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05 更新時間：18-01-03 12:34
“往日都見別人手握令牌，威風凜凜、好不自在，怎麼到了我這裏就不好使了呢。”李墨守臉氣鼓鼓，故作沮喪狀，“若知它毫無用處，那老頭兒你還於我罷，叫我丟掉它，”突然換了語氣，加重了音，“也省的以後平添事端。”
不待老者反應，搶奪過令牌，便朝著身後很隨意地拋了出去。雙手平端在胸前，淡然笑道，“既然亦軒有事外出，那李墨守就不打擾了，告辭。”
老者懵懂，回味許久仍不解其意。抬眼見人悠悠晃晃走下了石階，急忙小跑著追了上去，繞到其前，躬身拜之。
“季平參見寧王殿下，若有失禮之處，還請殿下恕罪。”
“怎麼，老頭兒你信我了？”
“這。。。”老者暗自思忖，這小子適才分明話裏有話，自己也不了解他的秉性，況那枚令牌著實奇怪，這小子說扔就扔，是他不知其中的端倪，還是有意為之。謹慎些總歸是好的，免得稍不留神身首異處了，豈不太無辜。“老朽見識短淺，而道聽途說之詞又不足為信，這才無意冒犯了殿下，請殿下勿見怪。”
“罷了，罷了。”腳步一轉，又踏上了石階，“亦軒可有說過他何時回來？”
“回殿下，老朽不知。”恭敬立在門側，“殿下，請。”
眼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蘇府，小引走近令牌，撿起在手中。金穗鑲邊，琉璃內嵌，正麵“寧”字龍飛鳳舞，看似與普通令牌無異。翻轉過去，瀑布氣貫長虹，雲霧繚繞之中，一把長琴浮於水麵，七弦完整，弦弦緊繃。
小引吃了一驚，倒不是感歎紋路雕刻的有多細致，而是這圖案竟越看越覺詭異。說不出的似曾相識感，搜腸刮肚終是不記得曾在哪裏見過。他兩指捏起令牌轉了片刻，揣進了衣服裏。
“宅院布置簡陋，家仆也少的可憐，難怪我洛府會那般淒涼。”李墨守將蘇家大院細細巡遊了一轉，臉上盡是嫌棄之色挑剔之情。
“蘇老爺一向樸素節儉。”季平悻悻附和道。
“這麼大的宅子竟沒個有趣的地方。”咂咂嘴，“算了，你也不必跟著我了，若是亦軒回來，告訴他到書房見我罷。”
“是，殿下。”
李墨守尋著一間較為寬敞的屋子，晃晃悠悠走了進去。“布置的倒還有板有眼的…”目光停留在了西麵牆上，“可惜了如此精致的置物架，用來擺放酒壇和玩物，要比一堆堆的破書卷有意思的多。”惋惜歎了口氣，踱步到扶椅前坐下了身子。正百無聊賴晃蕩著腿，忽見書房門口探進來一個小腦袋來。
小女娃雙手緊緊地扒在門框上，一前一後兩個不對稱的發髻像羊角一般豎在耳朵的上方，雙目炯炯有神，膽怯又好奇盯著屋子裏的人。她小心翼翼邁出腳尖朝外挪了挪身子，見李墨守沒有說話，便又更往外的地方動了動。那人依然沒有說話，但好像微微笑了。女童鬆開小手，放心地蹦躂進了書房。嫻熟地爬上扶椅，從茶托裏取出一隻倒扣著的茶杯，翻轉過來，用力摁在桌上，又雙手抱起茶壺往杯中倒滿了茶水。放置好茶壺後，女童將茶杯緩緩推到了李墨守搭在桌沿的手旁。她本就是跪在扶椅上的，這會兒由於夠不著，更是將整個身子都匍在了桌上。
“你叫什麼名字？”李墨守端起滿溢的茶杯，茶水順著手指淌進掌心，又沿著手腕浸濕了袖口。他皺起眉頭勉強喝了一小口。
“蘇臨惜。”
“臨惜。”手背輕拂過女童的額頭，指尖落在了她的傷疤處。小娃的睫毛刷在李墨守的手指上，癢癢的。“怎麼弄的？”
“睡覺的時候被燙了。”
“為何會被燙呢？”
“夜裏我等爹爹回家，趴在桌上就睡著了，不知怎的打翻了燭台，就被裏麵的燈油燙了。”
“那你的娘親呢？”
臨惜崛起小嘴，眼眶中頓時淚光盈盈。“臨惜沒有娘親。”
“你別哭啊，”李墨守有些慌張了，挪開茶杯，胳膊支撐在茶桌上，探身過去。“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好。”臨惜歡心地跳下了扶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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