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90 更新時間:08-02-23 12:59
“這丫頭一大早出門現連影都沒有。午飯不回家吃也不來個電話。”夏荷老爸等到十二點才係上圍裙做好飯。象征的吃好飯他收拾碗筷後,一邊將飯菜溫進鍋裏心裏一邊數落著他這不著邊際的閨女——一瘋丫頭。
來到客廳,空空的房子裏沒有任何聲響。電視牆上的時鍾有節奏的“滴答”著。風從五寸窗縫裏擠進來撂開窗簾塞滿整個房間。
往昔姐姐弟弟掙搶著電視台,搶奪著東西,笑聲叫聲充滿屋子。孤寂被擠出這四方鋼筋混泥土。外麵簌簌的下著雨,積水落在雨蓬上呼著寒冷沁滿濕潤潤的空氣。
夏連夏荷的老爸,在客廳裏穿著一雙帶絨咖啡色的短靴跺著。他將手交叉穿進羽絨服的袖口裏還是覺著寒氣逼人。他掀開簾布,街上紛揚的雨使他的思緒縈繞開來。
每每夜深人靜時,他想念胡霞他深愛著的人兒。他總是抱著她曾擁酣入夢的那個枕頭,手裏握住她嗎甜蜜的微笑的照片慢慢的濕潤了雙眼。漸漸地他覺著似乎擁著的是她可憐可愛的人兒就這樣含笑入了夢鄉。
這些年他未曾打開過哪個堪稱“古老”的木匣子。因為那裏邊有著一篇《母親走了》。這是他那十歲的荷兒在哪個飛雪的悲傷的日子為她那可親可憐的母親寫下的紀念性的文章。那是年僅十歲的女兒能寫下如此催人淚下的文字,連他自己都感到很是驚詫。故他小心翼翼的珍藏著。
他顫抖的捧出那個木匣子小心的打開。輕輕的展開那載文的紙頁。而後戴上老花鏡坐在床沿靜靜的默念那荷兒的傑作。《母親走了》。
“這個冬天早晨。我一如既往的被奶奶從被窩裏拉了起來。離開被窩我即刻清醒了因為天冷得讓我本能的往被窩裏卷縮,可來不及了,奶奶已經把我的一隻手塞進了冰涼刺骨的衣袖裏。我嘴裏發出怪怪的嘟噥,說的啥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拖著拖鞋畏縮的移著步子出了臥室,隨即我逃跑似的跨出那間稱著堂屋的門來到院壩。屋裏那一塊好像是木板簡易的床上裹著一骨瘦如材的女人那就是我的母親。圈圍的人臉上都凝滯著悲傷的表情。很靜沒有一個人說話,爸爸隻是緊緊抓握著那雙沒了熱度的枯枝一樣的手,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那個曾經朝夕相處共同經過無數風雨的伴侶,沒有花前月下卻有著血溶入水的默契。可親的人兒不知是那般的因素卻要撇下這留戀萬分的世界,靜靜的要往哪兒去。也許她還沒走遠,爸爸心裏總這樣認為。從他那眼神裏看得出來,可是無論他怎麼在心裏呼喚,怎麼訴著過去點滴。那個苦命的母親也沒有生息。也或是在離世的惜別間她感受到了,也或她也正放著那一幕幕觸動心靈的往事。那些看起來並不可歌可泣的芝麻小事她這個時候也是多麼的留戀。她的眷戀一點點變得模糊。她冰涼的手感覺很溫暖,她深深的知道那是她多麼愛著的人的熟悉的體溫。可是現在她明顯感覺一個冰涼的世界將她襲來,她拚命的抓住他的手,他的模樣開始模糊那樣縹緲。好像有風把他慢慢吹遠慢慢變的沒了身影。她用盡力氣呼叫著我爸爸的名字。然後她禁不住淚如雨下。她的嘴張了一下,然後一片漆黑她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我發不出一點聲響隻是依著門靜靜的看著。
突然,聽見所有人都用盡力氣呼喚著母親的名字。爸爸輕輕的推了推母親的身子,他用手顫抖著輕輕的理了理她亂了的頭發,從額頭往下抹了一下她的雙眼,這個時候他多想俯身給她最後一個吻,但那個時候他的心已經空蕩的一無所存,他也跟著他到了地獄邊緣。冷冷的淚從他眼眶裏劃落了出來,奶奶抹著淚另一隻手撫著她的兒子。
外麵下著很大的雪,沉澱很深的積雪把天空映襯的更加孤寂,整個世界變得死寂,風吹彈出所有人的淚水。
奶奶牽著我到母親跟前:“傑兒,跪下給你媽媽磕三頭送裏媽走吧。”我順從的跪下然後手扶著地磕了三個頭,那個悲涼的氛圍我也流下了一行行的淚水。我也知道母親死了從此就沒了母親了。但死亡在我的心裏沒有概念,也不知道死了就在不會有見麵的機會了。那個時候母親還清晰的留在我記憶裏,並沒有懷戀母親迫切心情。爸爸半跪著一隻手抓住那塊木板,眼裏簌簌的流著淚。奶奶牽著我的手和其他的人一起走開,我回頭望了望爸爸,他一動動的流著淚、、、、、、
就在今天這個寒冷的冬天早晨,我的母親離開我們了,永遠的走了!”
他手裏依舊是那張照片。
相思
思念日漸濃,伊人卻遠逝。
情愫驅淚湧,印記點滴事。
那個紅花花的枕頭!他居然嗚嗚的抽泣起來、、、、、、
他的兒子,早在兩年前有緣和一小他兩歲多的女孩結了婚。那女子雖然長相平平卻是一心一意過日子的本分人。隨著孫女的出生,逗著漂亮的小“東西”他那塊石頭也就落了地。如今他操心的反而是這生性活潑開朗、任性且有點瘋勁的丫頭。好多次相親他都想著法子作弄人家。這確鑿讓他傷透了心。
今兒自己害羞的告訴他有客來。
其實林宇軒還真讓他滿意。“這小夥子不僅學曆高有涵養,最主要的是打小看他長大的年齡和荷兒又相仿,知根知底的。這丫頭總算想明白了。放著這既本分又有前途的男人不嫁。待到年長時追悔莫及了。”他一直這樣認為。
想到著兒他不有自主的掛了絲絲微笑在嘴角。即刻他打了個電話給夏荷那遠房的表姨介紹他們認識的人。
風吹開廚房的門。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於是他到儲藏室裏擰出電火爐。從電視櫃穿過茶幾一直將線拖到沙發邊插上插頭。一直盯著火爐的等管紅豔豔的亮了起來。他把手伸到火爐前,立刻全身暖和起來。
裹緊羽絨服他覺著自己正坐在暖烘烘的空調屋裏。緊接著他閉上眼一小會他居然酣聲輕起來。
手機振動讓他蘇醒過來。他揉揉眼快速接通電話。
電話是林宇軒打來的。他溫和不緊不慢的道:“夏叔叔好!我是宇軒夏荷約我到你家的。我現在小區門口,是上十八樓吧。”停了一會,他靜靜等夏荷老爸回答。“是宇軒吧,你好!對我門家在十八樓你上來吧。”道謝後他掛了電話朝大廳電梯口走去。
大廳。
前麵不正是夏荷嗎?似乎和一二十四五的小子說著話。“那小子是誰?難道是?!、、、、、、”他沒在往下想。
“等一下!”他急急的跑到電梯口,電梯正好把門合上,直蹭十八樓。紅紅的字閃了幾下停下了。正直勾勾的望著那數字,右邊的電梯“叮”停下打開了門,他迅速閃進去,又飛快跨出來抓進落在門外的“禮物”。
林宇軒,研究生,主修《西方經濟》,現實習在長安集團,戴一副金邊眼鏡。在象牙塔裏也談過一女朋友,大四那年女孩堅持“畢業就分手”的謬論固執的消失的渺無音訊不了了之。
聽他表姑媽介紹女朋友,僥幸的見上一麵。誰知是十幾年前的鄰居。離開那平房遷到市裏念高中那年他臨走時還送過一支鋼筆給他。可能她早就忘得一幹二靜了。十幾年後居然以相親的方式見麵。她現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對於她的感覺可以用怦然心動來形容。但卻未曾得到她相同的回應。他一直納悶。
今兒約他到她家見麵老天終於垂憐他了。他高興得“嗬嗬”笑著合不攏嘴。左手反複搓著右手。衝著客廳正看報的教授老爸叫到:“爸!夏荷——夏荷——”“夏荷怎麼了?”他爸急著問。“他約我見麵了、、、、、、”他補充到。
這林教授也很是喜歡這孩子。尤其是她帶著酒窩微笑的叫一聲“林叔叔好!”甭提他有多樂,喜滋滋的一直甜到心裏。“好呀!有點普了!哈哈!”教授應和著。
一會工夫林宇宙軒整得西裝筆挺。造好發型他係上領帶,居然灑了淡淡的香水。對著鏡子他照了照抓起車鑰匙直奔車庫。“嘀——嘀”刷了卡他駛出了小區。
驅車來到美車堂他叫嚷著:“哥們,車給我洗幹淨點啊,今兒我可是去相親喲,得掙點臉麵喲。”
“好——嘞!”店員應著。
付了費他仔細打量愛車,唯一不滿的是那車輪還沾著泥。他急急操起洗車的帕擦得一塵不染。那店員捂住嘴“有人專擦車輪的嗎?嘿!嘿!外麵擦鞋就得連鞋底一起擦那不是白達嗎?”這話一出口林宇軒也捂住嘴“咯咯”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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