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57 更新時間：17-09-05 19:05
聽完白芷的話，王穆衝他笑了一下，伸手拍拍自己的臉，捏一捏，希望能看起來好點。
王穆看著茶好像不那麼燙口，端起來喝了幾口，嗯，好喝，趕上爺爺珍藏的碧螺春還是毛尖，好像比那還好喝。
以為沒人看到，王穆勾著個頭小口小口喝著茶，心裏美滋滋的。
就像以前把爺爺珍藏的鐵觀音拿去煮茶葉蛋，最後還嫌蛋不好吃，爺爺氣的是想打她又舍不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
“掌事？”，一聲輕輕的疑問，王穆趕緊扭頭抹掉眼淚，眨著濕潤的眼睛，拉出個微笑，“白芷，我有點困了，我可以睡一會嗎？”。
白芷不多話，隻是點頭行禮，“掌事隻管歇息，待晚膳時，奴婢便來喚您”。
王穆此刻很感激這裏的人沒有多管閑事的習慣，白芷這樣冷冷淡淡的，她也開始覺得自在了。
白芷扶她到床邊，幹淨的床鋪看來是被人收拾過，可惜又要被她“折磨”了。
仍由白芷替她解開帶子，慢慢的扶著她躺好，替她蓋上被子，掖好被角，微躬身行禮，淡道：“掌事好好休息，奴婢先退下了”。
看著王穆，頓了一下，還是說道：“掌事若有事，喚一聲便可”，見她點頭，便直起身，旋身走出去，關上門。
“奴婢白芷”，門外的人躬身說道，聲音淡如人。
大約幾秒，門開了，白芷跨步進入，門又關上。
“主人”，首先朝堂上的男人行禮，再看向一旁笑意連連的葉襲風行了禮，“葉堂主”。
白芷直起身，微垂著頭，兩手垂立，靜待著主人的發問。
許久，一下細小的翻書聲，輕輕一句，“說”。
白芷點頭行禮，一字一句道。
“王掌事昏睡十七日，噩夢囈語，屬下抄寫後，命人查過，沒有半分與掌事身世相關之事，其中以家中長輩名諱居多，別無他人”。
“掌事略帶楊都林山口音，遣詞用句方式在本朝無相似之人，樣貌形體則趨於北都行府女子”。
“屬下用‘情思’，王掌事隻是昏睡過去，並未套出任何信息”。
“掌事所著上衣似是以棉麻製成，衣料不似手工紡織，屬下已核查，十三都省之內無一相似服飾，西鄰異國亦無，衣上所縫製的圓形扁物，不知所謂何物”。
“下裳材質特殊，腰腹間有銅質鏈鎖，縫製於布上，可上下拉合，末尾的圓形半切鐵塊不知為何物，且樣式大膽，本朝男子不曾有此穿法，尋遍滿都皆無”。
“所戴玉鐲，非我朝盛產之物，西鄰亦無”。
“玉鐲玉質圓潤水澤，做工精細，雖不是本朝珍品之物，卻也是難得一見的上品”。
“掌事兩耳有孔，雙眉形色淡宜，眸亮黑白分明，唇齒方正柔和，膚白形窕，十指素華有餘，體態優雅，言行舉止得宜，食膳有禮”。
聽到這裏，葉襲風突然打斷，搖扇帶笑的問“你用‘情思’，你家掌事可還受的住？”。
白芷微微看向他，平靜道：“回堂主，掌事有‘噬屍蠱’吸食血肉，‘情思’毒性盡數被吸走，人無礙”。
葉襲風笑笑，突又問道：“可還是處子？”。
白芷未有停頓，眉眼清淡，回道：“回堂主，是”。
像是很滿意這答案，葉襲風靠向椅背，瀟灑的搖著扇子，不再說話。
見葉襲風沒有問話的意思，白芷又繼續剛才的話，“由此可見掌事出生富庶之家，生養教好，但”，停頓了很不明顯的一下，“由肩頭至下，兩臂、腰腹、股臀、雙腿，皆有緊肉”。
白芷一說到這，葉襲風“哦？”了一下，麵上笑笑，繼續聽。
“屬下猜測，王掌事應是從小習過些拳腳，為求強身健體”。
“屬下查證半月有餘，王穆掌事無父母親友，無家世拖累，該是孤身一人”。
白芷說完，躬身再行禮，身子卻並沒有伸直，依舊保持著恭敬姿態。
這偌大空間裏，原本就安靜，就是多幾個人，也沒添多少人氣，白芷一停這房間就安靜的一如每一天的光景。
又是一下翻書聲，書桌後的男人，眼沒抬，隻是問了句，“就這些？”。
眼皮有些顫動，白芷又低了點頭，雙手拱起，靜道：“請主人責罰”。
“哈哈哈哈！”，葉襲風突然大笑出聲，卻也沒見誰理他，不過他樂得歡喜，扇子搖個不停，嘴皮子快道：“唉！竟然還有‘霧隱’花了十七天都查不出來的人，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不在乎旁人的反應，隻是樂嗬的笑道：“這天底下怕是隻有這‘王穆’一人了，這要是傳了出去，可是要貽笑大方了”。
白芷雙眼似冷然，麵上毫無波動，等待著主人的發落。
書又翻了一頁，男人開了口，“‘十剜’領罰”。
白芷眼角一緊，躬身行禮，淡道：“屬下謝主人不殺之恩”，再對葉襲風行禮，移步退了出去。
門打開了，又關上，複刻安靜。
王穆被白芷叫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這次她沒有遲鈍的以為房間裏的蠟燭是為了好看的。
房內點上了許多蠟燭，雖然王穆不太習慣這種昏昏暗暗的感覺，可這也算得上是燈火通明，走動看東西，一點都不影響。
就是還有些疲乏，王穆也看清了白芷的模樣，眉頭一皺，衝口就問了，“白芷，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白芷躬身在替王穆拿衣服，聽她這麼一問，手上動作暫停，抬起眼看向她，聲音涼淡，“回掌事，奴婢午膳吃壞了肚子，所以這會麵色有些難看”。
王穆無聲的哦了一下，點點頭，雖然不是大事，還是習慣性的說，“那你要多注意點，不能吃生冷的，還有涼性的水果，蝦蟹也不能吃”。
拿著衣服的手頓了一下，在她沒有看見的角度，白芷定定的看著她，卻不過是幾秒的功夫，隨即把衣服攤開，道：“掌事請更衣”。
王穆看著白芷，嘴裏應了一聲，“哦，好！”，乖乖的伸直右手，鑽進衣袖，另一隻手也慢吞吞的鑽好衣袖，站著不動的讓他係衣帶。
穿好一件，又是一件，王穆也不多問，穿上外套的時候才覺得這衣服有點眼熟，想了一下，問白芷，“白芷，這是我畫的衣服嗎？”。
有些驚訝，脫口問，“這麼快？這裏的師傅好厲害啊！”，滿滿的誇讚。
白芷手沒停，隻是淡淡應道：“這的確是依掌事所畫衣樣縫製”，看了一眼王穆的神色，“掌事可有哪裏不滿意？”。
王穆點點頭，心裏開始想著，這套衣服是她依照這裏的風格畫的第一套，也就是為性子安靜千金小姐畫的，所以這衣服的特色是華貴而不奢華，端莊且大方，重點突出在優雅和知性上。
她在畫的時候，加重了衣袖的花樣，用了現在比較常見的荷花袖，依舊是寬大的袖身，省去了他們這裏的假兩件的做法。
而裏頭也是抹胸，包住鎖骨以下，領口闊開約二十公分，腰線提升到胸部以下，兩處垂下的衣擺則是短於裏頭那一件。
最外頭的則是一件無袖寬口的短褂，長度蓋住了腰帶，卻沒有到腰部，再配上寬大的環帶，緩緩垂地。
這就是她畫的第一幅圖稿，談不上多好，畢竟當時她很害怕，所以隻是照著人家的樣子，“添油加醋”而已，力求能過關。
她當時並沒有想好顏色，其實是什麼都沒想，這會一看見這衣服做成成品，就有點想法了。
紅綠配好像在這裏很流行，雖然他們也懂得揚長避短的方法，綠色隻做點綴，以襯托穿衣人的人比花嬌的美感，顏色也濃淡相宜，可畢竟沒有多亮眼，至少在她這個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隻能說還可以。
見王穆久久不說話，白芷停下動作，又喚了一聲，“掌事？”。
王穆猛的驚醒，茫然的“誒誒？”兩下，看見白芷的臉，“哦！”了一聲才想起來自己在穿衣服，而白芷在等她。
白芷看她回神，也沒多問，隻是把之前的話再問一遍，“掌事可是對衣裳有不滿意之處？”。
王穆點點頭，“對啊”，說著還指著身上的衣服，“這長衫太長了，蓋住了裏頭的衣服，而且”，又指了裏頭的那件，“這件顏色應該應該深一點，還有”，有點無辜的看著白芷，“為什麼又是粉色？”。
王穆說的話，向來是讓人三懂七不明，不過白芷已經習慣了好些天，就是猜都能猜出她的意思，隻是淡道：“本朝女子皆以嬌花秀色為美，多是紅、粉、黃、紫幾種”。
原來是這樣，王穆了然的點點頭，低頭看著身上的衣服，其實很好看，隻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白芷見她又在看衣服，也不催她，隻是繼續道：“裁製師傅從未見過這種圖樣和樣式，裁衣的時候難免避開了不懂之處，繡娘們也是沒有習慣這縫製”。
王穆一聽，頓覺不好意思，驚覺自己把現代裏的工作習慣帶進來了，幸好麵對的人是白芷，換了別人，怕是不明不白的就小命不保了。
作者閑話：
剛剛點不開自己發的文，好一會兒沒想起來自己更到哪裏了……好險~
PS：我可能是個人習慣問題，總覺得沒有按照自己的排版來，就少了很多語境和心情，看著發表好的文，總覺得差了那麼些丁點兒東西~
今天天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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