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而求其次

正文  第七十章 突變（上）

章節字數：2620  更新時間：17-09-04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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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Q區現在已經有了警方的臥底，至少還有點幫得上的地方。隻要魏斌那邊不出事，應該就暫時沒什麼值得他擔心的了。

    話說魏彬這邊海輪回程也有將近一個月了。逆風逆水還沒有浪費燃料的情況之下，進度在眾人意料之內的異常得慢。魏彬從“一切安全，C區沒有傳來任何情報”到“無事，無情報”再到“同昨日”，不過用了二十多天。魏彬每天報告情況的之後隻覺得人生無趣。

    ATTNETION這邊，去給紀以辰探病變成了放假時間必修課。各部各組的組長沒能被紀以辰介紹到韓曦那裏，倒是在他睡著的時候依次去和他未婚妻打了個照麵。韓曦看著強行被改成待客室的病房一臉無奈。“徐哥，他的病好歹也是要靜養的，總是有人探病的話，對他養病沒什麼好處的···”徐澈滿不在乎：“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你一個人獨守空房不是很難受的嘛！”韓曦滿臉黑線，“不要說這麼奇怪的話···”徐澈笑笑：“我會讓他們注意的啦！一定不會打擾他養病的。”韓曦歎氣，“看起來我說什麼都沒用了啊···”徐澈樂了，“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假期，多幾個人陪你也好啊。”韓曦滿臉無奈，“現在這個情況，我是不是應該匿名接點活？多畫幾張畫能多掙不少錢來著。”徐澈笑笑，“別發牢騷了，辛苦的時候在後麵呢。”

    韓曦瞬間覺得自己嗶了整個熱帶雨林···

    徐哥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你是新吧唧成精嗎···你這麼不會講話你家裏人知道嗎？！

    總之沒有聽到什麼異動真的是太好了。

    “結果今天是你來啊···”韓曦嘴角抽搐地看著門口滿臉笑容的徐澈，頓時有種怪叔叔拜訪的微妙感覺。徐澈帶上門，坐在了床邊：“畢竟今天是個大日子嘛！”韓曦斜他一眼，“所以今天是什麼了不得的大日子啊？”韓曦避而不答，拿過他手邊的速寫本翻了翻，歎道：“距離的資料存檔也沒這麼前麵細致的吧！你這簡直就是記了套百科出來啊！”韓曦任著他前前後後地翻著看，平靜道：“手癢，就畫來玩玩。不過看最近情報增多的這個趨勢，我在想手癢無聊也是難了。”徐澈深吸一口氣，拿本子放了下來。“莫曦，你對於之後的日子有什麼打算？”韓曦聽到他突然這麼正式的一句，旋即怔在了原地。徐澈見韓曦沒什麼反應，就又問了一次，“莫曦，你對於之後的日子，真的全無打算嗎？”韓曦沒太聽懂他的意思，“你是指最近一段時間還是任務結束之後？”徐澈微微低頭，“都說來聽聽。”韓曦想了想，“最近的話，在下一步行動之前，我隻想在這好好照顧他。重案組任務結束的話…”韓曦低下頭，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回答：“我不知道，我沒想過。”徐澈皺眉：“如果他在下一步行動期間醒過來，你怎麼選擇？”韓曦凝視著他，“任務為先，照顧他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徐澈沉默半晌，，沉聲道：“今天我們得到不大能保證準確的情報…Q區有動作了。”韓曦心裏一緊，“對誰？”“對C區。”徐澈語氣沒有任何起伏，“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相應措施已經做出了。”

    韓曦皺眉：“這個當口，你怎麼有時間來找我？”徐澈深吸一口氣，“我想知道，你在這個任務之後有什麼打算。是從此做回普通人，和紀以辰做對普普通通的情人，還是留在局裏，繼續做警員，繼續做他的戰友。如果你選擇退出，我大可以現在費點力氣把你抽離出來，畢竟後麵的事情不是你能憑一己之力解決的。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果你選擇留下，那這個任務，就算傅曉讓你打頭陣，我也不會攔著。你現在有什麼進一步的打算嗎？”韓曦搖頭，眼神裏漸漸透出些朦朧的悲戚來。徐澈繼續往下說：“當然，留下來也不一定要這樣出生入死，你這樣心理學學得好，畫畫也好的人，我大可以把你分到刑偵測繪那邊去，或者做些什麼別的，你都綽綽有餘。”韓曦想了想，平靜道：“現在不是還不確定的嗎？Q區也不是一定會有動作的啊。”徐澈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種神情，心裏突兀地狠狠疼了一下。

    韓曦木然。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至於自己是不想思考還是不敢思考，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啊任務結束之後又該怎樣呢？繼續做漫畫家，拿著不菲的工資，過著悠閑的日子？還是像現在一樣忙碌、憂心，過著隨時可能喪命的生活？雖然聽起來很好選擇，但現在的這一切，他真的能舍得下嗎？現在的日子，他真的不喜歡嗎？他在這樣的日子裏，真的隻有焦慮嗎？或者說，現在進行著的生活，真的就不如從前的嗎？韓曦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貧瘠無知，他甚至不能想出一句合適的話來回答徐澈的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一直幻想著能由紀以辰來親口告訴他。他說那句話時，語氣該是很輕很柔，甚至小心翼翼的。或許是在他的耳邊，亦或是在他的麵前，總歸該是誠懇仔細，小心翼翼，想征得他的同意的。可現在，韓曦發誓，隻要是紀以辰能醒過來，能像之前一樣活蹦亂跳，就算是他斬釘截鐵地命令他要他留下來，他也會毫不反感地果斷答應。

    比起死別，更可怕的是生離。

    徐澈看著他的表情，無奈地自知，今天自己大概是得不到任何答案了。“莫曦，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定會最大程度地尊重你的選擇。”徐澈把語氣放緩，語氣輕柔得觸不碎一盞瓷器，“如果你不願意，我絕不會逼你。如果你想過安穩的生活，我可以讓你去做測繪，如果你想離開，我也可以立刻送到國外去。總之，這件事情由你來決定。”韓曦緩緩搖頭，“徐哥，既然我已經進了警署，我就再也沒想著要回去了。況且A區和Q區兩方勢力疊加，我逃到國外隻能是死路一條，倒不如安安穩穩地留下來，把任務執行完。至於任務之後的事…我想由紀以辰來決定。到他表態之前，我都不打算做什麼變動了。其他的都無所謂，他的願望，我會支持到底。”

    徐澈在這番話裏狠狠怔住。將紀以辰的願望進行到底麼……就算是紀以辰，也會把這念頭當做是一種狂妄吧？今天已經不打算聽到回答的他，瞬間就懵掉了。如果紀以辰就此沉睡，韓曦還會為了這份感情，一步一滴血淚地，執拗地走下去嗎？他還會小心翼翼地抱著這句約定，把這個身份堅持到墓碑之下嗎？

    他不知道。

    “這件事你慢慢考慮，不用著急給我一個漂亮的答複。現在你最大的任務就是等，等待傅曉的調遣安排，把情報今早盡快地傳上來。A區這次的安排，很能說明問題。”韓曦壓了壓心神，平靜道：“我會第一時間上報，你放心。”徐澈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道：“保重。”韓曦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徐澈笑笑，“你早點吃飯，我先走了，組裏等著我呢。”韓曦點點頭，起身來送他。徐澈剛剛轉過身，一聲信息提示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在病房裏如同驚雷炸起一般。徐澈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看起來事情明了了許多啊…”徐澈舉起手機來給韓曦看，“咱們可以準備幹活了。”

    手機上隻有簡短的一行字：蕭逸下令海輪轉移至S市，Q區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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