲，無奈下與父母親人失散，孤苦伶仃顛沛流離輾轉至此，感謝上蒼憐憫我能有幸認祖歸宗重入家譜，不在過那些忍饑挨餓的生活。菖蒲曾以缺失的父愛母愛要挾，致使父親母親的縱容寵溺。在你們的嗬護下我舍棄了包容寬厚助長了自私貪欲，我不怪你們，我更沒有資格去指責茨菰。有時候我時常在想為何當年被山賊擄走變賣的孩子不是茨菰卻是我，我們即使長得一模一樣可遭遇經曆是不可一概而論的。我喜歡冉哥哥，也是出於報複茨菰，讓茨菰嚐到我這些年受過的罪遇到的苦。隻是後來我卻真正愛上了他，想要與他攜手餘生共度終老。我太利己了，如今的結果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父親茨菰，路是我自己選的，你們要尊重我的決定。爾等不許借助外力試圖將我喚醒否則我，會讓葉府雞犬不寧永無寧日。得到的太多我已經沒有可以留戀的了。言畢，姐姐茨菰姐姐，對不起，你要替我替菖蒲好好盡孝，真正與冉哥哥相濡以沫恩愛一生。”
葉老爺把信交給茨菰，一出門吐血暈倒，“爹！”慕容冉背起葉老爺，“茨兒你照看下，我去請大夫。”慕容冉說完跑向前廳，慕容冉了解茨菰，這個時候她的醫術是無法救治傷者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穩定茨菰情緒，好一些在給人診治。
“茨菰小姐，您去休息吧，一天一夜您的身子受不了啊！”茨菰仿佛沒有聽見全神貫注凝視床上的老父親。丫鬟歎氣隻得退下，“茨菰小姐的身子很差，起先是一個勁的翻找醫術，現在又終不離身的照顧老爺，還不讓我們看著真擔心小姐的身子。”“就是呀！眼下府中隻有茨菰小姐一個小姐但凡茨菰出事了怎麼辦啊！”
楚玉用輕功得心應手潛入前廳來到葉老爺房間，“楚玉？”楚玉施法查看葉老爺的傷勢，“葉老爺沒事。”“快，快坐下。”茨菰開始沏茶倒水，“不必了。”楚玉握住茨菰顫抖的手，“才一日不見你便憔悴成這個樣子。”楚玉轉手把精氣輸入茨菰體內，茨菰漸漸有了好轉恢複以往神情。
“我們要走了，我來同你道別。”“我就知道我留不住你們。”茨菰含淚喝下一杯水，水攥著杯子手指來回跳動“菖蒲，是你們幫的她吧！”“沒錯，據我所知她是帶著笑意離開的，她對這個世界恨意全無，包括你。”“你們會去哪？”“一個很遠的地方，做我們該做的事。”
“我想見菖蒲，行嗎？”楚玉拍著茨菰的肩，“雖然我很想幫你但我做不到。一旦進入夢境便會永遠沉睡，任誰都無法喚醒，若以法術相衡往往會適得其反嚴重者雙方皆會喪命。”“你來這不光是與我講這些吧。”茨菰撒開楚玉的手，走到一旁。“我和師兄將所有的人記憶清除了，唯獨你我們不願讓你忘記。”“你們的身份當然是保密的好，墨卿好嗎，她怎麼沒來？”“她不舍得與你分別，躲在暗處一個人傷心。”
“我沒什麼一技之長，沒辦法幫你們，隻求你們平安無事。”茨菰拉著楚玉的手，“你跟慕容冉的愛情終於走上正軌，你們會延續你們原來的情分走下去。”“茨菰在此謝過仙者。”茨菰跪在地上，感激楚玉墨卿及張稷三人。“茨菰。”楚玉扶起，“你這是做什麼？我不要這些！”“一切珍重！”
出葉府楚玉回眸流露出不舍，腦海回蕩茨菰婉轉的聲音，“我會保護憐香院等你們回來。”“我們可以回來嗎？”
第二日淩晨紅日初曉，楚玉張稷駕著馬車出城，憐香院的老鴇姑娘們紛紛拿手帕擦拭眼角目送著他們離去，茨菰站在城樓虔誠祈禱以求安康，“蠻荒路途遙遠，師妹理應坐車休息。”“好。”楚玉一聽把手中的韁繩遞給張稷，坐到了車內。“憐香院的姐妹你下不去手，我這邊又讓鈺申給逃了。”“憐香院的姑娘們不會食言，而鈺申，會成為一個隱患。”伴隨紅日的冉冉升起，土道微風碩馬留下斜長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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