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20 更新時間:17-12-15 22:24
天未亮,大雄寶殿內,大佛終於被挪回原來的位置,圍牆也砌到了人半腰之上,因為佛像體積過大,是以他們先將佛像挪回貢台之上,再將牆砌起來,這樣的話,就不會如此的麻煩。工人們正認真的站在木架之上,拿著磚頭,認真無比的工作著。大殿之內,是十天之前鋪的地板,被僧人們打掃得幹淨,上方是帆布,用來遮陽,僧人們正做著早課,念著經。
早課過後,司悟與司參正對著這些日子的帳,司靜回了房休息,他的腳還沒完全好,司釋看他的藥去了,至於無藏他們,和工匠頭頭正在商量著寶殿內的建造的事情。
:“師兄,這個帳怎麼少了幾百兩銀子,和工匠的不對啊。:”
算了半天,司悟覺得十分的奇怪,這賬怎麼不對啊?
“他們工匠的茶和飯之類的他們工頭出了,說是捐給佛主的香油錢。後來他們工人各人掏了個人的飯菜,反正大家都離家近,晚上全回家吃飯去了。”
望著上麵的帳目,司參將原因告訴他。
:“原來如此。”他以為他們晚上吃了再走,不能怪他不知道,因為工人吃的地方和他們吃飯的時間不一樣。
“師兄。:”此時,一個高瘦的男子出現在二人眼前,看到他們,立馬雙手合十,麵帶笑容的說道。
“施主。”二人雙手合十,行佛禮,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知無藏主持可在?”
男子抬頭,看向二人,可當眼神望向司悟時,霎間震驚的睜大了眸子。
“你。。你。。”指著他,你了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個話來。
“施主,怎麼了?”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什麼不對啊。
像,太像了!管家望著眼前的和尚,那眼,那眉,那五官,跟逝去的主子真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難道,眼前的就是。。想到這裏,管家的內心激起無數的波浪,再難平靜。
怎麼可能?如此的巧,他剛上寺,就遇到了要找的人。
“怎麼了?”司參望著他異樣的眼神,上前一步,語氣有些微冷的道。
“哦。。隻是這位施主,很像我一個認識的。。舊人。師父,失禮了。”望著司參,可是眼神卻怎麼也移不開司悟那張臉。
“我想問一下師父,你可否是主持從河邊撿來的?”知道自己很冒犯,可管家還是不由的問出了口。
驚訝的睜大眸子,司悟望著他,心中大驚。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從河邊撿來的。
瞬間,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個救了他一命的老嬤嬤。難道,這人是他什麼人?想到這裏,他戒心乍起,他可沒忘,當年那個夫人,可是要殺自己滅口的。
“施主,這個我也不知。”垂眸,司悟裝作沒看到他眼裏的震驚。
“哦。。那失禮了。不知師父可否帶我去見無藏師父,有我事情相求。”
站在司參麵前,管家十分的有禮。
“司悟,你先去用飯。施主,這邊請。”司參雙手合十,看了師弟一眼,領著管家,往後麵走去。
天色已漸漸大亮,司悟望著管家高瘦的身影,眼裏若有所思。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這裏?
他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是那個老嬤嬤告知,還是別的人查過來的。微眯眼,司悟覺得自己平靜的日子可能要被打破了。
這麼多年以來,他的身世,除了師父和自己,無人得知。
今天卻來了個知道他從河邊找來的男人,顯然,這人定然與他的親生父親認識的。突然,他想起了,那天淩勢和他說過,他與南平郡王長得一模一樣。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他隻是見過南平郡王,乍然看到他,才覺得震驚。
是啊,定然是自己想多了,想到這裏,司悟心裏恍然開朗,笑了笑,往飯堂走過去。
身後,走得遠的管家忍不住回頭,望著他高佻的身影,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時的主子,那背影,漸漸與眼前的少年重疊,融合在一起。
此刻,他的心裏有了一分的確定。現在,隻要見到無藏,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寺裏火災剛過,掃待不周,讓施主笑話了。”
“哪裏的話,少華寺乃天下大寺,我等早就仰望許久,是我打擾了。”|
一路上,小師弟們看到司參,都十分乖巧的行禮叫人,他也隻是點頭,臉上有著淡淡的嚴肅,讓師弟們想起他平時罰人時的樣子。
“聽施主的口音,好像是京城人士。”司參帶著他走,嚴肅的臉上平靜無波,步伐不急不慢。他自然沒有忘記剛才這個男人看自己師弟時的表情,十分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正是。今天過來,是有些事想請教無藏大師。”
二人邊走邊聊,往後麵走去,遠遠的,就看到前方蓋了一半的禪房。
因為禪房正在蓋,已差不多完工,無藏此時正在跟工頭說著話,看到司參帶著人過來,朝他們走來。
“師父。”司參雙手合十,恭敬的行禮。“:師父,這位施主有事找您。:”
無藏望著眼前的男人,衣著看似樸素,卻暗藏華貴,顯然是權貴人家出來的奴才。
“不知施主找貧僧有何要事?”
“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我家主子有些私事想請教。”管家望著眼前莊嚴從容的無藏,恭敬的說道。
:“這邊請,司參,你親自上茶。”
“是,師父。|”司參看了無藏一眼,轉身,往旁邊臨時的桌子上走過去。
“請。”
“師父請。”管家跟著他,往外麵的地方走去。
太陽緩緩從東邊升起,暖暖的陽光照在佛身之上,聖潔,莊嚴又慈悲為懷,讓人心神寧靜,雲淡風輕。
帶著他,無藏來到外麵的涼亭內,涼亭被燒得有些黑,不過還好,並沒有破損什麼。
坐在石椅上,無藏示意他坐下來。
“不知家主是何人?”撚著佛珠,無藏輕聲說道。
“家主乃南平郡王,已逝世兩月有餘。”
“南平郡王?!”無藏有些訝然,這個南平郡王聽說是個極好的人,隻是他未找過交道。實在是這位郡王是個無神論者,從來不上香不入寺不參廟,是以京城的權貴無藏幾乎可以說是認識,除了這個南平郡王例外。
“今天過來,是想尋回主子的血脈。”坐在他的身邊,管家抬眸,望著他。
“哦。施主是何意?不知可否明講。”挑眉,無藏竟然沒有驚訝他的話,反而從容的望著他,仿佛早就知道他是來幹嘛一般。
“十九年前,我家郡王妃因嫉恨妾王氏生下鱗兒,故叫貼身奶媽將之殺死。可奶媽善良,並未將之殺死,而是放入木盤之中,隨波逐流,任天之命。此事我主子並不知,都以為孩子夭折了。兩年前,大少爺、二少紛紛身亡,三少得病去年,五少殘疾,眼看南平郡王後繼無人,嬤嬤才將此事說出來。後來主子找了差不多兩年,才有了消息。誰知,就在此時,主子被反判刺傷,不治而亡,連四少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尋著線索,我們知道了四少就是被無藏師父在河中抱走,此番前來,就是想讓四少認祖歸宗,回到南平郡王府中的。:”說完,管家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
聽到他的話,無藏眼裏若有所思。
“當年,貧僧確是在河邊撿回一個嬰兒,也撫養成人。施主此番前來,是想認回孩子,還是想做其他?”
“自然是想認回主子。現在南平郡王後繼無人,主子臨終前說了,定要找回小主子,以安他泉下之靈。此番我前來,正是想帶主子回京的。還請師父見諒,我等感激不盡。:”對他行了個佛禮,管家誠心誠意的說道。
司參端著茶走來,將這話聽在耳裏,麵不改色的將茶放下,親自為他們斟茶。
“施主,這隻是你片麵之詞,你如何證明,我的徒兒,就是你的小主子。”撚著佛珠,無藏雲淡風輕的說道。
“自然有證明。陛下已知此事,特寫一信給師父,還有,小主子肩後有一個羽毛形狀的胎記,十分的特別,是南平郡王特有的胎記。主子當年包的是粉綠色的小被子,木盤是紅木所製,上麵還刻有一些花紋。”
說完,從袖子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他。
無藏聽到他的話,接過他的信,打開,望著裏麵的內容。
正是陛下的親筆書信,上麵寫了已查出,當年他收養了南平郡王之庶子,感謝他多年將其功臣之子撫養成人。現臣子膝下無人繼成香火,望他能將孩子還給南平郡王。後麵,還有陛下的私印。
其實不用看私印,他曾與陛下通過書信,對於他的字,無藏自然認得。
“自然陛下已查明,貧僧自然會放人。自是司悟在這裏長大,想不想回去,就是他的事了。希望施主不要以權誘之,讓他遵從本心,決定自己的去留。”京城權力爭鬥之強,他一個方外之人都能感同身受,更何況要踏入其中。
:“主持放心,這點陛下也是說了的。不知,我可否先見下四少。”
“司參,去把師弟叫來吧。”無藏側頭,望向始終在自己身邊的弟子,輕聲說道。
:“是。”聽到他的話,司參點點頭,看了管家一眼,往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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