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851 更新時間：17-07-08 20:50
“別往四周看，有人在跟蹤我們。”
韓曦腦袋裏頓時嗡的一聲，他把頭正過來，鼻尖正好擦到紀以辰的，“多少人？”紀以辰略偏頭，又把嘴湊到了他耳邊，“十二個人分了三組，左手邊一組，右手邊一組，後方一組，看起來是要包抄我們。”韓曦略略偏了偏頭：“怎麼辦？”“七點鍾方位人群比較稀薄，好穿過，穿過人群之後立刻跑到海岸線邊，順著海岸線跑能跑到大門口，到門口之後直接上車回A區”韓曦一轉頭，和紀以辰抵著額頭對視：“誰開車？”紀以辰挑眉，調侃道：“你說呢？”韓曦默默地瞪了她一會兒，抽了口氣：
“明白。”
此時此刻，敵方12壯士——
“老大，左方小組通過觀察發現，目標有80%的可能是在表白，現在應該怎麼做？”
“原地待命！老子就不信，他們能黏糊一下午？！”
“老大，右方隊伍報告，目標疑似接吻，現在應該如何處理？”
“嗯···原地待命，等人群數變少之後行動！媽的老子為了這個任務連午飯都沒吃，居然還要看著他們秀恩愛！”
“老大，他們兩個往我們組四點鍾方向跑去了！什麼情況？私奔麼？老大，現在如何處理？”
“私奔個鬼，轉方向了！這明顯就是逃跑吧！各族跟進，快！”
“是！”
紀以辰帶著韓曦朝著人群缺口跑了過去，一路繞到海岸線，往大門口狂跑。“莫曦，回頭看看，距離多少？”韓曦回頭瞟了一眼，“距離大概20米。”“加速了，再甩開一點距離。”兩個人開了洪荒之力一路狂衝到大門口，跳上了車。“莫曦，打電話給杜飛求援！”韓曦飛快地刷手機，撥號過去：“飛哥，您現在在哪？”杜飛語氣挺意外：“在會所，怎麼了？”韓曦把一串話吼過去：“我們這邊有人跟蹤，目測12個人，目前處於被夾攻的境地，您能不能派點人來增援？”“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馬上派人！你們往A會所開，地址給我！”“我把坐標和GPS截圖發給您，麻煩您快一點增援！”“明白！”
“莫曦”紀以辰語速急促，“給傅哥打電話報告一下，如果他也能增派就是最好了！然後讓他問一下警署F區B區是不是還有漏網之魚。”韓曦把圖像定位發過去，通訊錄往下刷了刷，撥給了傅曉：“傅哥，我們現在被大致12人跟蹤，我們···什麼？啊，您跟飛哥待在一塊兒呢？啊，傅哥還有一件事，您能不能問一下F區B區警署這兩個區是否還有沒被打掃幹淨的人，我們懷疑這件事和他們兩區有關。啊，好，謝謝傅哥。”紀以辰皺眉：“什麼情況？”韓曦收起手機，“傅哥和飛哥待在一起呢，電話打空了。”紀以辰語氣平靜得可怕：“要加速了，扶穩點，速度加起來之後看看那些車跟上來了，拍下來給他們發過去。”
韓曦剛要應聲，紀以辰就一腳轟上了油門。韓曦將將穩住身子，立刻轉過身去拍車牌。“辰哥，目測三輛，照片已經發了。”“接著加速了，抓穩了。”韓曦點點頭，冒著被晃出午飯的風險一路風馳電掣回了A會所。兩人剛到會所腳下，就加進了腳步往會所裏走，剛到玻璃轉門門前，韓曦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飛哥的”韓曦說了一聲，接起了電話。
“飛哥？”
“莫曦，你確定對方是有三輛車的是嗎？”
“對，就是照片裏的那三輛。”
“我這邊隻截到了一輛，剩下的兩輛還是沒能控下，對不住啊。”
“飛哥說的什麼話，您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們說謝還來不及，哪能讓您對不住的！改天請您吃飯！”
“成，我這邊再處理一下，先不說了。”
“怎麼了？”紀以辰在旁邊問。韓曦把手機放回口袋裏，“飛哥那邊隻截住了一輛，沒能一次性全截住。”紀以辰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兩人一路坐電梯到頂層去到傅曉的辦公室報告情況。
“傅哥好。”傅哥擺擺：“說一下目前的情況。”紀以辰定了定神，“今天我們在濱海公園看海的時候，發現有人跟蹤，而且就他們的部署和車輛配置情況來看，很明顯不是和我們遇上的，而是事先就跟蹤安排好的而且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包抄我們，想把我們抓起來。就以上的分析來看，我懷疑，他們應該是B區或是F區的殘存人員。但飛哥那邊倉促之間隻截住了四個人，所以現在還難以蓋棺定論。”傅曉坐在桌沿上，右手拿著杯子習慣性地晃，“杜飛那邊情況和我報告了，那邊的情況我都大致清楚。我問了一下F區行動的總警司，F區是全滅了，但B區有一部分人員外逃，就情報而言應該有二十八人，目前各個重要高速公路和交通樞紐都布下了警力，警方也已經發出了通緝令。”
韓曦心裏一沉。
傅曉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緩緩道：“目前H市的打黑活動正熱，交易少之又少，你們這一陣子就保證場子不出問題就可以了，正好避一避這群人的麻煩。B區被剿，B區殘餘人員找你們的麻煩也在所難免。但目前的問題是，隻有十二個人露了麵，剩下的人是什麼情況還未可知，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你們得格外小心。”紀以辰和韓曦頓時麵色沉鬱，點頭回了聲是。傅曉好險沒被兩人的反應逗樂了，“先別這麼沮喪，我這有個打下來的新場子，要給莫曦的。”韓曦猛地一抬頭，看向了傅曉。傅曉徹底沒繃住，笑著道：“我把地址給江辰，江辰你帶著他去認場子吧。”傅曉轉身把地址寫在紙上，遞給了紀以辰，“他們行動了一次，最近應該會老實一陣子，你們小心歸小心，也別畏首畏尾。今天去認認新場子，放鬆放鬆，最近一個月應該都沒什麼大的交易了，算是對你們少了一天假的補償了吧。”
紀以辰和韓曦悲哀的發現自己特麼居然覺得很值當···
“那傅哥，我帶著他去認場子了。”紀以辰欠欠身。傅曉擺手：“去吧，認完回家好好休息。”紀以辰帶著韓曦下樓，回到了車裏。
“這個地址···”紀以辰盯著紙條看了半天，一臉的“Whatafuck？”韓曦打量著紀以辰的臉色，疑惑道：“怎麼了？”紀以辰一臉意味不明的笑，“沒什麼。”韓曦湊近了一點去看他的眼神，語氣嚴肅地說：“同誌，你現在擺著一副孫悟空把七仙女定身之前的搞事兒笑容。”紀以辰斜他一眼：“還是沒嚇著，還有心思不正經呢。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現在給我坐正了！也不怕晃著你自己。”韓曦浮誇地歎了口氣，轉過了身子去。紀以辰看著他一臉不甘心的表情，笑著說：“你就安心等著吧，傅哥沒把地址給你，他絕對是覺得哪個盤口對你來說十分大禮。”紀以辰循著韓曦疑惑的眼神看過去，臉上的意味不明更深了一些：“絕對出乎你的意料。”
“話是這麼說沒錯···”韓曦一臉無語地看著麵前的招牌：“把我帶到肯德基來是不是有點過分啊？！”紀以辰一臉無辜地把地址遞給他，“你看，這地址絕對是這麼指的。”韓曦雙手顫抖地接過紙條來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然後默默地又看了一遍，手上動作僵硬地拿出手機來查GPS，“辰哥···我為什麼有一種微妙的感覺···”紀以辰黑著臉往他頭上狠拍了一下：“你感覺是應該很微妙，咱們倆手機裏的地圖軟件是一款！就是這兒，沒錯！我不是照著地圖開的嗎？！”韓曦捂著頭，滿臉黑線地看著肯德基的牌子，“我感覺還是有點微妙···”紀以辰無奈搖頭：“總之先進去看看吧。”韓曦點點頭，推開了玻璃門。
“歡迎光臨肯德基，兩位···”
還沒等服務員說完，韓曦和紀以辰瞬間推開玻璃門出了店。“辰哥···我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韓曦聲音顫抖地說。紀以辰臉色也是白了幾分，“我···好像也有這種感覺···”韓曦湊到紀以辰耳邊說：“辰哥，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我們再開一次門，裏麵就不會是這樣的了···”紀以辰麵色凝重：“上吧英雄！”兩個人深呼了一口氣，又去推開了門。
“歡迎光臨肯德基！”
紀以辰和韓曦兩臉無語地看著櫃台裏的小哥，“話說···為什麼是你？”喬桐無奈地歎氣：“正常來說不應該是由我來管這件事的，但是目前大家處理場子裏的事情都很忙，隻能由我這個對內處理事務的人來暫時頂一下班了。”紀以辰擺擺手：“好吧，Denny呢？”喬桐擺著一臉招牌式的微笑：“Denny去處理E口的事務了，看著現在的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需要我給他打個電話嗎？”韓曦搖搖頭，“還是我來吧，辰哥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先問問情況吧。”韓曦轉過身去發微信：“Denny，現在在哪兒？”Denny回得飛快：“曦哥啊，我現在處理完了，車剛剛開到中心街上。”韓曦微笑：“開封菜不用上淘寶，約嗎？”Denny秒回：“請客嗎？”“必須的！”“約約約！地址發我！”韓曦無奈，把地址發了過去。
於是就這樣悠閑地度過了一個下午。
“對了莫曦”紀以辰關上家門的時候叫韓曦，“今天的事情要給徐哥報告上去，你去給個電話吧，我把明天的事情安排一下。”韓曦點頭，轉身上了樓。
“徐哥，我是莫曦。”
“哦，阿曦啊！有情況嗎？”
“今天您那邊一點情報都沒收到嗎？”
“沒有啊，什麼情況？”
“今天我們在濱海公園，被B區人員跟蹤了，對方有12個人，有明確的分工布局和目的，就我們分析，應該就是因為前一陣子我們對他們的打擊計劃。”
徐澈心裏一慌：“你們有沒有受傷？”
“沒有，順利逃脫了，但那群人請您稍微跟蹤觀察一下。”
“明白。最近做得很好，你們都辛苦了，尤其是你，剛剛入隊，任務完成得非常之好，記得保護好自身安全，之後的形勢要嚴峻起來了。”
“是，謝謝徐哥。”
韓曦掛了電話就下樓去找紀以辰，剛剛到客廳，紀以辰認真的眼神瞬間讓他心裏一緊。“那個···辰哥，明天有什麼計劃啊？”韓曦問得不無狼狽。紀以辰抬起頭來，雙眼深邃得讓韓曦完全呆住。
“莫曦···”紀以辰一臉認真，“我們明天去和寧深和杜飛吃個飯吧。”
韓曦在他的眼神裏有點喘不過氣來，“啊···啊？！”
“這特麼算是什麼計劃啊！！！！”
於是···第二天···
“早就想一起出來吃個飯，今天總算是有機會了。”寧深舉著杯子笑道。韓曦對這個話嘮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默默地笑著把自己那杯給幹了。杜飛也亮了下杯底，“莫曦剛來的時候我們還真的是有一點不放心，現在看起來，還是傅哥眼睛毒啊，一眼就看中了你！”所以說真不知道該說他聰明還是知人不明啊···韓曦默默地想，臉上笑得要多好看有多好看。紀以辰微笑著看韓曦：“剛把他要過來的時候還挺懷疑他的，這一出手還真是驚豔啊，果然C區骨幹不是蓋的！”韓曦死死按下自己想斜紀以辰一眼的衝動，拚命打官腔：“辰哥你們就抬舉我，我入道晚，沒各位抬舉那能有現在這麼多作為的，您各位就笑話我。”
紀以辰看著韓曦打官腔的一本正經的小眼神差點破功。
一群人吃完了飯，又轉戰到歌廳，於是韓曦萬分無奈地聽著寧深從滔滔不絕變成了鬼哭狼嚎，鬱悶地一杯接一杯地猛灌啤酒。饒是定力強大如紀以辰，也是忍耐地十分艱苦。杜飛用“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眼神看著韓曦，微笑道：“不大習慣吧？”韓曦看著這個閃著聖母光輝的知己，誠懇道：“之前都在盤口裏呆著，真是沒有到過這樣的場合。”杜飛略低低頭：“就我的經驗而言，唱完這首，再來個兩三首，他就該下來聊天了。”紀以辰倒是覺得有點習慣無能，起身去上了個廁所。
“我記得你的資料裏寫著，你去過很多地方留學吧？”杜飛放下酒杯來問韓曦。韓曦心跳猛地一頓，然後微笑著喝了口酒，“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和現在相差太遠了。”杜飛微笑：“兄弟學曆不低啊，怎麼決定這麼生活呢？”韓曦思索了一會兒，看向杯子的眼神不失落寞，半晌，才緩緩道：“生計時勢所迫，由不得自己來選啊···”杜飛眼神裏染上了些複雜的情緒輕歎了一口氣，“是啊，由不得自己來選啊···”韓曦正感傷著，結果被湊過來的寧深勒了個措手不及。
紀以辰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情景，杜飛眼神複雜的在韓曦邊坐著，而韓曦被寧深勒著脖子，不知聽著寧深說著些什麼。
紀以辰心裏一緊，加快了步子，結果被剛剛聽清的話搞得大跌眼鏡——寧深一臉意味深長地問韓曦：“阿曦喜歡什麼類型的啊？”紀以辰一臉黑線，老子就離開一會兒，你就著急把老子的人嫁出去？！紀以辰加緊了幾步走過去，把韓曦從寧深胳膊底下支了出來：“深哥，您就別為難她了，這兄弟除了工作就隻會畫畫，這麼嚴肅的問題還是別問他了。”寧深笑嗬嗬地放過韓曦，“別說啊，阿曦長得真是好看，果然是畫漫畫的，長得就是像漫畫裏走出來的似的！”杜飛斜他一眼：“得了吧，長得沒人家好看別找借口啊！你天天碰槍也沒見你長尺寸啊！”寧深笑著打哈哈，然後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一拍大腿：“哎對了，我上次答應給阿辰找個女票，現在還沒倒出空來招手找呢！阿曦，你看阿辰這款怎麼樣？長得帥，能力強，地位挺高，能入你法眼麼？”
紀以辰plus韓曦：我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杜飛先來救場：“你得了吧，人家江辰是直的好麼？這樣的稀缺物種在道上可是少了，你別給我滅絕了啊！再說人家莫曦能不能喜歡還兩說呢，你別亂點鴛鴦啊！”寧深吃癟，悶悶地問了句：“阿曦喜歡什麼樣的啊？”紀以辰剛想把這句腦殘問題擋下來，結果韓曦居然一本正經地回答了起來：“我嘛，喜歡那種身材嬌小麵相可愛皮膚白皙，打眼睛裏一瞅能抽出八心八箭的那種。”
紀以辰一臉黑線，韓曦繼續一臉正經地答下去：
“這是第一選擇啊，最好能找個這樣的。辰哥這樣長得帥事業好能力強的也不是不好，但是他是第二選擇。要是找不著妹子的話，我就退而求其次，選辰哥。”韓曦笑著看向紀以辰，“辰哥，你說好嗎？”紀以辰微笑：“好！”
好···你妹啊！紀以辰在心裏狂罵：那些妹子哪點比老子好？！老子上到開槍下到開車，大到開快艇小到開瓶蓋，那個不會？那些妹子除了開心還會什麼？！把老子放在第二位？！
紀以辰在心裏憤憤：我真的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紀以辰煩悶地看向韓曦，剛好看到了他在昏暗燈光之下的側顏，那樣幹淨的眼神，清秀的眉眼，淺淺淡淡的笑容···紀以辰瞬間呆住，呼吸猛地一滯。
我···這是什麼情況···
此時此刻的A區警署——
“徐Sir，查到目前的B區出逃人員名單，但更多的具體情報，還是無法查詢。”徐澈痛苦地皺眉：“行，文件放下，你先出去吧。”徐澈在門關上的沉重聲音裏點起一根煙，癱在椅子裏麵猛吸。ATTNTION計劃自開始以來，從選人、籌劃到今天，已經五年有餘，像自己和紀以辰這樣的中心人物，從計劃開始就從很遠的地域被調到這裏，自己從北京被調走，紀以辰被從德國的警校點名調回，提前考核完成學業。不隻是他們，隊裏隻有七位是香港人，剩下的人都是從各種地方被調到這裏，更是有個別韓曦這樣的局外人被牽涉其中，不得不按照計劃走下去。他們中斷了自己平素習慣的生活，投入了水深火熱的鬥爭當中。曾經的他們，有多麼希望任務能夠取得突破性進展，能夠盡快結束。
而今天，ATTENTION終於取得突破的今天，又是那樣的猝不及防，造成了這個大家都無法立即接受的艱難局麵。徐澈深吐一口煙氣，內心煩躁無比。現在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它快速進展，還是不希望了。他們到底在追求些什麼？安定？平和？可現在，犧牲者眾多，犧牲的東西眾多，換來的局麵又是什麼呢？
徐澈疲憊地抬頭，看向了對麵牆上掛著的一排照片，勉強牽起了嘴角：
“兄弟們，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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