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191 更新時間:17-10-01 18:56
十二月初,到處都是冬霧。管道上,少年騎在馬上飛馳著。
“本尊在流光居有人。你說的那群殺手確實是流光居所派的。雇主正是向南王帝洵。同行的人還有帝溪。這兩者你該知道。你的那個同伴應該是被他們中的一人帶走了,改天本尊托人再去打探一番再告訴你。”
“你那個朋友在臨安王府上。我不建議你直接去找他,帝溪既然能讓我打聽到這個消息,就有十足的把握讓你有去無回。阿魚兒,你還是聽以喬的話去紀雲門找紀月拜師學藝。既然是以喬要你做的,定不會有錯。還是說,你想跟著本尊?”
“行了,說笑歸說笑。你到了東城便去流光居分閣找大護法。你幫本尊把這支鳳尾玉簪交給他,耽擱你幾個時辰功夫,有勞了。”
這是出發前白若竹和陵九魚的兩段對話。“籲——”陵九魚勒緊韁繩,讓馬停下,隨著他呼吸的頻率不斷吐出白氣來。陵九魚的眼睛被凜冽的寒風吹得紅腫,攏了攏圍在脖子上的粗布將通紅的鼻尖蓋住。
陵九魚看著遠處霧中的黃光——那是東城城頭的燈光,陵九魚眯了眯眼睛,猛地一夾馬腹奔向前方。
廣闊的世界回蕩著急促的馬蹄聲,剩下便是冬日的蕭條,陵九魚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處,帶著冬霜的土壤留下一排排馬蹄印跡。
東城——
小小的邊城雖不及潦清繁華,但也沾了些許潦清城的光,冰冷的城牆在晨陽的照耀下,折射出富裕的氣息。
“老伯,請問您可知流光居分閣在何處?”陵九魚對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子做了個拜禮。老頭子看他一身粗衣,眼神中多了幾分鄙夷:“你?去流光居分閣?”流光居是靖南國南部地區最大的情報販賣處。隻要有錢沒什麼是流光居辦不到的,隻是流光居隻接上五十傭金的活計。陵九魚這身扮相,莫說五十金就是一兩白銀也不見得能拿得出手。
“是。受人所托攜貴物相贈與流光居分閣大護法。還請老伯告知。”陵九魚道。老頭子打量了陵九魚一番,伸手隨便指了一個方向:“那兒吧。”
“多謝。天冷路滑,您走路小心別摔著。”陵九魚笑著告辭。
不出他所料,老頭說的方向果然是錯的。陵九魚在那條街上徘徊了許久也找不到流光居分閣。“嘿,小公子找什麼呢?”伸手傳來一聲叫喚,陵九魚回頭看見一襲紅衣,年紀與自己相仿,臉上戴著半邊麵具的少年。少年身側站著一個木頭臉。奇怪的是少年手裏拿著一片發光的水晶葉子。
“在下紀雲門重雲祖師閣下弟子徐子歡。不知小公子姓甚名誰?”徐子歡站著問道,陵九魚扶手:“小生陵九魚,陵川人士。”
“見公子在這徘徊許久,不知在找什麼東西?”徐子歡問道,身側的木頭臉扯了扯他的衣角:“急著回門,不能耽誤時間。”“你不懂,我這叫助人為樂。師父不會怪罪我。”徐子歡看著手心底的水晶葉子,邪邪地笑著。那水晶葉子便是徐母留給他的占卜葉子,隻要把想找的人的氣息注入葉子裏,葉子就能找到他。之前他從蘇子諭的手釧裏提出陵九魚的氣息,如今可算是讓他見到本尊了。想到能用這個狠狠地敲蘇子諭一筆,徐子歡就開心得合不攏嘴。
陵九魚不知道他心底打的什麼算盤,文雅地拜禮道:“小生在找流光居分閣。不知徐公子可否知曉?”
“去流光居分閣?唔,找他們辦事還得花銀子。你想幹什麼,不妨告訴我,我替你做。絕對不收一分錢。”徐子歡擺擺手,陵九魚笑道,“不必勞煩,小生是受人所托,所以務必親自送到。請公子告知。”
“喏——你順著那條街走下去,然後往西拐,再有百十步左右就到了。”徐子歡抬手指了方向,陵九魚道謝離去。
陵九魚走遠後,徐子歡轉身看著木頭臉,興奮地道:“百裏少禦!我們又可以狠狠地敲蘇子諭一筆了!這次,我要他給我端一個月的飯菜。”
“他是蘇師兄要找的人麼?”百裏少禦問道,徐子歡晃了晃手裏光漸漸淡下去的水晶葉子,狡黠地笑著:“不會錯。”
百裏少禦皺眉:“不行。”
徐子歡疑惑:“什麼不行?”
“不可以讓師兄給你端飯。”百裏少禦道。
“哈?有便宜不占,我又不是傻子。”徐子歡皺眉。
“不行就是不行。你已經有我幫你端飯了,要他來幹什麼?”百裏少禦反問。
徐子歡挑眉:“那——讓他幫我給汜水刷澡?”徐子歡的愛馬名叫汜水。
百裏少禦搖頭:“也不行。汜水比較喜歡我給它刷澡。”
“那——讓他替我給阿胖喂一個月食料?”阿胖是一隻被徐子歡養肥了的兔子。
“也不行。阿胖喜歡吃我調的食料,它和我親。”百裏少禦依舊搖頭,“這樣吧,以後你再去月華門的話,繼續讓蘇師兄替你。”
徐子歡:“……”
感情這家夥還記得半年前自己去月華門,被那群女弟子調戲的事情呢。百裏少禦的占有欲變態到極致,變態到關於徐子歡的一切都不容他人沾指。
流光居分閣——
陵九魚對著看門小哥道:“麻煩通報一下,小生求見大護法阮先生。”看門小哥皺眉:“想要大護法親自給你辦事可是要五千黃金,你可備好了?”陵九魚一愣,看著小哥略帶鄙視的目光,輕笑幾聲,道:“小生受人所托給大護法送來一樣東西。還請小哥進去通報一番。”
“什麼人?”看門小哥拖長了尾音,陰陽怪氣地問道。陵九魚道:“河村人,姓白。”看門小哥思索片刻,抬手去推陵九魚:“走走走,我們大護法的賓客名單裏沒有姓白的。況且一個農村人怎麼可能認識我們大護法?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大護法沒空理你們這些亂攀親戚的。”
“嶽漸。不得無禮,讓他進來。”
陵九魚聞聲望去,入眼的是一位白衣白發的男子,男子掃了一眼陵九魚,眼神裏似乎帶著敵意。“嶽漸,帶他進來。別讓我再說第三遍。”男子轉身走向遠處。
“多有得罪,公子請進。”嶽漸賠禮道,陵九魚十分做作地友好一笑,著實把嶽漸惡心到不行。
嶽漸將陵九魚帶到一處廳房,便回了前院看門。廳房名叫“德永堂”,看裏麵的布置像是一個會客堂。陵九魚看了看四周,沒有找到白發男子,倒是看見正椅旁站著一個老人。
“公子這邊請。”老人笑著,陵九魚跟他進了裏屋,老人指了指靠窗的坐榻道:“公子請坐。”陵九魚坐到榻上,麵前是一張紅木短桌,桌上擺著兩盞上等的茶飲,正冒著熱氣。老人抬抬手,侍女便托了一個果盤上來,裏麵整齊地碼著白色的糕點,侍女柔聲道:“公子請用。”
陵九魚等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男人終於出現了。
“吾名阮。僅此一字。公子隨意稱呼。”阮的聲音很清冷,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陵九魚才注意到阮不僅頭發是白的,連睫毛與眉毛也是白的,那雙無神的眸子是灰的。
阮低頭抿了一口茶,睫毛垂下遮住眼瞼,而後緩緩道:“公子再看,吾可要走了。”陵九魚咳了一聲,從懷裏取出白若竹交給自己的鳳尾玉簪:“阮先生,這是白大哥要小生交給你的。”阮看向那把簪子,握著茶杯的手因太過用力而泛白,陵九魚沒有看見。
“吾不是教書先生,汝無需這般稱呼。”阮低頭,沒有去接簪子。陵九魚一笑:“是先生說隨意稱呼的。”阮的腦海裏突然想起一幕——那時的阮還是黑發,是夏夜,少年跟在阮的屁股後麵追著問:“阮先生,阮先生,你教我靈術好不好呢?”“吾不是教書先生。汝這般稱呼是錯的。”阮說。少年咂咂嘴,撇過頭去:“你就像個教書先生,文文氣氣地,而且你說隨意稱呼的。”
阮想到少年可愛的表情,嘴角微揚,抬手接過陵九魚手裏的簪子。“吾知曉了。故人可有捎話?”阮問道。
“軟竹為籠,囚一靈鳥。竹已腐,籠破,鳥可振翅遠去。”陵九魚道。
阮將簪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一邊,正眼打量陵九魚,少年很白淨,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陵九魚的長相不算驚豔,但卻讓人印象深刻。阮蹙眉,這個少年很眼熟,至於像誰他想不起來。
“吾知曉了。汝若無事,自退。”阮抿了一口茶。陵九魚見他下了逐客令,便扶手離去。
良久,阮垂眸,伸手將冰冷的鳳尾簪握在手裏——
“本尊想,阮該是有心的,嗬。”
腦子裏想著若幹年前白若竹帶著嘲諷的語句,阮看著手裏的鳳尾簪子,側頭喚道:“祈人。”
“老奴在。”祈人應著。
“汝……尋幾個人護著點那小子。既然是故人看中的,吾便不能怠慢。”阮吩咐著,想到陵九魚和白若竹呆在同一間屋子裏,吃白若竹做的飯,阮的一切情緒都成了嫉妒。祈人悶聲不做反應。
阮微蹙眉:“祈人,吾在喚汝。”
“老奴……明白。”祈人道。
天微涼,阮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枯枝上,也許……他該去見見白若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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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都,向南王府——
今日有冬宴,帝洵以身體抱恙推了去,少頃帝玄鴻便讓人送來了上等雪參片。帝洵百般無聊,一邊等著單無夜,一邊坐在亭子裏看書。
“阿凝,你好歹勸勸。天這樣冷,主子大小就體弱,凍壞了又得兩三個月才能治好。”霜涵急地跺腳。霜凝瞥了一眼帝洵,歎了口氣:“主子偏執起來,誰能勸開?隻能盼著單公子快些到,你去臨安王府催催罷。”霜涵絞著帕子,咬牙道:“單無夜單無夜。單無夜能伺候主子,我也能。偏的就去找了他,你們個個還幫著他欺我。”說罷,甩袖離去。
“你個不知羞的小蹄子。”霜凝暗罵一聲,霜年嗤笑道:“你卻舍得罵她呢?”
“王爺不是我們這種人肖想得起的,她若起了歪心思就該罵。”霜凝道,霜年挑眉:“那單無夜呢?要說他還比我們下一等呢。”“他……哼,臨安王自己會管。王爺是要娶大家閨秀作王妃的,他若真的為王爺打算,拿完解藥就該離咱們王爺遠遠的。”霜凝道。
霜年正要說話,便看見霜華從遠處疾走過來,越過兩人直接進了亭子。
帝洵放下書看著他。
“老爺子請主子過去。”霜華道,說的便是帝洵的姥爺安進杉。帝洵擱下書,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鼻子:“隻怕又是改立軒兒為太子的事。太妃那邊怎麼說?”太妃便是帝洵的小姨安玟馥。
“什麼都沒說。”霜華道,“老爺子還說,若主子不過去……便親自過來請。”帝洵冷哼一聲:“姥爺想看外孫子還得親自來請,傳出去本王倒成了不忠不孝之人。”霜華俯首:“屬下找個借口回了他?”
“嘖。帝念鳩是嫡出,又聰慧可人,性格率真。別說皇於的感受,本王都想擄來當兒子。他當太子也是再合適不過。軒兒今年與念鳩一般年紀,卻唯唯諾諾,立他為太子?老爺子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麼?嗬……”帝洵敲了敲桌子,道,“老爺子叫本王過去若不是談這事,便是要逼著本王謀反。”帝洵眯了眯眼睛,照著帝玄鴻的意思,帝洵和帝溪兩位位高權重的王爺隻能留一個。
“霜華,去瞧瞧老爺子。”
“是。屬下即刻備車。”
出了亭子,帝洵側頭對霜凝吩咐道:“本王去瞧瞧老爺子,過會兒單公子來了讓他到本王房裏等著。”霜凝俯身應下。
帝洵前腳剛走,單無夜後腳就到了,懷裏抱著一隻火狐狸,眸子靈閃閃地。霜凝趕忙迎了上去:“公子可來的不巧,主子前腳剛去了老爺子那。”單無夜隻一笑道:“無妨的,我等著他便是。”“主子敏感,一點小髒就會起疹子,您看這……”霜凝看了一眼單無夜懷裏的火狐狸,單無夜順了順狐狸的背:“我家爺赴宴去了,這新捉來的火狐兒放在獸園裏要被其他畜生欺咬,狐兒又野,怕逃了出去,就帶著了。或是……姑娘著人看著?”霜凝笑著接過那狐兒:“公子放心罷,還請到主子房裏歇息。一會兒我吩咐婢子將浴池裏的湯浴熱了,供公子泡了解乏。”
“有勞了。”單無夜轉身走向帝洵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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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月山,大殿——
大殿內是嘈雜的爭吵聲,忽然門外的小廝高聲喊道:“紀月祖師,重雲長老到——”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一襲紫袍的冷麵男子跨入店內,黑袍男子隨後。“門祖大駕安。”眾人起身跪在地上,紀月略過他們直接坐到正座上,飲了侍童送上的茶,問道:“吵出結果了?”眾人低下頭,紀月冷笑一聲:“繼續,讓本主看看你們的英姿。”眾人依舊低著頭沉默不語,紀月翻手將茶杯丟向坐下,瓷器破碎的刺耳聲音在殿內響起。
“聾了還是啞了?”紀月問道,重雲坐在次座上,摸著下巴,五年一次招收新弟子的新宴將至,新宴舉辦之前需要祭祀往任門祖,往年是由紀月的首徒虞乾操辦的,偏得今年虞乾卻去了承淺國修習,紀月的二徒弟羅梟本命陰氣過重,祭祀的時候容易招來不幹淨的東西。可若由紀月親自主持祭祀又不合“紀雲門門主不得祭祀”之門規。
“大長老,你資曆最深你說說。”紀月點了最前麵的老頭問道,大長老做了禮:“老朽認為,重雲的首徒君諾操辦再合適不過。”“不可,君諾一個克死父母的不詳之人怎麼配主持祭祀?!”一個人站出來厲聲反對道,重雲聞言看了他一眼——是四長老,他的死對頭。紀月挑眉:“依你之見?”
“趙謙。”四長老道,“謙兒是西北趙家的長子,承了趙王的尊氣,定能擔得起大祭司的職任。”
大長老一口唾沫啐過去:“我呸,你家徒弟金貴,人家徒弟就活該招你踩是吧?”“大長老,你別血口噴人。老朽何時踩了他人弟子?”四長老質問道,“況且君諾是個不祥之人,滿門皆知。”未了,還瞥了重雲一眼。
“門祖,我推徐子歡。”角落裏一個瘦削的青年站出來,道。紀月挑眉,看向他,這人是劍閣長侍霍如一。重雲也將目光放到他身上:“霍長侍厚愛,小徒無福消受。”
霍如一不理他,隻對紀月道:“徐子歡生母徐嬋氏是靖南最著名的靈師,精通占卜之術。徐子歡自然也受用。加之徐嬋氏生前是義縣的主祭司,想來徐子歡隨著母親該也是學了不少。”
“霍長侍,那徐子歡可是不祥之人……”四長老還未說完,重雲嘲諷道:“是是是,你們全家都吉祥。”
紀月思索了一番,道:“那便這樣。徐子歡主祭司。同往年一樣,蘇子諭以王室血脈坐鎮。次日新宴的試題還是由君諾監考,今年隻錄兩百弟子。不容反駁。”說罷便帶著侍童離去。
蘇子諭和君諾在亭子裏下棋。
“聽說虞乾師兄去了承淺。”蘇子諭落了黑子,君諾手執白子思索著:“是。那群老頭因為主祭司的事打起來了,挺熱鬧,你去瞧瞧。”很冷漠的語氣,蘇子諭輕笑:“你這口氣倒和內容符不起來。又看上哪個美人了?”君諾啐了他一口,草草落了白子兒,道:“去你的吧,碗裏的還沒吃到呢,我哪有心思再去惦記鍋裏的。”蘇子諭挑眉看著君諾落下的白子:“你輸了。”君諾煩躁地抓抓頭發,攪亂了棋局,道:“你說,我很差麼?”
“嗯,不差。”蘇子諭敷衍道,低著頭把白子和黑子分開挑揀到棋碗裏。君諾奪過那兩個棋碗,道:“蘇子諭,師兄和你說話呢。正經回答。”蘇子諭抬頭,盯著君諾的桃花眼,老實說君諾長得比帝溪還好看,但是總是吊兒郎當的,沒一點正經,葷話張嘴就來,連師弟都不放過。蘇子諭眨了眨眼睛,非常真摯地說道:“差的不是一點兩點,反正虞乾師兄比你好了不止百倍。”“虞乾虞乾虞乾,你們老是拿虞美人和我比。你這樣,師父這樣,連他也是這樣,我他娘的上輩子是挖了虞乾家祖墳還是什麼的,這輩子讓他這樣壓著我。”君諾頹廢地坐在地上,想到心上人一口一個“虞乾師兄”甜甜地叫著,他就恨不得把虞乾拉過來胖揍一頓。
蘇子諭還沒開口就見君諾氣呼呼地走開了,無奈地笑了幾聲:“這人沒救了,掉醋缸裏了。”
“誰掉醋缸裏了?”
突然冒出來的徐子歡嚇了蘇子諭一跳,不等師兄開口,徐子歡便頂著一張假惺惺的笑臉貼上來:“蘇子諭——我跟你說個事兒唄——”蘇子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忙推開他:“惡不惡心,有事說事。”“你讓秦時去鮫人山是不是什麼都沒找到吖。”徐子歡乖巧地問道。
“你拿走了是不是。”蘇子諭一臉木然,昨天秦時回來稟報說鮫人山連雞毛都沒有,他就猜到肯定是徐子歡在他之前就去了鮫人山拿走了某個東西。徐子歡笑得猥瑣,從兜裏掏出一枚血玉:“你瞅瞅,眼熟麼?我找到你媳婦兒了,感不感激?”
蘇子諭老臉一紅:“什麼媳婦,你這舌頭再這麼放肆,我就剁了給黑靈馬吃。”“哼,你也不嫌齁著它。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嘛,不是你媳婦,難道是你相公呢?不然你惦記六七年的幹啥呢,不就圖個爽麼?”徐子歡將玉佩和一片占卜葉子放到桌上,“我修為不夠,隻推出他最近會在紀雲門附近出現,這葉子留著給你當標記,找到人了就還給我。”
蘇子諭問:“不敲我一筆麼?”
“三個願望。想到了就告訴你。”徐子歡莞爾道,“好好珍惜。”
“珍惜什麼?”蘇子諭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徐子歡隻是意味深長地一笑並不作答,徑自出了亭子,隻留蘇子諭和一盤棋。
作者閑話:
我沒棄坑我沒棄坑我沒棄坑ww重要的事情說三遍qwq感謝38個收藏《九諭》的小可愛們,鞠躬。感謝97次推薦,鞠躬。謝謝小可愛們的支持,棠毛會努力把文文寫得更好的,謝謝w(慣例不要臉地求收藏求評論(*/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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