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00 更新時間：18-03-05 15:01
“你真的喜歡他，大，大於我？”
“滾，我的意思是，每次見你們都是形影不離的，為什麼這次沒他，而你說他在約會，我就想八卦一下，看看是那位美女睜大了她的狗眼看上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他和我們班的姚倩買體育器具去了。”
“哦，就是那個每天吃飯時，廣播裏聲音好聽的雜燕子。”
“對就是她，哈哈，你說話和小時候一樣，一樣的搞笑。”
我摸摸鼻子，“我知道你想說賤。”
“不是，是真好聽。”
好聽？我疑惑的看看他，然後他把全部的重量壓倒了我身上，於是我們搖搖晃晃的一起去了電玩城，他玩的很嗨，而我一個也不會玩，他繼續笑，有耐心的教我，可是太吵了，我學不會，我們又一起吃了點東西，又浪蕩一個小時候，我告訴他朋友有事，今天可以分道揚鑣了，他沒有表現出不願意，也沒有說今天玩得不開心之類的話，更沒有埋怨我不耐煩，我很欣慰，於是在一個十字路口，他左轉我右轉。
來到絲絲家，絲絲正盤弄他的晶晶竄竄，“晚上陪我逛街，我要買東西，花錢是最好的療傷方法，以痛止痛，以毒攻毒。”
“比如。”
“比如買衣服，或者衣服，這些我都不要了，”說著他如山的舊衣服被他打包好，一隻手提了起來，“捐給樓下的老婆婆，他兒子買烤串。”
“灰姑娘，你喜歡的白馬王子真是瞎了他的老狗眼了。”
絲絲單手叉腰，一副上天的感覺，“我的王子在商場等我，快走，我鎖門了！”他動作很快很利索，卻暴露了他還在悲痛的深淵中無法自拔，像是折翼的鳥兒與他的另一半從此奔向各自的前程。
國貿是個人雜的地方，裏三層外三層的建築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那麼的晦暗，偶爾興高采烈的人也不過是燈光下的陪襯，在這裏我從來沒遇到過熟人，像是約好了一樣，大家都躲著對方避免遇到熟人，這樣也好，絲絲可以把每家店裏的衣服試個遍，然後對黑臉的服務員說不買。
“耗子，耗子。”
對麵走廊上的人正揮舞著手，努力的讓我看見，還有其他看我們的人。“莫軍，”我同樣揮手，也很大聲。
兩路人馬彙合。
“你，文子了？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你為什麼是質疑？熟人碰麵不應該是，“是你啊？”“你在做什麼？”之類的話嗎？
“哦，我和他一起吃了個飯就散了，現在陪絲絲買衣服。”
絲絲顯然不太喜歡莫軍一句話也不說，莫軍笑笑，“我和姚倩一起買東西。”他又小聲的說：“沒辦法，姚倩的管錢的，我是班長，哎！早知道就不來了，一路她都在嘰嘰喳喳，比她用廣播站的喇叭說話還刺耳。”
“是嗎？她人了？”
“向後看，她來了，剛她去上廁所。”
絲絲回頭就吼了一嗓子，“呦，雜燕子，好巧哈！”
媽呀！這是出氣還是宣戰，我和莫軍都楞住了。
姚倩有些近視，走進看清是絲絲和我，才扯著個大嗓門叫嚷，“娘娘腔，帶著你的小受遛彎啊！真滑稽，怎麼也要找個真男人啊！”
有地縫嗎？我想鑽進去，我什麼時候成小受了，我低下頭，明明我是純爺們，大丈夫。
莫軍似乎想到了什麼，把我往後拉了一把，然後我隻聽見絲絲的聲音。
“齙牙婆，你個賤貨，你倒貼高二的陳學長，結果人家在廣播站，當眾和你撇清關係，還被人家正房簫姐扇了一巴掌，嘖嘖！我還有的小受，你連隻公豬都沒有，還敢把你那破鑼嗓子拿出來叫喚，夠不要臉的找不到你第二。”
在此我就不繼續複述他們的對話了，反正絲絲占上風，沒人是他對手，我就來說說他們的書劍恩仇吧！其實沒什麼，就是學校廣播站招人，站長是高三的簫姐，副站長是高二的陳學長，他們是傳說中的神雕俠侶，因為都有很好聽的聲音，而且都是一起學習吃飯，所以緋聞多多，可是姚倩這個新生不懂，更不懂收斂，他喜歡陳學長，明知道別人已是名草有主，還挖牆腳，結果被絲絲知道了，絲絲也是廣播站的，因為他聲音也好聽，就把這事告訴了瀟姐，就有了後麵的事，我曾經問絲絲為什麼要高密，絲絲大言不慚的說：“我這是為社會除害，那女的心不好，我和夕暮飛在一起，她就明著暗著諷刺我，鬧的全廣播站的人都知道我是GAY，雖然無所謂，但她也別想好過。”
在我愰神的時候，姚倩已經要上前打絲絲了，可絲絲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然後轉身就拉著我跑，“跑快點。”他一路跑一路笑，好似那個他又回來了。
大概後麵沒了動靜我們才停下來，絲絲和我都喘著出氣，他對我笑笑，然後突然抱住我，哭了！
“我是不是特厲害？特威武？”
“嗯。”
“我是不是沒有他也能活下去？一個人過完一輩子。”
“嗯，有我。”
“我是不是可以忘了他？”
“嗯，明天你就隻記得自己了，還有我們，他也會變成我們。”
他哇的一聲，哭的更厲害了，我想安慰他，可是能哭就好，默默的承受太難受，他需要哭，而不是我。
慢慢的看我們的人多了起來，我小聲的說：“差不多了，明天我們就上頭條了。”
他這才摸了一把鼻涕、眼淚和我分開，他拿出紙擦了擦，抽了抽就開始往賣衣服的店裏走。
“耗子，耗子。”
我們回頭，絲絲看著我笑笑，眼淚都還沒擦幹淨，“我先看衣服。”
莫軍站在我身邊盯著絲絲說：“他怎麼了？”
“人間四月芳菲盡，一江春水向東流。”
“啊？”
我推了他下一，他回神，“有什麼好消息？找我們做腎？”
“沒事，隻是想問文子，他，他和你說了沒有。”
“他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莫軍聽我說完，哎了一聲，“沒什麼了。”
“哦，姚倩怎麼樣了？”我問。
“哭死了，我不敢借他肩膀，所以對她說，我去替你報仇，就跟了過來。”
他笑的很壞，負心漢的樣子應該就是這樣吧！但是他真誠，不做違心的事，假裝同情別人，讓自己變的高尚。
“那你覺得文子怎麼樣？”
“他很好，不像小學時愛整我，算個好同學。”
“就這樣？”
“好朋友也可以算。”
他沉默，我接著說：“你喜歡姚倩嗎？”
他忽然震驚的看著我，見我笑的燦爛，才跟著我笑，“鬼故事要晚上講，現在是傍晚，至是，哎！我那個兄弟有罪受了！”
我假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八卦兮兮的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摸摸後腦勺說沒有，我說，繼續裝，他說，真沒有，我問為什麼，他說，沒好看的，自己長的帥，不能白糟蹋了，我白了他一眼，其實我想問，你喜歡男人嗎？絲絲好。
後來沒多久，我才從譚耀文的嘴裏得知，莫軍有女朋友，外校的，是他的青梅竹馬，誒呀！原來別人有姻緣了，隻是把甜蜜包裹在我們的逼問中，享受偷來的禁果。
籃球賽不知不覺開始了，這期間我們五個人的氣氛都很怪，這種怪讓我不舒服，明明大家的距離不足一米，但卻像在天涯海角。
初賽小組下來，我們班運氣極好的不會和六班撞上，這是張陽去抽的簽，為此他得意了很久，好像他的好運帶給我們全班似得，其實就沒有足夠的信心打贏人家，所以心存僥幸罷了，所以我對他們的歡樂沒有一丁點在意。
“死胖子，我有事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漢姐已經把我拽出了教室，上節英語課，她一陣堂課都坐立不安，歪脖子點名了她好幾次，她還是靜不下來，而現在她拉著我在樓道裏狂奔，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有事說。”
漢姐十二分靦腆的看著我，搞的我莫名其妙的。
“是不是你們三個的事？”我反問。
“不是，是我們的事。”
“我們？”
“我，哎呀，”遲疑了一秒的漢姐終於把褲兜揉成的麻花，“做我男朋友吧！”
“啊，啊？啊！”
我確定我耳朵肯定聾了。
“我初中就喜歡你了，所以你答應吧！”
“瘋了吧！今天我沒算出我會被表白，你是不是被夕暮飛和絲絲逼瘋了！”
漢姐說完輕鬆了不少，給人一種說出來就萬事皆休的感覺。
“本來我是想畢業的時候說，但現在，那個瓜貨和絲絲搞的頭都大了，我不喜歡那個瓜貨。”
“為什麼？夕暮飛不是挺帥的嗎？”
漢姐羞澀的地下頭，這一刻我覺得她像個淑女，校服的深藍也讓她多了一份可愛。
“我覺得夕暮飛沒你好看。”
我也這麼覺得，但我隻是苦笑，這日子都瘋了吧。
“你到底答不答應？”見我不說話，強勢的漢姐又回來了。
“不答應。”
說話的不是我，我回頭，是譚耀文。
我有些囧，像被抓包的奸夫淫婦，“你，你怎麼在這？”
譚耀文一手攬過我的肩，對著漢姐趾高氣昂，“他有喜歡的人了，但很可惜美女，不是你。”
看著漢姐的臉綠了，我又問了一遍，“你怎麼在這？”
“我看到你被她拽著跑，還跑的踉踉蹌蹌的，所以就跟了過來。”說完就撫了撫我的頭。我極其不爽的推開他，因為這讓我感覺是對小花冷酷的不忠，雖然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嘖，”譚耀文又攬過我，小聲的在我耳邊說：“我在幫你解圍。”
他呼出的熱氣把我噴的臉紅，可是這次我沒能推開他，隻能不停說滾。
漢姐是個暴脾氣，一腳就踹了上去，卻被譚耀文擋住，沒辦法身高差距擺在那。
“你他媽的。”
漢姐的話還沒罵完，她的王子就出現了，夕暮飛從後邊一腳把譚耀文踹倒在地，對，是一狠腳，如果腳的力度分等級，夕暮飛用了他十輩子的力量。
“你敢欺負她！”
夕暮飛說著迅速把踉蹌的我和漢姐迅速的攔在他身後，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麼語文不能像英文那樣把他和她分兩個讀音了？顯然夕暮飛剛才把我抓過來的舉動非常多此一舉，你保護漢姐不就行了，我為什麼也在你的輻射範圍以內。
“譚耀文。”
我推開前方的大山，把譚耀文扶了起來，但此刻他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我，而是帶著憤怒看著夕暮飛，於是還沒等我把他穩定在地球的引力之內，他就一個健步衝上去了。
“你們還要不要臉，跟六班的學生打架，還在學校，你們仨還要不要臉啊！我帶了這麼多屆學生，你們這屆是我帶的最吃力的，尤其是你昊齊，哪都有你，你算算，從開學到現在，哪次的打架事件中沒有你，哪次的領獎台上有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爸辛辛苦苦的和你媽開餐飲店，然後找到我，不就是想讓你考個好大學嗎？你看你現在的狀態，還能好好學習嗎？”
我低著頭，一句也說不出來，因為台下的觀眾太多了，多的讓我濕潤了眼睛，雖然同學們都很安靜，甚者大多捂著耳朵上自習，但這節班會課還是給我戴上了高帽，把我當階級敵人羞辱了一頓，不經意斜眼看了眼漢姐，很不安分還很狂燥，忽然心裏暖了許多，我想如果旁邊的夕暮飛不拉著她，應該會給史術清倆耳光吧！
“算了，我教不了你了，昊齊，下課後把東西整理整理去二班，另外記過一次，其他倆人也記過一次，從現在起，你們的學籍檔案上就有汙點了，一個二個不省心的東西。”
我抬頭沒有一絲起伏，也沒有所謂的悵然，就是覺得這是理所應當，我的位置本就應該在那，我逾越了，現在該回去了。
“好，滾去收拾吧！你們其他人要引以為。”
“老師那我也去收拾東西了。”漢姐打斷史術清的話，便麵無表情的下了講台。
“你幹什麼？你隻是記過！”
“昊齊沒動手都搬了，我還動手打人了，我憑什麼不搬，這不公平。”
全班刷的看向漢姐，靜默5秒後，所有人哄堂大笑，本來我是沮喪的，現在因為這句話我笑了，果然漢姐夠義氣。
“你！好，好啊！”
“老師，我是先動手的，那我就先搬了，放心我東西不多，一次就搞定。”夕暮飛的話沒能贏來笑聲，而是讓氣氛緊張了，我知道是史術清的靈壓過大，就連那些捂耳朵愛學習的人，也停了筆，懷著激動的心情，看接下來事情該如何發展。
史術清顯然是火了，但多年的經驗告訴她，她必須拿出威嚴，於是一拍桌子，大吼一聲，“夕暮飛、盛秋月！”
“老師那我們就先走了。”夕暮飛拍了拍小花冷酷的肩，拿起桌上的幾本教材就往外走，果然學習好，參考書就是少啊！
“好，出了這個門就不要回來。”
“哦。”
漢姐你哦什麼？你哦的我都快笑出聲了。
我在座位上整理了半天，確實我的參考書如我想的一樣太多了，而且大多沒作，正在我想著怎麼能一次性搬完的時候，小花冷酷站了起來，不慌不忙的把我的資料書壘成了一座小山，我望向他，你大爺，你就這麼想讓我走嗎？
“我的東西不多，你拿我的和你的教材，其他的複習資料我來拿，我的卷子都不要了，你的還要拿上。”
“啊？”
“啊什麼啊？快收拾你的東西，搬家本身就是一件累活。”
他沒抬頭，可我如進了春天裏的花海，“搬家”這個如蜜一樣的詞，緩緩的在我心中綻放，他的動作如此嫻熟，仿佛我們已是多年的老夫老妻，正興奮的奔向我們的新家。
“齊昊，你幹什麼？”史術清吼了一句。
小花冷酷連頭都沒抬，“他到哪，我到哪。”
“喲喂！”全班一遍浪叫，而我卻像丟了魂的主，傻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應該向電視裏的主人公一樣，抱緊我愛的人吧！
“走。”
“哦。”然後我拿起桌上的書，跟在小花冷酷的後邊，腦子依然一片空白。
“你，反了，都他媽的想造反！”史術清已經七竅生煙，她那把帶了無數屆學生的三角尺，終於在我們的努力斷了。
我們四個浩浩蕩蕩的出了門後門，因為前門離史術清太近，怕她的那把斷了的三角板飛奔向我們，但不管怎麼樣，我解放了，不用再被史術清折磨了，尤其每次把我當雞的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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