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29 更新時間：18-03-28 19:07
蕭索副將意圖在大殿之上行刺新皇，已然被擒，關入大牢。
這個消息不出一日便散布在大街小巷，那些不明真相地老百姓多是咒罵之語，隻有在大殿之上目睹一切的人才知曉真相究竟為何，說不上誰對誰錯，隻是過了一段時日，這流傳又是變了。
依舊昏暗的地牢，浮千落站在門口，幾日前她剛從此處逃離，落荒而逃，失了摯友。
“小姐？”柳晴歡不知她在想什麼，看她想得入神，原本不想出言打斷，隻是地牢終日不見陽光，怕在此久待小姐身子會受不住。
“你不用跟著了，我一人進去就好。”浮千落摩挲著手掌，掌心那一抹寒光一閃而過，柳晴歡隻覺眼前一晃，“罷了，你還是跟著吧。”
親眼看著她將那人折磨致死，也算是對莫原有了交代。
柳晴歡不知她為何突然變了主意，看到浮千落晃悠悠地下了台階，忙不迭地跟上。
獄卒看到她根本不阻攔，因為浮千落手上捏著的那一塊隨意出入的令牌。
“小姐，這裏血腥氣好重。”柳晴歡皺眉，實在是一刻都不想久待。
“嗯。”是很重，不知死了多少人，積了多少的怨氣。
來到一處鐵牢前，浮千落看著裏麵血跡斑斑的人，咧了咧嘴角：“來人。”
獄卒知曉那塊令牌非常人所能擁有，聽到聲音幾乎飛奔過來，滿臉謙卑討好：“小姐有何吩咐？”
“打開。”
不容置疑，獄卒熟練地打開了牢鎖，一陣叮叮當當吵醒了裏麵睡著的額蕭副將，看到來人，怒目而瞪，聲音沙啞：“浮千落！”
“蕭將軍，才幾個時辰不見，你怎麼就變成了這幅模樣？”後者掩鼻，知曉蕭索如今四肢無力，也不怕他，輕輕一跨便跨了進去。
蹲在他麵前，纖長的手指拂過蕭索那髒亂不堪的頭發，手不覺轉了個圈，將他頭發纏住，用力一拽，幾乎將他的臉摁在地麵，縱然疼痛，蕭索麵不改色，那眼裏的仇恨又深了幾許，死死瞪著她。
浮千落不怒反笑，手上卻是更用力了些：“你那日高高在上可有想到今日求身牢籠，生不如死。”說著她扯著他頭發往地上一甩，蕭索反應不及，臉頰“砰”地撞在地上，鮮血橫流。
浮千落卻是起身，一腳直接踩在他的頭顱上，讓他不得絲毫抬頭與她平視的機會，柳晴歡看不得這一幕，不由轉過了身。
“晴歡，轉過來，看著。”浮千落一句話擲地有聲，柳晴歡不敢違背，轉身默默看著。
“他有今日報應是他自作孽，你若心中有一分惻隱之心，那日後也不必再隨著我了。”
“小姐。。。”柳晴歡囁嚅著，浮千落從來不屑以折磨他人而得到快感，怎麼今日如此反常，據她所知，這蕭副將也並未做何傷天害理之事，縱然得罪了浮千落，以她的性子應當不會親自入獄拷問羞辱才對。
“來人，把他拖到外麵架子上。”
不出片刻，蕭索已經被緊緊綁在了鐵架上，屏退了那群獄卒，浮千落這才起身再度走到他麵前。
“這個你可熟悉？”她從懷中掏出莫原隨身攜帶的匕首，在他麵前晃了晃，“晴歡，過來。”
柳晴歡緩緩上前，不知她喚自己何事，誰知浮千落將匕首塞入她懷中，自己卻是踱到桌旁坐下，顯然要由她來施刑。
“小姐？”柳晴歡不解。
“用這匕首廢了他雙手雙腳。”
“這。。。”前者有些猶豫，掂了掂手中匕首，似乎覺得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小姐，奴婢不會。。。”
“不會是麼？”接過柳晴歡遞過來的匕首，浮千落眼皮不眨，一道銀光閃過，隻聽蕭索一聲悶哼，右手腕處鮮血湧出，“啪嗒”滴到地上，“像這樣做就可以了。”
最終還是浮千落親自動手廢了他四肢，柳晴歡在一旁看得臉色發白，有些後悔進來，浮千落看在眼裏也並未說什麼。
她隻想讓柳晴歡親自動手，了結這個殺了莫原的人，減輕一些自己的愧疚，卻不曾想莫原心中最想看到的是那個純真無暇的柳晴歡，而非這般被她死死逼上一條血腥路的小丫頭。
其實，真要說起來，她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
蕭索失血過多，渾身顫抖，柳晴歡看不下去，想著要不要提醒小姐就這般算了，橫豎過幾日就要行刑，犯不著在此時再背上一條人命。
她還未來得及開口浮千落已經用匕首直接砍去了蕭索的雙手，剛經曆了斷筋之痛，又被這斷手之痛生生疼得清醒過來，恨不得將浮千落捏碎。
後者無視這仇恨的眼神，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報複的快感，以及一絲迷茫，一絲水汽。
“當初你便是用這雙手，殺了他吧。”聲音低沉，附在蕭索耳邊。
“嗬。”蕭索轉頭看她，唇齒微動，浮千落瞪大眼睛，未及細問，隻見他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便軟軟地沒了氣力，不多時曾經驕傲的頭顱就垂了下去。
陷害前臣良將，自己的罪孽又是深了一重。
“小姐。”柳晴歡見她要倒，趕忙扶住她，浮千落微微搖搖頭，示意自己可以獨立行走，在柳晴歡的眼神中，一步一步地走向地牢門口。
一陣風吹過，將她的衣角吹得飛起，讓人不由得擔心她會就這樣被吹倒。
“小姐。”
“你前幾日問我莫原去了哪兒，不必擔心，他去替我做一件事，大約一載就回來了，回來之後，會與你成親。”
柳晴歡臉頰微微紅了，低下頭，似乎是有些害羞。
“他還讓我與你說，對不起，誤了時機。”誤了你。
她終究是沒有辦法告知柳晴歡真相，不管一年之後她是否還活著，定然會留下書信一封，將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全部訴述，那時，柳晴歡或許會忘了莫原。
她想守住她，替莫原守住她那最後的純真。
不過是衣裳一樣，你就當真如此確定那人是你的朋友。
這是方才蕭副將附在她耳邊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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