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大夫人過世

章節字數:1429  更新時間:17-07-15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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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府裏來信說,大夫人病重,老太爺召您速回。”小廝施成早上接到了信件,待施錦程喝過早茶的時候,把這件事告知給了施錦程。

    施錦程眉頭皺緊,要說這四房夫人,有哪一房能稍微讓他上點心的,也就是這大夫人黃氏,畢竟是官宦家出來的女兒,識大體,注重三從四德,最重要的是,隻有這大夫人給他生了一雙兒女。月前,施錦程離開都城來譚陽城的時候,施黃氏的身體就狀況不佳,臥床不起。照理說,這大夫人自從生完小女兒之後,這兩年身體就大不如從前,但是不管怎麼樣,施錦程在外查賬的時候,也不會有家書刻意來通知他夫人的病情,這次事發突然,而且是老太爺刻意囑咐讓他速回的,可想而知,狀況應該已經嚴重到一定程度了。

    施錦程微微皺眉,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立刻差小廝收拾行裝,即可動身回都城。

    大夫人的病的確來勢洶洶,已經將她這麼得消瘦枯黃,連著三日茶米不進,勉強撐著一口氣,就是等著見夫君的最後一麵。所幸譚陽城距離都城不算太遠,日夜兼程兩日即可抵達。

    施錦程快馬加鞭趕回都城施府,剛到宅門口,奴才就開始嚷嚷著向裏麵報信,“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接著,原本死氣沉沉的大宅裏都響起了丫鬟和奴才的呼喊聲,這聲音一路傳到了大夫人房裏。守著大夫人的貼身丫鬟雀兒紅著眼睛,激動地道:“夫人夫人!老爺回來了!回來了!”

    原本是昏迷不醒的施黃氏,在聽到施錦程回來的消息後,頓時睜開了眼睛,麵色也瞬間泛起一絲紅潤,這就是所謂的回光返照。施錦程進宅子也沒有下馬,一路狂奔到了大夫人的房前才將馬停下。下飛下馬來直接推門進入了夫人房間,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夫人榻前。

    “錦程……”施黃氏伸出了自己那早已無力的手,哀婉傷感地看著這個她此生最愛的男人。

    施錦程一把握住了夫人的手,隨即坐在了床榻邊沿。

    “錦程……總算盼到你回來了。”

    施錦程什麼都沒有說,他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下他該開口說些什麼,隻能緊皺著眉頭,望著夫人的雙眸。

    “錦程……若,若有來生……我還嫁給你……你還願意娶我嗎?”在垂危的時候,施黃氏沒有囑托他要好好照顧一雙兒女,那是一個妻子對於丈夫的毫無瑕疵的信任。在那一刻,施黃氏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她的丈夫,這個與她做了十年夫妻的男人。

    施錦程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施黃氏那張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然後點了一下頭。施黃氏就是看見了他的這一個點頭,便露出了無比欣慰的笑容,然後就閉上了眼睛,帶著滿足和幸福離開了人世,年僅24歲。

    大夫人房裏傳出了雀兒和其他丫鬟、下人的哭喊聲,接著,院子裏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哭聲。施黃氏為人和氣,善待府中諸人,她這一走,倒也卻是讓不少人傷了心。

    老太爺趕過來的時候,施錦程正好從大夫人的房裏出來,他的臉上看不出來喜怒哀樂,饒是這種時候,他的心裏也僅僅是有那麼一絲的隱隱作痛。而這一絲痛苦,還是來源於施錦程對自己的冷血的憤恨。

    與其說是施錦程失去了一位夫人,不如說他失去了一位知己。一陣微風吹過,施錦程感受到了一股子涼意。

    次日一早,施黃氏就出殯了,壽材都是早就備下的。入府哀悼的人絡繹不絕,都是達官顯貴,多數都是趁著這個機會來巴結巴結施家,畢竟一位與他們沒什麼交情的夫人,勾不起他們的傷心。倒是黃家來的娘家人,哭得撕心裂肺,讓人不忍直視。

    當晚最後一個入府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消失了十年之久的道士。對於師傅的到來,施錦程畢恭畢敬,老太爺更是如此。其實這個道士早就算到了施錦程的長房夫人的命數,他來的這一趟,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奔喪,是為了提醒施老太爺,在這一個月內,必須要給施錦程續弦,否則才真的是施家禍事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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