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青茗

作廢章節，勿點  第四十章

章節字數：2112  更新時間：17-10-31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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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倒是有些能說的通了…”小引滿意地咂咂嘴，“等等，小不點兒剛叫洛審備馬…大半夜的他這是要一個人去長安？！”想到這裏，小引慌忙從地上一躍而起，將手中的玉鐲子放回原處，抬腿便往門外走了去。誰知才剛下台階，就被人從身後抓住左肩，動彈不得。

    “尹公子，不該你管的事請別插手，當心惹火燒身。”

    “你是什麼人？！我尹以川做事何須外人提醒？”

    “我不是提醒，是警告尹公子。至於我是誰，你可不必知道。”

    小引感到肩膀突然輕鬆了，待他揉摁著胳膊轉過身時，庭院裏已隻剩下他一人。

    另一邊，洛陽雪接過洛審遞來的韁繩，踩著腳踏翻身躍上馬背，從角門離開了洛府。晚間行路著實不方便，況他還懼怕黑夜，心中自是膽怯不安。出了縣城，行至林間山路，耳旁冷風嗖嗖，四周鳥獸嘶鳴，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不多時，便汗流浹背，呼吸也不大順暢了，又漸覺胸口沉悶，隻好讓馬跑慢了些。

    洛陽雪隨手抹了把額頭的熱汗，忽聽聞身後有斷斷續續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心中一緊，握住韁繩的手一用力，馬嘶叫了幾聲，停了下來，任他再怎麼使喚都不走了，甚至還悠悠閑閑吃起了路邊的野草。身後聲音愈來愈近，洛陽雪著了急，跳下馬背，拉著韁繩想將馬往前牽幾步，一抬頭卻猛然發現了樹上的黑影。他下意識抽出腰間的折扇，展開朝著一人甩了出去，折扇在空中打了個旋又飛回到了他手中。

    樹上的蒙麵人顯然沒反應過來洛陽雪的突然停下，其中一人還挨了他一扇子，胳膊上利刃劃過的地方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直往外淌。他急忙從衣服上扯下塊布條。本打算自認倒黴，可就在他纏裹傷口的同時，那兩人竟跳下樹前後圍住了洛陽雪。

    “小子，挺有兩下啊！”

    “不…不想死的話…就趁早把路…把路給我讓開！”洛陽雪幾乎將整個後背都貼在了馬身上。

    “我們要是不呢？”

    “對啊，”另一人逼近了他幾步，痞笑著附和道，“我們要是不呢？”

    “那就…”洛陽雪垂下腦袋，沉聲說道，“死罷…”

    “嗬，小子不大…”說話之間，折扇已經抵上了他的脖子。

    另一人見狀慌了神。“寧王饒命！寧王饒命！”

    “晚了…”

    男子甚至沒來得及阻擋，就隻見寒光掠過眼前，脖頸處一涼，他直愣愣躺倒在地。

    “還有一個…”洛陽雪再仰起頭時，樹上早已不見了人影。“跑了…”

    意識到自己殺人了的時候，洛陽雪已經出了那片樹林。他深知秉澈折扇的厲害，所以以往也隻是用來威脅威脅對方，見勢便收。可剛才，他竟不受控的殺了人。握住韁繩的緊蜷的手不住的顫抖，折扇插在腰帶間他不敢去看它。“我給他們機會了…我給過的…我給過的…”

    卻說剩下那人見兩個同夥都死在了洛陽雪扇下，悄悄摸摸繞到樹後，大氣也不敢出。聽到馬蹄聲漸遠，又躲藏了許久，才敢冒出頭去看了看。兩具屍體橫躺在路上，身旁的地麵已是堆積了一灘的血。他小心翼翼溜下樹，警惕朝四下裏張望了兩眼，費力將死屍拖進了樹林。不多時折回身將外衣裏兜著泥土和枯葉傾倒覆蓋住了血灘，不放心似的踩了幾腳，才又重新進到了樹林裏。

    次日清晨，洛陽雪混在早起的菜農中間，跟著他們一道進了長安城。他低垂下腦袋牽著馬踱步穿過熟悉的街市，一整晚的奔波現在已然疲憊不堪，途徑幾家往昔常常光顧的酒肆，頓覺鼻尖一酸。物是人非事事休，一滴淚滾落在胸前的衣襟上，他這才注意到外衣昨天夜裏沾染了黑衣人的血，匆匆脫下揉作一團便塞進了馬身側懸掛的囊袋裏。

    寒風淩冽，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

    “杏花坊…”洛陽雪遲疑了片刻，終還是從緊閉的門前走了過去。“如今我流浪街頭，淪落至此，不見也罷。”

    寧王府的大門上封條落滿了風沙灰塵，洛陽雪癡癡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昔日有門不走，非要翻牆出入。”自嘲似的笑了笑，“你說，我揭下那封條可好？”

    身旁的馬靜靜看著他。

    “自然是不好。倘若我從牆外翻了進去，你怎麼辦呢？”若有所思，“不如我鬆了這韁繩，你自回安康縣去吧。你看我現在窮困潦倒，也沒得食草喂你。”他自顧自地解下囊袋。“就這麼定了，你走吧。”說完，不再理會馬，拎著囊袋繞過前門，轉到後院圍牆處。先是將囊袋丟了進去，而後用力一跳，手沒夠到牆沿，反倒順著牆壁摔落了下去。他扶著牆麵喘息了小會兒，鉚足氣力再次跳起身，手緊緊扒住牆，費勁地將身子躍過了圍牆。

    花壇中雜草叢生，落葉堆積下的石子路黯淡失澤，池水麵上飄浮著的盡是翻了白肚皮的死魚。洛陽雪緩慢走過小路，琴桌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他蹲下身，顫抖著手攥住袖口，用胳膊仔細拂去了桌麵的塵埃，覺著差不多幹淨了，才攔腰斜抱起桌子艱難踱下了陽雪亭。

    “你陪我十多載了，我真不該將你獨自留在這裏…”洛陽雪勾起嘴角放聲大笑，“我竟還妄想有朝一日能再回這王府…我是不是很可笑！不對！我回來了…我現在就站在這座居住了十年的府邸裏…你看，那不是我最偏愛的亭子麽！還有你不是我最喜歡的琴桌！我回來了…一如往日，悠悠琴音，談笑…”哽咽了聲音，“我一個人回來了…”扔開琴桌，他失魂落魄朝裏院走了去。

    洛陽雪抓住鎖鏈使勁撞了撞，鎖鏈發出了叮叮嗆嗆的響聲，帶動著年久的木門也咯吱咯吱的震動起來。“…我竟忘記鑰匙了…”

    幸而祠堂的圍牆要比外牆低出許多，他得以不費力躍了過去。

    秋葉飄零，門可羅雀。悵然若失，步履闌珊。磕磕絆絆進了祠堂，取下香爐後的牌位緊抱在懷中，又踉踉蹌蹌挪到牆角蜷縮下身子。慵懶仰靠著冰涼的牆壁，眼睛無神的望著窗外，不知不覺淚水便打濕了衣袖。

    作者閑話：

    唔，對於兩個黑衣人，我是想表達他倆純屬作死的，可能描述的有些糟糕。

    然後，本章的洛陽雪失心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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