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偷吃的下場。

章節字數:3736  更新時間:19-02-27 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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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桑邪是第一次知道食不知味是什麼樣的感覺。

    尤其是因為,對麵那個變換為女子卻極其好看的人,還能在這種情況下雲淡風輕的吃魚,吃得比她還香。

    桑邪也善意地出言提醒了,道:

    “這位……”桑邪仔細一想,哎呀,這麼說來,才發現其實她也不知道這人是誰,莫名出現,莫名跟幹爹爹認識,更是莫名地跟著她們一塊上路了……

    那邊卻意外發話了,‘她’啟唇道:“花氏名杏,字道覲。”

    “花杏……”桑邪怎麼念出來覺得這名字有些女兒家的氣息,想想他長得的確是比她見過的男男女女都好看許多,也就不奇怪了,“你這副模樣太過招搖,要不你再試著變換變換?”

    畢竟,被酒館裏那些有的沒有江湖客人或是公子哥還有土霸王這樣隔三差五的打岔,實在影響食欲。比如現在,已經是第五波人了,連店小二司空見慣都不來勸架了。

    此時此刻,一把刀正架在他們脖頸上,那莽夫笑道:

    “喲,原來叫花杏?他們口中說的那孟浪又清秀的小娘子…原來叫花杏呀……”說著他咽了口口水,表情毫不掩飾那人的猥瑣猥瑣的內心,他道“果真是一副好皮囊,今夜在老夫手下定要你連連求饒!”

    花杏看樣子是把桑邪的話聽進去了的,就坐在那隨便念了個咒語,變了個模樣,看得那莽夫眼睛差點脫窗,差點兒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

    美是美,就是這個美人怎麼突然換了個模樣,方才還雙眼皮遠山眉,現在突然丹鳳眼配峨眉,嘴角還有一顆笑痣。連胳膊的肥瘦都不一樣了。

    花杏開口,聲音又改了,方才清冷不可接近,現在卻是甜糯甘甜的聲線,柔聲問:

    “如何?”

    桑邪搖頭:“太惹眼。”

    ‘她’聽後又變,這下好了,高鼻梁深眼窩金燦燦的長卷發,披在腰間,這下那個拿刀的莽夫手開始抖了,他沒法騙自己方才看岔了是因為眼花。

    而架著蘭崢和桑邪的兩名莽夫同夥已經失聲慘叫著往外奔跑,刀已經落在了地上。

    這下好了,地上已經有五種不同的武器了,匕首、鐧、叉、錘再加上新添的刀,已經是第五種兵器了。桑邪心想著把這些收一收可以拿去開一家兵器鋪了。

    蘭崢難得參與了討論:“能否變換得像我與邪兒一般,低調?”

    莽夫隻看那花杏的臉模樣相貌身形一直變換著,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出現了障礙,終於潰不成軍,覺得是碰見妖怪了,整個人傻愣愣的往外走,剛踏出這飯館,他已經接受不了現實直挺挺地倒下了。

    花杏又變回了一開始的那個模樣,他道:

    “底子太好,變不成你們那樣。”

    桑邪一筷子把碗戳穿了,蘭崢臉也黑了。

    桑邪是不注重自己的模樣,可看著花杏嘚瑟,她就是心裏不舒服。

    而蘭崢本就因為相貌離開過長安門,也因此惹了大禍,若非是桑禾到底偏愛,他就要和那鬼蓋頭一樣下場,入了輪回便再也不回來了。所以他對模樣還是很在意的,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拜一隻靨魔為師,還信口開河地說他會娶靨魔的女兒。

    花杏一下踩中蘭崢痛腳,惹得蘭崢霍然起身,瞪著魔君半天不說話,然後又憤然離席,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甩頭回了客棧。

    桑邪原本也想緊隨其後,給花杏甩臉色。但她倉促一瞥花杏,卻發現他正盯著她看,雙目一對上,他又非常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你想起來了什麼嗎?”

    一問搞得正準備拍桌離席的桑邪那一掌愣是沒拍下去,“想起什麼?”

    久久的沉默的對視,讓桑邪又聽見自己心髒聒噪的跳聲,還越來越大聲。

    她看著花杏眼裏的希冀一點點熄滅,籠了一層黑霧,滿是失望,他道:

    “孺子不可教也。”

    他扶案離席,轉過頭去的時候桑邪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他的臉上的灰敗和背影的落寞,讓桑邪心髒一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目送著他踩著方才那個莽夫的身體出了門。

    “嘿,他憑什麼拍桌子走人?”

    桑邪心情平複下來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但也認了,至少現在沒人來挑事了,可以好好享受她那條可以吃魚鱗的魚了!

    可還是再次食不知味,腦袋一空就有花杏的模樣在眼前。

    桑邪用手揮了揮,將筷子一把拍在桌上:“晦氣!”

    不吃了!

    桑邪付了錢準備回客棧去,臨走前還不忘抱起那一地的兵器拿去倒賣,順便踩了那個送刀暈過去的莽夫幾腳。

    讓她跟花杏住一個屋,桑邪是一萬個不願意的,她幼時還未顯露天賦的時候,也跟師兄幹爹爹睡過一個鋪,彼時被嚇得不輕。幹爹爹睡著的時候額頭上會多出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角,而師兄就更絕了,睡著就飄起來。從此就再也不跟同門師兄弟們一個窩了。

    唯一能夠接受的也就隻有跟娘親一樣的師父了,師父有淺淺的呼吸聲,起伏的胸口,是個普通人的模樣,跟她一樣,蜷縮著身子側臥著睡,不想掌門樊於,直挺挺躺著活像死了。

    唯一的缺憾,那便是師父終日皺著眉頭,不大開心的樣子。

    桑邪回到客棧二樓,她隔著紙窗見花杏在屋子裏打坐調息,想去隔壁屋蘭崢裏窩一會,卻看見蘭崢氣鼓鼓的走來走去。

    桑邪習慣了桑禾一生氣便不說話的生氣方式,從未見過蘭崢生氣,要是他突然炸毛了該怎麼辦?想到這,她有幾分不適應。早知道吃頓飯還要一直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吃的索然無味,她應該就直接沿著山路一直走回長安門了。

    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爬上屋頂,仰麵朝天。客棧門前的燈火是徹夜亮著的,不過仍然照不亮這片陰沉的蒼穹。

    也正因如此,才能看到點點繁星,撒了一條長河橫跨黑暗。

    看著星河,她總是會聯想起花杏的眼睛……

    那雙杏眼總是氤氳,眼瞼微紅,那赤紅的眸子中,還有一點漆黑的墨跡,直教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這個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桑邪十分不解,將這個現象的原因,歸咎於長安門師兄弟都長得不夠好看的原因去。

    桑邪一閉眼,腦袋一歪,枕著她那袋子金銀珠寶睡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真是更深露重,打濕她的衣衫,冷的她一個寒顫,坐了起來環顧四周,伴隨著肚子咕咕咕的咆哮聲。

    她決定跟在長安門時一樣幹,跑人家後廚吃點東西,錢給他們備好放在桌上。

    桑邪縱身一躍從屋簷上落下,悄無聲息完美落地,還想給自己打個十分。

    快樂的往那奔走的時候,她看見衙門口兩個衙役睡得東倒西歪,像是巡街走累。

    好在輕功不差,誰都沒驚醒,徑直往那酒店走。

    忽而想起花杏問她的問題。

    她冥思苦想,睡著的時候也想了一下,現在有點豁然開朗了,好像是忘了什麼……

    當桑邪正偷偷吃魚吃得正香的時候,她猛地想了起來。

    ……是給師父帶條魚呀!

    吃飽喝足後的桑邪還拿出自己的貼身藏著的百寶袋,將那盤魚安穩地放了進去。

    她才開始覺得奇怪,這店裏分明已經打烊許久了,怎麼鍋裏還有幾條做好的魚?

    她正要走,卻聽見有桌子掉落移動的聲音。

    一男子聲音急促:

    “姑娘姑娘,別亂了這桌椅,掌櫃的知道我偷偷溜進來肯定要殺了我的!”

    那女子似乎百忙之中抽空抬頭,喘(啊)息聲還未收住,綿綿軟軟若無骨:

    “…嗯啊……沒關係的,一會兒再來擺好它……”

    說著那女子似乎又開始忙活了。男子半推半就,已經上了腦的小蟲子驅使他大膽些。

    桑邪已經來不及出門去了,若是被發現,豈不是尷尬?師父也說了,當一個人幹一件正到興頭上的時候,最好不要打擾他。

    更何況現在是兩個人幹到興頭上了。

    桑邪當機立斷。

    躲!

    環顧四下,鍋碗瓢盆是沒法躲了,卻見角落有生火用的蘆葦散落了一地,還有堆了一牆的柴火,而屋裏漆黑,不仔細看根本就不知道柴火堆裏有什麼。

    桑邪沒來得及多想,趁著門被推開的一霎,撲進了柴火堆裏。

    硌得手臂生疼,不用看,肯定是青了。桑邪揉了揉手臂,看進來的男女果然糾纏在一塊,便是一副:這畫本子裏我有看過的表情。

    女子追著他的耳朵喃喃:

    “小女子昨日嚐過公子所烹之魚,醬汁入味,魚鱗筋脆,魚肉入口即化……”

    女子說著,咬他的耳垂,道:

    “著實讓小女子著迷,所以才煩公子,入夜燒與我,小女子……好生感動,願以身相許。”

    桑邪覺得不對勁,他們怎麼越走越近了?

    那男子一直往這退,手在女子身上遊走,根本沒注意那女子說了什麼,隻聽到以身相許時,男子倒在桑邪木材前邊那張撲了蘆葦的地上。

    “委屈姑娘。”

    桑邪看得清楚,那女子的麵泛潮紅,眼神迷離,好像真是因為魚好吃被這廚藝折服了。

    桑邪捂住鼻子,覺得自己比他們還要血脈僨張,長大了嘴巴,卻不敢吞咽,生怕被發現。

    “嗯……”

    女子緩慢地跪坐下去。

    那廚子扶住她的腰,借著月光,桑邪看見那廚子的模樣,一張大餅臉,蒜頭鼻香腸嘴,他那五官就像是由食材組成似的。

    而那女子呢?

    清秀端莊,麵色微紅,長睫毛。隨著動作起伏而微張的嘴唇並不幹涸,而像櫻桃一般,圓潤。

    纖細的腰肢毫無遮掩,衣衫從大堂來的門口便一路落到了這蘆葦前。

    桑邪評判道,光看臉,這兩人著實不登對。

    桑邪仰麵朝天,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聽他們為愛情鼓掌。

    直到聲音漸漸小了,到後麵女子起身拾起衣物一件件穿好,那男子也沒起來。

    桑邪都想替那姑娘叫不平了,那女子卻非常開心,好像終於推倒了心上人歡喜非常,二話不說獨自離開了。

    桑邪豔羨地看著她的背影遠去,她怕嚇著這廚子,隻能遠遠地躲著看。

    可好半天那男子都沒動靜。

    與其說是沒動靜,不如說……是沒呼吸。

    桑邪撥開柴火堆,走上前,看見這男子腹脹如球,五肢卻如常,他嘴巴還鼓鼓的,不難看出,是被咀嚼過的魚肉,醬汁都從嘴裏溢滿漏了出來。

    桑邪連忙去掀開鍋蓋,那裏麵隻有幾根魚骨頭,方才好幾條魚已經不翼而飛。

    若是不知前因後果,隻會以為這廚子是偷吃東西噎死的。可修道之人一看便知…此人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為人的精氣,陽元泄了個精光。

    桑邪往那女子離開的方向追去,追到大廳,方才聽見被撞亂的桌椅已經整齊了,那女子也沒了蹤跡。

    定是逃出去了。

    破曉前天非常暗,正如同桑邪如今的心情。

    喜吸食人精氣的修行之發,除了邪仙那邊隻有魔道中人。

    而魔道人甚至給此種修煉方法起了個名字,名字乍的一聽還挺喜慶的,名叫——

    ‘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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