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71 更新時間:17-09-07 18:27
眾人看她素麵未著半分粉黛,衣著打扮也不似尋常女子裝扮,況且這是天降的“奇兵”,爺指名吩咐下來的,怕是得罪不得。
爺吩咐下來的新掌事,不但是個女子,還是個戴“三喜”的,莫非是宮中有人?
“天衣坊”如此大的油水,竟然是個女子來掌事,晦氣!
怕是明麵上的“掌事”,暗地裏的“房事”,哈哈哈哈。
各種心思漫天飛繞,可惜王穆聽不到,生人麵前除了“必須”要交際之外,她都是能避則避,不至於交際困難,但也實在很難圓滑。
這會兒站在這個幾十人的聚會上,被幾十個心思各異的男人用探究的眼神上下掃描,她,很難不起雞皮疙瘩。
可是,她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是知道這會兒不能退縮,來的路上就想了一些。
那個男人把她丟到這麼大的攤子上,絕對不會是信任她的能力,或者真的被她的“才華”所吸引,肯定是有其他用意的,隻是她還沒琢磨出來。
可眼下,她無論如何要把今天這關渡過去,“鴻門宴”自古以來就是宴無好宴,她扛得住!
一夥人都在琢磨各種心思,卻見一個大臉方耳的中年男子突然開了腔,“王姑娘來這赴宴,怎麼還帶了個婢子,莫不是腰腿不便?”,話一出口,直直王穆。
不待王穆回應,又有一人道:“許是王掌事姑娘家家,身邊沒個男人傍身,怕是不安心”,整句話都帶著不明意味的笑。
話音剛落,就見那第一個說話的男人笑著接道:“看這日夜的傍身伺候不錯,王掌事氣色紅潤,著實迷眼呐”,就是聽不懂,也看得懂他臉上那淫賤的笑容。
一句話,詆毀了王穆的清譽,羞辱了白芷,明晃晃的下馬威。
此話一起,宴堂上無一不是嗤笑出聲,霎時竟都笑了起來,其中以帶頭問話的那人笑的最為厲害。
這個男人說話有很重的卷舌和鼻音,王穆費了點心才把話聽清,自認平心靜氣的她,此刻覺得麵上有些發熱,眼睛沒敢去看一旁的白芷,隻是不斷輕呼吸,力求自己不發怒。
“嗬嗬,請見諒,王穆前些日子重傷未愈,若不是各位今日要為我做‘洗門宴’,這病體萬萬是起不來的”。
話一頓,看向旁邊的白芷,“白芷是我的朋友,掌事怕是夜裏操勞過度,身體虛弱了些,眼神難免差一些,下麵的人可要好好做事了”,剩下沒說完的話,寫在臉上的是,而你該早早吃藥,滾回老家去。
這話說的半圓不方,一誇讚了自己的金貴,是你們請她來的,不是她想來的,來這是給了爺的麵子,二罵了那侮辱人的自己貪戀美色,不事生產,該回家種田去了。
倒也拐彎抹角出了氣,解了恨,可是哪有主子和下人是朋友的,更何況,是用這麼直白的方式說出,難免讓人心生懷疑。
“哼!笑話!”,那方臉大耳的男人不悅道:“哪有主子與仆人做朋友的,看來是小戶人家,家教難免有些寬鬆”。
王穆一聽,不怒反笑,被白芷攙扶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慰他。
“既然你能看得清,怎麼會不分男女”,停頓,“還是說你的確年事已高?”。
“哼!小戶人家,果然難登大雅之堂,尊卑不分”,那男人仍舊說的一臉嘲諷,滿眼鄙視。
王穆知道自己的斤兩,跟人吵架絕對不是她的強項,更何況她十幾年的慢脾氣,怎麼扇風,都著不了火。
如果是委屈了自己,笑一笑也就過去了,怎麼樣,她都不會罵回去。
可這會是白芷,不是別人,是她來這麼幾天,唯一對她好的人。稱不上多親近,卻是她的朋友,她第一個朋友,她不能讓人這麼侮辱了他。
“這位掌事,如何稱呼,掌管哪裏?”,王穆淡笑問道。
那人不知王穆是什麼意思,雖不情願,卻還是道:“我乃七坊之一玉鳴坊管事,張全”。
王穆雖然不懂這裏的尊卑等級區分,可她是掌事,他是管事,如果沒猜錯。
“那你可知我是誰?”,王穆依舊是笑著問道。
那人一聽這問話,嗤笑一聲,便想出口諷她,見她滿麵笑容,卻眼神含肅,到了嘴邊的話,不由得吞了回去,腦子裏轉了幾圈,隻得道,“尊下王穆,天衣坊的掌事”。
王穆一個冷笑,輕喝一聲,“放肆!區區一個管事還敢在我的‘洗門宴’上口出狂言,大放闕詞,是有人給了你指示,還是你倚老賣老!”。
誰也沒想到王穆會發怒,一個看起來文文弱弱,一臉病容的女子,竟然敢在一群富甲商賈麵前罵人。
那男人似乎也沒料到王穆會突然發難,想回嘴,卻喏喏了幾句,沒說出口。
王穆不想放過他,也不想放過這些看好戲的人,她既然不聰明,那就用不聰明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以絕後患。
“區區一個管事,見了我不行禮問好,反而正坐在椅子上,是要等我請你來給我請安麼?”,這話一說,讓那男人有些坐立不安,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今天是‘我的’洗門宴,不是尋晦宴,我相信各位掌管事都是有心來祝賀的,王穆也欣然接受,可這不知哪來的管事,竟然尊卑不分,家教果真是寬鬆啊”。
王穆一字一頓的損人,眼睛看向座位上的那些人,神情冷然,再度望向那臉色依然漲紅的男人。
“如果有掌事覺得有心無力的,王穆可代為管教,張全,你身為管事,手上諸多人事,如果不好好管教,是不是會出亂子?”,不等他反應,又繼續道。
“張全,你家掌事是誰,請出來說個清楚,免得我一個人在這裏發脾氣”。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張全的掌事,陳明柳,不得不站出來答話。
“王掌事,在下陳明柳,是這張全的掌事”,這話聽起來沒什麼錯,意思卻是,他是我的人,你想怎樣?你又敢怎樣。
王穆一笑,朝陳明柳輕輕點了個頭,實話實說道:“陳掌事好,我是小女兒家,難免性子嬌氣了點,今天就是想讓你給個交代”。
陳明柳聽的明白,眼珠一轉,隻問,“敢問王掌事想要何交代?”。
王穆也不廢話,直接道明,“讓張全給白芷道歉”。
“荒唐!”,陳明柳還沒出聲,另一個人就先發了難,直接一聲斥責。
王穆看也不看向那人,隻是淡淡笑道:“我身子骨弱,本就是帶傷前來,這一頓飯已經讓我心生鬱悶,我見不得狗仗人勢,不討個說法,似是難解心頭鬱結了”。
這裏的一群人,都是生意場上久戰的人,就是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沒有一個這麼說話的,說的白煞煞,說的不加掩飾,說的,如此不怕得罪人。
陳明柳按住了想要發火的張全,靜坐一旁不說話,隻是眼睛掃了一圈在座的人,又看向王穆,突然笑道:“張全行事不當,陳某在這裏賠罪了,望王掌事見諒”。
王穆不想就這麼被糊弄過去,就是不是真心的道歉,她也要當事人親口說。
她不是咄咄逼人的人,隻是今天地方不同,事情不同,人不同,她非要這麼做。
“掌事的管教不嚴,是該道歉,可一人做事一人當,做錯事的人就該道歉”,看著陳明柳,“不然,無規矩不成方圓,這以後,你我還怎麼管教手下的人,您說是麼?”。
王穆話說的太直接,完全不給人留情麵,讓人就是想繞,都繞不過去這話題。
陳明柳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往張全一擺,張全立刻心領神會,麵上抽搐了幾下,按捺脾氣,說了句,“王掌事,對不住了”。
王穆眼睛微垂,輕輕反問,“張全,你家教的是這麼道歉的?”。
張全一聽,就想發作,道歉是給大家個台階下,是接了掌事的指示,這娘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陳明柳輕“嗯?”一聲,張全立馬收斂,忍了幾下,複站起身,雙手拱起,對著王穆道:“王掌事,對不住了”,說完就想坐下。
“慢著”,王穆出口阻止。
看著張全,眉眼樸素,“你的道歉,我收下了,白芷的,你還沒有道歉”。
沒等張全發怒,陳明柳先開口了,“王掌事,向一個下人道歉,這,於理不合吧?”。
王穆微笑點頭,嘴角勾起笑,“於理合不合我不管,我隻知道,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朋友,可以欺負我的人!”。
這話明擺著就是要惹事,明白著就是偏袒,在座雖然有職位比她小的,可大多都是與她平起平坐的,她這麼鬧,該怎麼收場。
陳明柳本就是看個笑話,順著給她個麵子,讓大家盡興算了,可沒想到她還真得寸進尺了,可笑。
“哼,你不過是天衣坊的掌事,我們在座的哪一個不比大,陳掌事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給你幾分薄麵,你倒傲上了?”。
王穆也不生氣,她原本就沒打算這麼簡單,畢竟她是這麼的笨,這麼的不會說話。
“這位說的是,不過,我頭痛身子弱,今天就是在這撒氣了,諸位掌事不想解決也沒事,咱們請上頭的來說話,如何?”。
那人見王穆這麼一接,心下一口氣堵住,不說也不是,說也不知道說什麼,從未見過如此不懂圓滑之人,還是說,這人如此大鬧“洗門宴”,是另有原因?
作者閑話:
果然排版不能行,那就隻能算了。
首先要告訴大家,從今天起就是日更一章了(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原因很簡單,就是我的文也可以多出現幾天(這種心思說出來莫名有點小害羞~)。
再來就是我昨天就忘了一件要說的事,到現在都沒想起來,若隱若現的在嘴邊就是想不起來……唉喲,捉急!
PS:今天天氣很好,沒風,出了太陽,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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