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而求其次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突變（一）

章節字數：2140  更新時間：17-07-15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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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捱右捱，終於捱到了除夕。傅曉把社內人員聚起來，定了酒店聚餐。韓曦有好多年沒和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飯了，這一吃到覺得挺新鮮。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傅曉端著杯子站起來，“今年諸位都辛苦了，A區所有的業績和安定都和各位的努力分不開。明年繼續努力，爭取超越今年！這杯我敬諸位。”傅曉把一整杯酒喝了個精光，亮了亮杯底，下麵的人紛紛跟著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年會流程還是要有的，傅曉敬完了酒之後，管理層接著站起來敬酒，韓曦著實被這敬酒的架勢狠狠地驚了一下。紀以辰瞄了眼韓係的表情，湊過去咬耳朵：“怎麼樣，能喝下去嗎？喝不了酒說，沒事兒。”韓曦歎了口氣：“我也實在是很多年沒嚐試過喝這麼多酒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紀以辰皺眉：“不舒服就說話，別出了什麼問題。”韓曦點點頭：“到你了，快點敬吧。”紀以辰點點頭，站起身來。

    一場年會也是好幾輪敬酒，韓曦咬著牙挺下來，隻覺得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紀以辰把人扶上車又扛到家裏，韓曦還沒有清醒過來。紀以辰把韓曦撂到床上，伸手給他解了領帶放在邊兒上。“我這是到家了嗎···”韓曦嘟囔。紀以辰樂了，“沒有，你這是在酒店呢。”韓曦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轉了轉身子，“那要回家的時候叫我···”紀以辰笑得不行，勻了好一陣子氣才又壓低了聲音湊上去道：“別回家了，就這兒睡吧，我先執行任務去了，你好好休息。”韓曦明顯是掙紮了一下，語氣隨即急切了起來：“你···你先等一下！誒，不對啊···你現在還有什麼任務啊？”紀以辰無奈搖頭：“你還真是不可愛啊···今天很晚了，你這情況也守不了夜了，直接睡了吧。”

    韓曦有氣無力地抬起手來看了看手表，長歎了口氣：“隻能這樣了”

    紀以辰也沒守夜，直接洗洗涮涮倒下睡覺了。香港市的除夕，萬人空巷，火樹銀花，萬分的紛繁冗雜，都與這裏無關了。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便是多少的求之不得。

    年初一，各色的慶祝活動也依舊熱鬧。紀以辰趁著兩人的年假，帶著韓曦出去逛了逛街。韓曦宿醉的勁兒還沒過，腦袋還有點暈，被紀以辰拖著在街上瞎逛。“大哥，我這頭還暈著呢！逛街也不急於一天吧？”紀以辰停下步子，回頭望了望，發現後者正用生無可戀的眼神盯著他。紀以辰心裏頓時一動容，拉著她的手頓時鬆了一些，“但是···年假也不能一直在家裏窩著吧？你對得起你十五天的帶薪輪休嗎？”韓曦痛苦道：“我明天出來好不好？今天太困了，還暈得要命···”紀以辰瞬間心疼：“那個···對不起···”韓曦搖頭：“道歉就算了，這位英雄，請你帶我回去睡覺啊——”紀以辰瘋狂點頭，伸手攔了車就一路回了家。

    韓曦的睡一天紀以辰也不是第一次領教了，左右閑著無聊，就把韓曦以前畫的漫畫都翻出來看了看。瀏覽器搜出結果的那一刻，紀以辰瞬間有種想跪下拜三拜的衝動。光是收入排行榜就已經讓紀以辰大跌眼鏡了，作品旁邊標著的各類獎項更是狠狠地驚了他一下。一天下來，紀以辰最終明白了兩件事：一，徐澈為什麼義無反顧地成了他的粉絲；二，韓曦為了這個工作，究竟犧牲了多少。韓曦這個人，毫不誇張地講，就是把三分之二的時間都用來遊山玩水縱世逍遙，也會比現在的收入高出一大截，而且日子的現世安穩更是不能和現在的生活畫在一條水平線上。

    紀以辰一邊看漫畫一邊感動，直到韓曦循著香味來覓食才從這狀態裏複蘇過來。

    “你明天什麼安排啊？”紀以辰問完之後有夠兩分鍾都沒聽到回話，剛想轉頭去看看就聽到“咣當”一聲。紀以辰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去看看，結果看到身邊那貨一腦袋栽在了桌子上。“祖宗啊”紀以辰哭笑不得，“至少吃飯的時候別睡啊！”韓曦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了揉額頭，“太困了，一個沒忍住就···”紀以辰一陣無語，“你還真的是不能喝啊···我記得你之前飯局上喝的都不少啊···”韓曦苦著張臉道：“之前那些飯局喝得多少啊！根本沒法比好不好！”紀以辰無奈，“你還真是不吸煙不喝酒，五講四美貫徹實行得也太堅定徹底了吧？”韓曦緩緩道：“酒喝多了手會抖，煙吸多了不方便寫生。”

    紀以辰歎服：“你這工作要求還真是多啊···”

    韓曦點頭：“對啊，不好做啊···”紀以辰歎氣，“明天怎麼安排？”韓曦沉吟半刻，“想寫生。”紀以辰點點頭：“這樣也行，好長時間不去了，出去玩玩吧。”韓曦眯著眼睛點頭，身子忽然又偏了一下。紀以辰連忙上去扶著，“你快點吃，吃完回去睡覺去！別沒喝出毛病在摔出個好歹來！”韓曦扶額，秋風掃落葉般地吃完晚餐，就又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韓曦背著工具就上街去了。紀以辰倒也沒多廢話，隻交待說要按時好好吃飯，就放他上街去了。新年年假裏人流量倒是不少，韓曦從擺上攤位開始就沒閑下來過，畫來畫去倒是找到了之前的工作狀態。韓曦沉浸在這個狀態裏，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兩年多以前，自己剛剛回到這個城市的時候，那樣的少年心性，那樣的未經世事，手拿一支畫筆，就覺得世界都可以是自己的。那樣的激情與奮鬥，仿佛都在今天，又被這特殊的一天付諸筆端。

    韓曦沉醉了，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他還像那個孩子一樣，無畏、無驚、一往無前。直到五點半的鍾聲敲響，他才如夢方醒，收了畫筆匆匆往回趕。韓曦心裏很複雜，歡愉，悲涼，失落，釋然，統統交雜在一起，攪得心口一陣阻滯，他快步走在路上，仿佛周遭一切都統統被剝離在外。

    猛然間，韓曦聽到後方的腳步聲一陣雜亂，當時心裏就一慌。他猛地回頭望去，卻發現，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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