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珠記

卷① 緣起  第二章 漁夫奇遇

章節字數：1558  更新時間：17-09-10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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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

    果不其然，還未到第二天早晨，大雨就瓢潑而至。江麵的平靜被雨滴無情地打碎，像是摔壞的鏡麵。細密的雨聲，聒噪的風聲雷聲不絕於耳。

    風來雨來，氣溫也迅速的降了下去，昨天還熱的恨不得一天到晚泡在水裏不出來，現在卻要裹緊了衣襟。

    昨日和水上行船經驗的船夫商量後，鏢隊準備在三裏峽的一處名為“白虎石”的山凹子處避雨。那裏有一塊突出的山岩，形成一處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時常有經過的商船遇到影響行進的風雨時的停腳處。

    三艘船停在白虎石，眾人坐在船艙內躲雨，當然留著人在外監視。早有聽說淮水周圍有水賊出沒，雖說四海鏢局威名遠揚，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也是不得不防。

    “轟隆隆——”雷聲一陣又一陣，很是頻繁，雨也越下越大，坐在船頭的船夫嚇得往船艙內處鑽了鑽。嘴中不斷驚歎道；“哦喲，老子走江十幾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雨的，這雷打的就跟在頭皮上似的，嚇死個人。”

    另一個年紀較大的船夫，頭發斑白，也是麵帶驚色。“你這小比崽子，你老子我都沒見過，你見過個屁！”說著他喝了口桌上的酒，擺起說故事的架勢，“不過，我倒是聽祖輩說過一件事，也是有這驚雷大雨的。”

    一旁坐著品酒的羅獅陽提起了興趣，他活了二十一年，也沒幾個愛好，最喜歡的就是喝酒和聽書。在沒鏢的時候，時常去離四海鏢局不遠的一家名為“緣客來”的酒樓裏喝酒聽書，一坐就是一下午。他的養父，四海鏢局的總鏢頭羅斌尋不到他的時候，一去緣客來，準能找到他。

    這老船夫見羅獅陽等人都看了過來，就開始侃侃而談。“話說，那是在三百多年前了，我爺爺的爺爺吧……在水邊打漁，那時候都要下雨了，沒辦法家裏米缸都見底了。為了喂家裏幾張嘴，必須冒著雨，頂著雷也要抓幾條魚回去。

    沒打多久，這就跟天河泄洪一樣，嘩嘩地直落，江水打的劈啪作響。那雷啊好似就離頭頂一尺遠，閃電的光照的就跟白天一樣，一裏長的電弧，嚇死個人。

    我這老祖宗是一條魚也打不到啊，正犯愁著準備回去挨餓的時候，突然這水底翻滾起來，沒一會兒一大波魚花翻上來。白花花的鱗片，紅豔豔的鱗片，黑亮亮的鱗片，簡直看花了我老祖宗的眼。

    我老祖宗看著這麼多魚，一下快活的合不攏嘴，也沒想著這奇怪的情況是怎麼回事，立即下網撈魚。沒一會兒這魚簍子就裝滿了。這時回過神來的他也害怕起來，就準備趕緊收拾收拾回家。

    這船離岸也不遠，按道理來說劃兩下就到了。可是我老祖宗是劃了半天也到不了，低下頭看這是咋回事。這不看就罷了，這一看嚇一跳，江水全部往江中心湧去。魚花也湧動著往江中心聚集，像是有什麼吸引著它們，帶著船往那邊移動。

    老祖宗這下子完全嚇亂了套，那船槳就打那些帶著他往江中心去的魚，可是絲毫不起作用。船就要翻了，沒辦法，他隻好拚了，跳進江裏，爭取遊回岸上。這魚是數不勝數，全部都擠在一堆，老祖宗廢了吃奶的勁終於在快暈過去的時候抓住了釘在水裏的木樁，最後爬到了岸上。

    這時候雨已經下的讓人睜不開眼了，整個世界像是蒙了一層水幕。頭頂上的雷更是猖獗至極，一道接著一道炸響，扭曲刺目的閃電在黑雲層中閃現。而這一切都集中發生在江中心。

    這是什麼東西……

    用盡力氣的老祖宗無力的趴在岸上，迷糊著眼往江中心瞅。模模糊糊中好像看到一條巨大的白色尾巴在江中翻滾，那空中的雷落在那處。一道雷，落下那條白尾就劇烈翻動一次，淮水水浪就卷起七八尺高。老祖宗快要昏過去的時候還聽到像是什麼怪物嚎叫的聲音。

    之後昏過去的老祖宗被前來找他的村裏人救回去了，醒了就把這事說給村裏人聽。老人們都說這是有水妖在渡劫呢……”

    話音剛落，一道驚雷在船外炸響，“砰——”

    “打雷了？”剛聽完故事，還在回味的羅獅陽被驚地看向船外，卻發現並不是雷聲。竄出去一看，後麵的船居然被劇烈湧動的水浪差點掀翻，船板上的人一個個都東倒西歪，罵聲連連。

    另外一個一直坐在船艙門邊的船夫反應過來，大喊道：“是水雷！”

    “是水賊，有水賊——”

    “戒備，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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