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66 更新時間:17-11-02 14:27
“你究竟是如何想的!竟想自絕了斷!”,冰冷的聲音,說的有些快,“陪她?你如何配得?我們都不配!都不配!”,話音落的又重又狠,似是不能原諒。
“現在下去了,你尋得到她?”,冷硬的聲音,竟帶著一絲希冀,“我們親手送她去的萬相陣,有何顏麵去見她!見了她又能如何!看她受煉獄之苦麼?”,話語幾次停歇,窺見一絲哽咽。
長長的寂靜,似那一聲悲涼。
“阿穆說她不怪,就是不怪,她不騙人。她說此生無痛,平安無憂”,說到此處,已是難以繼續,猛的吸一口氣,轉身朝外走,停在房門口,“莫要再負她!”,話音落,人不見。
床上的人,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望著床頂,灰白相間。
穆姐,你的天地,原來是這方光景。
葉襲風坐在椅子上,手搖紙扇,嘴裏說道:“清遠已經收了餘黨殘孽,歸降的收在了地牢,頑固不化的誅殺,其餘的還在水牢。阿朝還在收拾方家和岷山派的爛攤子,說是下個月中就能回來了”,想想還有什麼,“阿陽說想回家看看,你登基那日,他再回來”,說完了。
屋內一陣安靜,像著多年來的每一天。
“哦,對了,小夕走了”,像是在想什麼,“辭了門主之位,五湖四海去了”,嘴唇張合,不知是在念了什麼。
又安靜了。
前朝皇族後裔鳳氏六子曆經十數年,終清繳叛國逆賊許乾朗等若幹黨羽,於當年初夏複國,重立國號——鳳玄。
同年五月初一,先帝鳳淩澤三子鳳寧逸登基,大赦天下,普天同慶,建年號景和。
景和元年,五月初三,鳳氏五子依禮受爵封官。
長兄鳳歲堯受封憫王,官拜太尉。
仲兄沐清遠受封定安王,官至尚書令。
叔弟鳳花朝受封安平王,官居六部尚書。
胞弟鳳陽封受封喜樂王,授鎮國神將,拜一品。
幼弟顏若夕受封無憂王,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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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穆,是的,就是她。
她又活了過來,帶著兩個世界的記憶,卻仍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活了。
背著破竹簍,手裏拿著根樹枝,走幾步,撥幾下,突然腳下一滑!
“誒嘿!”,樹枝插進土裏,一個小馬步,王穆“嘿嘿嘿”的一笑,漂亮的“走你”姿勢,沒摔倒。
小心的站直身子,這深山老林就是容易各種滑倒、摔跤還有絆倒,尤其是這種樹根盤錯交結在地上的,就是一個個活生生的“陷阱”。
抬腳踩在樹根上,慢慢的剝著鞋上的泥土,“咻!”一聲,腳滑了出來,鞋子帶著泥巴,黏在樹根上,低頭笑了,又穿回去,小心翼翼的剔泥。
兩腳都剔幹淨後,穿著濕黏黏的鞋子,一腳深一腳淺的朝山上爬去,偶爾看見能吃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來一點。
走山路很容易累,尤其是穿古裝走古代的山路,更累。
王穆找了塊還算幹淨的石頭坐下,抹掉一頭的汗,扯著衣領不停的抖,讓自己涼快點,看看樹縫裏的天,太陽還在,還可以再爬會兒。
她來了這裏……
回想了一下自己刻在牆板上的正字,應該有一個月了。
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光著個身子,嚇得她差點沒尖叫,又不敢往水裏跳,狂奔進樹林,揀了幾片樹葉遮羞,心裏不停的罵老天太坑。
在一路找找停停,離累死或者丟臉死隻差一步之遙的時候,她看見了一間小屋。
準確的說是一間有點破的木屋,不敢衝進去,在外頭等了好久,趕走了好多不知名的飛蟲之後,才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蹲著身子,光著屁股,“咚咚咚”的敲門,手裏緊攥著路邊撿來的斷樹枝,等了等,沒人?那就不怪她了。
古代的門就是好,如果不從外鎖,裏頭又沒人,那肯定就是沒鎖門!
王穆笑的陰險,躬著身子,勾著腦袋,抱著樹枝,輕輕的推開門。
粗糙的“嘎吱”聲響起,讓王穆縮了一下,先伸了個腦袋,一股黴味入鼻,屋內很暗,隻有少許的光線從破洞的地方照射進來。
眨眨眼,適應了之後,發現真的沒人,趕緊把光在外麵的屁股也縮進來。
半掩著門,縮著身子,環顧著四周,發現屋子不大,大概就十來個平方,有床,有桌凳,木櫃也有,還有一些見過不認識的器具。
王穆這才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沒活人,也沒死人,她就安心了。
光著腳丫子朝木櫃走去,打開一看,我去!
差點就罵了髒話,尼瑪誰把一個麵具放在這啊!還是白色的!兩個黑窟窿,嚇死人了好嗎!!
王穆有點不解恨,心髒跳的飛快,“FUCK!FUCK!HolyShit!”,她還以為是個人頭呢,看了一眼地上,還好,沒嚇尿。
記憶太久遠,隻記得簡單的單詞,罵完之後,拍著心髒狂跳的胸口,王穆伸出了中指,呼出一口氣,這才瀉了恨。
精神一回籠,就想起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噢!”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臉。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原諒我,我隻是嚇壞了。
伸手挑起一件衣服,嗯,很大的一件男裝,就是不穿褲子,也能蓋住小腿。
提著左右看了看,雖然很樸素,但是布料還行,靠近嗅了嗅,還好,沒臭味,隻有潮味,可以接受。
捏著衣服抖了兩下,確定沒什麼蟲子,嘴裏說著“不好意思啊,借穿一下”,穿上了衣服。
穿好衣服發現沒腰帶,伸手去衣櫃裏一掏,抽出一根巨長,巨寬的腰帶,嘴角抖了一下,拿著一端,另一隻手開始不停的圍著腰繞圈圈。
繞了好半天,係好了腰帶,拍拍肚子,鬆了鬆腰帶,這才舒服了點。
“誒?腰好細啊!”,王穆發現自己的好細,伸手圈了一下,手也有些小,這才反應過來的看著自己的胸前,好平。
抬手拍了拍,真的沒什麼感覺,如果不是清楚的記得自己下麵沒長東西,王穆就要伸手去摸了,腦子裏轉了轉,應該是年紀小,會長的,會長的。
穿上了衣服,王穆才伸直了身子,至於為啥不穿褲子,她看過了,太大!
一條褲腿給她當褲子都嫌大,更何況,那是個男人穿過的褲子,她肯穿衣服就不錯了,至於內褲……想都別想!
人一放鬆,啥感覺都來了,第一個,就是肚子。
拍拍肚子,王穆在房內走動,不是找吃的,而是找有沒有能幫她找到食物的工具,這滿是灰塵的房間,就是有吃的,她也不敢吃。
手指抹掉桌上的灰,都有幾毫米厚了,抬頭望著屋頂上的幾個破洞,這是多少年沒住人了?
拍掉灰,王穆打開了房門,蹲在門口,開始慢慢思考。
她記起了她是怎麼死的,兩次她都記起來了。
現代的她,是在去醫院的路上,有一輛麵包車突然飛進了人行道,她推開了扶著她的聞明,倒在了血泊中,最後的記憶,就是聞明抱著她痛哭,喊著救命。
她記得她當時還想告訴聞明,其實她那樣哭很醜,鼻涕眼淚一大把的,一點都不像她。
還想告訴她,照顧好她爸媽,替她說聲對不起,因為她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王穆眼眶有些紅,吸了一下鼻子,不想再想,上一世的事,也不想再想。
抬眼看看四周,既然讓她又活下來了,那就是老天沒虧待她,對她挺好的。
仰著頭,站起了身,眨眨眼,王穆捏著樹枝和短刀,向樹林走去。
第一天,也就是當天,王穆不敢走太遠,也不敢什麼都吃,隻能摘了一些看起來很像蘋果的果子來吃。
當天夜裏,她睡在了她打掃了一個下午的木屋裏,躺在床上,看著屋頂外的夜空,心裏想著,這要是下雨了,該怎麼辦呢。
第二天早起的王穆,穿好衣服,抱著櫃子裏的衣服,一件件的掛在外麵的橫杆上晾曬。
感受著衣服底下的光溜溜,眨眨眼想,是不是要去洗個澡?
木屋後麵有一間搭起來的小廚房,沒有門,隻是兩塊板子,一塊頂,挨著木屋。
王穆背著小竹簍,裏頭裝著小鐮刀,手裏一把短刀,一支樹枝,去找吃的去了。
這次她走遠了點,卻仍然沒有多大的收獲,隻是多摘了些蘋果回來,沒有去洗澡。
往後的幾天,王穆都是每次走的比上次遠一點,沿途做著記號,除了腳底磨破了一個又一個血泡,仍然沒有什麼收獲。
在過了七天以後,王穆鬆緊著雙手,做了幾遍體操,打了一小會兒太極之後,綁緊她最終妥協穿上的大褲子,將褲腿也纏好了之後,帶上打火石和幾個蘋果,還有一件外袍,決心要找到出路。
那天王穆一路晃,一路走,走到了天黑都沒回去,找到了一條溪流,不敢再往前走,點著了火堆,半趴在石塊上,蓋著袍子,在溪邊眯了一晚。
第二天天亮,王穆有些頭疼,晃了晃腦袋,暈的厲害,伸手摸自己額頭,笑了。
發燒。
她還真是個白癡,在這荒無人煙的山林裏,一個人,竟然敢睡在溪水旁邊。
這落後的古代,之前的她,如果不是有白芷,小小的發燒也會要了她的命,現在。
王穆雙手一攤,癱坐在地上,靠著石頭,想安慰自己,眼淚卻流下來,忍了好幾天的委屈和害怕,終於還是湧了出來。
抱著自己嚎啕大哭之後,王穆恢複了些精神,發現自己沒有鼻涕,也沒有咳嗽,那就隻是發熱了,不幸中的大幸,不著涼,降了溫就行。
蹲在溪邊洗了臉,很小心的不把衣服弄濕,看著水裏的自己,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陌生的是年紀和樣貌,熟悉的是那張不變的圓臉,心裏歎口氣,還真的是自己,隻不過是很小很小的自己。
涼水貼上臉,讓她舒服了很多,可她不敢貪涼,裹上外袍,背起竹簍,帶上她的工具,一步一步往回走。
回去的路比來時的路好走,其中有大半是她走了很多回的,所以天沒黑,她就到了家。
找尋出路,又一次失敗。
作者閑話:
不知道分卷好不好,我一開始寫的時候就是想分上中下卷的,現在臨了要發了,感覺還不如一起發了算了(糾結的人)。
不過我又想,既然都已經改了卷名了,那就發吧~~嘿嘿嘿嘿~
今天中午吃的麵賊鹹,麵吃了二兩,水至少喝了一斤半~所以希望大家今天有個好胃口~~
還有,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今天來個橙子吧,鮮嫩多汁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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