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67 更新時間：18-07-02 13:09
方正哪裏懂得雷霆剛的用意？
他依舊慢條斯理地講道：“我不管你們誰在利用誰，但我想這位堂堂的女警官想要在芮城揚名立萬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她變成我的階下囚，看起來露臉和現眼的距離僅僅在一線之間呀。”
“哈哈，我也是這樣想的。看起來我與方先生是英雄所見略同呀。”
“哪裏，我怎麼能比得了雷先生的英雄八麵呢？”
“方正，你確實是一個人物，不僅是把守國門的海關關長，嚴打走私犯罪。同時兼任走私集團的幕後首腦，頻頻與法律對抗，真恰如自己的右手鬥左手呀。”
方正臉頰一熱：“您都知道我的底細了？”
“哈哈，我很幸運地在你屠殺魯家後光顧了那裏，更幸運的是在那裏發生爆炸前及時離開了。魯達裕遭受你的殘忍殺害，卻沒有立即斷氣，為了報複你，便把你的底細向我交待得一清二楚。”
方正臉色也變得蒼白了：“你···你為什麼返回魯家？”
“因為他們毆打了雪花，我回去是為她出氣的。難道雪花沒跟你講這些事情嗎？”
方正不由瞥了女警一眼，有些無語了，因為他確實沒有過問這些情況。
不過，方正很快想去另外一件事：“露珠跟你回去了沒有？”
“唉，你是一個挺聰明的人，難道腦袋被驢給踢了嗎？”
方正一囧：“雷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女人剛剛僥幸從魯家脫身，難道還會去而複返嗎？”
方正心裏一寬：“如此說來，露珠並沒有聽到魯達裕對您說的話？”
雷霆剛一副歎息：“唉，這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假如我能預料到這種情況，真該把她硬帶到魯家，讓她親耳聽聽魯達裕講述你的底細。盡管我後來向她說明這個情況，但她死活都不相信我的話。”
方正一聽雷霆剛頹喪的語氣，不由暗暗得意，但也暗自懊悔，假如自己當時把那個暗炸彈的定時再提前一些，也許會令眼前的對手灰飛湮滅，那一切的麻煩也就沒有了。
就當他懊惱不已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婆娑的女子倩影映入他的眼簾，也讓他眼前一花。
方正不得不使勁咋了咋眼睛，這才確定眼前的一切景物都是真實的。他的女神楊露珠翩翩身影從一側樹叢中閃了出來。
“露珠？”
方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來認為可以先麵對雷霆剛，而自己的愛妻應該被對方隱藏起來做跟自己抗衡的籌碼，但沒有料到雷霆剛簡直神龍見首不見尾，而楊露珠卻出乎意料地露頭了。
“方大哥，是我···”
方正麵對愛妻的回答，不由眨了眨狐疑的眼神：“雷霆剛，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我想讓你的女人聽一聽你的話，讓她更加了解你到底是一個什麼貨色。”
方正臉色有些蒼白：“雷霆剛，你別像一個縮頭烏龜，有本事就站出來。”
“哈哈，我才不會這麼傻，萬一你派來了狙擊手，我豈不成了他的肉靶子？”
方正鼻孔一哼：“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方正，你小子算是個君子嗎？不僅僅是混入海關隊伍裏的披著羊皮的狼，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家夥，親手殺死自己的恩人兼老丈人。我現在想不出來能有第二個像你這樣陰險的小人。”
方正知道自己的一切經曆都已經曝光了，就感覺臉頰被人家狠狠扇一記大耳光一眼火辣辣的，不由把目光落在愛妻的臉上：“露珠，別聽他的蠱惑。我方正最起碼對你是有情有義的。”
楊露珠就站在距離方正三十多米遠的一塊空地上，剛顯激動的眼神逐漸恢複平靜，語氣亦是如此：“方大哥，我不管你的背景，隻是想親耳聽你把一切都告訴我。”
“你想知道什麼？”
“當初那位把青青托付給我的麵臉是血的男人真是你嗎？”
方正這時撩起自己前額上的頭發：“露珠之前留意到這塊傷疤了吧？這就是那次留下的傷痕。不過，我當時第一眼就愛上了你。”
“是嗎···”楊露珠的聲音有些顫抖，“既然愛上了我，為什麼不事後馬上過來找我？為什麼把女兒交到我手裏就不管了？”
方正露出無奈的語氣：“可我當時的處境很艱難，剛剛在海關站穩腳跟，就遭到競爭對手的暗算。我當時覺得青青先由你撫養會更安全。再說，我也不希望青青回到我的身邊，因為魯達裕肯定會從我手裏接管這個孩子。我當時羽翼並沒有豐滿，根本鬥不過他呀。”
楊露珠的眼神露出了迷茫：“魯達裕既然是青青的外公，要代替死去的女兒撫養外孫女又有何不妥？”
“魯達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難道你不清楚嗎？青青如果受到他的影響，就可能成為他控製我的武器，甚至會變成一個女走私犯。我不想青青的一生被那個老東西給毀了呀。”
“如此說來，你也知道走私犯罪是一條絕路？”
方正露出一絲苦笑：“我是接受過正規教育的知識分子，雖然身份背景是魯達裕安插海關的臥底，但我又何嚐不清楚走私是一條不歸路？”
“既然是不歸路，那你為什麼不及時退出來？”
“露珠，你真是太單純了，真不了解‘人在江湖上身不由己’的這句話的含義。我當時在魯達裕的要挾下能退得出來嗎？當時為了報答他的養育之恩，隻能暗自幫他做事。”
雷霆剛這時發聲了：“方正，你還有一條不肯退出的理由其實就是無法抵禦走私所帶來的巨額利潤吧？”
方正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算您說對了。我是一個有夢的男人，曾經做過乞討兒，知道苦日子是怎麼回事。既然上天冥冥之中賜予我一張通往富貴和權勢的爬梯，我為什麼不牢牢抓住呢？我雖然是自私集團的臥底，但也利用自己的職權查貨了大量走私物品，遏製了無數次的走私犯罪。否則，我就不會在海關擁有這麼多的業績。”
“可你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國家，而是你自己。”
“我並不否認這一點，自古以來都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方正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楊露珠這時又搭腔了：“方大哥，我不管你有什麼抱負，請你再告訴我，當初傷害卞良宇的那夥人是不是你派的？”
方正的臉色有些尷尬：“露珠，你不是都清楚了嗎？”
“我想再親耳聽你講一遍。”
方正首先解釋：“我雖然一直沒有認回青青，但一直觀察著你是如果撫養她的。其實，我暗中看到你好幾次了，你的善良和美貌都是我難以抵禦的誘惑。我突然感到自己活著就是為了你。可你如此絢麗的一朵邊城之花居然插在了卞良宇這堆牛糞上。我豈能容他對你的糟蹋···”
“夠了。”楊露珠憤然打斷，“他是我的愛人，對我無比的體貼，哪裏糟蹋我了？”
“他體貼你？哼，他算是啥呀？有這個資格嗎？你跟著他整天都鑽山林，就快變成一個農婦了。我豈能讓如此美麗的鮮花就這樣慢慢地凋零？”
楊露珠含淚閉上了眼睛：“所以···你就派人殺了他···也讓我臥床不起···”
方正露出一副歉意：“唉，當初誤傷你是一個意外，結果讓我晚得到你幾年，也眼睜睜地看你受了好幾年的苦···我···我真是對不起你呀···”
楊露珠鼻孔一哼：“你還知道當初把我逼到了絕路。”
方正繼續解釋：“我知道如果當時就現身照顧你，就一定會遭受全世界人的懷疑，所以我不得不按耐住這份衝動，一直在等待。”
“你在等待什麼？”
“我在等待全世界的人逐漸淡忘這件事，並最終以一種特殊的偶遇來接管你的人生。可當機會出現的時候，你又拒絕我的好意，非要自力更生。我不得不再讓你體會到現實生活的殘酷，當看到青青偷偷撿破爛賺錢的時候，便暗中派人製止，但青青太要強了，當我控製了最近的一家廢品收購站，她便推著廢品走出了很遠···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便不得不放棄了，同時看到我的親生女兒如此孝心和要強，不僅為你高興，也為我自己高興，這充分說明當初把青青留給你照顧是對的。你把她培養成為了一個自強且品學兼優的好女孩。”
楊露珠一臉憤然：“可青青因為你的暗中幹預，每天不得不推著廢品走出很遠···結果，她被活生生地累倒了···”
“唉，我也心疼呀。不過，正是因為她累倒了，壞事卻變成了好事。你為了青青，終於肯接納了我，從此結束了人生的噩夢，跟著我過上了美好的幸福生活。”
“美好的幸福生活···哈哈···哈哈···”
方正一看楊露珠有些失態了，甚至變得歇斯底裏了，不由驚駭道：“露珠···你笑什麼？”
楊露珠很快恢複了平靜：“你別擔心，我並沒有瘋。”
方正的表情便得很凝重：“露珠，我不管你是怎麼看我的？當初聽到這個女警察說，即便你知道了真相，也不肯跟我作對，我感到很欣慰，所以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接你平安回家。”
楊露珠冷冷地盯著他：“方大哥，難道你不認為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犯罪嗎？”
方正很坦然：“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可為了得到你，我是在所不惜的。正如那樣的一句話，假如愛上一個人是一種罪惡，那我寧願為了你而罪惡滔天。”
雷霆剛的聲音又傳出來：“方正，你不僅殘害了卞良宇，也把整個卞家坑害得體無完膚了，確實已經是罪惡滔天了。但你還要用另一種方式來證明對露珠的愛。”
方正驚愕的目光尋覓著聲源：“雷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露珠的生死操在我的手裏，你隻有釋放雪花並向政府自首坦白你的罪行，露珠也能獲得解脫。請問，你真選擇這樣做嗎？”
方正心裏一沉，先瞥一眼挾持在手的女警，再把征求的目光投向身後的黑豹。
黑豹一直通過雷霆剛的聲音來判斷對方的方位，但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這個生源並不是從一方方向發出來，而是籠罩在樹林深處的每一個角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對方懂得高超的氣功？
此時的黑豹自然不敢貿然出擊，隻好等另一路人馬發信號了。
方正並沒有從手下最得意的殺手那裏要來答案，隻好又回頭麵對楊露珠：“露珠，青青呢？”
“青青被雷先生綁在窩棚裏了。”
“啊？他為什麼要綁一個孩子？”
“雷···雷先生擔心我趁機逃跑，便以青青做要挾。”
“你能逃跑？難道在你我之間並沒有機關嗎？”
楊露珠搖搖頭：“應該沒有，紅玉之前就是從這裏進出的。”
方正心裏一動，感覺這是一個機會，便向楊露珠做一個趕緊逃過來的手勢。
不料，楊露珠果斷搖搖頭，顯然擔心女兒會遭毒手。
方正無法口語把紅玉等人正包抄到背後的情景傳達給她，心裏不禁十分焦急。他這時突然感覺如此拖延下去對自己的處境好像很不利，也焦急等待紅玉發出行動成功的信號。
現場突然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方正突然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雷先生，你在哪？快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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