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78 更新時間:17-10-02 16:57
紀凜深吸了口氣,跟著紀雲海進了包間。
劉祥坐主位,姓黃和姓孫的分坐兩側,一看就是陪談的。
紀凜看他們的時候,幾個老男人也在看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紀凜一陣反胃。
他不知道紀雲海察覺沒有,就見紀雲海在空位上坐下了,坐下後指了指旁邊的位子對他說:“你也坐吧。”
劉祥視線露骨地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笑嘻嘻地對紀雲海說:“這是你兒子?長得可真不錯。”
瞟了劉祥一眼,紀凜拉出椅子坐下。
紀雲海哈哈大笑一聲,說:“正是犬子,跟著來出來見見世麵,見見各位叔伯,還望各位叔伯以後多多提攜。”
“好,好,”劉祥笑道,“這麼優秀的兒子,是該帶出來走動走動。令郎叫什麼?今年多大年歲?”
紀雲海仿佛真為紀凜驕傲,大聲道:“犬子紀凜,今年剛滿二十,正在F大念書。”
“喲,F大呀,還是個高材生,比我們高了不是一個檔次啊,哈哈……”
大家跟著一起笑。
一群斯文敗類!
紀凜低下頭,嘴角溢出一絲冷笑,眼中的恨意沒讓人瞧見。
沒一會兒,菜上來了,劉祥指揮服務員:“來來,把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都放那個小夥子前麵。”
紀雲海連忙伸手擋了擋,“劉總你別管他,他自己吃著就行,咱們吃咱們的。”
“欸,咱們老家夥了,多吃少吃幾口無所謂,年輕人正在長身體,吃點好的,”劉祥殷勤地把一罐老鴨湯往紀凜麵前轉,“來來來,小凜啊,學校沒什麼好吃的吧?這個湯好,嚐嚐。”
這個“小凜”叫得紀凜更想吐了,別說老鴨湯,天鵝湯他都喝不下了。
見紀凜不動,紀雲海用手指點了點桌麵,“劉叔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紀凜知道現在不是跟老家夥們翻臉的時候,咬了口舌頭上的軟肉,笑道:“謝謝劉叔,我自己盛。”
紀凜舀了碗老鴨湯慢慢喝著,紀雲海跟劉祥說:“小孩子沒見過世麵,劉總別跟他一般見識。”
“哪裏的話,這麼標誌的小夥子,又是大學生,以後肯定比咱們有出息。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是。”黃孫二人應和。
“哈哈哈……那就承蒙劉總吉言了。”還沒喝酒,紀雲海已經滿麵紅光。
菜上齊後,服務員給幾人滿上酒,走到紀凜身邊時,紀凜把杯子挪開,“我不喝酒。”
“少喝一點嘛,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劉祥勸說。
“我下午還有考試,不能喝。”紀凜把酒杯扣在桌上。
紀雲海的臉沉了下來,“你劉叔讓你喝一點就喝一點,大學裏考試能有什麼事?”
“期中考試很重要,關係到最後能不能順利畢業,我想好好考。”
“算了算了,學生還是以學業為主,以後有的是機會嘛!”劉祥出來打圓場。
紀凜舀了碗湯繼續喝。
接下去幾個人談生意,紀凜在邊上邊慢慢吃菜邊聽著,有的能聽懂,大多還是聽不懂,聽不懂的他記在心裏,準備回去直接問紀雲海。
他都吃飽了,那邊還沒談完,一抬頭,發現劉祥正在看他,那眼神讓他剛塞滿食物的胃開始翻攪,又想吐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紀凜站起來往外走。
洗手間裏,紀凜用水拍臉。
“紀凜,想報仇就不能衝動,一定要挺住。”紀凜對自己說。
回到包間,紀凜一改之前的冷漠,笑語吟吟,走的時候還主動打招呼,紀雲海的臉色好看不少。
“今天差點給我搞砸了,”坐進車裏紀雲海就開始數落,“你知道劉總是誰嗎?”
“誰?”紀凜隨口問。
“劉氏集團總裁,”紀雲海又問,“你知道申城劉氏集團嗎?”
“不知道。”
“劉氏集團是咱們申城最大的鋼材企業,是申城證券交易所的上市公司,他身後有紅色背景,是咱們能得罪的嗎?公司要發展就必須搭上他這根線,你這臉色擺給誰看呢?”
紀雲海指責紀凜,他現在仗著紀凜要跟他學做生意,不像以前那麼似的怕他了。
紀凜沒說話,紀雲海看著他的側臉,腦海裏突然閃過那死去女人的臉,心裏咯噔一聲,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知道了,以後不會了。”過了好一會兒,紀凜說了一句。
***
龍門老宅,今天的氣氛特別詭異。
應該說每天氣氛都很詭異,今天尤甚。因為今天花爺請了個據說是個高人過來為少爺做法算命。
大家都知道少爺有病,而且是個治愈幾率十分渺茫的病,花爺疼愛少爺,什麼方法都用過了,這次竟然想到要為少爺算命找破解之法,大夥兒很好奇。
“我看老頭子才有病,這年頭信母豬上樹都不能信算命的。”
陳昕剝了個香蕉遞給花耀,“別這麼說,花伯伯也是沒有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唄。”
花耀正要說話,傭人在外麵敲門,“少爺,客人來了,花爺請你下去。”
花耀一陣煩躁,“知道了,我馬上來。”
“待會兒沉住氣,就當聽故事,別跟花伯伯生氣,你自己也不好受。”
把吃剩的香蕉皮扔進垃圾桶,花耀開門下樓。
樓下,仙風道骨的算命老頭兒坐在沙發裏打量著這個頗有些曆史的宅子,看到花耀從樓上下來,渾濁的眼睛亮了亮。
“耀兒,快下來見過老先生。”花繼武招呼花耀。
花耀不情不願地走到沙發前坐下,眼皮都沒抬一下,有氣無力道:“老先生好。”
算命老頭兒沒在意,一雙眼睛盯著花耀看,頗有些意味。
花繼武問:“老先生,能不能看出什麼?”
老頭兒捋了捋下巴壓根不存在的胡須,說:“此子命格強大,今後必有所成,隻不過這前提是他必須找到那命中注定之人,才能開啟這強大的命格。”
“嘁!一派胡言!”花耀小聲哼哼。
“耀兒,不許胡說!”花繼武瞪他一眼,看到他蒼白的臉色,語氣立馬放軟,“好好聽老先生說。”
花繼武又問老頭兒:“老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能不能給我們解釋一番?”
“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隻有必然,無論多麼微小的邂逅都必定會影響未來的命運,緣分締結就不會消失。小夥子,在此之前的所有苦難都不必放在心上,你的命定之人會帶你通往幸福的大門,你隻要和他締結成一對,從此以後有吃不完的蜜,享不盡的甜。”
“老先生的意思是,咱們耀兒隻要找到那命中注定的姑娘結為夫妻,病就能好了?”花繼武興奮道。
“不不不,”老頭兒閉著眼睛搖頭,手指在下巴撚動,“不是姑娘。”
“不是姑娘?”花繼武疑惑,“不是姑娘……是已婚之婦?”
“不不不,也不是。”
“哎呀老先生,您倒是說呀!”花繼武急得拍大腿。
老頭兒看著花耀,花耀被他看得不自在,也回看過去,兩人大眼瞪小眼,老頭兒開口:“小夥子,你那命定之人,尾椎骨上有三顆並排的紅痣,你隻要娶得他為夫,此生便可高枕無憂,活到九十九也不在話下,還可……”
“等會兒!”
花耀掏掏耳朵,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為……夫?
為什麼夫?為什麼夫?是別人嫁他為夫?還是他嫁別人為夫?
啊呸!什麼玩意兒?!
“等會兒等會兒,老頭兒,你再說一遍!”花耀指著他,“什麼叫我娶他為夫?這句話怎麼理解?”
花繼武要斥責花耀,被老頭兒擋下了。老頭兒看著花耀笑道:“你娶他為夫,就是你娶他為夫。”
“甭跟我說繞口令!”花耀冷著臉,“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娶他為夫?”
“男的,自然為夫,難道為妻嗎?”
“那也是她嫁我為夫,怎麼能叫我娶她為夫呢?老頭兒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就你這樣話都說不明白的還出來算命騙錢,這世上傻逼不少啊!”
花繼武手忙腳亂的,都來不及堵花耀的嘴。
倒是老頭兒,非但不惱,仍舊笑嗬嗬的,“你對他來說是夫,他對你來說也是夫。”
花耀懵了,這老頭兒繞口令還越說越沒完沒了了,他是真沒心情再聽他胡言亂語下去了,站起身來就走。
“你那命定之人,是個男人。”
空氣靜止了。
不但花耀愣了,花繼武也愣了,在一旁等著伺候的傭人們低著頭,努力讓自己降低存在感。
好一會兒,花繼武率先反應過來,磕磕巴巴道:“老,老先生,您,您是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呀?”
老頭兒慢慢搖了搖頭,笑道:“鄙人從不開玩笑,所說之話句句屬實。”
“你還跟他說什麼呀?”花耀三兩步回到沙發前指著老頭兒,“你他媽就是個騙子!什麼我命定之人是個男人,還尾椎骨有三顆紅痣!我這是先天性心髒病啊,除了換心,有治嗎?啊?他是孫悟空在世還是怎麼著?跟他湊一對兒我的病就好了?有這麼神還要醫生幹嘛?!”
花耀越說越激動,他的病他心裏有數,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就是個死嗎?死他不怕,可憑什麼死前還要被人這麼開玩笑?!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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