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212 更新時間:17-10-07 08:13
35
左夜肩上中了槍,行動已不像往常那樣靈活,從飯店五樓的高度一躍而下,本來是該摔得粉身碎骨,卻不知是老天眷顧還是命不該絕,剛好摔入垃圾箱中。即便有了緩衝,落地的衝擊仍然不輕,他痛得久久緩不過來。
槍聲剛響,現在所有人必定會到房間查看,暫時不會注意這裡的動靜。這種情形下,老五與老六也無法再追擊,但還是必須快點離開這裡。他忍著痛,幾乎艱難的翻出垃圾箱,摔在地上。他狼狽起身,幾乎站立不穩,跌了幾次再爬起來,按住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從飯店後門出去,一步一步走入偏僻荒涼的林中。
這次老五與老六行動失利,必定會先回到組織,趁著這個時候,他還有一點喘息時間,但想必很快魔門就會派出第二次圍殺。
他此刻身上什麼都沒帶,無法與白若暘取得聯繫。這樣也好,雖然不知道冷歆是如何查到這裡的,但白若暘不在場,至少暫時還不會讓組織起疑……
走了一段,汗流浹背,再加上失血過多,體力已經完全透支。左夜抬頭一看,天色已經昏暗下來,還是得盡快找一個地方處理傷勢。
他往四周看了看,休息了一會,才朝山的方向走去。
山腳處有一座村落,皆是舊式磚瓦房子,門不落鎖,看上去民風純樸。左夜並不打算打擾他們,找了一處偏僻荒涼的廢屋裡休息。他剛才在村中隨便買了一把小刀,撕開衣襟,就著柴火烤了烤,毫不手軟的按向傷口,取出彈頭。這過程無疑是殘酷且極度痛苦的,他的額上冷汗直冒,顫抖著手,幾乎要痛至昏厥,僅存的生存意誌推動他不能停下。
這次的傷勢比起上次還要嚴重,再幾分偏差,便是真正的致命之處。他最後將取出的彈頭丟置於一旁的盆中,血跡迅速染紅清水,深深長吐了一口氣後,再也支撐不住,昏昏迷迷的陷入沉睡之中……
昏睡之中,殺手的本能仍未鬆懈,他分明感覺到有人靠近,卻因為身體太過疲累的緣故,清醒不過來。他似是在睡夢中皺了眉頭,如夢魘纏身,掙紮著想要醒來,卻動彈不得。
這樣的緊張並沒有維持多久時間,一隻溫熱的手忽然撫上左夜的臉,拭去他臉上的汗。
一股熟悉的氣息迎麵而來,絲毫不帶任何一絲殺意,讓左夜緊繃的神經完全鬆懈下來。他抬眼想確認這究竟是不是夢,眼皮卻沉的睜不開,他就在這樣一陣又一陣的輕撫之中,陷入更加深沉安穩的睡眠之中……
天亮之際,遠遠傳來交談的聲音,左夜的眼皮微微一動,而後瞬間清醒過來。他本能的直起身子,左肩猛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痛得悶哼一聲,下意識的用手去按住傷口,卻摸到兩塊用木片做成的簡易夾板,再一看,傷勢已經被固定住。難道是昨晚的那個人……
他此刻並沒有時間再多想其他,屋外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看樣子,確實是朝著這裡來的。他很快的收拾東西,趕在那些人到來之前躲入一旁草叢之中。
走在前頭的幾個人像是當地居民,帶著幾個像是從城裡來的陌生人,然而左夜看一眼就知道,這些都是魔門前來打探消息的人。
老五老六的追殺是組織一開始就策劃好的,既然如此,暗地裡會有人跟蹤回報,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他曾是魔門的人,自然清楚魔門的行事作風,隻不過看慣了這些手段,卻沒想過有一天會實踐在自己身上。情報組既然會找到這裡,必是有人提供線索,恐怕再過不久,就是大規模的搜查了。這裡不能久待,必須盡早離開。
左夜一路上避開人群,打算順著原路離開村莊,但在接近村口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不少人在此處待命。看情形,必然是已經確定自己在這裡了。
不過才過了一個晚上而已……
左夜咬牙忍痛,因走動的關係,傷口已有些輕微裂開。他撕下另一邊的袖子,牢牢的綁在左肩上固定,目光同時掃動四周。這村落雖然位置偏僻空曠,但因為靠近山區,周圍仍有不少樹木可做掩護。他雖然想著趕快離開,但白天行動太過顯眼,再加上這樣的傷勢,一旦被發現必定跑不遠,雖然無可奈何,但也隻好等到天黑之後再做打算。他悄悄退後,在周圍選了一棵樹蔭濃密的大樹,慢慢的爬了上去,遮蔽自己的身形,也監視那些人的一舉一動。
就這樣過了一天,左夜看著在這裡聚集的人來了又去,在村中走動數回,始終毫無收穫。
在傍晚的時候,那些人並沒有打算休息,點起火把,看樣子是打算徹夜搜索。左夜抬頭看了看天色,還不夠昏暗,估計再過半個小時,才會完全天黑。在樹上休息了整個白天,精神與體力已經充足,他此刻翻身坐起,往下俯視,迅速的在腦中規劃一條逃生路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什麼原因,人群之中突然騷動起來。這裡隔得太遠,左夜並不能聽見他們正在說些什麼,但看那些人的模樣,竟然各個精神振奮,完全不像是已經搜索一天的樣子。
左夜完全猜想不到會是什麼原因,瞇眼看了一會,隻見人群後方突然走出一個紅髮的人。瞥見熟悉的身影,他心裡已經覺得不秒,再仔細一看,果然是邪火無誤。
撇開白若暘不算,邪火或許是在組織之中最了解自己的人,他們早些年也曾一起共同出過任務,已有一定的默契在。
果然,左夜才剛感覺糟糕,就見邪火突然拿走其中一個人的火把,開始往陰暗的樹上照。隨後,底下的人跟著分散開來,在那人的指示之下,一個接一個照亮樹上。邪火的指令明確且迅速,眼看著那些人就要來到自己的樹下……
此刻的天色還沒有暗到能藏在黑夜之中而不被發現的程度,然而左夜已經別無選擇。他背對著那些人,輕手輕腳的自樹身上滑了下來,心裡一邊盤算著許多方法,要想瞞過大部分的人或許還有可能,但要騙過邪火的眼睛可說是相當不容易。
如果早知道來的人會是邪火,或許他白天倒是寧願冒險一點,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他隨意撿起地上的小石子,覷得火把之間的黑暗空隙,朝另一處的樹上一丟。在相當寂靜的夜晚裡發出聲響,果然引得許多人回頭察看,紛紛往那處靠過去。
火光照在那處樹上如白晝一樣亮,趁著所有人都把注意力移開的時候,左夜快速的移至另一棵樹背後。
眾人什麼都沒發現,直呼奇怪,但仍是到處東張西望,深怕漏掉任何細節。
邪火隻看了一會,便下令讓眾人分散開來繼續搜索。
左夜遠遠瞥見邪火並沒有任何異狀,便故技重施,拾了一棵稍大的石子,丟向更遠的樹上。趁著眾人注意力再次被引過去的時候,迅速移到另一棵樹的背後。
他每一次的移動都是經過計算的,漸漸的朝村外的方向去,而將魔門的人一點一點引到遠處。
但這種小把戲,終歸隻能夠拖延時間而已。幾次下來,始終沒有任何發現,邪火終於起疑,下令眾人照著原計畫搜索,聽見任何聲音都不要管。他自己則是按著剛才聽見聲音的地方,試算著石子拋擲的角度,掃了周圍一圈,最後朝著反方向走去。
左夜聽得腳步聲離這裡越來越近,最後停在離自己這棵樹身後幾步的範圍之內,不由得繃緊神經。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火把照得到的地方漸漸縮小,再更遠處則是一點也看不見。如果不是邪火離得這麼近,左夜甚至能有把握摸黑逃出這樣的搜索。
然而現在,無論會不會與邪火對上,他都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逃走。無論上次是基於什麼緣由,他深信這次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左夜幾乎有了與他正麵交鋒的準備,卻在這時,另一方傳來呼喊的聲音,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邪火聽見聲音,本欲往前的腳步突然轉了方向,朝那處過去。
左夜鬆了一口氣,趁著邪火走得有些遠了,才隱入黑暗之中。他摸黑沿著樹林繞了一圈,小心的避開魔門的包圍,幸好一路上並沒有被發現。穿過樹林,周圍是零散的田地與住戶,偶爾有燈光透了出來,勉強能夠照亮前方的道路。出村的路隻有一條,隻要沿著這條道路向外走,便暫時安全了。
左夜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不由得稍稍放鬆下來,但他仍未鬆懈,加快腳步離開村子。
而就在他走到村口的時候,突然看見一人正拿著手機講話,迎麵走了上來。
雙方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打了照麵,一時之間竟無話可說。
還是電話那頭的人先開了口,聲音在寂靜的夜中傳了開來,「小弟,怎麼突然不說話了,你人在哪裡?」
「村口。」眼前的少年隻說了兩個字,便突然按掉通話鍵,將手機隨意往旁一丟,緊接著朝左夜就是猛烈一擊。左夜早有準備,順勢退了一步,避開攻擊。
狹路相逢,兩人突然就在窄小的路口打了起來。
這次確實是左夜疏忽了,他早該想到,剛才不見老四,就必然會在其他地方。方才兩人的通話內容他都聽得一清二楚,電話那一頭的邪火大概已經感到不對勁,正趕了過來。左夜心下一定,此刻顧不得肩上的疼痛,覷得少年在打鬥中轉身的空隙,猛力一掌就要朝他的後頸擊去。
這一擊來得又快又狠,少年根本避無可避,眼看著就要被打中時,突然一聲鳴空槍響,透徹雲霄。
左夜在千鈞一髮之際停下手,回頭一看,就見邪火拿著槍,居高臨下的指著自己。
道上曾有人說,邪火是殺手中的帝王。不是說他的暗殺技巧如何高超,而指的是他執行任務時的氣勢、作風與手段十分驚人,宛如古代的帝王親臨一般,光是殺意就足以讓人聞風喪膽。而他最大的武器並不在於他的身手,而是頭腦。據白若暘所說,他曾毫無畏懼的獨身闖入敵方的地盤,殲滅目標,最後卻藉由警方之手,在重重包圍之下殺出一條血路,安然全身而退。此人心計與智謀無疑是頂尖,對上這種智慧型的殺手,往往難有勝算。
這話一點也不假,這就是左夜一點都不想對上他的真正原因。
此刻的邪火緊緊盯著左夜,慢慢走近,下一秒卻忽然丟掉手上的槍,「念在你沒有對景祈下重手,我也不趁人之危,一對一吧。」
少年聽了這話,雖然心有不甘,卻仍在邪火的眼神示意之下乖乖走開。
左夜本來身上就有傷,手腳並不比往常靈活,剛才對上少年,還是為了逃跑而使出了殺手鐧,如今對上身手都與自己相差不多的邪火,自然勝算不大。但他知道邪火會說這些話,多少還是念在多年交情。
左夜輕輕嗤笑一聲,「你確定嗎?能夠這樣一槍斃掉我的機會,可沒有下一次了。」
「確實沒有下一次了。」邪火看著左夜,果斷道:「因為你即將死在這裡。」
「那你得保證,你不會失手。」
「對於敵人,我一向不會手軟。」
說才話完,兩人眼神交會在一起,心有共識,幾乎是同時出手。
對手是邪火,左夜已經完全顧不上傷勢,抽出短刀正麵迎上。邪火這人一向狂妄,作風如同其人,出招又快又狠,短刀在他手中靈活轉動,如身體的一部份,直指關節要害,毫無保留餘地。多年交情,左夜多少還是明白他的套路,已能事先準備防範,但礙於傷勢,避得又驚又險,往往眼前一亮,刀口已近在眼前。
不用幾招下來,左夜已明顯居於弱勢,本就破爛的上衣變得更加殘破,被刀子劃破的地方甚至滲出血來,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然而越是落入險境,他的眼神越發清亮,冷靜深沉的如同一隻優雅的獵豹,伺機而動。他在打鬥之中念頭一轉,刻意露出弱點,引邪火攻擊。邪火明知是陷阱,卻也無畏,狂妄一笑,大大方方的落入其中。
尋得空隙,左夜猛然握刀迴身一轉,朝腰側擊去。在看似避無可避的情形下,邪火硬生生轉了刀口,反刀回擋。
鏗的一聲,金屬交擊之聲重重的撞在一起。雙方都用上了蠻力,誰也不讓誰。
不過短短幾秒,就讓一旁的少年看得目不轉睛,這不是如同小混混在街頭幹架一樣的花拳繡腿,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死搏鬥。
左夜手中的小刀就在這樣蠻力拚博之下裂出一道痕跡,刀身將要斷裂。這不過是他臨時在村中摸來的小刀,根本比不上魔門精心打造出來的武器,意料中的事。然而偏偏卻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左夜腦中飛快的轉,眼神又變,突然收了刀猛然向後退去。邪火見勝卷在握,自然窮追不捨。
左夜急中生智,以指握住刀刃裂口,將其斷成兩半,趁邪火追上來時,將兩截斷刃分別疾射出去。明知這樣傷不了邪火,但至少能為自己爭取一些時間。他在出手的同時,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然而邪火早已看穿左夜想趁機逃跑的打算,猛然往前一躍,竟然刻意不避開那兩把疾射而來的刀子,正麵迎上。其中一把斷刃刺入他的手臂中,另一把則自眼皮底下飛過,在他俊美的臉上劃出一道傷口。
左夜沒想到他竟然不閃不躲,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他被邪火重重的摁倒在地。如果是在平常的狀態之下,左夜能很快的掙脫這樣的箝製,迅速反擊,但邪火就像是知道這點,便是故意用力按住他的傷口,讓左夜痛得動彈不得。
「結束了,左夜。」邪火高舉著刀,將要落下。
左夜咬牙忍痛,額上冷汗直流,頭腦卻是異常的清醒。
就在刀尖已經逼近左夜眼前的時候,邪火忽然感覺身側白光一閃,他本能的察覺到危險而猛然退開,卻見左臂不知何時被利刃劃了一刀,再抬眼一看,驚見左夜手中拿的竟是……
「闇紋刀,怎麼會……」
左夜持刀慢慢站起,有些嘲諷的笑道:「是誰說闇紋隻能有一把。」
誰也不知道,左夜其實有兩把刀,一把是大馬士革刀,另一把是陶瓷刀,同為黑色,刀身上同樣有繁複的黑色花紋。若不細看,幾乎無法分辨兩者不同之處,正因為他從來沒有同時使用過,所有包含魔門在內的人,幾乎都認為他隻有唯一的一把刀。
當初他棄槍用刀,便是知道冷兵器有環境與情況上的限製,且容易在打鬥之中脫手,因此私下找了一個刀匠,仿闇紋刀的模樣,另製了一把陶瓷刀出來。沒想到當初這個小小的念頭,竟意外成了他保命的契機。
而他現在手上的這一把,正是仿闇紋的陶瓷刀。
「有意思……」邪火手臂上的傷口被割的不淺,鮮血不斷流出,但他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如同獵人緊盯著獵物一般看著左夜。
左夜也在同時迎上邪火的目光,不避不懼。
邪火的戰意至此已完全被點燃,他彷彿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一般,握著刀,再度朝左夜的方向衝去,卻沒想到,這次左夜並未正麵迎戰,隻是不斷閃避。他覺得奇怪,心中認定左夜可能使詐,然而接連過了幾招,左夜對應時反而更加小心翼翼,這相當反常。為什麼呢?
邪火是何等聰明的人,回想方才自己受傷的情形,再觀察左夜的動作,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他像是無意間扯動傷口,動作突然一頓,行動看似開始受到影響。
左夜自然不會錯這個機會,猛然提刀往前一刺。這動作已經快得令人防不勝防,然而邪火卻更快了一步,像是早已料到一樣的擋了下來。一抹輕笑自他的嘴角揚起,帶著一些勝利的意味,「果然是這樣。」
陶瓷刀,傷筋斷脈能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多用於暗殺時能夠一刀斃命,但卻有個極大的缺點,便是不能以硬碰硬,否則刀刃一撞就崩。
隨著話落,一聲細微的碎裂聲接著響起。
這是試探,左夜在剎那間知道了邪火的企圖,如同驚醒一般猛然退後,然而已經遲了,刀身上的裂痕清晰可見。
緊接著,邪火沒有給予任何喘息的機會,握刀再劈。左夜無暇顧及其他,本能提刀就擋。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時,突然一聲鳴空槍響,驀然驚動樹上的鳥,死命拍著翅膀急速飛離。那槍聲相當近,幾乎就是在附近的林中發出來的,邪火雖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這一槍顯然警告意味濃厚。他幾乎就是在聽到聲音的同時,已經滾向一旁尋找掩護。
沒有再聽到第二聲槍響,也沒有人自林中出現,一把槍不偏不倚的被丟在左夜身旁。簡直像是上天的玩笑一般。
無論這是否開槍的人刻意而為,左夜自然知道機不可失,飛快的抓起槍,鎖定目標。他瞄準的人竟不是邪火,而是始終站在一旁的老四。
「住手,別開槍!」邪火在見到左夜的動作時,突然大吼,接著竟然不管不顧的撲向老四。
左夜瞇起眼,扣動板機,一聲槍響。子彈最後並沒有落在老四身上,而是打在邪火身上。經過刻意算計的傷勢並不致命,但足以讓對方徹底喪失行動能力。
左夜在做完這些事之後,拖著已然疲憊不堪的身體,再一次躲入林中。
他在黑暗的樹林之中一邊走著,一邊警惕後方。他完全精疲力盡,幾乎已經意識不清了,卻還是死撐著一口氣不讓自己倒下。
或許並沒有走多遠,他的速度已經慢了很多,全身像是綁上鉛塊一樣沉重不堪,但他知道不能停下,隻要一停下來就再也走不動了。勉強再走幾步,突然間腳下一滑,他整個人往前一跌,心裡知道要爬起,但身體遲鈍的卻反應不過來。就在將要重重的摔在地上時,一隻手自側方將他穩穩地扶住,一股熟悉的氣息迎麵而來。
左夜猛然抬頭,所有的防備都在看到那人的臉之後瞬間瓦解。他伸出手,還沒來得及喊出那人的名字,便累的徹底沉入睡眠之中。
白若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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