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7章第二個版本

章節字數:5181  更新時間:17-10-29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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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經到了上午十點了,炎炎的烈日半懸天空,紅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麵上,地麵就像著了火,反射出油在煎沸時的火焰。

    在劉家的大院裏沒有任何樹蔭,就連東廂房所產生的陰影也越來越小,絕大多數人都暴露在烈日下,都冒出汗液。但他們都沒有感覺到酷暑,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焦雪花身上。

    焦雪花擦拭了一下額頭的香汗,表情很凝重地朗讀起新娘子的最後一章日記:“7月15日,永剛終於回來了,因為後天我們就大婚了。當然,他已經知道了他弟弟欺負我的事情,並在電話裏叮囑我千萬不要報警,一定要等他回來再說。我之前已經跟他的父母講述了事情經過。不料,他的父母竟然勸我不要介意。我既然是永剛的媳婦了,就該擔待一下永強。他的媽媽居然還說,永強是因為他的哥哥,才在家務農,又說不上媳婦的。永剛就權當報恩,把自己的媳婦讓給弟弟,也是應該的。我當時就頭暈了。這種農村婦女的想法,真是可悲啊。既然劉家父母如此不近情理,但我隻好把永剛作為主心骨了。可是,永剛今天回來時,也居然勸我‘退一步海闊天空’,就不要跟永強一般見識了。他對我說,永強除了為他殘了一條胳臂,而且也確實為家裏付出了很多。因為有他弟弟支撐家裏,他才能安心在外麵讀大學,參加工作。至於他父母的那種態度,他解釋說,當初弟弟傷了胳膊,父母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弟弟學習成績本來比他好的。可父母還是支撐他完成了學業,而對弟弟卻···唉,其實弟弟既然傷了胳膊,更應該考讀書來改變命運的。正是當初父母錯誤的選擇,才讓弟弟淪落到今天的地步。父母這時包庇弟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麵對這樣情況,隻好退一步,並希望他弟弟當著大家麵向我道歉。不料,他的弟弟居然說哥哥虧欠他的,如果用媳婦來賠償他,也不是過分的事情,並不想對我道歉。好像他如果霸占了我,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氣壞了,沒想到他弟弟的想法如此偏激和齷蹉,就賭氣報警。可是,他的父母一看我要動真格的了,終於害怕了,當著永剛的麵,給我下跪了。我看他的父母態度轉變了,還能怎麼樣?他的父母不僅向我保證,永強決不會在欺負我了。否則,他的死活由我處置。永剛也表示說,等婚禮結束後,他就帶著我回廠裏去了,如果我不喜歡這裏,可以永遠不回來了。我想也是,隻要婚後離他的弟弟遠遠的。就不怕他再對我心懷不軌了。婚禮就快開始了。我隻能暫時擱筆。我同時要掩飾好自己,因為我的那些同事也來參加我的婚禮了。他們都像我的親人一樣,因為他們在,我才不怕那個永強,婚後跟他們一起走了。”

    焦雪花終於讀完了日記,現場的人表現各異。劉永強的渾身顫抖了。他在焦雪花讀日記過程中,就想抽身溜走,但已經被刑警們控製住了。雖然焦雪花還沒有正式宣布,刑警們已經認定他就是凶手了,並已經把他圍住了。這不僅是防止他逃跑,也是阻止那些情緒失控的新娘子的同事們衝上來,把他撕碎了。那些劉家的親屬和鄉鄰們都愕然歎息。新娘子的那些同事們,都已經泣不成聲了。其中的長發男子懊悔道:“小蘭,你死得好冤呀。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們哥幾個沒用···沒保護好你呀···”

    劉永剛一看他們情緒異常激動,鼻子也不禁抽動了幾下。

    不過,他依舊對焦雪花抗議:“警官同誌,難道您就是這樣斷案的嗎?光憑我媳婦的日記,就斷定凶手是我的弟弟嗎?我剛才已經闡明了疑點。我的弟弟是殘疾人,做不到殺人嫁禍的。況且,我雖然不記得昨晚進我的弟弟房間裏的情景了。但我的弟弟那間臥室裏並沒有設置酒席,不可能繼續跟他喝酒,被他灌醉呀。您們如果不信,可以去他的房間裏檢測一下呀。”

    焦雪花冷笑道:“我給大家朗讀受害人的日記,就是向大家說明導致受害人死亡的內因。我們當然不會憑這本日記做為斷案的依據了。我今天再把技術人員請來,當然也是為了檢測。不過,我們並不想檢測他的房間了,而是對劉永強提取DNA。如果他的DNA跟受害人體內精液的DNA吻合了。您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焦雪花的一番話,讓劉家四口人都徹底傻眼了。

    劉永強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終於咬牙承認道:“請您們不要再費事檢測了。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

    他的話音剛落,那些情緒激昂的新娘子的同事們就發瘋似的撲向了劉永強——

    現場的指導員和李達軍等人趕緊指揮手下人把那些血性的漢子們攔住。

    劉家父母見狀,再想護短,已經無濟於事了。

    他倆相互搖頭歎息:“真是作孽呀!”

    “您們先冷靜一下。這個案件還遠遠沒有結束呢。請您們聽我繼續往下分析。”焦雪花這時高聲勸阻。

    大家一聽‘案件還遠遠沒有結束’的話,頓時都愣住了。現在突然又呈現一片平靜。

    劉永剛這時臉色如同一片死灰,並質問:“既然我弟弟已經承認了。您還想怎麼樣?”

    焦雪花沒有搭理他,而是質問劉永強:“你為什麼這樣做?請再講一下你作案的經過,好嗎?”

    劉永強定了定神道:“我在老家一直討不到媳婦,當看到哥哥在外麵居然搞來這麼漂亮的女孩,能不動心和嫉妒嗎?可是,我因為右臂不靈活,並沒有達到強行占有她的目的。可她婚後就要跟我哥走了,甚至可能再不回這個家了。我能甘心嗎?於是,我當天夜裏,就把我哥從他的同事的房間裏勸出來,並帶到我的房間裏‘醒酒’。其實,我的目的就是要灌醉我哥。於是,我就把事先準備好的一杯白酒擺在桌子上。對我哥講了一些我為他付出的辛苦。我哥果然經不住我的誘勸,頻頻喝下我強行敬的白酒。最後他終於醉倒了。我終於可以充當他進洞房占有我的嫂子了。因為我預感到自己隻有這一次機會。所以,那天夜裏我要充分利用好。就跟跟她在一起狂歡了很久。可是,我的右臂畢竟不靈活。經過幾小時後,終於讓她看出了破綻。當我的身份被識破後,就擔心她會告發我,於是就把她掐死了滅口。等她死後,我才意識到這件事鬧大了。後來想到這個村裏已經出現三起半夜潛入色狼強@奸單身女性的案件了。我因為之前一直痛恨李寡婦害了我的一生。所以,對她家的情況特別留意,一直想伺機報複。她家半年前招來的野男人情況,我是一清二楚。甚至她家的布局情況,我也清清楚楚。雖然我不敢肯定那個男人就是那三起案件的元凶。但想趁機栽贓給他。我於是就把嫂子的摘下來的首飾都裝到了一個塑料袋裏。並通過房間的後窗跳出去,直接去了李寡婦家裏。當時天還沒有亮。我就翻越過了她家的矮牆頭。並通過窗戶翻入了她家的西屋。因為我了解到她家西屋並沒有住人,於是就把那個裝首飾塑料袋放進了西屋裏的一個皮箱中。我隨後返回了家。這次,我通過大門進來的,因為天色已經亮了,而且,我哥已經酒醒了,並發現嫂子已經死了,新房跟前已經圍攏了很多人了。”

    當劉永強把事情經過都講述完了。現在的人都以為該案件已經真相大白了。偵查員們都長出了一口氣。他們為這麼快就偵破了這起惡性案件而欣慰。

    女法醫悄悄地問焦雪花:“既然嫌疑人已經坦白了犯罪的過程了,那我們還有必要對他現場提取DNA嗎?”

    不料,焦雪花搖頭道:“現在案件真相還沒有徹底揭開呢。至於提取DNA的問題,先不要考慮了。”

    焦雪花的話讓現場所有人又都大吃一驚。劉永剛哭喪著臉:“既然我弟弟已經承認了,您們還想怎麼樣?”

    焦雪花的杏眼緊緊盯著他,並冷笑道:“您剛才不是質疑你的弟弟是殘疾,憑借一隻左手完成不了這麼多的事情,怎麼現在認可了呢?”

    劉永剛的臉上肌肉不禁跳動了一下,遲疑了一會,才低聲道:“我也許考慮太多了。”

    不料,焦雪花連連搖頭:“不,您沒有考慮多,這些確實是本案的疑點。而且,還有一些現象,是難以理解的。在這個案子破綻百出的情況下。我們會相信劉永強的一麵之詞嗎?”

    劉永剛聞聽,臉色陡然變了,一絲恐懼籠罩在了他的表情上。

    “焦警官您還認為哪裏不對?”劉永剛故作鎮定。

    焦雪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劉永強,然後衝著大家:“他倆雖然是孿生兄弟。但您們大家都能認出他倆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吧?”

    “當然,他倆服裝不同嘛。”其中有人回答道。

    焦雪花淡然一笑:“既然您們大家都能辨認的出來,難道新娘子就沒有立即辨認出來嗎?她怎麼還會跟劉永強進行‘房事’活動呢?”

    “這···”劉永剛有些嗔目結舌了。

    劉永強則迅速做出了反應:“我進入新房後,在外屋就把衣服都脫去了。她自然認不出我是誰了。”

    焦雪花冷笑道:“既然你已經脫光衣服了,那胳臂上的刀傷不也同時暴露了您嗎?”

    劉永強臉上的冷汗繼續冒著,又繼續狡辯:“我當時極力掩飾自己的右臂刀口。她當時處於興奮之中,自然疏忽了這一點了。”

    焦雪花鼻孔一哼:“看樣子你腦袋很清楚呀。那你為什麼會糊塗地在新房裏折騰了那麼久,一直等到新娘子發現情況不對,直到識破你的身份?而且,你跟新娘子折騰那麼久,就不怕你哥哥清醒過來嗎?你剛才所講述的一切是根本不符合邏輯的。”

    焦雪花此言一出,人群中的指導員首先詫異道:“難道劉永強之前是得到他哥哥允許的嗎?”

    焦雪花肯定地點點頭:“剛才劉永強所坦白的,就跟新娘子的同事猜測的一樣。但我已經說了,這隻是第一個‘版本’。可惜,它的漏洞百出。所以,這第一種‘版本’是站不住腳的。”

    劉永剛此時臉色煞白道:“您···您這是血口噴人。我如果當時是清醒的,會讓他糟蹋我的媳婦嗎?”

    焦雪花此時雙眼冒火:“你難道現在腦袋清醒嗎?受害人小蘭真是愛錯了人,居然沒認清你這個禽獸不如的人!”

    焦雪花此言一出,現場的人頓時都開鍋了。他們無法相信焦雪花講的是實情。就連新娘子的同事們也沒有衝動。他們跟劉永剛也是哥們,也難以置信他會這麼幹。

    劉永剛全身顫抖道:“你···你這是誣陷好人,有什麼證據說我允許弟弟這樣做的?”

    焦雪花打量一下他身上那件發皺的白襯衫,然後朗聲道:“證據當然有!因為劉永強當初是跟你換了衣服,才沒有讓小蘭識破的。而劉永強因為擔心自己的右臂刀傷被小蘭發現,所以就一直穿著你身上的長袖白襯衫。結果,在她的體表的肌膚上,就殘留下了你身上這件白襯衣的麵料纖維。我請技術科的同事過來,除了鑒定嫌疑人的DNA,同樣還有你身上襯衣的麵料纖維。”

    焦雪花的一番話,讓現場的所有人都鴉雀無聲了。他們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因為這件事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難以置信的。

    焦雪花沉吟了一下,繼續對一言不發的劉永剛朗聲道:“當初劉永強把你拽入他的房間,既不是為你醒酒的,也沒有繼續用酒灌醉你,而是跟你講了一番道理。他提醒你,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通過犧牲他的一切換來的。正如他剛才的供述,小蘭姑娘婚後就跟你一起走了。他再想打小蘭姑娘的主意,就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劉永強就向你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讓他來冒充你,擁有小蘭姑娘一夜。你雖然為難,但為了償還你的弟弟的人情債,就咬牙答應了。當然,那一晚上,你倆商量了很久。你們的表妹半夜出來上廁所。還發現你的弟弟的房間裏燈火通明,並且有人影晃動。假如你倆都是喝醉狀態,能會在屋裏晃動身子嗎?你跟弟弟商量好後,就跟他換了衣服。他冒充你進了新房。而你就穿著你的弟弟的衣服,在他的房間裏等他出來。不料,你的弟弟為了珍惜來之不易的‘一夜春宵’,居然在新房裏毫不節製地放縱。結果,他終於因為右臂的原因,在小蘭姑娘麵前露餡了。你的弟弟一看事情敗露,為了怕她呼救,就用他的左手緊緊捂住了小蘭的口鼻,直到她窒息過去了。之後,他溜出新房,把情況向你通報了。你當時害怕了,擔心小蘭蘇醒後,不會放過你的弟弟和你,於是你就狠心讓你的弟弟對小蘭下了毒手。你的弟弟則用他的左手狠狠扼住了小蘭的脖頸,直到她氣絕身亡···”

    “夠了!”劉永剛氣急敗壞地打斷,“你太能編故事了。這一切都是你的推論。”

    焦雪花一看劉永剛一副歇斯底裏的神態,又繼續講道:“由於你的弟弟根本無法翻越新房的後窗戶。於是你就繼續扮演弟弟的角色。按照你的弟弟的指點。帶著小蘭的手飾從新房的後窗翻越出去,再趁著夜幕闖入李梅家的西屋,達到栽贓的目的。可由於你對李梅家的情況不熟悉,在這個過程中耽誤了一些時間,等你回來時,天色已經放亮了。你的弟弟擔心客人們起床了,於是隻好在沒跟你換回衣服的情況下,再次冒充你發出了聲音。你是在現場噪雜的時候,才悄悄返回來的。結果,被你的一位同事注意到了。他當時以為你是你的弟弟。可你居然在那個時刻從院外悄悄溜進來,於是,他昨晚半夜把這個情況反映給我了。”

    劉永剛再想辯解,但嘴巴哆嗦得發不出聲音了。劉永強在刑警們的押解下,更像一個霜打的茄子。

    劉家父母見狀,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他們現在必須保住自己的大兒子。於是,老劉連忙辯解:“焦警官您弄誤會了,自從我兒媳婦出事了。他們哥倆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如果說之前他倆互換了衣服。那他倆就根本沒有機會換回自己的衣服啊。而且,派出所的同誌很快就趕到現場了。”

    不料,這時焦雪花又把威嚴的目光對準了劉家父母,並冷冷地講道:“您分析有道理,他們哥倆在那種情況下,能夠順利地變回了自己,確實需要別人的配合。否則,他倆就做不到這種’瞞天過海‘的伎倆了。”

    老劉眼神頓時惶恐道:“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焦雪花凜然道:“我剛才的論斷隻是這個案件真相的第二個‘版本’。但是,它仍然有紕漏。這就說明,案件的真相還有第三種’版本‘。您們大家還想聽一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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