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12 更新時間：17-09-27 19:05
“是的，我來了花影，對不起我來晚了”清水梗咽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感情了，他從不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情感這一次終於忍不住釋放一次。
“我等了你很久呢，”花影慘白一笑“算了棋子終究是棋子，你是我也是。”花影吐了一口鮮血，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你叫什麼名字！”花影看著抱住自己的兒子，剛想叫他卻忘記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麼。
“了緣！”了緣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絲豆大的淚水隨著眼頰劃落，莫名其妙控製不住。
“我的孩子，剛見到你又要離開，你會怨恨我嗎，應該怨恨我吧”花影緊緊握住了了緣的手“我會一直愛你！”花影突然笑了笑，頭發慢慢的褪去顏色，然後漸漸的失去的聲氣。
“娘……娘！”了緣緊緊的抱住花影，那一刻他不僅有失去人倫的痛，更被一種深深罪孽負纏在身。他開始恐懼死亡，恐懼鮮血，恐懼自己。
有人說愛情應該是信任，這句話讓已經遁入空門多年的清水覺得這就是在諷刺他的一生，回到少林時，他時常一個坐在池邊一坐一個下午，他和花影的海誓山盟終究是被自己的猜疑毀了，花影認識自己才是這一身最大的悲哀，當年隻要相信了隻要去找她，隻要跟她走，也許就不會這樣了，可是自己固執己見，削發為僧，打傷懷孕的花影，連這十五年來的光陰也從不給她一個傾訴的機會，臨了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做男人做成這樣可真是個人渣啊。
“師父！”了明出現的時候清水眼角的淚水還隱約若現。
“什麼事？”
“弟子覺得您要不要過去看看小師弟，他精神有點不正常，語無倫次的！”
清水看了看了明，然後沉默了一會，就往弟子休息的地方去了。
“師父，不是這裏，是柴房！”
清水恍惚的了一下，然後往後院的柴房去了。
【少林寺柴房】
草堆上，了緣抱著被子腦海裏不停的浮現自己一遍又一遍殺人場景，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總感覺有鮮血冒出來，巨大的罪惡感讓十五歲的少年夜不能眠，從洛陽回來的三天，他把自己關在柴房裏，凹陷的眼眶凸顯了他精神上的折磨。
“血……好多血，我殺了好多人，我殺了好多人！”了緣抱緊被褥，可能是淚水已經流幹，眼睛裏帶的血絲讓人無比的憐惜。
“師父，是不是花影姑姑死了對小師弟的打擊太大了！”
清水看著兒子驚慌失措的恐懼，痛哭流涕的哀嚎，轉過身“或許吧，但是為師覺得更多是作為一個人，他覺醒了良知，而作為一個殺手那是最殘酷的刑罰。”清水看著天上慢慢飄過的雲彩。
花影，如果是你，你要怎麼幫助我們的兒子。清水慢慢的向前踱步。
“師父，小師弟已經三日不曾進食了，這樣下去。”
清水回過頭看了看了明，“那你找幾個人給我強行喂進去！”清水也不知道為什麼從自己嘴裏會蹦出這麼殘忍狠毒的話。看著了明詫異的眼光然後補了一句，“你一會把他的被褥收拾一下送到我的禪房來。”
幾個粗大漢子正拿著一碗粥撬開了緣的嘴巴，死命的往裏灌，失去武功了緣在三人的強行灌喂痛苦嗆食著。
“真是的嗆老子一身!”
“他這是怎麼了，連掙紮都不掙紮，就是不肯吃！”
“死了娘唄，畜生死了娘都難過三四天，雖然他畜生不如，過幾天就好了！”
了緣突然跪地爬向那幾個和尚，“你們打死我，我殺了很多人……我不配做人！”了緣跪在地上等待著踐踏侮辱死亡。
“他這是怎麼了！”
“你管他呢，他娘是個瘋子，許是遺傳的！走了走了還有不少事做呢！”
了緣一把抱住了那個即將遙離去的和尚，“你打我吧，我殺了你的師兄弟，我不是人，你們打死我吧！”
“去你的！”那個身高粗壯的和尚一腳踹開了了緣“瘋病瘋的不清吧，你連狗都不如打你還怕髒手呢，咱們走！”
了明端著幾件換洗的衣服，看著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了緣，將衣服放下走到了師弟的麵前蹲下來，看著這個臉龐仍顯稚嫩，卻無助的讓人心疼的男孩，他把手輕輕的放到了緣青灰色的頭頂，溫柔的說“師弟，不要再自責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罪孽是不會因為沉淪而不複存在的！走吧師父在叫你收拾一下自己吧，師父不太喜歡邋遢的徒弟。”
“師兄很恨我吧！”了緣抬頭看了看陽光帥氣的師兄，感覺那抹身影第一次讓他感覺有一種無所遁形的羞恥。“一定是，我殺了你那麼多重要的……”
“恨你的人太多了，你是一個魔鬼無情的剝奪了別人的幸福生活，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希望你活下去，無論你變成什麼人模鬼樣都一直愛著你，所以你不能死，直到贖完罪的那刻，你都不能死！”了明拍了拍了緣的肩膀，“對你來說可能很痛苦，活下去吧，在自己的血債中一步一個腳印去償還吧。”
了緣看了看自己的手，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去洗個澡吧，別說我沒提醒你，師父有很嚴重潔癖，到他屋裏睡可能改改你的臭毛病！”
了緣怔了怔有些委屈的說，“大師兄，我似乎沒有那麼髒吧！”
“我是說你的頭發，你是不是還想留頭發還俗回錦衣衛！”
了緣低下頭不吭聲，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明，當初信誓旦旦的一口一個我要回去，現在想起來真是荒誕，從一年前武功被廢的時候就早已經斷了還俗這個念頭了，也許上官萱說的沒錯青燈古佛了此殘生這應該是自己的結局。上官萱那日被皇甫遙打中是死還是活，當日隻顧著喪母之痛，卻……
“問你呢，你總頂著這樣腦袋是遙還俗嗎？”
了緣看了看了明，低下頭“剃頭的師兄總是用剃刀在我腦袋上來回使勁，好幾次都弄破我的頭皮，我實在不喜歡這種剃頭的感覺，就不想去！”
了明看了看倔強別扭的師弟笑了出來，的確少林寺人人視他為仇敵，想來都是用盡自己各種手段去折磨他，隻是沒想到剃頭的師叔居然也學了字輩的師兄弟玩起了這種手段。“算了算了，我給你剃吧，以後你頭發長出來了，就去找我，記得選剃頭的日子。你去取熱毛巾和水吧！順便把頭洗了，瞧你那個灰頭土臉的樣子！”
坐在板凳上的時候了緣還是覺得忐忑不安，他已經記不清當時在大雄寶殿剃度的感覺了，隻覺得那個時候看著成片成片的長發被剪落有些淒涼，剩下的剃頭隻有刺痛和難受。了緣拿了剃刀慢慢的在腦袋上刮下去，那種輕落刀片，讓了緣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隻有清涼的感覺。
“你剛剛皺什麼眉頭，哦我想起來了，我可愛的小師弟剪頭發的時候還哭過鼻子呢。”
“沒有好吧，隻是覺得奇怪，也有點失落，畢竟從來沒有想過剃光頭發。”
了明的剃刀輕輕的在了緣頭頂刮著，“那你現在呢？是不是放下了！”
“嗯，我想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掛念的了！”
了明笑了笑他一隻手在了緣光潔的腦袋上摸了摸“完美，師父看到了應該不會生氣你邋遢！”
“謝謝大師兄！”說完了緣就把頭伸進剛剛打來的溫水，毫不在意的用毛巾洗去剃除發茬，越來越習慣這樣的生活了，了緣想自己真的已經塵緣已盡，動作行為已經越來越像個和尚了。腦袋裏突然蹦出了師姐的笑容，讓他在臉盆前注視了很久，了緣慢慢地皺起眉頭“師姐，我一定要去救你！”
【燕京錦衣衛】
“啊……我的臉我的臉，怎麼會這樣！”東方雪琴看著鏡中那個頰骨突出，前額突出的臉不敢置信的摸了摸，這是自己的臉不錯，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她開始用力的用手擠壓，想要把突出的部分擠壓回去，可是任憑她打紅了臉，臉上也沒有一絲變化。
“醒來後是不是很接受，但是你還有很多不能接受的事實！”皇甫遙站在遠處像一尊神，輕藐俯視著東方雪琴。
“是你，是你用邪功把我變成這個樣子，快把我變回來，”東方雪琴突然用變異的手像皇甫遙襲去。但是卻被強大的內功彈回去了。
“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整個錦衣衛練邪功的人隻有你一人而已！”
東方雪琴看著自己那雙錯肢的雙手，“是我自己運行葵花寶典走火入魔把我自己變成這樣的嗎？”東方雪琴絕望的坐下來，然後她瘋狂的衝向皇甫遙，“師父，徒兒知道錯了，求求師父幫幫我，把我變回原來的樣子，求求你。”
皇甫遙蹲下來看著這個奇醜無比的少女饒有興致的說“女為悅己者容，你想為誰而美！”
“我……”東方雪琴答不上來，可能小師弟已經死了吧。
“他沒死，不過我想說的是另一個你無法接受的事實，他看到你毀容後就跑了，估摸著已經和上官萱一塊了吧，或者怕的要死直接拋棄你跑回了少林！男人麼，哼，師父也是男人，男人隻喜歡美麗的女人，如果有一個醜陋的女子糾纏自己怕是寧願出家也不肯有什麼瓜葛吧！”
“不……師弟他不可能！”
皇甫遙笑了笑，“今年你16歲，他15歲，二十歲是沙彌正式受戒成為比丘，這樣我和你打個賭，五年後他若頭頂沒有比丘戒印那師父就重新收他為徒，並幫你恢複容貌，如果他出家受戒，那你親手用這幫刀插盡他的心髒，手刃負心之人。”
東方雪琴看著那把泛著銀光的刀刃，“寒月刀，真是一把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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