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84 更新時間:17-10-26 18:23
有了鄭可樂的加入,海子等三個人就熱鬧多了。
比如以前吧,大慶和海子一起出來吃飯,因為總要有一個人開車,那麼吃飯時就有一個人不能喝酒。
不喝酒這飯就吃得沒有氣氛和味道。
現在呢,三個人之中,就有了兩個人可以喝酒,那飯就吃得熱鬧有意思,又是喝酒劃拳,又是點好吃的菜。
而且現在吃飯,海子和大慶又省錢了,因為帳單全是可樂搶著付。
海子的意思,是三個人輪流付,這樣公平合理,也可以長長久久,因為海子的經驗,如果要是一個人老是付帳,他總有不樂意的時候。
可樂卻是滿不在乎,甚至為能讓他買單而自豪。他說道:“現在應該是我最有錢,你們就讓我來付。等我沒了錢,你們再付。”
這也本來就符合可樂的行為習慣。
海子爭不了,就放棄了。
大慶本來就不想與可樂爭著付錢,心裏想,你願意付錢就付吧,我就可省下飯錢,娶老婆那是又會早一點。
可樂開心地說:“海子、大慶,我跟你們一起這一段時間,是我這一生中最高興的日子。以前我總是一個人做事,一個人花錢,也真是沒有意思。有時候生日或者重要的日子,我一個人為了開心,就點上一桌子菜,放上三四個人的餐具,別人還都以為我是個神經病,都離我遠遠的。他們哪裏明白,我隻是想找個能一起喝酒一起說說心裏話的人啊,就這麼簡單,可是真實現不了,現在好了。”
一臉的滿足與幸福。
大慶很同情地表示:“我懂。你以前還象是一個富人穿了一件光鮮漂亮的衣服,但是總是在夜裏穿,給誰看?那當然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海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可不,你真是命苦。”
可樂實在地說:“海子,這話你說的可真對了。我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誰,我是從孤兒院裏跑出來的。”
大慶非常驚訝:“那孤兒院就不找你?”
“找肯定是要找一下的,做做樣子。不過一是很難找,二是找到了我還得跑。”
大慶很不明白,說:“那你為什麼要跑呢?聽說孤兒院裏有吃有喝有書讀,不是很好嗎?還有很多人去捐款,給送東西。上次我和海子還跟北進哥去了一次福利院,我跟你說,無錫福利院,那可真不錯,說實話,比我自己家,好的太多了。我都想,要是讓我從小就進福利院,我一定高興地屁顛屁顛地。”
可樂說:“去!有你這種人麼?還想去孤兒院。福利院裏,有人來捐款捐物這些都是真的,有的人還捐的很不少,可是你們知道嗎,這大部分東西並不能分到我們的頭上和手裏。在裏麵吃得也一般,穿得也一般,福利院裏有那麼多小孩,管理人員也關心不過來。跟你說,在裏麵我還是個孤兒。”
海子現在對可樂真的有些理解了:“可樂,那在孤兒院裏,你最想的事是什麼?”
說著,海子與可樂碰了一杯。
可樂吃飯也是隨便慣了的,高檔的行,路邊店也可,象今天的這個夜排檔燒烤,也是吃的有滋有味。
“孤兒院裏的小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被人家收養呀。要是能被沒有小孩的人家收養,那才會改變命運。在裏頭的時候,我就天天盼著哪一天能被人領走。可是每年被人領養走的那畢竟都是少數,還有又被送回來的。”
“領養走了的,為什麼又被送回來?”大慶不理解。
可樂歎了口氣道:“有的是領養孤兒的人家一開始沒有小孩,就到孤兒院去領養;可後來自己又生了,就不想要領養的了。”
海子問道:“你自己一直沒有被領養嗎?”
“沒有,因為我一直比較皮,管理人員都不喜歡我,他們就不推薦我。”
“你什麼時候從孤兒院裏跑出來的?”
“大約11、12歲吧,小學剛上到四年級。”
“那麼小你怎麼生活呢?”
“流浪唄。白天討飯,晚上睡橋洞、地下室,冬天睡地下道。到了14歲那年的時候,我師傅收養了我,就跟著他學了這門手藝。前兩年,師傅被抓了,人死在了裏麵,家也被一個辦案的警察給占了。我就自己到處跑,自己單幹了。”
海子明白了,可樂的單幹是逼出來的。
大慶喜歡刨根問底:“家沒有了,你恨不恨那個占了你家的警察?”
可樂無可奈何地說:“恨有用嗎?他有槍,我一個人能做什麼?”
大慶義氣地說:“要是我們以後結拜了,我一定幫你報仇!”
可樂的水平也可真是杠杠的,一點不含糊。
為了鎮住大慶說服海子,可樂就有意開始了他的個人秀,這讓海子和大慶那是開了眼。
在一輛沒有監控下的車子邊,可樂在表演。
大慶在10來米外把風,同時觀看。
海子坐在他的麵包車裏,在100米之外的地方用望遠鏡看,看得非常仔細。
可樂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錫紙,折了幾下,塞進鎖眼裏,沒有10秒鍾就打開了一輛汽車的門,他進到車裏,從裏麵拿出半包蘇煙,又放了50塊錢在裏麵,他還在錢上寫了幾個字:“五十塊錢,買你半包煙,你不吃虧”,然後又把車門給人家鎖好。
換了個地方,可樂用一根細繩子,用了2分鍾把一輛門沒有關嚴實的車子打開了,在車裏放進去了半瓶礦泉水。
再換一個地方,他背對著車門,用一把萬*能*鑰*匙,反手,8秒鍾打開了車子。
又在一個地方,他用汽*車解*碼*器打開了一輛車子,放去一張原來被放在檔風琉璃上的廣告名片,再用解碼器把車子重新鎖好。
大慶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做完了這些,可樂就笑笑與大慶海子會了合。
大慶對可樂說:“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可你為什麼不開汽車搞錢,還要偷汽車部件搞錢呢?”
可樂耐心地說:“進入汽車,那是盜竊,是真正的偷,也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其實我不是真正的偷,我是借。我是向有錢人借點東西來,換點錢花,再把東西給他。你看,我拿了他的反光鏡什麼的,過不了一會兒,又還給了他,是不是?”
大慶對此嗤之以鼻道:“那還不是一樣的。不過,你的技術可真的很厲害。”
“與師傅比,我那是差遠了。”可樂說著眼中就放光:“開這個汽車門,簡單地來說,可以分成三大流派,我師傅那可是頂級的把子。”
大慶現在絕對是個好學生:“哪三大派?”
“就是運氣派、暴力派、技術派。”
大慶表示佩服:“真是行行出狀元,開個車門還有這麼多說法。”
“那是當然。”
大慶又問:“可樂,你就是技術派的了?”
可樂自豪地說:“那是的。我們技術派是靠汽車吃飯裏麵最高等的。當然嘍,就是技術派裏,也不一樣,有一般技術的,如用繩子,錫紙,馬桶塞子、吸鐵石等的,也有用解碼器的,有用萬*能*鑰*匙的,對於高手來說,無論什麼東西,都可以開車門。”
“這裏麵其實沒有必要再區什麼別了,結果就是把車門打開就是了。”
“總的來說,也對吧。這裏麵,用解碼器開車門的最簡單,網上買一個,就可以幹了,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用繩子,錫紙,馬桶塞子、吸鐵石等開人家車門的,有一定的技術要求,要練習才可以。用萬*能*鑰*匙的,最難。我練習的時候,是關著燈練的。”
大慶很是驚訝:“關燈怎麼練習?”
“你剛才也看到了,我背著手背對著車門開車鎖,那是為了防止有人過來,便於自保。可是不看鎖,你就得全憑手上的感覺。不下一點功夫是不行的。現在很多的小偷是越來越懶了,不肯吃苦了,隻想做便宜的事,我師傅一說到這個就歎氣。”
大慶表示理解:“有了解碼器這玩藝兒,再去練習,也不需要呀。”
“總體上你說的對,科學技術就是讓人越來越懶的技術,讓人沒有進取心的技術。不知道有沒有一天,開車門的技術就失傳了就沒有了。”
海子突發奇想道:“可樂,你說,可不可以建一個小偷博物院?”
可樂:“……!@#¥%……&*”
大慶笑出了聲說:“海子,你盡扯些沒有用的。可樂,那暴力派又怎麼回事?”
可樂很滿意大慶的表現說道:“我給你們說一下這個暴力派。大慶,你還記得昨天我們幫保安抓住的那2個職高學生嗎?他們就屬於暴力派。”
三個人就又想到了昨天的事。
其實應該說是今天早上。
早上4:50左右,三人忙完了收工,這時候,東邊的天已經發亮了,但太陽還沒有想露麵的意思,所以天是深青、灰黛色,路燈是有的還沒有關。
三個人開著麵包車途經一個小區時,遠遠地看到了二個學生模樣的人,在路邊上東瞅西望。
海子和大慶都以為是早起的要上班或者去上學的,海子還說了句:“現在的學生真不容易,好在我初二就畢業了,不用受這個罪。”
可是可樂卻說:“海子大慶,注意這兩個人,他們是小偷。”
大慶下意識地放慢了車速,停在那兩個人注意不到的一個死角,海子就拿起望遠鏡仔細地觀看。
果然不大一會,那兩個人一個站在路邊望風,一個人走向一輛車子並彎下腰去,用一個錘子狠狠地敲一輛車的門鎖,三五下,一拉車門,車門就開了,一個人就進了車內。
海子連忙說:“大慶,你去堵那個車裏的,可樂和我兩邊截那個望風的!”
說著帶頭向那那個把風的小偷衝去。
兩夥人相距不遠,一眨眼間就到了,那個望風的人發現了海子等人,就大喊了一聲:“風大!扯乎!”然後邁腿就跑,不成想光要躲開前麵的可樂,後麵還有一個海子。
望風的那個很瘦弱,跑得不快,海子跑得快,一眨眼海子就跑到了那個人的跟前,那個人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海子說:“你不要逼我!”
說著,對著海子就刺。
海子一個高飛腿就把他的匕首給踢飛了,接著又是一個連環腿,把那個小偷給打倒了,根本沒給可樂有動手的機會。
回過頭來看,那個車裏的小偷還被大慶堵在車裏沒能出來。
這時小區的保安也聽到響聲跑來了,就與海子他們一起把2個小偷一起送到了最近的坊前派出所。
派出所當然還沒有上班,隻有一個值班的警察,二十多歲,揉著惺忪的睡眼把二個學生模樣的小偷給關進了一個房間。
警察把區號告訴了幾個人,自我介紹周,叫周偉。
海子幾個人在派出所做了筆錄,留了電話,這才回家睡覺。
因為剛剛才發生的事情,大家都記得很清楚。
可樂分析給兩個人聽:“那2個學生就是暴力派的。這暴力派的除了砸鎖還有砸車門、車玻璃的。砸車有的人用專用工具,有的就用隨手檢到的磚頭石頭之類。那2個學生他們有專用的錘子,一看就知道是慣犯。那個錘子叫包*皮錘。”
大慶笑得前仰後合地,說道:“人的那東西外皮長,才叫包*皮,你的錘也有包*皮,太逗了。”
可樂也笑了:“這是我隨便叫的,沒想那麼多。它的專業叫法是包*皮消聲錘,意思是錘子的外麵包了一層橡膠,打擊時聲音不大。”
海子讚了聲說道:“專業的啊,怪不得砸車鎖都聽不到多大的響聲呢。”
可樂並不覺得奇怪,很多行業都有自己的東西。小偷這個行業自然也一樣。可樂說:“你不知道的事可不要太多了。比如,還有砸玻璃時,不但可以讓聲音不大,還可以讓玻璃還不會散的到處都有。”
“還有這辦法?怎麼弄的?”大慶問。
“先把玻璃用玻璃紙給貼好了,或者塗上一層玻璃膠。”
大慶一想,真的很對耶,就說:“他媽的,說明白了就簡單,可是這還真是好辦法。”
可樂有些得意地說:“處處留心,裏麵學問多著呢。”
大慶很不滿意暴力派:“這些人破壞人家財產,真是可惡。其實沒有打開車子前,還不知道能不能偷到東西呢,就先把人家的車子給砸了。”
可樂同樣也是看不起暴力派的:“所以說他們不入流呢,這樣的賊被抓住,下場大都很悲催,一場外傷,那是避免不了的。”
大慶接著又問:“那運氣派的呢?”
海子表揚大慶,說道:“你今天可真是好學,上學時要是這樣用功,北大也一定烤得上,可惜了。”
大慶謙虛地說道:“學到老活到老。”
可樂不理兩人鬥嘴,接著說:“運氣派就是拉車門的,看哪個司機大意,沒有停車時關好車門。”
大慶很造成這個辦法,這個方法好,又輕鬆又沒有犯罪感。就問可樂這個方法的成功率成功率是多少?
可樂說:“以前我師傅還有個朋友,那人也是吃汽車這門飯的。他不砸車,他每天就是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去拉停在停車場,地下室,或者路邊的車,凡是沒有鎖車門的,他就進去看有沒有可拿的東西,他就是運氣派。”
“你師傅的朋友,為什麼不學一手開車門的好技術呢?”
“這也是我十分不明白的地方,他人又聰明又灑脫,對什麼都是一看就會,但他就是不學如何開車門。後來有一次我偷偷地問師傅這個問題,師傅說,你以為他不會開車門啊,他隻是不屑於這樣罷了。可是師傅又不說他為什麼不屑於這樣幹。”
“那你師傅的朋友,每次開車門的結果如何呢?”大慶問。
“結果那當然不一定,但每次都會有車子沒有關好門的。現在車子多了,馬大哈也太多了。有的車是根本就沒關,有的是關了,但沒有關好。車子裏麵有的有手機、電腦,也有錢包,或者行&駛*證駕駛證等證件其他東西。不過每個月他能收入個三五萬最低是有的。”
大慶跳了起來,心裏想,我的媽呀,比上班可強多了。
海子卻問可樂:“這個人現在在哪裏?能不能找到他?我倒是有種想見他的感覺。”
“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有時候一年也見不著一次,有時候又突然來,跟師傅一起一住就是十幾二十天。我從來沒見他用過手機,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跟外界聯係的,想找他我是沒有辦法的,隻能等他來找我。可能他又哪裏會來找我這樣的小輩呢?”
海子想了想說:“也是,他可能不會來找你,再說了,他就是要找你,你又沒有固定的地方,他又哪裏去找你?現實生活又不是寫小說,小說裏處處有巧合,江南七怪與丘處機到蒙古都能相遇,可是你看,兩個人在一個城市裏生活,一輩子都有可能不會見到對方一麵。我就是覺得,這人不一般。”
“那是當然相當地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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