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77 更新時間：17-09-24 10:46
沒一會兒，那個掌櫃捧著幾件小女孩的衣裳過來了，讓喃塵挑選，“您看這幾件，有合適的可以進裏間換上試試的。”
喃塵隨意拿了件給她：“試試罷。”
顏如是伸出兩隻看不見手的衣袖接了過去，回頭又給了喃塵一個眼神：“你坐這兒不要亂跑，我一會兒就來。”
喃塵挑了挑眉毛，拿起旁邊的茶杯。
半晌，顏如是才撩了布簾子出來，隻見她矮小的身子上俏生生的套了一身鵝黃色暗紋煙紗散花裙，腰間用滾雪細紗係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對襟上繡著幾朵白色盛放的曇花，本來就白淨的肌膚被那衣服襯的如凝雪般。
顏如是被喃塵看的有些別扭，邁著有些肥胖的小腳丫走到他跟前喚他：“喂，我換好了。”
喃塵看見她那白嫩的雙腳，眼神暗了暗，一把抱起身邊的小人兒，也不回她話，轉頭對店家道：“掌櫃的，再配幾雙鞋襪來。”掌櫃的應聲去了。
顏如是也看了看自家的小腳丫，自從幻化成人形後還從未看過自家的腳，動了動拇指，小胖腳丫十個圓滾滾的小胖指頭微微張開又合起，煞是可愛。
掌櫃又拿了幾雙鞋襪過來，還細心的拿了條巾帕給顏如是擦腳，喃塵接過巾帕，細細的給顏如是擦了腳，又幫她把鞋襪穿起來。
顏如是看著他那如雕刻般俊美認真卻又淡漠的側臉，“你為什麼對我這般好呀。”這讓她想起了以前養她的那個公子，他也時常會拿綢布沾了水細細的擦自己的花和葉子。
喃塵怔了怔，卻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自從見到她起就想對她好，自見了她的原形那刻總是想靠近她，並且細細的愛護她，自從她幻化了人形，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他知道這並不是她施了甚麼妖法，隻是自己內心控製不住的就想著這麼去做，他低下了頭道：“讓你欠我更多一點，到時候一起還了。”
顏如是把頭偏向一側，嘴裏哼了一聲：“哼，知道了，總有一天會把欠你的還清的。”
走出成衣店的時候喃塵一手拎了個大布包，一手抱著顏如是，被掌櫃滿臉堆笑的送了出來，顏如是噘著嘴雙手抱著喃塵的脖子一聲不吭。
自從那次買了衣服之後，接下來的幾日裏顏如是一直都在長大，前五日，顏如是長高了甚多，頭頂已過喃塵的心口處，年歲也長到了十四五歲的模樣，但之後數日竟一點也不再長高，這讓顏如是鬱悶之極。還好上次與喃塵出去時買了大大小小不少衣裳，所以也沒有了無衣可穿的尷尬。
每日被關在喃塵住的院子裏，每次顏如是嚷著要出去玩，喃塵總是無奈的和她說沒空。氣的顏如是牙齒咬得咯吱響，心想：哼，一個和尚而已，哪裏來的這麼多破事情。
這日，顏如是又去求喃塵帶她出門逛逛，喃塵正在清掃前院的石路，歎了一口氣道：“我要先把這前院掃完，之後還要去與方丈等講經，之後便要去藏經閣修補佛經殘頁，今日確實不得閑的。等過幾日罷，空閑了總歸會帶你去玩兒的。”顏如是沒法，隻得悻悻而去。
顏如是回了院子百無聊賴，翻出了小風車玩了一陣，可惜風太小，隻能自己吹著玩兒，吹了半天腮幫子卻累得不行，便歇了。忽又覺著今日日頭甚好，把喃塵房裏自己的原形搬了出來曬太陽。就在顏如是抱了花盆趴在石桌上發了半晌呆之時，院外進來了一個光頭大和尚，高高大大，濃黑的眉毛，四方闊口的一副憨憨的樣子，見了她就行合十禮，“阿彌陀佛。”
顏如是在院裏這麼多日，很少見到除了喃塵意外的其他人，見有人與她說話，便來了興致，“你是誰，你也是這廟裏的和尚罷？”
和尚臉上一派溫和笑意：“是，我乃清安寺知客。”
顏如是抓了抓頭發“哦”，了一聲。其實她根本不懂知客是何意，“你來這裏做甚麼？”
和尚又道：“聽聞喃塵養了一個小女娃娃，我過來看看。”又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道：“你又是誰。。。。。。難道你就是那個女娃娃麼，可是聽聞那個女娃年紀不過四五歲。”
顏如是用看蠢貨的眼神看著他：“哦，你說的那個女娃娃就是我呀，以前我是四五歲，現在長大了罷了。”
和尚有些不信，“不可能，智雲幾天前才說那是個四五歲的女娃娃，怎麼這才幾日，不該如此”和尚像是想到了什麼，後退了一步，“難道你是妖怪？”
顏如是已經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了，“我自然是妖怪，你有見過人類幾天長好幾歲的麼？”
和尚有些驚訝她這般坦誠，又想著這是個妖物，也不敢再留在院內，匆匆離開之後，內心以湧起了無數的念頭，手上帶著的佛珠閃過一抹妖異的光芒：那個黑袍人所說的果然都是真的，她定是那黑袍人所說的那株曇花妖精了。喃塵啊喃塵，人人讚你是得道高僧，一世正派，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將一個妖怪養進了廟堂之中，很好，看這次我不將趕出清風寺，叫你日日壓在我上頭。”
顏如是看著那個大和尚這般無趣也不再理他，隻一個人坐在石凳上數著盆裏的枝葉，那個奇怪的大和尚也不再與她言語，匆匆出了庭院。
顏如是百無聊賴，把自己的葉子數了一遍又一遍，見喃塵還不回來，又想起了他們上次出去玩的場景，滿街的新奇玩意兒，有賣五顏六色的毽子的，有賣猴子麵具的，還有賣小小隻貓咪的。想著那些玩意兒，顏如是的心裏癢癢的，抱著自己的腦袋直哼哼，恨不得現在就站在那條街上，把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都買個遍。
忽而又覺得自己很蠢，為何自己要等著喃塵帶自己去呢，上次去的時候不就已經把路線記了下來嗎，就算他不去也沒什麼關係吧，雖然自己沒錢，但是隻是去看一看，不買不就行了麼，想著想著，顏如是就越覺得自己聰明，什麼都不顧了，提著裙子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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