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54 更新時間:17-11-13 12:30
“怎麼樣?嚇傻了?快起來走吧……。”蕭靖,翹起一邊的嘴角,一臉嫌棄我沒用的樣子。
“渾身疼得很,有點腿軟。拉我一把……”其實,說心裏話,也不是那麼疼。隻是,很想對他耍耍小無賴;誰讓他總是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我,伸出手來,裝作可憐巴巴的小狗樣,望著他。
他,極為頭疼地瞥了我一眼,咋呼著訓道:“你想害死我啊?!換,那一隻。”
什麼和什麼啊?我,不滿地低下頭,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向他伸出的,竟是自帶電擊功能的那條胳膊;難怪,他一副恨不得要炸了毛的德性。
“用不用這麼小氣?不就是被電了一次嘛,記這麼久。”我,小聲地叨咕,“我,也不是故意的,一時忘了……。”
嘴上,雖然仍是碎碎念念;手,還是不爭氣地伸向了他。
蕭靖,無可奈何地翻著白眼,將我一把從地上薅了起來。
“果然是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每次碰到你,準沒好事兒!”我,聽見他忿忿地嘀嘀咕咕。早知道,是免不了一通抱怨的;對我形成不了一點點的心理負擔。我不在意,更沒往心裏去。
“這句話,我也可以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我,揚首挺胸地回懟他:“每次救我都後悔,你還要救;純屬找虐。”
沒想到,蕭靖雙手一插腰,來了個菜市場中常見的,蠻不講理的潑婦列開架子,要大吵一架的專用姿勢對著我,麵上浮起一層厚重的世俗嘴臉,嗤笑著說:“不好意思啊,我真是看在錢的份兒上的……。快走吧,說不定一會兒在什麼地方,又會鑽出來一批可怕的‘大隊人馬’呢……。”
“嗯嗯。”我,連連頷首,知他所言非虛。根據,先前有過的經曆來看,這種“行屍”症狀一旦爆發,將會波及相當大範圍之內的人群。不說是“草木皆兵”吧,也是十之八---九。想來亦稱稀奇:為什麼,每次我和蕭靖也在同樣的環境當中,卻屢屢得已幸免呢?
如果不是我們的運氣太好,那便是我們的體內有著對抗這種“變異”的抗體不成?而且,抗體,足可以抵禦那些強大到無孔不入的傳播性病毒?我,是真沒瞧出來,我與他們究竟有何不同?
這個疑問,已經不止一次令自己困擾,也是自從上次逃出醫院後,一直耿耿於心,百思不解的所在。隻不過,我想了無數種可能性,也沒有找出能讓自己信服的答案。
我,瞅了瞅腳下那雙帶著浪漫童話色彩的水晶鞋。感歎,著實有些暴殄天物。當前,是逃命要緊,狠了狠心,還是脫了下來,甩在了一邊。
“穿著它,我沒法跑得快。亡戟得矛,權宜之計。”對上蕭靖,那對被我“土豪”的行為震得瞠目結舌的眼睛;我,意外地有些心虛地向他解釋。
“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力啊……。”蕭靖,垂下頭,自我檢討了不到三秒鍾;複又抬起頭來,唇線繃成直直的一條,很是沉重地點了點頭:“不過,你說的對。我們快離開吧,一會兒再想辦法給你找雙平底鞋來穿。”
蕭靖言畢,拉起我的手,“騰騰”地在走廊之上奔跑了起來;動作的利落迅速,像是短跑奧運選手附體了。
我呢,一隻手被蕭靖攥緊;另外一隻手,拽住裙擺,光著一對兒腳丫子,跟隨著蕭靖的步伐,橫衝直撞地往外跑。
酒店內部的觀光梯,我們不敢搭,生怕再出意外。陷入那種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的境地。按照不久以前的經驗,直接選擇了消防通道的樓梯。
我,以為蕭靖一定會拉著我往下層跑;沒有料到,他卻反其道而行,拽著我往上層跑。心中,雖是大惑不解,也沒有阻止他。我信賴蕭靖,他這麼做,必是有這麼做的道理。再說了,私心裏,我也想著要往樓上去尋找,憑空消失的親人。
順著陰暗,寂靜的消防通道往上急奔……。耳底,回蕩著一聲聲聲啞力竭的呼叫,鬥毆撕打的碰撞;伴著我們“咚咚”的腳步悶響,無端地讓人覺得心裏發寒,肝膽發怵!仿佛是,一隻腳不小心踩進了十八層的“閻羅地府”;聽見裏麵接受刑罰的靈魂在痛苦的哀鳴,而毛骨悚然,隻想盡早逃離。
更可怕的是,這裏明明不是地獄;而是,實實在在的人間。
我能感覺到,蕭靖握住我的手,又緊了幾分。大概,他的內心深處也是很恐慌的。哪怕,我們曾經一起麵對過相似的場景;哪怕,他看起來談笑自如。對於未知命運的無常,也許才是我們最深層次的恐懼之源。
我們,沒頭沒腦地往前衝;眼前,看到的隻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一階一階的樓梯,像是那條《聖經》裏,雅格無法企及的天梯。
我,跑得有點累了,抬眼看了樓梯上方,懸著的數字圓牌:18層。
青綠色的光線,若附著某種神秘的信息,銳利且無聲地撥動了大腦之中一根敏感的神經線——十八層,是大伯VIP的包房所在地;亦是我差一點喪命之處。失蹤了的采揚,大伯,還有晏晏,會不會在這一層呢?
猶疑的片刻,我放慢了步子。愣愣地望著那扇“安全出口”的大門,盤算著要不要推開它。那道門的背後,像是埋藏著阿裏巴巴與四十大盜的寶藏,無所不用其極地在引誘著我。或許,我隻要輕念一聲:“芝麻開門吧”,便會立刻打開一個嶄新的世界;揭開心中肖想已久的所有謎底。
蕭靖,見我放慢了行進的速度,不由得瞄了瞄樓層的數字標識;似乎,也明白了我的心意。
“既然想過去看看,就別愣著了!”
他,處事到底比我要果斷,幹脆,沒有那麼拖泥帶水。嘴上,說著不冷也不熱的話,落實到行動上,早已拉住我的手,一把將我拽進了十八層的走廊。
消防通道的安全出口,分別位於走廊盡頭的左右兩側。而平常使用的電梯,和觀光梯則設在中間。我們,走出來的地方,正是最左側的安全出口。
兩個人,屏聲斂氣地探出半個頭,小心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正如離開時那樣,並不太寬敞的走廊內,寂靜無聲,紅氈鋪地,空蕩蕩的看不到任何人跡。
我們的目的地,很明確:是大伯長年包下的那間VIP房。在我的猜測中,他們假如有幸及時逃離了十五層的宴會大廳,一定會先跑到這裏的VIP房來躲藏,拖延時間。一是,因為這裏門禁係統的防範最安全,嚴密;那些“行屍”不容易攻陷進來;二是,此處的電子通訊係統布置得最全麵,也最有利於采揚,這個專業人士盡快同外麵的人取得聯係,得到及時的營救。
若是不幸,他們也被感染了,成了“行屍”;那……。很有可能所有的通訊係統,網絡信號都會遭到破壞。我,是連想也不敢再想了。
我們,躡手躡腳,幾乎算得上是腳不沾地的,摸著走廊的牆壁,緩慢前行……。生怕弄出一丁點兒的聲響,驚動了那些怪物。把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隨時有跳出來的危險,一步一步地,接近了目標房間。
到達“1823”號房門前的時候,兩個人對視一眼,彼此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步步驚心,東忙西顧,總算是勝利在望。
我,輕抬手,叩了幾下房門——屋內,一點動靜的回應也沒有。擔心自己是不是敲得太有素質了,沒有引起房內人的注意。我,又稍稍用了些力,再次叩了三下:照舊,一片肅然無聲。
不在?
我,挑起眼來,和蕭靖互遞了一個眼色——看樣子,房間裏沒有人,他們沒有回來。
可是,他們會去哪裏呢?整座酒店,共有二十八層。要在這座到處晃悠著殺傷力非常強悍的“行屍”出沒的大建築物內,找到他們,豈非易事?不若同大海裏撈針,麥田裏尋一粒草籽,一樣的概率。若是找不到他們,僅憑我和蕭靖的實力,想要擺脫人數眾多的“行屍走肉”,逃出生天;那隻能求菩薩保佑了。
不管怎麼說,杜家是有自己的私人飛機的。以眼下嚴峻的形勢來判斷,除非上天入地這兩種方法;否則,想也不用想,要從大門走出去。
我,有點小小的灰心喪氣,不得不重新思考我們二人,往下的路該怎樣走才行。
蕭靖,在我敲門的時候,始終警覺地在做著放哨的工作。
在我低落的情緒,還來不及些微得到緩解之際;蕭靖,拉了拉我的袖口,語氣好似十分散漫地慢悠悠地說道:
“我說,你先不用垂頭喪氣了……。我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呢……。”
“……呃……。”
我,不禁迷惘地一怔——扭過頭,望去:右側的走廊盡頭,影影綽綽,晃晃蕩蕩走來數十個披頭散發,目直口涎的“行屍”……。。他們,有男有女,大多是三四十歲的人。手裏有的還拿著煙灰缸,落地木質衣架,餐刀;甚至是種植著高貴的蝴蝶蘭的花盆。武器,是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看上去配置粗糙隨意,實則風格獨特,戰鬥力超強。
放在平時,或者我會發出不那麼忠厚的笑聲;擱到此時此地,我是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他們,目光呆板,眼底漫著血絲;神色凶橫,死氣沉沉地向著視野當中,有活人的方向,喉間不時地發出瘮人的咕嚕咕嚕的聲響;仿似吞咽著過多的口水,亦步亦趨地逼來……擺出要吃人的凶相,讓我聯想起,野生動物園裏,饑餓的猛獸麵對投食的活禽,所展露出來的嗜血、凶殘的一幕。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毫無疑問:在已經沒有了自主意識的這些“人”的眼中,我和蕭靖,就是他們垂涎欲滴的一頓美餐。
作者閑話:
送走了親人離京,終於可以有時間更文了。案頭還積壓了大量的工作,我在努力按時的發表,不耽誤大家閱讀。謝謝你們的厚愛!更感謝你們的不離不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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