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57 更新時間:17-10-18 23:08
“新帝?”呼延信停下酒杯,直視陳叔軒,眼中滿是訝異,“你這次回來,不是為了成為新帝麼?”
“大帥說笑了,我一介末流,且久在邊外,哪敢有這樣的野心。大帥你喝醉了。”陳叔軒隻當是個笑話一笑了之。
“可是,你有軍功呀。”呼延淩薇並不相信,“人們都說,你這次挾破敵之功,是要以此為資,覬覦皇位。難道不是嗎?”
“嗬嗬”陳叔軒蔑笑了兩下,舉杯一飲而盡說道:“如果軍功真可以成為政治資本,那你們呼延家不是早該取代我們陳家,改朝換代,成為這中原共主麼。”
呼延信聞言臉色一變,厲聲道:“殿下慎言,我呼延家對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鑒。縱然隻是玩笑,殿下也不可以做這樣無端的揣測。”
陳叔軒酒意正濃,倒不以為意,接著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人言雖可畏,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大帥是如此,我也是如此。但大帥對我有知遇之恩,又有栽培之德,我敢以軍人的尊嚴向你保證,我這次回京,絕對不是對皇位有什麼非分之想。也請大帥不要這樣無端揣測我。”
呼延信努嘴沉思了一會,仿佛是說醉話一樣,自言自語道:“我倒真希望是真的,本朝重文輕武多年。將士有功而不賞,無過則受疑,實在是不公。”
聲雖不高,卻字字入耳,常年在軍中的陳叔軒心中怎能不知,卻也不做表示:“治國治軍,肉食者謀之。我輩即使為王為公,天子之下,又與奴仆何異,不過徒有虛名而已。何必苦歎呢。”
“我以為殿下出身軍伍,必然能體察將士辛勞,心懷憂國憂民之誌,沒想到也出此昏聵之語言。”呼延淩薇頗為不屑。
“薇兒,不可妄言。”呼延信止住女兒的話,轉臉看了看陳叔軒,說道:“殿下自有殿下的處置。不過,叔軒,你要記住,我們呼延家永遠都會是你的朋友。哪怕是為了瞻兒。”
提起呼延瞻,在座三人都陷入哀傷之中,還是陳叔軒打破了寧靜。
“說起瞻兄。大帥能否應允我一個不情之請,那就是允許我到呼延家族的族陵,祭奠一下瞻兄。”
“我們呼延家沒有族陵。”呼延信感傷地說道。
“沒有族陵?呼延家世代勳略,怎麼會沒有族陵?”陳叔軒有些不信。
“這事得從初代先祖說起。”呼延信思緒萬千,緩緩說道:“他老人家傳下的遺訓,不準後世子孫建立族陵家墓。”
“為什麼?”
“因為他在成為將軍之前,是靠摸金校尉起家的。”
“摸金校尉!”陳叔軒聽說之後,吃驚之後,似乎若有所悟。
呼延信也察覺出來了,輕輕笑道:“我還記得你似乎也當過這偷墳掘墓的摸金校尉。”
“嗯!”陳叔軒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不用我多說,你該知道這摸金校尉是幹什麼的吧。”呼延信接著說道:“我呼延家先祖年輕時,就是從摸金校尉起家。因為特別能盜墓,一時解了太祖高皇帝的燃眉之急,受到太祖高皇帝的重用。後來高皇帝才發現我呼延家先祖又兼具膽略和智謀,才一步步地提拔成將軍,最後成了開國元帥。”
“什麼膽略智謀。挖墳的,可不是要膽大心細。不然早就被死鬼和機關給弄死了。”呼延淩薇滿不在乎的說道。
“宏德偉略,後人自難企及,小姐言過了。”陳叔軒覺得呼延淩薇的話似乎有些不妥,趕忙表達了一下自己對先輩的敬佩。、
哪知道呼延信卻不領情,吐著酒氣說道:“薇兒話雖糙了些,倒也貼切。不過,太沒規矩了。”
說完,呼延信頓了頓,咽下口酒,接著說道:“正是因為先祖盜了那麼多墳,才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越豪華的墳墓越容易被盜。與其穿金戴銀的在死後幾百年被翻出來,倒不如一窮二白的永遠埋在地下。再說,功名富貴,生不帶來,死也不應帶去,這本也是軍人一腔熱血報國家的本意。”
“呼延氏誌存高遠,謀略深沉,原來肇基於此呀。”陳叔軒點了點頭,顯然很是讚同這番見解。
“再簡單也該有個埋骨之地呀。”陳叔軒還是不願放棄。
“埋骨之地自是有的,你也去拜祭過。”
“我拜祭過?”陳叔軒驚訝之後,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什麼,問道:“難道說,在大護國寺的軍墓麼?”呼延家是何等的豪門世家,竟然也同無名軍人藏在一起,真是難以相信。
“你猜得沒錯,就在大相國寺的西山。”呼延信此刻心中也頗多波瀾。
“可是,那裏都是無名墓碑,又如何辨認呢?”陳叔軒還是沒搞明白呼延瞻的墓地所在。
“這我不能告訴你。我們呼延家族的人葬在哪塊墓地是不能告訴外人的。除非,你娶薇兒,成了我們呼延家的人。”呼延信心中還存有一絲希冀。
“這。。。。。。。。”陳叔軒免郵難色,低頭不語。
“哈哈,我不過說笑而已。不過,瞻兒的墳塋,我真不能告訴你,即使是清明時節,我們也不會去上墳,僅是在家祭奠先人而已。為的就是不讓後人知曉墓地所在,打擾先人清靜。我的曾祖、高祖、祖父、父親,以後還有我都是如此。軍人身已許國,既不問出處,又何必問去處。”見事不成,呼延信也不願強人所難,慨歎道。
“原來如此。”陳叔軒心情頗為複雜,既有對先烈的崇敬,也有對故人的難舍。
“瞻兒雖然不在了,可是他妹妹還在呀。”呼延信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大帥,我。。。。。。。。”陳叔軒以為他又要撮合自己和呼延淩薇,正想婉拒的時,呼延信未等他把話說完,便開口說道:“殿下不要誤會。我隻是想讓你庇護一下薇兒。我終歸年高,他親哥哥死得早。幾個堂兄弟感情終究疏遠,又常年在邊外,也顧及不到他。再說,就是他們在,也不一定能保護得了她。”
“我才不要人保護。”呼延淩薇滿不在乎地嘟嘴說道。
“是呀。呼延家家世顯赫,小姐又秀外慧中,怎麼會要我的保護呀。”陳叔軒也是不解。他哪知呼延信心中的苦。
呼延信長歎一口氣,說道:“我呼延家家世再顯赫,也是拜聖上所賜,所以和皇家的關係,實在是微妙得很。我尚在,信王就屢屢逼迫聯姻,如果我不在了,隻怕要委屈薇兒了。薇兒個性絕強剛烈,如果惹出個是非,又如何是好。今日太液湖畔之事,我便有了主意。你既是皇子,又是瞻兒的生死戰友,有心也有能力保護薇兒。你既然不願迎娶薇兒,就像瞻兒那樣,對這個妹妹視若掌上明珠吧。”
陳叔軒看了一眼呼延淩薇,答道:“瞻兄與我共譜金蘭,莫逆之交。他的妹妹,也自然是我的親妹妹。隻是,我雖然是皇子,卻是無權無勢的冷皇子,隻怕不但保護不了薇兒,反而害了她。”
陳叔軒稱呼呼延淩薇不再是小姐、千金這樣的字眼,而是直呼薇兒。呼延信情知他已然是認下了這個妹妹,心情大好。
“嗬嗬,我呼延信三朝為將,也曾擁兵數十萬鎮守北疆,貴胄甲士也見過無數。相信我,你是我大陳帝國百餘年來最英武的皇子,一定大有前途。”呼延信似乎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接著說道:“即使不論政治。你這一身武藝,也足夠保護和指點薇兒了。對吧,薇兒。”
呼延淩薇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是佩服的,所以隻是默不作響,權是默認了。
“從今以後,你就常把她帶在身邊。隨時指點一下,也能保她一時富貴。”呼延信已經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道。
“大帥有命,叔軒敢不從命。”陳叔軒抱拳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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